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進藍龍山莊,冷劍鋒的心情複雜極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藍龍山莊。
按照約定,他應該履行和藍銀鈴的婚事,可是按照此行的目的,他卻得極力拉攏藍龍山促成與星月盟的聯手。
藍龍七親自出面,接冷劍鋒迎進莊裏,然後親自獻上茗茶,這才笑道:“多日不見,冷兄風采依舊!”
冷劍鋒淡然一笑,道:“說來慚愧,冷某前番離莊之時,曾許下諾言,要爲藍二姑娘找到絕世明珠,隻是如今返身,卻勞而無功,實在無顔再見其面!”
“有冷兄一片誠意在,又何需在乎什麽絕世明珠呢?”藍龍七笑道。
“但不知藍二姑娘一向可好?”冷劍峰問道。
“她很好,隻是比之從前憔悴了許多!”藍龍七歎道。
“哦?莫非藍二姑娘病了?”冷劍鋒急忙問道。
“她的病在心裏!”藍龍七笑道。
“哦?是何心病?”冷劍鋒問道。
“心病便是冷兄你!如今你來了,她的病必可無恙!”藍龍七笑道。
“哦?藍兄說笑了!”冷劍鋒笑道。
“對了,冷兄一路勞頓,不若先到客房休息,待歇上兩日,我再安排舍妹與你相見,你看如何?”藍龍七問道。
冷劍鋒聽到此處,不禁心中暗道:“我有要事在身,豈可久候?”
一念至此,他當即笑道:“藍兄太客氣了!我一路上遊山玩水,倒是清閑,所以藍兄不必擔心我的身體!”
藍龍七聽到這裏,當即笑道:“看來冷兄是急着想見舍妹了!”
“不怕藍兄見笑,自與藍二姑娘分别之後,每每思念,夜不成眠,如今趕到山莊,相見隻在咫尺,豈能不急?還望藍兄見諒!”冷劍鋒道。
“好吧!既然你一心想見舍妹,那我也就不做壞人了,我這就去請她出來相見!”藍龍七笑道。
“有勞藍兄了!”冷劍鋒道。
藍龍七當即起身,笑着退出了客廳,去未多時,但聞院外起了一陣争執,冷劍鋒豎耳傾聽,當即便聽出是藍銀鈴的聲音。
“我父如今身體抱恙,一刻離不得旁人,我豈能爲了見他而不在其側?”藍銀鈴怒道。
“冷兄一種辛苦,隻爲見你,如今誠心相候,你豈能不去打個照面?”藍龍七問道。
“他既遊曆江湖,便該知我的幾個兄長皆死于駱秋水之手,他爲什麽不去找駱秋水報仇?難道他未進藍龍山莊的門便不是藍家的女婿嗎?”藍銀鈴怒道。
“小妹,你怎可如此胡攪蠻纏?”藍龍七問道。
“七哥,你不要再勸了,我是不會進去見他的!”藍銀鈴道。
“你人都來了,怎能不進去見一面呢?”藍龍七問道。
“我真的不想見他!”藍銀鈴道。
冷劍鋒聽到這裏,不禁心頭一涼,暗道:“多日不見,藍二姑娘竟然如此見外,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一念至此,冷劍鋒當即起身,出了客廳,卻在院中剛好看到藍銀鈴,于是當即笑道:“藍二姑娘,久違了!”
藍銀鈴看了一眼冷劍鋒,臉色一寒,當即轉身就走。
“小妹,休得無禮!”藍龍七怒道。
聽到訓斥,藍銀鈴當即轉身,瞟了一眼冷劍鋒道:“你此次前來,可曾帶回絕世明珠?”
“不曾!”冷劍鋒當即低下了腦袋。
“那你便是說話不算話,你有何面目再來見我?”藍銀鈴問道。
冷劍鋒聽到這裏,羞紅了半張臉,苦笑道:“對不起,我無能!”
“小妹,冷兄不忘昔日約定,一片誠心,你豈可重物輕人,如此的冷落他?”藍龍七怒道。
“家父有病在身,離不開旁人,恕我失陪了!”藍銀鈴話到此處,當即轉身冷冰冰地走掉了。
冷劍鋒看到這裏,一臉的尴尬,當即問道:“藍兄,莫非藍莊主身體有恙?”
藍龍七聽到這裏,當即輕聲一歎,道:“走,我們屋内叙話!”
