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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樓羅轉身,背對着流星和顧北爵,語氣冷冷道:“那就等他自己來找我吧!隻有他站在我面前,我就考慮跟着你們離開。”
說着,迦樓羅就準備離開,流星沖上前去将她攔住。
“迦樓羅,白若塵不是不來,他雙腿都斷了,行動不便,終日坐在輪椅之上。我認識他起,除了一次幫我布陣,還有一次就是來找我做這樁生意,其他時候,都沒有出過門。”
流星猜想,迦樓羅一定是不知道白若塵雙腿廢了,不然也不會說出什麽讓白若塵站在她面前的這種話。
流星猜測的果然沒錯,迦樓羅聽見流星說白若塵的雙腿都斷了,眼神淩厲,皺着眉:“你說什麽?”
然後又是一聲冷笑:“你們别想騙我!白若塵的本事,誰能讓他待在輪椅上?”
流星見迦樓羅就是不信,自己也沒了辦法,隻好讓開迦樓羅面前的路,一臉無奈道:“好啊!你不信就算了,那你就等着他來找你吧!顧色狼,我們走!”
然後拉着顧北爵就要離開。
迦樓羅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低着頭都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北爵被流星這麽拉開起初還有些不解,流星到底是要做什麽,可是看見流星臉上的自信之後,他也大概的猜到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要那個迦樓羅自己來找我們?”
流星和顧北爵走到一處偏遠的地方,看見四周都沒什麽人,這才放下心來。
“是啊!一看就知道,那個白若塵估計是對人家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現在人家都不想見他了,難怪他會找我們來,原來是不敢過來找人家啊!”
流星抱臂,迦樓羅竟然都能用自己的骨頭做成一把扇子送給白若塵,這就說明她喝奶白若塵,以她天龍八部的實力,如果不是天人五衰,幾乎沒有什麽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隐情。我知道白若塵,他不是一個這樣的人,我們不如調查清楚了再說?”
不過,流星确實沒有猜錯迦樓羅的心思,他們才剛走到這邊,迦樓羅就從後面追了上來,神色一凜:“你們等等!”
流星轉身,臉上笑着,眉梢輕挑:“怎麽?你想要跟着我們走了?”
“不是,我想知道他的腿到底是怎麽回事?”
迦樓羅問了出聲,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她被困在這裏都是白若塵所賜,她落到這翻田地,也都是白若塵所賜,可是爲什麽知道了他現在的消息,自己的心還是平靜不下來呢?
“可是,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坐在輪椅上了。”
流星看着迦樓羅頗有些無奈,這個女人還真是嘴硬,都已經追上來了還不承認。
不過,這也算是成功了一小步吧!
“迦樓羅,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你和白若塵的事情跟我說說。如果真的是白若塵的不對,那麽我就算砸了木家的招牌,也會退了這樁生意的!”
流星拍拍迦樓羅的肩頭,作爲女人,她還是很同情迦樓羅的。
“你是木家人?”
迦樓羅臉色大變,看着流星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流星不解,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麽聽見自己是木家的,就這幅模樣了?
“你家是不是有一本無字書?”
流星愣住,迦樓羅怎麽會這麽問?難不成那無字書還和她有關系?
“是啊,但是我已經給白若塵了!”
“呵!難怪!難怪你們如此之像,難怪他會找你來,難怪……難怪啊!”
迦樓羅眼眶中喊着淚,臉上精緻的妝容也有些花了,皓齒咬着下唇,看着流星:“你真的想知道我的事情?”
流星有些意外,現在的狀況和她預計的完全不同。她想的是,迦樓羅要麽告訴自己,然後自己再根據她的事情想辦法把她弄上去,或者是迦樓羅不願意告訴自己,自己先回去,然後好好的問問白若塵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流星都有些覺得,現在迦樓羅的這幅樣子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你若是不想說,那也可以的!”
流星顫巍巍的看着迦樓羅,那雙眼睛原本還黑漆漆的,現在就變成了金棕色,像是鳥類的眼睛。
“我本是天龍八部中六迦樓羅中的一位,若說起真名,我的名字應該是向紫。在一次任務中,我認識了白若塵。那個時候,好像人間是秦朝吧!我第一次那麽認真的看到一個人,就是他!”
