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古達當即勸道:“如今駱秋水與蕭看雪勢成反目,還需通知孫樓主再加一把勁,如果能成功讓蕭看雪恨上駱秋水,那麽他們之間的對決便指日可待!”
顧長天聽到這裏,當即吩咐陰風雙煞道:“你二人速去找孫樓主會合,然後,把大師的意思轉達給她。記住,如果蕭看雪沒有恨到想殺駱秋水,那就不要回來見我!”
“是!”陰風雙煞齊聲應畢,便退出了大殿。
這時,報事的火速闖了進來,滿臉驚恐地道:“吳先生傳來消息說丐幫已經決定大舉進犯,還望盟主早做準備!”
“什麽?丐幫要來打我們了?”顧長天驚道。
“沒錯!吳先生的原話是這麽講的!”那人道。
“可惡!本想先端了丐幫總舵,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來了!”顧長天恨聲道。
“怕他怎的?我們正愁找他們太過麻煩,如今他們主動送上門來,倒也省了我們的事了!”孟前飛笑道。
“你懂什麽?如今駱秋水未除,我等與之對陳,必定傷筋動骨,絕非上策!”顧長天道。
“他們來了多少人?”蘇靈兒問道。
“吳先生說丐幫此行化整爲零,無法統計,而且丐幫還說服少林玄慧,令他廣發英雄帖至各門派,邀他們一起前來讨伐我等!”報事的人道。
“什麽?連那些個小門派也跟着起哄?”顧長天問道。
“沒錯!據說少林主動表示要打頭陣,吳先生覺得來者不善,所以火速傳來消息,希望盟主及早防範!”報事的道。
“如果其他各派跟着丐幫起哄,那可就不好對付了!”顧長天話到此處,忍不住皺起雙眉,“都說說看,如果丐幫真的打過來了,我們怎麽辦?”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丐幫若是來犯,定教他們有來無回!”阿古達笑道。
“大師說得輕巧,究竟有何退敵良策?”顧長天問道。
“如今,與其坐等敵人來犯,不如主動出擊!”阿古達道。
“怎麽個主動出擊法?”顧長天問道。
“不如派出盟中高手,在半路予以截殺,到時候他們人未到,先損傷大半,那麽他們這次的進攻還會不夭折嗎?”阿古達笑道。
“辦法聽起來不錯,可是執行起來卻困難重重!方才你難道沒聽見報事的說,人家已經化整爲零,根本不是一起來的?”顧長天問道。
“他們來幾路,我就派幾路,我就不信沒有一路得手的?”阿古達問道。
“你說得輕巧,萬一沒截到人,反被丐幫人馬兵臨城下,那時,我們豈非要被他們連鍋端了?此計甚拙,大師還是另想他法爲上!”顧長天道。
“如果盟主覺得此計不可行,那就隻好用最後一招了!”阿古達道。
“什麽高招?快說!”顧長天道。
“爲什麽不主動攻取丐幫總舵呢?”阿古達笑着問道。
“你是說在丐幫人馬未到之前,先行攻下其總舵,逼着他們引兵向東?”顧長天問道。
“正是如此!”阿古達笑道。
“此計聽來雖妙,但是卻有許多變數,盟主不可不察!”蘇靈兒道。
“什麽變數?”阿古達問道。
“丐幫總舵防守嚴密,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攻下的?若我等在彼久攻不下,勢必遷延時間,到時候,萬一丐幫的人進犯我盟,我等非但救援不及,甚或可能丢掉根基,有此風險在,此計斷不可爲!”蘇靈兒道。
“蘇護法,古語有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成大事,不冒點風險怎麽行呢?”阿古達問道。
“可是風險也得看大看小,如今這風險如此巨大,我們豈敢輕易涉險?”蘇靈兒問道。
“盟主,此計看似有風險,實則萬無一失,請勿猶豫!”阿古達轉對顧長天道。
顧長天淡然一笑,道:“誠如蘇護法所言,此計雖妙,但卻風險過大,我不可不慎重考慮!”
“如今丐幫人馬初動,離此尚遠,我等尚有充足時間準備,若等丐幫人馬逼近,那時再想圖謀杭州總舵,怕是悔之晚矣!請盟主速速決斷!”阿古達道。
顧長天聽到這裏,忍不住歎道:“如今孫樓主不在此間,我無法向其當面請教,實在遺憾!”
“盟主,欲成大事,理應當機立斷,若猶豫不決,遲早贻誤戰機!”阿古達道。
顧長天沒有理會阿古達,反自歎道:“要是吳先生在就好了,至少可以向他打聽一下丐幫的動靜!”
“盟主可曾在聽在下說話?”阿古達問道。
顧長天當即笑道:“我聽着呢!”
