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身後的石門被關上以後,四人的情緒已開始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燃^文^書庫][]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呆在外面,至少餓上幾天,我們還能被放出去!”蘇靈兒忍不住一臉憤恨地道。
“事到如今,後悔有用嗎?”顧長天歎道。
“不管在哪裏,隻要能和蕭大哥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陳秀說着,兩眼充滿柔情地看着蕭看雪。
蕭看雪看了一眼陳秀,然後把目光移向了七星棋陣,冷冷地道:“管它什麽陣不陣的,我們再找找看,說不定這裏還有什麽機關,不到最後一刻,大家絕對不放棄!”
他嘴裏說着話,人已經走進了棋陣。
顧長天看到這裏,蓦然一驚,高聲叫道:“不要!”
可是,等他叫出聲,已然顯得有些遲了!
這時,忽然從兩旁射出無數利箭,目标卻隻有蕭看雪一人而已!
蕭看雪大驚之下,身子忽然暴起,長劍随手拔出,但見劍影如幕,七絕劍終極招式“奪命七劍”一揮而就,但聞“叮叮當當、噼哩啪啦”一通亂響,那些勢急而來的飛箭竟然被那劍影一裹俱都失了威力,竟似被劍招吞沒一般!
室内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顧長天忍不住放眼看去,但見蕭看雪正如标槍一般站在原地,在他身旁卻掉落了無數的斷箭殘矢,他忍不住睜大了雙眼,驚叫道:“好厲害的劍法!”
蕭看雪的額上也是驚出了一頭冷汗,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棋陣,一時竟不知如何舉步。
“這裏暗布機關,不可妄動,否則必招緻殺身之禍!”蘇靈兒勸道。
蕭看雪忍不住回過頭道:“事到如今,我們隻能險中求生了!”
他說完這句,邁開步子就朝着離自己最近的一方石桌走去,這時,七星陣裏的石桌忽然像長了腿腳一般竟然自己動了起來,看那運動的軌迹,俱是很有規律,顧長天忍不住驚道:“原來此陣暗合八卦,卻并非是七星棋陣!”
顧長天當即向那地上看去,卻覺那青石大小不一,造型各異,擺的位置卻大有講究,忍不住歎道:“好一個八卦七星陣!”
蕭看雪此時怔怔地盯着那些亂動的石桌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正自猶豫間,忽然背後一方石桌猛然朝自己擠壓過來,他急忙閃身避讓,卻不想又被兩方石桌阻住去路!
這一下,他竟慌了手腳,本欲用強力抵擋,叵耐那石桌竟似有千斤之力,竟絲毫推阻不得,無奈隻得仗着身法靈巧勉力穿梭于石桌之中,好多次竟然險些喪命!
顧長天看到這裏忍不住重重地一拍大腿,怒道:“都怪我平時鑽研不勤,不然今天也不至于被個小陣給難住了!”
蘇靈兒一臉焦急地看着蕭看雪,忍不住怒道:“這可怎麽辦?再這樣下去,蕭大哥非被困死在陣中不可!”
陳秀聽到此處,更是心急如焚,她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當即把眉頭一皺,道:“蕭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今天我就把這條命還給你,我來陪你了!”
陳秀說着就撲進了棋陣之中,其餘三人當即制止,卻已是遲了!
蕭看雪一個縱身便到了陳秀身邊,不由得怒道:“你這是做什麽?”
“我救不了你,但是卻可以陪你一起死!”陳秀十分滿意地慘笑道。
“你真是個傻瓜!”蕭看雪冷冷地瞪了陳秀一眼。
這時,三方石桌成“品”字形朝着蕭、陳二人火速移了過來,那霸道冰冷的石桌竟強行将這二人從中間飛開,蕭看雪和陳秀急忙伸出右臂想要拉住對方,但兩隻胳膊卻被無情的石桌隔阻!
“會不會得下赢石桌上的殘棋才能破陣?”蘇靈兒提醒道。
顧長天的雙眼忽然放起光來:“蕭兄,你試着找盤殘棋來下,看看是否有效!”
