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應雄心中激怒,忍不住将胸中憤恨皆寄于手中大刀,此時一刀斬下更不容情,那凜凜的刀風已吹得駱秋水長發拂動!駱秋水哪敢怠慢,身子一動,便跳出了大刀的攻擊範圍,可這屋子并不大,他雖暫時閃在一旁,但是馬應雄的大刀卻随即攻了過來,眼見勢危,春花、秋月不由當即叫道:“公子小心!”馬應雄忍不住高聲斥道:“我看你能撐多久?”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聞一人高聲叫道:“住手!”馬夫人撥開衆人,十分惶急地走上前去:“快快住手!”馬夫人冷冷地瞪了一眼駱秋水,然後走到馬應雄跟前道:“他既與霜兒訂下婚約,如何又會将她劫走?”“這,這莫非正是他的狡詐之處?”馬應雄怒道。[燃^文^書庫][]“虧你也是久走江湖,卻如此糊塗!”馬夫人說到此處,瞥了一眼馬應雄,“他畢竟是駱春樓的兒子,你若今日殺了他,駱春樓泉下有知豈可心安?更何況,不久之後他便是你的女婿,當今天下豈有殺害自家女婿的糊塗嶽丈?”馬應雄聽到此處,背後已驚出一身冷汗,當即棄掉手中大刀,歎道:“唉,若非夫人提醒,我險些犯下大錯!”“好!三天就三天!要是三天之後不見小女歸來,到時你可莫要怪我翻臉無情!”馬應雄怒道。“此事皆因小侄而起,小侄必定盡心竭力尋回小姐!請伯父放心!”駱秋水十分恭謹地道。“我們走!”馬應雄大臂一揮道。“且慢!”駱秋水急忙俯身,撿起地上的大刀,親自遞到馬應雄面前,“請伯父收刀!”這時,駱秋水急忙去尋那店夥計,卻發現店中已無此人!原來那厮趁着馬應雄與駱秋水打鬥之時,唯恐事發,早已搶先開溜了!秋月倒了杯茶水,十分憐惜地看着駱秋水道:“公子莫要如此傷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沒錯,隻要找到那店夥計,事情就可真相大白!”春花安慰道。駱秋水當即站了起來,冷冷地道:“不行,我要出去一趟!”“你二人留在此間打聽那夥計的下落,我一個人出去就行了!”駱秋水吩咐道。“是!”春花、秋月當即停了下來。秋月有些憂慮地道:“我們身上的銀子已經不多了,這裏又沒有我們的商鋪,這可怎麽辦呢?”駱秋水再次走出豐都客棧,忽然變得十分迷茫,他站在喧嘩的大街上舉目四顧,一時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沒有任何線索,僅僅憑着胸中怒氣,如何能夠找到馬如霜?想到這裏,駱秋水忍不住一陣懊惱,當即随着行人緩緩而行。這時,忽見前面一隊人馬趕來,看那狂暴的氣勢和張狂的英姿,竟似如入無人之境!“莫非他們是‘大漠十三鷹’?他們身居大漠,如何會到了這裏?”駱秋水不由得暗自思忖。此時,那領頭的黑衣人已到了駱秋水跟前,他急忙側身閃在一旁,那馬便如煙一般瞬間從身邊竄了出去,差一點就将他撞到!駱秋水當時便生了好奇之心,悄悄地在身後跟了上去,他實在想看看他們此來究竟有何目的。那一十三騎在街市上一通亂闖,早已吓壞了不少人,眼見民怨越來越大,其中一名黑衣人高聲道:“大哥,這裏不是大漠,我們如此招搖,萬一傷到人怎麽辦?”領頭的黑衣人聽到此處,輕輕一帶馬缰,那馬瞬即雙蹄一揚,竟然當即站定!于是,這十三騎當即放慢馬速,緩步而行。沒過多久,他們便偏離了大道,居然專揀那胡同小道而行!“他們這麽多人,卻偏行小路,看來此行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駱秋水想到這裏,當即跟了上去。卻見那一十三騎在胡同裏穿插許久,這時,領頭的黑衣人怒道:“他娘的,聯系的住處到底在哪兒?”這時,起先說話的黑衣人策馬走了過去,道:“莫非不在這個胡同?”