“可是,白若塵并不是什麽普通人。我跟着他遊遍大江南北,也知道他的不同之處,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這期間,我也沒有再回到天龍八部之中。”
流星和顧北爵都找了一個歇息的地方先坐下,他們不比迦樓羅,站着都是要費勁的,迦樓羅飄着就好了。
“後來,我們一起遇見了你木家的第一任家主,木清。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不是長相,而是她有一種别人沒有的氣質。仿佛這天地之間都沒有什麽能夠入得了她的眼睛。我們三人關系都算不錯,木清學過幾年的術法,爲了填飽肚子就到處抓妖除魔,名聲遠揚。我本來得職責也就是守護人間和平,懲惡揚善,也就跟着木清一起。”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來自天龍八部的一個任務……”
迦樓羅接到的任務便是要木清和一個男人反目成仇,也要木清受盡天下唾罵,惹上冤孽。
原本迦樓羅并不願意這麽做,可是天龍八部的其他人以整個迦樓羅一族威脅她,讓她不得不如此。
她和白若塵還有木清,三人一直都在一起,她也一直希望那男人不會出現。再加上個長期以來與白若塵朝夕相對,一顆心也遺失在了白若塵的身上。
知道白若塵愛折扇,可是又不想花費玉質材料,木制的有容易受潮,便悄悄的取出自己兩根肋骨,做了一把折扇,還用天蠶絲做的綢布制成扇面,在扇子上畫上一枝梨花,加上自己的名字,送給了白若塵。
可是,千盼萬盼,那男人還是出現了。
木清也按照了天龍八部之前告訴迦樓羅的一樣,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
迦樓羅卻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動手。
一邊是朋友,一邊又是整個族人的性命和榮譽,迦樓羅最後還是選擇了族人。
那男人本來已經和木清有了夫妻之實,便準備拜堂成親。那日已經拜了堂,就差最後一步送入洞房,誰知道有人過來,告訴了那男人,木清在四處斬妖除魔之時,一次竟然屠了整個村子,而那男人,就是村子裏僥幸沒死的人。
木清當然沒有這麽做,也沒有承認。
迦樓羅是天神,可以幻化成别人的模樣,那所謂的見到的目擊者,其實見到的是迦樓羅,而不是木清。
後來不知道誰将這事宣揚了出去,木清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指責她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也越來越多。
木清大着個肚子,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澄澈通透,每次都讓迦樓羅心慌。
而白若塵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知的,雖然沒有對她如何,卻再也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迦樓羅日日都受着内心的煎熬,好幾次都想告訴木清,其實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可是看見族人還在天龍八部的手中,還有心中藏着的那個份情,她又退縮了。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什麽愧對自己良心的事情,唯一的一件,讓我日日都受到自己譴責的,就是你木家的事情。”
迦樓羅看着流星,滿臉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木家也不會背負這麽多年的冤孽,木家的人,也不會日日都在地府受盡煎熬。
“你說什麽?木家的冤孽是被陷害的?”
流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祖祖輩輩都想着如何打開冤孽鎖,救族人于地府煎熬之中,現在迦樓羅告訴自己,木家都是被陷害的?
這怎麽會?
“是……木清後來生下了一個女孩,将女孩交給了我和白若塵,又把木家留下來的所有東西,也一并的交給了我。要我和白若塵帶着孩子去找她師父,一個住在山裏從來都不出山的老人家。”
“等我和白若塵回來之後,就聽說了,木清投河自盡以證清白的事情。可是天龍八部這次不知道是怎麽了,害死了木清還不夠,還要給整個木家背上冤孽債,以那男人的口吻,詛咒整個木家,冤孽鎖一天沒有打開,所有木家的人就要一天在地府中受盡煎熬,所有木家人也都活不過三十五歲。”
迦樓羅低着頭,不敢看流星的眼睛,她總覺得,流星就是木清,那雙眼睛一樣的通透,看的人心裏發慌。
“這就是木家世世代代背負的詛咒和冤孽的來曆嗎?”
流星突然很想發笑,爲什麽?爲什麽會這個樣子?
木家像是變成了一個笑話,這麽多年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沒錯……”
“爲什麽?你們天龍八部,不是說的懲惡揚善嗎?不是說守護人間正義的嗎?爲什麽會做這樣的事情?木家究竟有什麽地方讓你們這麽痛恨?”
流星大吼,要不是顧北爵一直拉着她,她現在都已經沖到了迦樓羅的身上了。
沒想到,自己接下了白若塵的生意,知道的事情卻是這樣讓自己覺得這麽不堪!
每一任的木家家主無不是把解開冤孽鎖當成自己畢生的任務,看着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都活不過三十五歲,又會覺得是自己太過沒用,還是沒有将詛咒打破。
也終日因爲那冤孽,而深感羞愧。
現在有人告訴她,木家根本就是被陷害的,殺了整個村子的人并不是木清,而是迦樓羅。
流星看着對面的迦樓羅,一陣冷笑,自己這樣,還怎麽同情她?
“天龍八部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清楚。我雖然是其中一位,但是他們根本就不信任我。做完木清的那個任務之後,我回到天龍八部中,沒想到當初被拿着用來威脅我的那些人竟然告訴我,那不過是一場戲!”
迦樓羅捂着胸口,自己失了愛情,失了友情,失去了一切!
“你是怎麽死的?”
顧北爵将流星擁入懷中,生怕她再激動起來會做出什麽事情。
迦樓羅輕笑,眼角的那個顆淚痣映的人眼角生疼。
“白若塵親手殺了我。”
“我跟他坦白,說了木清的所有事情,也說了我的所有事情。他說,如果木清不死,他還不會計較,隻是不會再與我有什麽瓜葛,可是木清就這麽被逼死了,他便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他那時手上有一把匕首,用玄鐵打造,上面還刻着符咒。親手用那匕首将我殺了,還詛咒我,生生世世,不得解脫,難以超生。”
迦樓羅擡起頭,對着流星猛地跪下:“木家的事情,我對不住你!”
