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龍八吃了一驚,腳下步子更疾,卻見藍龍七一個縱身躍出房門,接着雙足連環,竟然踢向藍龍八後背!
藍龍八聽得風聲來襲,當即移步滑身,避過此招,卻因此遲滞了逃走,但見藍龍七堵住他的去路,口中怒道:“你這個畜牲,竟然奸污自己的小妹,卻嫁禍小妹未來的夫君,你簡直是藍龍山莊的敗類!我要把你交給家父,請他出面制裁,你等死吧!”
藍龍八聽到這裏,當即吓得腿都軟了,急忙給藍龍七跪在地上,哀告道:“八哥,你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家父,我知道這些事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我是畜牲,八哥,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藍龍七聽到這裏,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口中怒道:“你這個畜牲,事到如今還敢讨饒?”
“八哥,你要是把我交給家父,萬一他氣不過,就此氣出病來,那你可是罪人!”藍龍八提醒道。
“你小子倒提醒我了!”藍龍七聽到這裏,冷眼瞪了藍龍八一眼,“既然不能将你交給爹爹,那我今日就代他做一回主!”
“八哥,你想幹什麽?”藍龍八怒道。
“不殺你,如何還小妹一個公道?又如何給藍龍山莊的女婿一個交待?”藍龍七怒道。
藍龍八聽到這裏,當即起身,指着藍龍七的鼻子道:“我們可是親兄弟,你真的要對我下手?”
“你這樣的畜牲,我羞與你做兄弟!拿命來!”藍龍七話到此處,雙掌一錯,當即打向了藍龍八!
但聞“噗”的一聲,藍龍八胸前中掌,鮮血當即狂噴而出!
“你爲什麽不躲?”藍龍七問道。
藍龍八慘然一笑,道:“七哥,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你做得太好了!”
藍龍七雙目驚突,面上的表情複雜極了!
藍龍八緊緊抓住藍龍七的雙手,顫聲道:“事已至此,爲了藍龍山莊的顔面和你的威嚴,請痛下殺手,八弟不會怪罪你的!”
“老八!”藍龍七嘶聲叫道。
藍龍八看了藍龍七一眼,慘然一笑,道:“替我照顧好父母!”
此語一出,他抓起藍龍七的雙掌便打向了自己前胸,但聞“噗”一聲,藍龍八身子倒飛而出,落地之時,口吐數口鮮血,當場殒命!
藍龍七一個縱身跳将過去,伸手扶起藍龍八,口中叫道:“八弟!”
冷劍鋒一臉凄然的走出屋子,淡淡地道:“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們兄弟反目!”
藍龍七聽到這裏,果斷站了起來,冷冷地瞪了一眼藍龍八道:“此人喪盡天良,死有餘辜!冷兄不必介懷!”
這時,但聞“啪”的一聲響起,藍龍七吃了一驚,急忙返身沖向屋内,卻見藍銀鈴十分虛弱地躺在地上,鮮血正從她的右腕緩緩流出……
藍龍七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快步走向藍銀鈴,口中叫道:“小妹,你怎麽這麽傻?”
冷劍鋒看到這裏,也是慌了,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幫其止血,口中問道:“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是要幹什麽?”
藍銀鈴慘然一笑,道:“我已是不潔之身,又是害死八哥的兇手,我以後有何面目再爲人妻,又有何面目再在藍龍山莊立足?我唯有一死,才能解脫!”
“你糊塗!冷兄對你一片深情,又豈會在乎你的過去?況且,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藍龍七話到這裏,卻将一雙眼睛看向了冷劍鋒。
冷劍鋒雙目垂淚,微微一笑,道:“藍兄說得沒錯,這根本不是你的錯,我冷劍鋒不會因爲你的過去而輕視你,反倒會更加呵護你,我要把你以前失去的全都補償給你!”
藍銀鈴看了一眼冷劍鋒,眼中清淚滾滾而出,道:“對不起,我實在沒臉面對你!”
