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胡爺


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推開房間的門,他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院子裏的動靜,發覺沒有什麽異樣了,方才十分謹慎地走了進來。

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早在大街上賣給春花、秋月香囊的那個攤主!

他圍着春花、秋月和雷老虎轉了一圈,十分滿意地捋了捋胡須,然後重重地拍了三聲手掌!

掌聲剛一響過,一個身着叫化衣的樸素男子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門口,他的雙眼精光暴射,身形站得筆直,倘若春花、秋月此時醒過來,她們一定會忍不住大聲驚呼:“賣馬人?”

賣馬上舉起雙手把臉上蓬亂的頭發略作整理,又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地撕掉一層人皮,然後,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态便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此時的他雖然看來仍顯有些邋遢,但是卻再也不是那個病殃殃的賣馬人了!

“趙四兒,大街上那頓打,實在有些冤枉你了!”賣香囊的攤主微笑着對賣馬人道。

“成大事者當以忍爲先!多謝胡爺關心,這點小傷小人還挺得住!”趙四兒嘴角微微一笑,“他們這幾個該如何招呼呢?”

胡爺伸出右手捋了捋右邊的胡須:“你先把這兩個女的給我帶出客棧,其他人,我自有辦法處理!”

“小人遵命!”

趙四兒說到這裏,幾步就走了過去,他一手一個抓起春花和秋月往腋下一夾,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你這樣出得去嗎?”胡爺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胡爺放心!這家店是專開黑店的張大成包下的,他在這裏挖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暗道!但是這點伎倆在我面前卻實在太小兒科了!”趙四兒十分得意地一笑,“我保準把這兩個人不聲不響的帶出去,胡爺大可放心!”

“好,你把她們兩個先帶到濟世堂,我稍後便去那裏會合!”胡爺吩咐道。

“那小的先行一步,告辭!”

趙四出了房間,雙腿如風般疾走,完全不似先前那副衰弱模樣,隻見他在院子裏七拐八繞,便已失了蹤迹!

胡爺重又捋了捋嘴角的胡須,微微笑道:“既然他們都走了,那咱們也跟上吧?”

他嘴上說着話,手已伸向了雷老虎的肩膀!

“這些人在我的客店裏住得好好的,胡爺這是要帶他們去哪裏呀?”

耳聞此語,胡爺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他剛才一直盯着趙四兒,視線全在院子裏,要是有人從外面進來,他絕對不會不知,但是此時他隻不過略一轉身,可這聲音卻已近在咫尺!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這時卻看到一張笑嘻嘻的臉幾乎是貼着他的臉在笑,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個人嘴裏呼出的熱氣,隻不過這個人的嘴巴實在刷得不勤,此刻滿嘴的口臭,差點沒把他熏暈!

胡爺臨危不亂,雙掌齊出,掌風帶着無比淩厲之勢送出,那個人影就像是風中柳絮一般飄然退去,胡爺當下也不放松,立即蹂身而上,一對肉掌翻雲覆雨,掌風綿密,可一連攻出了七八掌卻還仍未沾到那個人的邊兒!

“閣下好俊的身手!我‘鐵掌雙飛’胡成望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像閣下這般無損無傷卻能接我八掌的人倒還真是少見!”胡成望雙拳一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我隻不過是這裏的一個店夥計,實在不夠資格報出名号,你要是真想讨個稱呼,就叫我一聲張小哥吧!”姓張的店夥計随意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我一來就聽說這裏有個專開黑店的張大成,莫非就是閣下?”胡成望微微笑道。

“專開黑店倒不敢說,不過這張大成的名字,倒是說對了!”張大成說到這裏,摸了摸鼻子,“這房間裏怎麽有股子怪味?難不成,胡爺也想在我面前放點作料?”

“張爺誤會了!誰不知道你在江湖上專開黑店,像這種投毒下粉的下三濫勾當,又如何敢在您老面前賣弄?”胡成望笑道。

張大成聽到這裏不禁皺起了眉頭:“原來胡爺一直認爲我做的都是下三濫勾當,那麽我倒想問問胡爺,是誰給别人香囊裏面下藥,又是誰把人迷暈後再派人抓走的?這種做法不知道又比我那下三濫的勾當高明多少呢?”

胡成望眼珠子一轉,走到桌前,倒了兩杯茶水,陪笑道:“都怪胡某說話不周,本是無心之語,卻讓張爺聽出弦外之音了!來來來!胡某以茶代酒敬張爺一杯,權當是賠罪了!”

