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微微一笑說:“我覺得你這位置不怎麽樣,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年輕道士哈哈一笑說:“笑話!我這位置陰陽平衡,四象歸位,正是飛龍在天之相,何來萬劫不複隻說?”秦凡從白羽那裏接過一枚銅錢,手指一甩,銅錢落在了窗邊,看似和那年輕道士沒有關系,可年輕道士身體卻是一晃,險些栽倒在地,這時年輕道士看向秦凡的眼中再無輕視,甚至有一些恐懼,秦凡擡手之間便破壞了整盤風水,當真讓自己踏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秦凡得意的一笑,跟我玩這套,你還嫩點!在年輕道士問秦凡的時候,秦凡就在心裏起了一卦,正是乾卦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是至尊中正的一爻,而秦凡以一枚銅錢把這卦變成了乾卦上九,亢龍有悔。銅錢屬金,西方白虎主殺伐,用銅錢堵住了西方進氣,就把年輕道士向上推了一下,已經到達極點的位置,不能上升又難以下降,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那年輕道士也知道了這一點,咬了咬牙,不服輸的說道:“那不知秦大師你所在的位置怎麽樣呢?”
秦凡笑了笑說:“那當然是最好的位置!”秦凡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無奈了一下,這哪裏是什麽好位置,背後正對大門,煞氣橫沖直撞,前方惡水攔路,左方假山遮光,右方銅錢洩氣,可以說是誰在誰倒黴的一個位置,怪不得秦凡一站在這就有人挑釁,年輕道士眼中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看着秦凡說道:“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麽看秦大師的位置像是最倒黴的位置啊?”秦凡笑了笑說:“風水是人力可以改變的,有人才有風水。”
說完之後,秦凡從包裏拿出一個陰陽鏡,把鏡中心的陰陽魚拿了下來,右手拿着陰陽魚一甩,陰陽魚頓時粘在了大門上方,秦凡把白羽和王宇航互換了一下位置,随後又在陰陽鏡上面摳下了巽卦,拿出一張符包住巽卦,然後又把符疊成了小船的樣子,随手一甩,小船便落在了假山旁的小河裏面,秦凡從腰間把刀拿出來,一把紮在了假山的最上面,秦凡淡淡的說:“你現在看我的位置如何?”年輕道士不由得驚歎道:“好!妙妙妙!秦大師果真在風水上有極高的造詣,我敢說,在帝都以北,沒有能超過秦大師的人。”
那光頭胡猛摸了摸發亮的腦袋說:“怎麽就好了?我怎麽什麽都沒看出來啊?”年輕道士有些佩服的說:“秦大師先以陰陽定煞,讓背後的煞氣變的平和中正,旁邊這兩位兄弟應該是一個屬豬一個屬牛,掉換位置,逆轉天幹地支,卻讓七星歸位,巽卦屬風,船借風力自然暢通無阻,假山上那把刀更是點睛之筆,以金破山,讓風流通,更是和秦大師遙相呼應,那枚銅錢也是使整個風水局變的元亨利通,秦大師眼光獨到,方式手法别具一格,在風水學上更是自成一派,這次我輸的是心服口服。”
林老爺拍了拍手說:“好!現在沒人有異議了吧?那就準備出發吧!我們的人負責探墓,而秦大師帶着你們保護我們的安全,這次下墓非同尋常,希望大家萬事小心!”說完之後,林老爺向着門外走去,林正跟在後面喊了一聲:“設拜香堂!”秦凡等人向門外看去,一個非常簡樸的祭台已經搭好了,林老爺跪在最前面,後面是林雪和林正,再後面是四個中年男人,再後面是一群服裝統一的黑衣人,林老爺拿了三根香點着之後放在眉心。
林老爺閉上眼睛喊道:“一入地宮,生死莫問!再探陰宅,不留餘恨!”“咚!咚!”“嗚~”兩個沉悶的大鼓和一隻牛角笛響了起來,林老爺似說似唱的念道:“生前君王乞丐一口飯,死後美女畜牲兩捧沙,生前财物莫帶走,死後千年我來挖,你有機關陷阱,我有嬌妻幼娃,你死得其所,我無處安家,取你墓中一件物,換我一家三口糧,動你屍骨莫怨我,死傷流血不由人!”林老爺的破鑼嗓子加上悲涼的語調,讓人有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感覺,王宇航看着香爐後面空空如也,皺眉道:“他們拜的是什麽?”
