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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過了午飯時間,駱秋水等人也越發覺得餓了。
“我們還是出去接着找吧,實在不行就報官吧!”春花忍不住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我看還是先找點吃的再說吧!”雷老虎一邊擦汗,一邊倒了杯茶水,“這個小馬,千萬别出什麽麻煩!”
駱秋水緩緩地在桌子前面坐了下來,道:“大家休息一下,先弄點吃的,吃完之後,我們再商議找人的事。”
這幾人确實是餓了,一大桌子的菜愣是給吃的幹幹淨淨,雷老虎十分舒服地往桌子旁邊一坐,邊用牙簽剔牙邊道:“一會兒,我和秋月一組往城南去找,你們兩個往城東去找吧。”
“這樣也好。”駱秋水道。
他們正商議間,這時,卻有人敲起門來。
“誰呀?我們剛吃過,莫不是來送茶水的?”雷老虎說着就走去打開了房門。
馬如雨滿臉堆笑地看着雷老虎道:“不好意思,我手上沒帶茶。”
雷老虎臉上一驚,随即笑了起來:“我的大爺啊!你可回來了!你說你跑到哪兒去了,讓我們可是一頓好找啊!”
聽到馬如雨的聲音,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過來一看究意,馬如雨憋紅了一張臉道:“我的笛子不見了,于是就跑到碼頭去找,可是,我不認識路,後來就在街上跑丢了。對不起,讓大家爲我擔心了!”
駱秋水淡淡地一笑:“沒關系,你能回來就好!”
他這樣說着,就把桌上的竹笛帶了過來,笑道:“你看,你的笛子在這裏呢!”
馬如雨十分欣喜地接過竹笛,細細看了一眼,笑道:“真的是我的笛子,你從哪裏撿到的?”
“就在院子裏。”駱秋水笑道。
“我的天哪!真沒想到它居然落在院子裏了,唉,都是這笛子,害得我一頓苦找!”馬如雨說到這裏,面帶歉意的看了衆人一眼,“虧得大家如此關心,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都是朋友,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雷老虎笑道。
這時,忽然院中傳來一陣驚恐的呼喊聲,駱秋水急忙沖了出去,卻見店小二一臉驚惶之色,他就像大白天撞見鬼一樣吓得到處亂撞!
駱秋水急忙拉住店小二的手,十分鎮定地問道:“不要慌,究竟出了什麽事?”
“死人,好多的死人!”店小二說着往對面的院落裏指了一指。
駱秋水淡淡地道:“你不要害怕,快帶我過去看看!”
店小二本來已慌得六神無主了,但是此時看到駱秋水如此的淡定,他的心也跟着平靜了下來,大着膽子應聲道:“好,我帶你去!”
大約走過兩個院子,店小二把駱秋水帶進了一個小院,這院子裏有很多房間,此時都是半開着的,雷老虎等人這時也跟了過來,紛紛走過去把房門打開查看。
房裏的擺設還算整齊,但是因爲多了死人讓整個房間顯得說不出的恐怖!
駱秋水面色沉重地挨個查看了房間,然後,略帶感傷地道:“總共六個房間,一共死了十一個人!”
“看樣子,這些人都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上。”雷老虎端着自己的下巴道。
“他們都是一般的客人,誰會對他們下此毒手呢?”春花疑道。
“他們莫不是看到或聽到了什麽秘密才會被人殺死的?”秋月大膽地猜測道。
這時,馬如雨又不見了!
駱秋水急忙放眼看去,卻見這幾間屋子的中間位置,正是一間十分奢華的花廳,此時,馬如雨正十分怅然地站在那裏發呆。
駱秋水緩緩地跟了過去,仔細打量了房中一眼,然後道:“這兒的檀香味聞起來好生熟悉!”
“是啊,我也是聞着味道過來的!”馬如雨淡淡地道。
“有什麽發現嗎?”駱秋水淡淡地道。
“沒什麽發現。”馬如雨淡淡地道。
“這間屋子的客人呢?”駱秋水急忙去問店小二。
“上午就走了。”店小二說到這裏,面上已不像開始那般驚恐,“這屋子的客人講究得很,一定要點這種檀香才肯入住,而且他們出手也很大方,小店要多遇見幾個這樣的客人,那就要賺大發了!”