胡成望說着真的端起兩杯茶水,帶着十分虔誠的笑容向張大成走了過去。

“胡爺是打算讓我喝下你的茶,然後也和他們一樣倒頭便睡嗎?”張大成笑道。

“張爺這是什麽話?我可是誠心給你賠罪的!難道張爺對我就那麽地不放心?”胡成望雖然還是帶着笑,但腳下的步子卻停了下來。

“我聽說有種迷藥叫做‘茶裏香’,一般人聞了隻會覺得它香,但是喝了茶葉水,立馬就沒了知覺!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迷藥呢?”張大成眼皮一翻,冷冷地瞟了胡成望一眼!

“佩服,佩服!張爺果然是老江湖,看來,我再這麽不識趣,恐怕張爺就該不高興了!”胡成望說到這裏,笑意頓斂,一張臉也似被冰水澆過一般,立馬就寒了下來!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沒必要在這兒甩花槍了!”張大成十分不屑地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胡成望左手一指桌上的雷老虎,“這兩個人我想帶走,還請張爺行個方便!”

“胡爺,我是開店的,要是客人都被你這麽帶走的話,那我這店往後還做誰的生意呢?”張大成說到這裏,臉上也多了一絲寒意!

“難道這兩個人張爺也想要?”胡成望試探着道。

“我的客人,我當然得負責他的安全,胡爺這麽問,我實在有些聽不明白!”張大成冷冷地道。

“那我要是非想帶他們走呢?”胡成望說到這裏,已自暗運真氣,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要是胡爺一意孤行,那張某也少不得陪胡爺糾纏一番了!”張大成說到這裏,雙手一錯,掌中已多了一對雙鈎!

“‘奪命鈎’?”胡成望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神經也繃得更緊了!

“唉,真沒想到六年沒用這東西了,居然還有人識得此物!”張大成得意地一笑,“胡爺真是好眼力啊!”

胡成望聽到這裏,輕輕地把手裏的杯子在桌上放好,然後微微一抱雙拳,笑道:“胡某還有要事在身,在此先行告辭!張爺應該不會爲難在下吧?”

“胡爺說笑了,我是開店的,胡爺隻要不欠本店的房錢,當然來去自如,張某豈有阻攔之意?”張大成說到這裏,身子往邊一站,已讓開了一條道。

胡成望拱一拱手,悻悻地走出了房間!

“如果沒什麽事兒,就請胡爺别來這兒了,張某也是忙人,萬一沒時間招呼,慢待了胡爺,張某可吃罪不起!”張大成十分得意地笑道。

胡成望聽到這裏,直氣得咬牙切齒,卻隻得強行壓住怒氣,道:“告辭!”

胡成望十分狼狽地出了四方客棧,看看天色,此時已是午後時分,街上行人已不是太多。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徑直趕往濟世堂。

這濟世堂是杭州城比較有名氣的一家藥店,就在城北一處相對比較僻靜的街面上,雖然這裏已遠離鬧市,但是前來看病抓藥的人卻大有人在。

胡成望剛到濟世堂就被門口的長隊給堵住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道:“這麽多人,不知道趙四兒能不能把那兩個姑娘給送進去?要是他真能做到,那也不枉我花錢雇他一場了!”

胡成望想到這裏,當下撥開人群便要直入濟世堂,卻被排隊的人給拉住了。

“你爲什麽不排隊?這麽多人,你憑什麽插隊?去後邊兒排隊去!”

“就是!你憑什麽不排隊?”

“不排隊的人滾出去!”

“對,讓他滾出去!”

這些個排隊的百姓從一早就來了,到現在還在排隊,個個肚子裏都有火,大家此時見了一個插隊的,當然都把氣出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了。

“我不是來看病的!”胡成望解釋道。

“既然不看病,那就更加不要來湊熱鬧了!”

“對,我們這麽多人等着看病,你不看病還來搗什麽亂?還不快走?”

“快走!”

民怨如斯,胡成望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隻得抱了抱拳:“不好意思了各位,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他雖然表達了歉意,但是衆人仍免不了對他一通數落!

胡成望差點沒氣出病來,他心中暗自罵道:“這些個賤民!我這個濟世堂二掌櫃的老朋友居然被堵在外面,還得受這鳥氣,真是太窩囊了!算了,辦正事兒要緊,先不和他們計較了!”

胡成望計議已定,當下離了濟世堂急匆匆地往城西張天來府上去了。

卻說那張天來被駱秋水踢中裆部後,一路上強撐英雄,可前腳剛踏進大門就昏了過去,急得一衆妻妾不停地圍着他的床鋪哭泣,更有甚者已在開始争奪家産,于是整個張府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本來給張天來治傷的大夫一早就趕到了,可是府裏實在太亂了,又無人做主,他就隻好坐在客廳裏幹等,幾次打算借故離去,卻都被管家強行攔了下來。

胡成望一路急奔到了張天來的府上,重重地敲了敲大門,門開處,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還沒看清來人,便口中嘀咕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人來添亂!我們老爺今天有傷在身,不便見客!”