“那爲何盟主顧左右而言它?”阿古達問道。
“大師,這件事我覺得蘇護法所言更爲有理,實在不宜輕易涉險,畢竟我縱然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盟裏的兄弟考慮一下,你說對嗎?”顧長天問道。
阿古達聽到這裏,忍不住長歎道:“我隻怕星月盟會因爲盟主的優柔寡斷而葬送!”
“混賬!你竟敢如此跟盟主講話!”蘇靈兒怒道。
顧長天當即擺了擺手,笑道:“休要誤會大師,大師隻知進攻杭州總舵有利,卻不見其弊,可以理解!”
“那依盟主所言,我們下一步該當如何?”阿古達問道。
“按兵不動!”顧長天淡然一笑,“既然駱秋水敢來我的地盤撒野,那我就在自家門前列陣以待,好好會會這個對頭!”
“盟主英明!”蘇靈兒當即贊道。
其餘人等聽到此處,俱都齊聲附和,隻阿古達一人連連歎氣。
卻說陰風雙煞下山之後,喬裝一番,然後便依着孫九留下的線索,花了三天時間,總算找到了孫九。
三人碰頭之後,陰風雙煞道明了來意,孫九便道:“如今蕭看雪已開始反感駱秋水,但還沒有下定決定找駱秋水拼命,要想達成這個目的,還得在陳秀身上下點功夫!”
“具體怎麽做,你就說吧!”黑煞道。
“依我之見,唯一殺了陳秀,才能激起蕭看雪對駱秋水的仇恨!”孫九道。
“可是,蕭看雪與陳秀形影不離,想要在他面前殺掉陳秀,怕比登天還難!”白煞道。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蕭看雪又怎會甘心與駱秋水拼命呢?”孫九問道。
“可萬一真相大白,蕭看雪必定心中難平,到時候,他要殺的人就不是駱秋水,而是我們了!”黑煞提醒道。
“有道理!那家夥可不是好惹的,我們最好離他遠一點兒!”白煞道。
“實在不行,就廢了陳秀,讓蕭看雪一輩子都介懷于心!”孫九道。
“這個主意好!我們隻是弄殘陳秀,但不殺她,那麽就算事情敗露,蕭看雪也不見得會對我們痛下殺手,而如果事情沒有敗露,照樣不影響他遷怒于駱秋水!”黑煞笑道。
“既然你們同意,那我們就商量一下計劃!”孫九笑道。
三人當即圍在桌旁,一通合計,然後便決定次日實行。
卻說蕭看雪帶着陳秀,在杭州城裏一連逛了數日,也沒找到适合隐居的地方,便覺得此地雖好,終究不是長居之地,所以便想離開杭州。
這日,二人出城南行,行到中午時分,腹中饑渴,便尋思找個地方吃些幹糧再走。
這時,剛好看到前面有處茶棚,于是二人急忙向前走去。
此時茶棚裏坐滿了人,蕭看雪大眼瞧了一遍,見這些人都是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便放了警惕之心,帶着陳秀去那棚中落座。
少頃,店夥計沏來了一壺茶,然後笑道:“客官,一壺茶三文錢,随便喝!”
蕭看雪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三個銅闆遞到夥計手裏,然後道:“我們要一壺!”
店夥計接了銅闆,然後笑道:“客官,你們是從杭州城出來的嗎?”
蕭看雪聽到這裏,當即笑道:“正是!”
“聽說最近城裏接連死人,不知客官聽說沒有?”店夥計笑着問道。
蕭看雪聽到這裏,淡然一笑,道:“我們隻是路過杭州城,并不曉得那裏發生了什麽。”
夥計聽到這裏,當即笑道:“客官,我見你身上有劍,想必是江湖中人,所以有樁買賣想要介紹給你!”
“哦?什麽買賣?”蕭看雪笑着問道。
“我聽路過的客商說,丐幫已經發出懸賞令,誰能抓到蕭看雪賞金萬兩,取其頭顱者賞金五千,我看你儀表不俗,想必武藝出衆,所以才想把這買賣介紹給你!”店夥計笑道。
蕭看雪聽到這裏,淡然一笑,道:“那蕭看雪是何人,爲何值這麽多黃金?”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這個人殺了駱幫主的夫人,所以駱幫主才要懸賞緝拿他!”夥計笑道。
“哦?原來如此!”蕭看雪笑道。
“客管,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大買賣,你要不要接下一試?”夥計問道。
“不了!我的武功低微,縱然有心爲之,卻是力不從心!”蕭看雪笑道。
“唉!本以爲身上帶劍的都是高手,哪知道居然中看不中用!”店夥計一臉失望地道。
這時,茶棚裏的人忽然之間,全都起身,然後帶了行禮便往杭州城趕去。
蕭看雪看到此處,當即問道:“他們怎麽全都走了?”
店夥計當即笑道:“估計是聽到懸賞一事,所以急着去城裏捉拿蕭看雪了吧?”
蕭看雪當即笑道:“就憑他們?”