“除此之外,他們可有什麽怪異之處?”駱秋水盤問道。
“不過是一出手闊綽的客人,能有什麽怪異的?”馬如雨笑道。
“沒錯,這屋子的客人沒什麽怪異的地方,不過聽口音好像是河南府來的!”店小二道。
駱秋水仔細地看了馬如雨一眼,心中暗自忖道:“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緊張,他到底在緊張什麽呢?”
這時,雷老虎急匆匆地跟了過來,張口就道:“駱老弟,我看了一下,他們死了有大半個時辰了。”
駱秋水緩緩地把目光移向那些房間,悠悠地道:“半個時辰前,我們剛好從外面回來!”
雷老虎聽到這裏十分氣憤地道:“都怪我們不在家,不然,這個殺手說什麽也不可能殺這麽多人!”
店小二急忙看了雷老虎一眼,心中暗道:“看來,這幾位都是江湖高手,這下本店就安全了!”
于是,店小二急忙跪了下去,叩首道:“幾位大俠在上,請恕小人無禮!小人鬥膽懇請幾位念在江湖道義的份上,能夠在小店多住幾日,幫助小店度過這次危機!”
雷老虎急忙一把扶起店小二,十分豪爽地笑道:“你放心,我這駱老弟最是仁意,這次你們店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正在這時,忽聞暗器破空之聲傳來,一把飛镖如電光一閃,就插在了雷老虎耳朵左邊的柱子上,雷老虎不由得渾身驚起一絲寒意,下意識地往柱子上看去,卻見那飛镖之上竟紮着一張字條!
駱秋水當即拔掉飛镖,放在手裏略作端詳,便去看那字條上的内容,卻見上面極其潦草地寫着一句話:“明晚子時必來取你性命!”
雷老虎接過駱秋水手裏的字條,看了一遍,然後怒聲罵道:“他娘的,老子不曾惹他,他倒找上門來了!”
駱秋水淡淡地道:“他是沖着我來的。”
“哦?沖着你來的?”雷老虎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難不成像當人對頭這種事,你也和我搶嗎?”
駱秋水淡淡地一笑:“要不,明天晚上你來對付他?”
雷老虎聽到此處,嘿嘿一笑道:“有你在此,哪用得着我出面?”
“公子,這飛镖的主人你可認識?”春花問道。
“不認識,不過明天晚上總會認識的!”駱秋水笑道。
“他會不會就是殺害這些人的兇手呢?”秋月十分疑惑地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駱秋水道。
“那不等于沒說嗎?”雷老虎十分懊惱地道。
“我們現在并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無從知曉他的武功路數,也就無法确定他是不是兇手。”駱秋水淡淡地道。
這時,店小二急忙給駱秋水跪了下去:“既然這人是沖着公子來的,萬望公子能以大局爲重,千萬不要牽扯到小店!”
“嘿,你個小王八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雷老虎忍不住怒道。
“小人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不想讓公子的個人恩怨影響到本店!我們是做生意的,老闆就是我舅舅,我們本小利薄,實在不想多惹麻煩!”店小二一臉無奈地道。
“店家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處理妥當!”駱秋水十分平靜地看着店小二,“如果你擔心會給貴店帶來麻煩,我們這就搬出客棧,另投他家!”
店小二眼珠子一轉,忽然起身笑道:“客官說笑了,小人的意思并無驅趕之意,隻是江湖事江湖了,小店不便牽涉其中,還望客官明鑒!”
“我明白!”駱秋水淡淡地一笑,“我們先回房了!”
店小二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雷老虎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當即便把想說的話給吞了下去,呆呆地看着駱秋水等人從他面前走過,十分的不甘。
駱秋水等人回到房中之後,都是一臉的沮喪,實在想不到,一路上會出現這麽多的變故。
駱秋水長長地歎了口氣:“麻煩實在太多了!”