“你是什麽東西,連我也不見嗎?”胡成望一路憋着的怒氣,總算找到了可以發洩的對象!

管家一看是胡成望來了,當下臉都吓綠了:“原來是胡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我家老爺現在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衆夫人們也哭成一團沒人拿個主意,現在裏面亂成了一鍋粥,所以小的才出言無狀,還請胡爺多擔待着點兒!”

“你少羅嗦了!少爺呢?”胡成望說着已進了大門。

“少爺也被人打了,現在也是躺在床上叫疼呢!”管家急忙跟了上來,一張老臉也因着急皺在了一起。

“你們老爺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讓我出面的嗎?他自己怎麽反倒被人打成重傷呢?”胡成望有些不解地道。

“本來我們老爺通知了你,就想在家裏等信的,可是少爺說打他的就隻有兩個姑娘,老爺當時就想親自出馬,給那兩個姑娘一點教訓,哪曾想去了後,居然半路殺出個愛管閑事的,那小子身手不錯,居然把老爺打得直到現在還昏迷着呢!”

管家一路小跑,邊跑邊解釋,就是這樣,還跟不上胡成望的腳步!

“我要不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也不會接這個活兒!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家老爺,就一定替他出這口氣!”胡成望說着,人已到了張天來的卧室。

胡成望站在門外聽了半天,裏面确實争吵和哭聲不斷,場面吵鬧不堪,當即使勁幹咳了一聲!

屋子裏聽到外面有人咳嗽,立時靜了下來,這時從屋裏傳出話來:“誰呀?沒大沒小的!”

胡成望聽到裏面應聲,也不等他開門,當即推開房門,高聲道:“我來了!”

“原來是胡爺!快請進來!”張天來的正室夫人急忙迎了過來。

“張老弟現在怎麽樣了?大夫過來看過了嗎?”胡成望道。

“還沒呢!”

“爲什麽不請大夫?”

“大夫早就來了,可是這些個小妾們哭着鬧着沒個完,大夫也不敢進來叨擾!這下子胡爺您來了,總算有了可以做主的人了!”張天來的夫人說到這裏,冷冷地瞪了張天來的三個小妾一眼!

“管家,快請大夫!”胡成望冷冷地瞪了一眼屋裏的人,“屋裏的人除了夫人全都給我出去!要是張老弟出了什麽危險,我一個也不放過你們!”

衆小妾和那些個下人們聽到這裏,當時吓得臉都綠了,一個個再也不敢聲張,當下一哄而散,退出了房間。

大夫很快就來了,他先是給張天來号了号脈,然後又查看了張天來的裆部,然後搖了搖頭,歎道:“唉!張爺雖然性命無憂,但是隻怕以後再也不能行房了!”

“什麽?”胡成望一把抓住大夫的領口,“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胡爺是個明白人,這麽大的事兒,小的可不敢亂說,還請胡爺明鑒!”大夫着實吓了一跳,但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他也實在不敢擔保,隻得如實說明。

“算了,能保住條命,就先保命吧!”胡成望說着,松開了大夫。

大夫給張天來開了張藥方,收了些診金就退出了張府,此時,胡成望卻不禁發起愁來!

“難道是我太過婦人之仁了?要是我早些把那兩個丫頭摛來,或許張少爺就不會被那兩個丫頭欺負,要是張少爺不出那檔子事兒,或許張老爺就不會因爲尋仇被人打成殘廢,看來一切都是我的錯!”

胡成望心中忍不住暗暗自責,此時,但見床上一聲輕呼,他急忙扭頭去看,卻見張天來微睜雙目,眼中帶淚道:“胡兄,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胡成望急忙走到床前,緊緊抓住張天來的手道:“張老弟,你放心,我已經抓了那兩個丫頭,回頭用她們逼迫駱秋水應了我的條件,我就一刀殺了她們,替你報仇!”

“如此,那老弟就先謝謝你了!”張天來說到此處,心中怨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然,我做鬼也不得安生!”

“張老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達成所願的!”

胡成望說到這裏,緩緩起身,十分冷靜地道:“我還有點兒急事等着我去辦,等我處理完了,再來看你!張老弟,你可要多保重啊!”

“既然胡兄有要事在身,那我也不敢強留,等他日身體痊愈再請胡兄一起暢飲!”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胡成望轉身對張天來的夫人道:“胡兄的身體就有勞夫人了!”

“胡爺放心,我們到底夫妻一場,我一定會好好侍候他的。”

胡成望再次看了張天來一眼,終于下定決心,匆匆出了張府,他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濟世堂,并通知趙四兒繼續回去監視駱秋水!

但這時,卻有一雙眸子不遠不近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稍後,那雙眸子的主人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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