冷劍鋒當即跟着藍龍七重又走進客廳,卻聽藍龍七道:“不瞞冷兄,自從我的幾個兄長接連被駱秋水殺害之後,家父便一病不起,纏綿床榻,已經多人未曾下地了!”
“哦?那爲什麽不找良醫診治?”冷劍鋒問道。
“家父患的是心病,豈是良醫能夠醫的?”藍龍七苦歎道。
“這可惡的駱秋水,實在該殺!”冷劍鋒怒道。
“我豈不知他該殺,可是憑我們藍龍山莊的實力如何殺得了他?我的幾兄長尚且慘死其手,就更弗論我等了!”藍龍七歎道。
“的确,那駱秋水武功高強,而且現在做了丐幫幫主,有丐幫撐腰,想要殺他确非易事!”冷劍鋒歎道。
“如今藍龍山莊大小事務全靠我一人做主,我實在抽不出空去找那駱秋水算賬,無奈,無奈!”藍龍七歎道。
“哦?既然藍兄乏身無術,何不假手他人呢?”冷劍鋒問道。
“可是放眼天下,又有哪個會是駱秋水的對手呢?”藍龍七問道。
“我就知道一股勢力,足以與駱秋水抗衡!”冷劍鋒笑道。
“你是說星月盟?”藍龍七問道。
“藍兄所言正是!”冷劍鋒道。
“可是,我們藍龍山莊與星月盟沒有半點關系,他們怎會出面幫忙呢?”藍龍七問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藍龍山莊與星月盟都與駱秋水勢不兩立,隻要藍兄有意,在下願意促成雙方結盟,不知藍兄意下如何?”冷劍鋒問道。
“你?”藍龍七一臉疑惑地看向冷劍鋒。
冷劍鋒當即笑道:“不瞞藍兄,我們奪劍山莊已經加入星月盟,現在冷某便是星月盟中一員!”
“哦?果真如此?”藍龍七問道。
“事關重大,冷某不敢欺瞞!”冷劍鋒道。
“好!有冷兄這根線,我們藍龍山莊願意搭上星月盟,共同聯手對付駱秋水!”藍龍七道。
“痛快!有藍兄這句話在,此事包在冷某身上!”冷劍鋒道。
“不過,這件事雖然重要,可是與你舍妹的婚事,卻更加重要!”藍龍七笑道。
冷劍鋒聽到此處,心中忖道:“看來藍龍七還是不放心我,所以才想通過這樁婚事,綁牢藍龍山莊與星月盟的關系。”
一念至此,冷劍鋒當即徐道:“如此甚好!冷某求知不得!隻是藍二姑娘好像對我心存芥蒂,不知其中可有内情?”
藍龍七當即笑道:“自你離開之後,她就有些反常,後來又加上家父抱病,她更是憂心如焚。如今你回來之後,她料定你要與她完婚,可是她現在心裏很亂,自然有意逃避!這件事,你不要心急,我會慢慢勸說她的!”
“可是,我們星月盟很快便會與丐幫一決雌雄,盟裏又非常需要我,我實在不宜在此久呆!”冷劍鋒道。
“那三日如何?三日之後,我便安排你與舍妹的婚事?”藍龍七問道。
“可否少些時日?”冷劍鋒一臉尴尬地問道。
“好!那就兩日吧,再也不能少了!因爲我們藍龍山莊畢竟是大戶,舍妹的婚禮不能不隆重操辦!”藍龍七道。
“好!既然事情定下來了,那我即刻飛鴿傳書,将此事告知盟主!”冷劍鋒道。
“也好!”藍龍七笑道。
是夜,冷劍鋒睡卧不甯,卻從床上爬了起來,想去探望一下藍銀鈴,他總覺得藍銀鈴不是那種輕易翻臉的人,她之所以如此冷落,一定有她的原因。
出了房間,冷劍鋒依着舊時印象,尋向藍銀鈴房中。
剛進花園,卻見一人鬼鬼祟祟,蹑手蹑腳地沖着藍銀鈴的房間走去。
冷劍鋒吃了一驚,當即藏身假山之後,細細探視。
那人行到藍銀鈴房前,輕聲叩了叩門,屋内一人答道:“誰?”