“客官,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沒準辦成事兒的就是這些人!”夥計笑道。
蕭看雪聽到這裏,隻覺眼前一黑,不禁心中暗道:“不好!茶裏有毒!”
此時,但見陳秀身子一軟,當即摔倒在桌前,蕭看雪不禁吃一驚,口中問道:“你怎麽樣?”
陳秀雙目緊閉,早已不醒人事,哪裏還能聽到蕭看雪的呼喚?
“你們是什麽人?怎敢加害于我?”蕭看雪當即怒道。
“我們當然是駱秋水派來取你狗命的人!”夥計話到這裏,當即抓起桌上茶壺,照着蕭看雪的面門便砸了過去。
蕭看雪看到此處,身子一側,避了開去,随之右手長劍拔出,照着那夥計面門便斬将過去!
那夥計看似嬌弱,但是身法卻飄忽靈動,蕭看雪那緻命一劍,居然被他輕易避開,那人身子連連倒退,直到退出棚外,這才笑道:“蕭看雪,如果不是爲了活捉你,你此刻早就變成死人了!”
“少廢話!若你此時交出解藥,我或可饒你一命,若是遲些,我定教你屍骨無存!”蕭看雪怒道。
“你好大的脾氣!”此語一出,店掌櫃甩掉手裏的抹布,緩步向了過來,他隻瞟了一眼蕭看雪,便笑道:“你也不看看眼下你還能撐多久?”
蕭看雪聽到這裏,隻覺眼前人影亂閃,意識漸漸模糊,他心中暗道:“不行,我必得即刻取勝,否則今日真的要被這些鼠輩算計了!”
他一念至此,當即長劍疾出,急急攻向店掌櫃,卻不料此人身法也是相當了得,隻是就勢一閃,就避開了蕭看雪的長劍,這時,那夥計當即笑道:“我就不信你能撐得過三個數!三,二,”
随之他得意的數着數,蕭看雪的意識已模糊到極限,終于,在夥計喊出最後一個“一”時,他身子一軟,當即栽倒在地上。
這是,店掌櫃扯掉臉上面由,卻露出孫九那張圓圓的臉蛋,他沖着那夥計笑道:“蕭看雪倒了,快點動手!”
“怎麽動手?砍掉陳秀一條胳膊,還是割了她的舌頭?”夥計問道。
“這姑娘眼裏隻有蕭看雪,如果她突然什麽都看不到了,你猜她會怎麽樣?”孫九問道。
“那她一定會生不如死,就好像我看不到你的時候一樣!”夥計笑道。
“所以,割掉她身上的東西,不如刺瞎她的雙眼!”孫九笑道。
“對頭!如果刺瞎她的眼睛,那麽她與蕭看雪之間就會隔着一層黑幕,到時候,看他們還如何相親相愛?”夥計笑道。
“快點動手!蕭看雪武功高強,若是等他醒了過來,我們就誰也走不了了!”孫九道。
那夥計聽到這裏,卻從袖上取出一支銀針,然後一臉笑意地走向陳秀,不禁歎道:“這麽可愛的姑娘,我還真有點兒下不去的!”
孫九聽到這裏,不禁怒瞪了他一眼,道:“你再這麽沒用,我就去找黑煞了!”
“别别别!我做還不成嗎?”夥計話到這裏,當即右手急出,将那銀針一連兩次,刺進了陳秀的眼睛!
但見鮮血滲出,那夥計當即笑道:“好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整個世界如同黑夜,她最想見到的蕭看雪,也從此再也無緣親見了!哈哈哈!”
孫九看到這裏,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隻是這蕭看雪卻太可憐了,算了,爲了盟主的大業,也隻好如此了!我們走吧!”
“他們在這裏安全嗎?萬一被過路的人撞見,順手殺了蕭看雪,那不就糟了?”夥計問道。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隻怪他的命不好,與我們無關!”孫九話到這裏,微微一笑,便離開了此地。
那夥計當即叫道:“小九,等等我!”
他們走了之後,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蕭看雪總算悠悠醒轉過來,他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件事,便去看陳秀,卻見她依着躺在地上,昏迷未醒。
蕭看雪起身走了過去,将她輕輕扶起,卻見她臉上全是血水,不禁吃了一驚,急忙晃動陳秀,道:“秀,你醒醒!”
一連晃了數次,陳秀終于醒轉過來,她不禁雙手捂臉,口中道:“啊,我的眼睛好痛,啊,痛死我了!”
蕭看雪聽到這裏,心如刀絞,口中急道:“秀,你試着看看眼睛能不能看到東西?”
“啊,怎麽這麽黑?這是哪裏?看雪,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陳秀一臉急切地問道。
蕭看雪聽到這裏,隻覺身子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然後,他擡頭望着蒼天,高聲怒道:“駱秋水,我蕭看雪誓與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