蕭看雪聽到此處,也不及多想,當即選了一方離自己最近的石桌,飛身跳了上去,細細看那殘局,正要落子,卻見石桌驟然翻倒,竟将蕭看雪翻身撂下,這時那石桌卻忽然起身,竟如飛人一般躍上半空,照着蕭看雪便沒頭沒腦地砸了下去!
“啊!”除了蕭看雪的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驚叫出聲!
蕭看雪急忙就地滾在一邊,擡頭看去,卻已到了陳秀腳邊!
陳秀急忙伸手去拉蕭看雪,此時,那飛起的石桌卻如影随形一般照着陳秀的面門砸了過來!
陳秀大驚之下,十分驚懼地盯着那方石桌,吓得嘴巴都合不擾,一時竟然不知作何反應!
顧長天和蘇靈兒當即也給吓蒙了,情急之下大聲喊道:“快躲開!”
可是,陳秀哪裏還能接受别人的指令,她就像個死人一般立在那裏,已經完全被吓傻了!
但聞“噌、嘭、卡”一連串暴響,顧長天忍不住放眼看去,卻見那方石桌竟被蕭看雪手中長劍從中一劈爲二,破碎的石塊和棋子忽喇喇散落了一地,而地上那些本來正在運動着的石桌也忽然像被抽走了動力一般瞬間就停了下來。
顧長天忍不住面上一陣狂喜:“停下來了!快看,石桌停下來了!”
驟經死亡考驗的陳秀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她十分瘋狂地沖過去抱住蕭看雪,笑道:“我們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蕭看雪靜靜地看着蘇靈兒,口中低低地道:“沒錯,我們沒事了!”
蘇靈兒緩緩地低下腦袋,悄悄地走到牆角,十分無力地坐了下去,然後低低地道:“總算沒事了!”
顧長天看了蘇靈兒一眼,微笑着走了過去,笑道:“坐在這裏有用嗎?”
“什麽意思?”蘇靈兒皺緊了眉頭,略微有些生氣地道。
顧長天眼珠子一轉,瞥了一眼蕭看雪和陳秀,轉首道:“沒什麽,我們也過去吧。”
“我要想想用什麽辦法才能離開這裏。”蘇靈兒道。
顧長天忽然低下身子,在蘇靈兒耳邊低低地道:“你該向陳秀學學才行!”
蘇靈兒冷冷地瞪了顧長天一眼,怒道:“管好你自己!”
顧長天笑着走到蕭看雪身邊,摸了摸鼻子,道:“你們兩個打算一直這樣抱着嗎?”
陳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抱緊蕭看雪的雙手,然後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顧長天微微一笑道:“真沒想到劈開一個石桌居然把此陣給破了!這或許就是巧合吧!”
蕭看雪淡淡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隻能說是運氣吧。我們趕緊找一找,看看這裏是否有通往别處的機關,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個山洞!”
當下,衆人一齊動手,十分小心地在四周的牆壁上搜索。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仍是一無所獲,四人十分失望地在石桌前坐了下去,一個個就像是垂死的羔羊般絕望!
“我看這次真的是玩完了!”顧長天慘笑道。
“看來這裏就是山洞的盡頭,不會再有出路了!”蘇靈兒十分沮喪地看了衆人一眼,淡淡地一笑,“真沒想到我們會一起死在這裏!”
陳秀十分溫柔地看着蕭看雪,低低地道:“有蕭大哥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的!”
蕭看雪什麽也沒說,緩緩地站了起來,重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他忽然發現,這室内除了點燃的十四盞油燈之外,居然還有兩盞未被點亮!
他忍不住往那燈上看去,卻見那兩盞油燈一左一右挂在壁上,油燈裏居然沒有一滴油!
蕭看雪忍不住高聲叫道:“你們快來看,這兩盞油燈裏面爲什麽沒有燈油?”
衆人聽到呼喊,一起走了過來,蘇靈兒随意瞥了一眼,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裏面的燈油肯定是幹了,或者幹脆就沒有加過油!”
“那麽爲什麽呢?”蕭看雪說着點了點頭。
“你到底想說什麽呢?”顧長天有些疑惑地看着蕭看雪。
蕭看雪眨了眨眼睛,點頭道:“要說燈油會幹,其他的燈爲什麽沒有幹?所以,這兩盞燈應該是從未加過油!”