“是我!”那人話一出口,冷劍鋒便聽出此人正是藍龍八。
“我睡了,你有什麽事嗎?”藍銀鈴問道。
“我來找妹妹聊聊天!”藍龍八笑道。
“明天再聊,我累了!”藍銀鈴答道。
“明天不行,隻在今天!妹妹快開門,要不然,我可要撞門了!”藍龍八笑道。
少頃,門開了,藍銀鈴着裝齊整,雙眉倒豎,口中怒道:“這麽晚了,你還來做甚?”
藍龍八一腳踏入房門,将那藍銀鈴推入房間,然後,随手關起了房門。
“我可告訴你,冷劍鋒回來了!”藍銀鈴輕聲警告道。
“就是因爲他回來了,我才擔心以後沒有機會和你親近,所以能是一晚便是一晚吧!”藍龍八笑道。
冷劍鋒聽到這裏,不禁心頭火起,心中暗道:“這藍龍八怎會如此輕浮?”
“我殺了你這個畜牲!”冷劍鋒話到此處,左手長劍出鞘,照着藍龍八的肩頭一劍刺去!
藍龍八吃了一驚,急忙将身一側,閃過此劍,接着便竄向屋外,想在室外與冷劍鋒厮鬥!
冷劍鋒怒瞪了藍銀鈴一眼,然後追着藍龍八便出了屋子,他二人在院中各展神威,片刻已是十招過去!
殺心一起,劍招更不留情,三招過去,冷劍鋒的長劍已經刺中了藍龍八的肩頭,鮮血很快染紅了藍龍八的衣服,他不禁高聲叫道:“此事傳出,你也無顔苟活,還不幫我殺了此人?”
經他這一提醒,藍銀鈴立馬回過神來,她當即從房裏抽出自己的長劍,便跳出屋子,從身後攻向了冷劍鋒!
冷劍鋒從未想過藍銀鈴會向自己下手,一時竟然不知所措,藍銀鈴瞅準機會,一劍刺向冷劍鋒心窩,直驚得冷劍鋒滿臉冷汗,心驚膽寒!
眼見此劍即将入肉,卻見“呼”的一聲,一把折扇淩空飛來,不偏不倚剛好擊中藍銀鈴右腕,她腕上一麻,當即棄掉手中長劍,這才免了冷劍鋒一死!
但聞衣袂破空之聲傳來,藍龍七一個縱身躍至當場,口中怒道:“發生什麽事了?”
冷劍鋒當即手指藍龍八,怒道:“你問他!”
藍龍七當即看向冷劍鋒,怒道:“冷兄,這你做何解釋?”
“小妹,他們所說哪個爲真?”藍龍七問道。
藍銀鈴此時的表情難過極了,他先是看了冷劍鋒一眼,然後又看向藍龍八,終于忍不住歎道:“八哥所言爲真!”
藍龍七聽到這裏,不禁怒道:“冷兄,舍妹早晚都是你的人,你又何必這麽心急呢?”
藍銀鈴聽到這裏,再也站立不住,轉身跑回了房間。
冷劍鋒一張臉既羞且恨,既憤且怒,他不禁慘笑連連,道:“好!好!好!”
“如今事實俱在,你有何話說?”藍龍七問道。
“那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冷劍鋒怒道。
藍龍七當即皺起雙眉,道:“冷兄,這件事,有損我藍龍山莊名譽,殺了你也難以彌補!”
“那你想怎樣?”冷劍鋒怒道。
“念在我們與星月盟聯手的大局上,如果你答應取舍妹爲妻,我倒可放你一馬,可你要是不守本分,那可就怪不得我藍某翻臉了!”藍龍七怒道。
“呸!她那樣的女人,我冷劍鋒絕不會要!”冷劍鋒怒道。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如今調戲不成,就想将她一腳踹開,世上豈有你這等小人?”藍龍七怒道。
“住口!事到如今,你還敢誣蔑八弟,冷劍鋒,你把我們藍龍山莊當什麽了?”藍龍七怒道。
“我懶得跟你羅嗦!”冷劍鋒話到此處,提着長劍向外就走,卻被藍龍七果斷擋在了身前。
“讓開!”冷劍鋒怒道。
“不給個交待就想走,絕不可能!”藍龍七道。
“我的話就是交待,你愛信不信!”冷劍鋒怒道。
“你若執意狡辯,我就隻好将你留下來了!”藍龍七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