他話音剛落,忽然從胡同裏走出一個挑糞的老漢,這老漢雖有六十上下的年紀,但走起路來卻十分輕巧,眼見此人是個練家子,這一十三人當即便警惕了起來!他此話說出,忽然從馬背上飛起兩個黑衣人向着身後的胡同口急掠而去!駱秋水聞聽衣袂帶風之聲響起,不由得心中大驚,急忙身形一展,迅即逃離了胡同口!那兩個黑衣人身形如電,很快就掠到了胡同口,仔細地在那裏查探一番,發現并無異常,這才重新掠了回去!他說完這句,就跟沒事人一樣走出了胡同。當先一人跳下馬背,在門上一連敲了八下,然後,十分恭敬地退到一旁。這時,那門竟然開了,走出來一個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老太婆,她看了來人一眼,然後身子往旁邊一站,伸出左手道:“請進!”一進院子,他忽覺此地庭院深深,完全不似心中想象的那麽狹小,當即放下了一塊心病。馬如霜醒來的時候,實在想不到自己會置身如此豪華的房間,她看着那些四面垂下的粉帳,不由得疑道:“這裏莫非是天堂嗎?”馬如霜被吓了一跳,當即轉首望去,卻見一張十分陰森恐怖的臉此時正呆呆地盯着她看,她當即驚出一身冷汗:“你是哪裏來的惡鬼?”“我不是鬼,我是人!”黑衣人輕輕地撕掉臉上的面具,然後就露出了他那張雖經火燒,但卻仍顯英俊的臉。“你是蕭不二?”馬如霜怒道。“沒錯!你認識我,我就不用介紹自己了!”蕭不二淡淡地一笑,然後在馬如霜對面坐了下來。“你爲什麽把我抓到此地?”馬如霜冷冷地逼視着蕭不二,随時準備對他出手!“我若說是爲了讓你開心,你信嗎?”蕭不二淡淡地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蕭不二說到此處,輕輕地拍了拍手,然後,那些粉色的紗帳忽然之間就全都落了下來,馬如霜不由得放眼看去,卻見好大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就在那張桌子前面站滿了美女和帥男,她竟然因此看得呆了!“你如此破費,莫非是在炫耀自己很有錢嗎?”馬如霜冷冷地道。“姑娘莫要如此冷嘲熱諷,人生在世,誰不圖個一世逍遙?姑娘若是因爲駱秋水而傷心,何不将他抛在一邊,從這許多美男之中擇一而終?”蕭不二笑道。“他的爲人怎麽了?”馬如霜冷冷地問道。“住口!”馬如霜冷冷地瞪了一眼蕭不二,“你就算要騙人也該找個高明的借口,且讓我指出你話中的破綻!”“駱秋水在生意如日中天之時,便已決定來此與我完婚,若說他企圖謀我家産,豈不可笑?沒錯,他眼下生意上是有些不順,但是求婚在先,生意失敗在後,你如何卻要故作牽強,一心隻要誣他謀我家産?你究竟居心何在?”馬如霜冷笑道。“非我強行辯護,實是如此淺顯之理,你竟看之不透,豈不可笑?”馬如霜忍不住冷笑道。“既然你二人情意綿綿,你可敢做個試驗?”蕭不二冷冷地問道。“我二人早已訂下終身,立志此生不渝,何用你這小人從中試探?”馬如霜慨然斥道。“既然如此堅定,何懼一試?”蕭不二說到這裏,重新取了個杯子,給自己斟滿,然後陰笑道:“莫非你也擔心結果不爽?”“很簡單!駱秋水有一枚魔玉珠,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他就會拿珠子來換你,否則,那就證明他心裏根本沒你!”蕭不二說到這裏,十分鎮定地看着馬如霜。馬如霜思忖再三,心中暗道:“我且應了他,看駱公子如何處置!如果他拿着珠子來換我,足可證明他心在我,屆時,我定當和他一起重新奪回珠子,如果他不拿珠子換我,那我也正好探知他心中無我,也可早作籌劃!”他輕輕地将手中酒杯舉起,然後一飲而盡,随即笑道:“如此甚好!相信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