“莫非這兩盞燈是機關?”顧長天的兩眼已經放起光來。
“沒錯,這燈很可能就是機關,隻有操縱機關的地方才不需要添油!”蕭看雪十分肯定地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動手!”顧長天說着已搶先抓起一盞油燈,輕輕一扭,果然可以轉動!
他把油燈都轉到底了,可是室内仍然毫無動靜!
“要不然就是那盞!”顧長天說着急忙去轉左側那盞油燈,也是一轉到底,可室内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衆人這下子又忍不住沮喪起來!
“看來,這兩盞燈并不是機關!”蘇靈兒十分無力地道。
“唉,空歡喜一場!”顧長天垂着腦袋道。
“是不是得兩盞燈一起轉呢?”陳秀提議道。
蕭看雪聽完陳秀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兩盞燈一左一右,中間差不多隔了三丈遠,要是得兩盞燈一起轉的話,那一個人如何能夠打開這機關呢?”
“爲什麽非得是一個人,就不能是兩個人呢?”陳秀道。
“沒錯!并沒有人規定這個機關不能由兩個人一起打開!”蘇靈兒笑道。
“可是,一般情況下,沒人會把開啓機關的裝置設計得相隔如此之遠!”顧長天皺緊了眉頭。
“管它那麽多,我們先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蕭看雪笑道。
“且慢!”顧長天急忙制止了蕭看雪,“這裏機關衆多,我們不可輕動!若是不小心觸動了機關,搞不好大家都會喪命的,所以我們必須慎重!”
“眼下我們還有得選擇嗎?”蘇靈兒苦笑道。
“正是因爲沒有選擇,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慎重!”顧長天十分憐惜地看了一眼陳秀,“我們這裏有兩人受過傷,萬一觸動的機關不是開啓離開這裏的通道,而是亂箭齊發,你可知道後果如何?”
他這一個提醒,立馬便讓衆人冷靜了下來!
他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也被瞬間給澆滅了!
蕭看雪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他把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盯在了陳秀臉上,他十分溫柔地問道:“你怕死嗎?”
“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陳秀十分開心地笑道。
“那你呢?”蕭看雪轉首去問蘇靈兒。
“我們現在已經瀕臨絕境了,怕又有什麽用呢?”蘇靈兒苦笑道。
“那你呢?”蕭看雪接着去問顧長天。
顧長天淡淡地一笑,雙手一攤,十分灑脫地道:“既然大家都不怕死,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更何況,有你們這麽多人陪着,我也不會覺得寂寞!”
“好!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我們就幹脆賭一把!”蕭看雪說到此處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和陳秀一組去轉右邊的燈,靈兒和顧兄一起去轉左邊的燈,萬一我們打開的不是通道而是機關,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好!”蘇靈兒說着便将腰間軟劍抽了出來,帶着顧長天走向密室左邊的油燈處。
等大家都站好了位置,蕭看雪道:“我數三個數,然後,我們一起轉燈!”
“好!”蘇靈兒應道。
“一,二,三!”
“三”字出口,蘇靈兒和蕭看雪一起發力,同時轉動了油燈!
但聞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房間忽然跟着抖動起來,無數的粉塵從頭頂的石闆上震落下來,這時,但聞長箭破空之聲傳來,忽然從牆壁的四面八方射出無數的綿密長箭,黑壓壓的一片,立時便掩蓋了油燈的光亮!
四人當即吃了一驚,于是,蕭看雪護着陳秀,蘇靈兒護着顧長天,一起用手中兵器抵擋來箭!
他們功力不弱,身手也是不凡,但縱然如此,仍不免被長箭所傷!
那長箭總共射了三陣,大約射出上千支箭,這才忽然停了下來。
此時,蕭看雪的左臂因爲要替陳秀遮擋中了一箭,而蘇靈兒卻中了兩箭,一箭在左臂,一箭在左邊小腿上,還有顧長天也中了一箭,箭在右臂之上。
四個人除了陳秀共有三人中箭。
這樣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種慘淡的境況立時便扼殺了衆人的求生**,他們就像是落井後又遭下石的小孩一般,除了等死,再也不敢有任何求生的奢望!
蕭看雪十分虛弱地躺到牆角,一雙眼睛已因絕望而黯淡,他有些怅然地道:“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是要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