“木家這麽多年受的苦,不是你這一跪就可以了結的!”
流星一雙眼睛通紅,忍着憋住眼淚不讓它留下來,聲音哽咽。
“我知道,我會在這無盡鬼界度過我的永遠,這是對我的懲罰!流星,我願意去見白若塵,我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也想知道,現在的我在他心中可還有什麽位置?”
迦樓羅抹去臉上的淚水,等待着流星的決定。
可是流星還沒說話,他們身後就傳來一陣木頭在石頭上滾動的聲音。
“一直都在……隻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再和你說話,就拜托了流星。”
白若塵推着輪椅,膝上放着天書和無字書,整齊的疊在了一起。
“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情,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爲我每次看你的時候,隻要提到了木清的事情,你都會有所躲閃。我們朝夕相處,我又怎麽會不知道你這是爲了什麽?我一直在等,等你跟我坦白。可是知道木清死了之後,你才告訴我,那個時候,就都已經晚了。”
白若塵還是一身中山裝,在這血紅的天空照耀下,衣服也有些紅光,蒼白的臉也映出了些許的血色。
“我……”
迦樓羅看着白若塵,張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沖上前去,蹲在白若塵的身邊,手輕輕地碰着白若塵的腿,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怕會碰疼了他似的。
“你的腿,你的腿怎麽會這樣?”
白若塵伸手撫着迦樓羅的發絲,唇角勾起,眼裏竟然露出滿足的神色:“木清的死,我也有責任,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若不是我當初沒有及時告訴木清,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流星,木家的事情,是我們夫妻對不住你。”
白若塵的話一講完,迦樓羅睜着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淚就沒有停過,不停的掉下來。
“你說什麽?”
迦樓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才是在說夫妻嗎?
“我說,我們夫妻!”
白若塵又認真的說了一次,這次是對着迦樓羅說的:“隻是,我不能給你一場婚禮,而且我現在雙腿殘廢,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以爲……以爲……”
迦樓羅看着白若塵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她做了那樣的事情,白若塵不是都已經氣得将她親手殺了嗎?爲什麽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以爲什麽?以爲我恨你,不要你了?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那個在山澗小溪裏捉魚玩的小姑娘,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天龍八部迦樓羅。向紫……我做着一切,隻是想要贖罪。你被困鬼界,不得解脫,我被困在輪椅之上,永遠不能站起來,四處尋着如何解開木家詛咒的辦法。”
白若塵又看着流星,他做的一切,流星不一定會領情。
“流星,我答應過你的事情,還是會做。我雖然沒有查出如何解開木家詛咒的辦法,卻查到了當年爲什麽木家會遭此一難的原因。”
流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着白若塵說道“爲什麽?”
“因爲你便是木家的第一任家主,所以,木清也是墨兒的轉世!”
白若塵拿出那本天書,扔到流星的懷裏:“你自己看!”
流星打開天書,上面的字不停的遊走,然後一個個的排列好順序,一行一行的。
“木清,姜木氏,木家第一任家主,乃是妖界帝姬墨兒轉世,死于跳河自盡。夫,姜明,抑郁而終。子,木拓,死于木家世代相傳的詛咒。”
“木流星,木家第六百二十九代家主,乃是妖界帝姬墨兒轉世。”
流星合上天書,眉頭微皺:“因爲都是墨兒的轉世?難不成這件事情還和天界有關系?是慕雲?”
白若塵先是點頭,然後搖頭:“這件事情确實是和天界有關,卻不是清苑神女做的,她還沒有資格能夠讓天龍八部爲她做事。至于幕後黑手是誰,我也沒有查到。當初墨兒轉世,本來就是景雲暗中進行的,根本就沒有什麽人知道,隻能說是景雲做事的時候出了什麽纰漏,讓墨兒轉世的消息洩露了出去,惹來了那些人。”
顧北爵在一旁原本是不打算說話的,這是木家的事情,他現在還不知道用什麽身份去u插手,在一邊幫着流星就好了。
可是白若塵說,這件事竟然還和景雲有關系,景雲是誰?景雲不就是他嗎?
“當初送墨兒轉世的時候,我已經很小心了,洩露出去,這個不太可能!”
白若塵推着輪椅,走到流星的面前,仔細的瞧了瞧,眉頭一皺:“除非是,在你之前,就有人在墨兒的身體上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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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怎麽又是五千~我的一萬呢~
嘤嘤嘤~不是我不更,是家裏兩個小孩子好恐怖啊!在我耳邊上各種嚷嚷!兩個大男生,可以說yaiedie!
我現在好擔心我弟弟和堂弟都會變彎!怎麽辦!怎麽辦!陷入恐慌中!
三更在晚上十點半~不知道那個時候還有沒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