“不!你不能這樣想!爲什麽要用别人的錯來懲罰自己呢?”冷劍鋒問道。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過去嗎?”藍銀鈴問道。
“相信我!”冷劍鋒十分肯定地道。
藍銀鈴聽到這裏,當即慘然一笑,緩緩閉起了眼睛。
她一閉眼,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慌了,他們急忙将她扶到床上,然後去請大夫前來。
經過一番診治,藍銀鈴總算醒了過來,這讓冷劍鋒不禁有了一陣後怕,他寸步不離地守在藍銀鈴床前,生怕一閉上眼就會永遠失去她,此時,在他看來,她是那麽的完美和聖潔,簡直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本來說好兩日後舉行婚事,可是因爲藍龍八的事,這婚事便隻得延遲。
但是爲了不影響婚事,所以,關于藍龍八的事,藍龍山莊處理的很低調,一直秘不發喪,外人問起,裏面的人就回答,老八出外雲遊了。
就這樣,一連拖了五日,總算到了大婚的日子。
這一天,藍生義強自撐着病軀,親自主持冷劍鋒與藍銀鈴的婚事,就在他二人向藍生義敬茶的時候,藍生義忽然口中咳血不止,沒有飲下他二人的茶便被藍龍七扶進了卧房。
衆賓客個個惶恐不安,一個個議論吩吩,果然沒多久,藍生義便含恨離開了人世,爲了不使喜事變喪事,藍龍七特意出面維持大局,撒謊說藍生義已經安歇,暫無大礙。
所以,外面忙着喜慶,内裏卻忙着治喪,整個藍龍山莊說不出的怪異!
等到喜事一過,藍龍山莊便着手藍生義的喪事,順便把藍龍八已死的消息也給爆了出來,這下子,藍龍山莊上下大爲震動,那些剛剛喝過喜酒的人賓客,馬上就得換上白布前來吊唁,實在是新喜難沖新喪,新人又哭舊人!
此時,星月盟的飛鴿傳書已經趕到,上面說丐幫已經大舉進犯星月盟,希望藍龍山莊即刻派人救援,冷劍鋒手裏拿着書信,在藍生義靈堂前幾番猶豫,卻始終沒敢進入。
這時,藍龍一和藍龍二忽然匆匆走入庭院,他二人風塵仆仆,滿臉倦意,身上俱穿孝衣,根本沒有搭理冷劍鋒,便哭喊着沖進了靈堂!
冷劍鋒看到此處,也是心中憂悶,卻不防,又來一封書信,依然如前,乃是求救之意,眼見星月盟催得甚急,冷劍鋒便隻好硬着頭皮沖進靈堂,卻見藍龍一和藍龍二正與藍龍七抱在一處,在藍龍生棺前痛哭。
他看到這裏,嘴巴動了一下,卻返身退出了靈堂。
直到深夜,冷劍鋒方才進入靈堂,找到藍龍七商議救援一事。
藍龍七面目表情,隻是放眼瞧了靈位一眼,然後道:“家父新喪,頭七未過,我藍龍山莊子弟豈可擅離?”
“可是,丐幫已經大舉進犯,若不及時前往,唯恐總舵危矣!”冷劍鋒道。
藍龍七望了冷劍鋒一眼,然後正色道:“你娶了藍龍山莊的二姑娘,就是藍龍山莊的人了,此時此刻,你能走得了嗎?”
冷劍鋒聽到這裏,隻覺額上冷汗涔涔,道:“對不起,我不該在此時添亂!”
藍龍七拍了拍冷劍鋒的肩頭道:“你是星月盟的人,我們也是,但你首先是我的妹夫!”
“我明白!我不會爲難你的!”冷劍鋒道。
“好!我相信星月盟的人足以應付丐幫的進犯!七日後,等家父頭七一過,我就帶領人馬前去支援!”藍龍七道。
“好!”冷劍鋒答道。
這七日是何等的漫長,冷劍鋒多次在睡夢之中驚醒,夢到星月盟被丐幫進犯,殺的血流成河,又多次夢到奪劍山莊的冤魂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他救援來遲,特别是顧長天,滿臉帶血,一直用眼睛怒瞪着他,讓他每一次醒來都渾身是汗!
卻說若非這七日苦等,駱秋水等人必被星月盟所滅,正是多了這七日,才使他們免于全軍覆沒!
此時,駱秋水等人已經快到江州,正自安營歇息,卻見一人白衣飄飄,徑直闖向營賬,丐幫弟子當時便圍了上去,來人蒙着一襲面紗,張口卻道:“我要見你們幫主!”
“你是何人,見我們幫主何事?”甯石問道。
來人随即扯下面紗,卻是柳如月,她淡然一笑,道:“我見你們幫主,自有要事相商!”
“你是星月盟的人!”甯石話到此處,不禁警惕地打量了柳如月一眼,“我們幫主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這件事關系重大,如果不與他當面詳談,恐怕你們丐幫會吃大虧!”柳如月道。
“少在這裏裝神秘!我們幫主不會見你的,你走吧!”秦炎怒道。
“你們怎麽這麽不通情理?”柳如月怒道。
“就憑你是星月盟的人,我們就可以立馬殺了你!”秦炎怒道。
這時,但聞一人叫道:“請她進來!”