“公子,那個院子死了那麽多人,兇手如此的殘忍究竟想掩蓋什麽呢?”春花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那些人倒真是死的冤枉!”駱秋水緩緩地倒了杯茶水,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隐痛。
“那座花廳剛好就在那些屋子的中間,這是不是一種巧合呢?”秋月十分疑惑地道。
“可是小二說那屋子的主人上午就走了啊!”雷老虎道。
駱秋水緩緩地放下手裏的茶杯:“我們先不要亂猜,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駱秋水說到這裏,緩緩地瞟了一眼馬如雨,笑道:“馬公子,吃過飯了嗎?”
馬如雨正在思考,忽然被這麽一問,不由得有些惶恐地道:“吃過了,我回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你怎麽這麽驚慌?出什麽事了嗎?”雷老虎急忙問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那些人死的樣子太恐怖了!”馬如雨盡力掩飾道。
“哦,原來是被吓到了!”雷老虎說到這裏,忽然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虧你還是個男人,膽子竟然這麽小!”
馬如雨當即就羞紅了臉,道:“我要出去靜一靜!”
他剛一說完,人就走出了房間,任憑雷老虎百般喊叫也留之不住!
“我怎麽感覺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春花忍不住道。
“沒錯,他無端失蹤,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秋月當即表示贊同。
“他可能是累了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估計就沒事了。”駱秋水淡淡地道。
馬如雨出了房間,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客房,而是出了客棧一直走,他的心裏很亂,充滿了疑惑,他一定要找到答案才肯罷休。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覺已到了黃昏時分。
看看天色,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底最後那份執着也已蕩然無存,他随即決定趕回客棧,這時,卻被一人拍了拍肩膀。
馬如雨急忙轉身去看,卻見馬得才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笑道:“這位小兄弟,你還認識我嗎?”
馬如雨當即就笑了出來,他跟着馬得才到了一家酒樓,找了個僻靜的包間坐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爹他沒事吧?”
“老爺現在很好,小姐何來此問?”馬得才十分不解地問道。
馬如雨聽到爹爹沒事,這才放下了心,當即解釋道:“客棧裏無端被殺了很多人,我擔心爹他出事,所以才問的。”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你走沒多久,老爺和我就離開了客棧。”馬得才說到這裏,從懷裏取出一把銀票遞給馬如雨,“老爺擔心你銀子不夠用,特意吩咐我回來轉交給你。”
馬如雨接過銀票,一絲感激之意頓時湧上心頭,忍不住低低地道:“爹,女兒慚愧!”
“老爺說了,他會在河南府等你的,希望你早日平安回去!”馬得才笑道。
“客棧的人是不是你殺的?”馬如雨的臉忽然變得十分陰沉,他的目光也變得如鷹隼一般銳利!
馬得才淡淡地一笑:“小姐這樣說,叫我如何回答?”
馬如雨從懷裏取出一枚玉佩,往馬得才面前一放,冷冷地道:“這是我在案發現場撿到的!”
馬得才的面上十分平靜,隻見他也從腰間取出一枚同樣的玉佩放在了馬如雨的面前,淡淡地笑道:“小姐,這才是我的玉佩!”
馬如雨十分吃驚地拿起兩塊玉佩,仔細對比了一番,不由得笑道:“天哪,這兩塊玉佩居然一模一樣!”
馬得才淡淡地笑道:“這種玉市面上多得很,有兩塊一模一樣的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小姐僅憑一塊玉就斷定我是兇手,那老奴可就太冤枉了!”
馬如雨聽到這裏,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我就說不可能是你,這下終于可以放心了!”
馬得才淡淡地一笑:“老奴絕非濫殺之人,小姐放心就是!”
馬如雨心中疑團已解,當下把玉佩交還馬得才,急急地出了酒樓回客棧去了,而馬得才收好其中一枚玉佩,卻将另一枚捏碎後抛出了窗外!
他淡淡地一笑:“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道行總是不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