甯石聽到這裏,當即瞪了一眼柳如月,道:“幫主有請,跟我來吧!”
衆弟子聽到此處,當好讓開一條道路,柳如月随即跟着甯石進入大賬,卻見駱秋水正與朱九端坐賬中,靜等柳如月的到來。
柳如月淡然一笑,道:“駱幫主,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如此良辰美景,能見到柳姑娘這樣的絕世美人,可實在是我等的造化!”駱秋水笑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說笑?”柳如月問道。
“給柳姑娘看坐!”駱秋水吩咐道。
甯石聽到這裏,當即給柳如月搬來一張軟凳,柳如月瞟了一眼,當即答道:“不必了!我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哦?柳姑娘請講!”駱秋水道。
“我聽說你們發下懸賞令,要捉拿蕭看雪,不知此事是否屬實?”柳如月問道。
“怎麽?莫非柳姑娘也想賺取這筆賞金?”駱秋水笑問道。
“駱幫主誤會了!我此來不是爲了這筆賞金,而是想勸你立即撤消懸賞令!”柳如月道。
“我明白了!柳姑娘是爲蕭看雪做說客來了!”駱秋水苦笑道。
“駱幫主,你真的誤會蕭看雪了!他絕對不是殺害江玉琳的兇手!”柳如月道。
“住口!這件事鐵證如山,你休要在此爲其遮掩!”駱秋水高聲怒道。
“駱幫主,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愛信不信!”柳如月怒道。
“朱七死前我曾問過他兇手是誰,他說是蕭看雪所爲,一個将死之人的話難道不可信嗎?柳姑娘,蕭看雪給了你什麽好處,能讓你不遠千裏來做他的說客?”駱秋水問道。
“駱幫主!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實話告訴你,蕭看雪早就離開了星月盟,已經不再爲其效力了!試問,他怎麽可能會去刺殺你的夫人呢?”柳如月問道。
“哈哈哈!”駱秋水開心地笑了起來,“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怪不得你會爲蕭看雪辯護!”
“哦?什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如月一臉疑惑地問道。
“蕭看雪假意離開星月盟,實則是爲了麻痹我等,好爲他的刺殺行動做掩護!這本是顧長天的計謀,可笑你卻被蒙在鼓裏,反來此地做蕭看雪說客!”駱秋水笑道。
“這你是聽誰說的?”柳如月問道。
“吳不有!”駱秋水淡然一笑,“爲了得到這個消息,我們丐幫花了一花兩銀子!”
“荒唐!實在太荒唐了!”柳如月苦笑道。
“柳姑娘,本來我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駱秋水苦笑道。
“你明白什麽了?”柳如月問道。
“蕭看雪先是假意離開星月盟,然後卻來洛陽刺殺我的夫人,後來,我們丐幫準備報仇,接着你就來做說客,你們這一打一和的計策,可真是高明透頂!”駱秋水笑道。
“你,你竟敢這樣懷疑我?”柳如月怒道。
“對了,我想問一句,你現在在星月盟裏是什麽身份?”駱秋水問道。
“我早就離開星月盟了!”柳如月話到此處,不禁瞪了駱秋水一眼,“可恨我一路打聽,想把實情相告,卻換來你諸多猜忌,我真是自讨沒趣!”
“夠了!如果不是我等快要兵臨城下,星月盟怎會派你來做說客?”駱秋水怒道。
“單單讓你撤消懸賞令,就能解星月盟之圍嗎?可笑!”柳如月怒道。
“如今各路英雄爲得賞金,處處截殺蕭看雪,他早已是自顧不暇,更無餘力幫助星月盟,我們此時進攻星月盟,實在是天賜良機!如果取消懸賞令,等蕭看雪抽出身來,豈不是我們的大患嗎?”駱秋水問道。
“駱幫主!可笑你一世聰明,居然糊塗一時!蕭看雪不是你們的敵人,但卻會因此被迫成爲你們的敵人!到時候,我隻怕你們丐幫會吃大虧!”柳如月道。
“做爲敵方奸細,你卻擔心我們的安危,實在可笑!”甯石笑道。
“幫主,此人居心叵測,不如殺了她以壯士氣,也省得她在此妖言惑衆!”秦炎道。
駱秋水聽到這裏,雙眉一皺,當即歎道:“柳姑娘,念在你父曾對我母子有恩,我今日就放你一馬,希望你就此離去,莫要再來生事,否則,下次再見,休怪駱某不講情面,你走吧!”
柳如月聽到這裏,怒瞪了駱秋水一眼,道:“你會後悔的!”
“送客!”駱秋水冷冷地道。
柳如月聽到這裏,忍不住一聲長歎,轉身離開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