年輕道士在後面說道:“他們拜的是天地,所以不需要擺什麽神像靈牌,他們認爲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這片天地給的,所以他們從不供奉什麽。”有一個狂傲的聲音在秦凡腦海裏響起:“如果我還在世上,這片天地又算的了什麽?!”秦凡頓時冷汗流了下來,連忙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我身體裏?”可不管秦凡怎麽問,那個聲音都沒有再回應,“砰!砰!”“啪!”連着三聲,兩隻鼓爆開,牛角笛也從中而斷,林老爺眉頭一皺,剛要上香,祭台也瞬間倒塌了下來!
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任誰也能看出這不是什麽好兆頭,還沒等出發,就給衆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林老爺果斷的揮了揮手說:“事不宜遲,馬上出發!”一行人拿好東西就上了林家準備好的吉普車,雖然還沒出發就給了大家一個警告,但卻沒有人打退堂鼓,光頭胡猛開車,秦凡坐在副駕駛,後面是王宇航白羽和那個年輕道士,駕駛台中控上面開着導航,秦凡看了一下終點,居然是在内蒙,十多個小時的車程,這一路可有的受了。
胡猛也看了一眼導航說:“内蒙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家就住在********大草原上,如果這次不是去下墓,肯定請你們吃烤全羊,喝馬奶酒!”那年輕道士和王宇航眼睛頓時一亮,年輕道士擦着口水說:“其實這次也可以嘛,到了之後我去搞羊,酒你解決!”秦凡愣了一下說:“你不是吃素的麽?”年輕道士笑了笑說:“我從小是流浪長大的,四方學藝,也沒有那麽多規矩,穿着道袍也是唬人用的。”
秦凡點點頭說:“沒有專人教你,能達到這樣你也是很有天賦了,對了,你叫什麽啊?”年輕道士說:“我也沒有家人,到處流浪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肖遙。”秦凡說:“嗯,好名字。”肖遙連忙說:“你能教教我風水麽?”秦凡想了想說:“你覺得什麽是風水?”肖遙說:“大富大貴是風水,落魄潦倒也是風水,養人之地是風水,養屍之地也是風水。”秦凡笑了笑說道:“其實每個地方,每個人,甚至每件東西上面都有自己的風水,風水無處不在,山川河流是風水,家居擺設也是風水,每個人身上也有風水。”
肖遙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秦凡說的話爲肖遙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其實在玄學上,沒有人帶領是很難前進的,就像家居風水一樣,都知道擺财神好,可是擺在什麽位置?文财神還是武财神?什麽時間擺?用什麽材質的佛龛?這些都是一輩輩以口相傳的,如果沒有師父教的話,想前進是非常困難的,肖遙能走到今天足以讓那些道家前輩另眼相看了,如果有人從小教導肖遙的話,現在的成就絕不在秦凡之下。
一路上秦凡都在和肖遙探讨着風水上的問題,白羽是從上車就一直在睡覺,王宇航也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直到天黑了下來,秦凡接替了胡猛開車,沒過多久,車裏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前方紮營!休整一夜明天再出發。”秦凡跟着前面的車停了下來,叫醒幾人下了車,肖遙看見前面有幾個蒙古包,興奮的和胡猛說:“我去買羊!你負責烤!”說完立刻奔着蒙古包就過去了,胡猛苦着臉說:“車上面有帳篷,咱們先把帳篷紮好吧!”
幾人開始動手紮帳篷,王宇航和胡猛是比較熟練的,秦凡和白羽幾乎就是幫忙打打下手,紮好帳篷之後,就看見肖遙牽着一隻羊回來了,羊背上還挂着兩個大瓶子,胡猛看見無奈的笑了笑說:“還真有馬奶酒啊!”肖遙說:“那你看,現在就看你的了。”胡猛看着眼巴巴的幾人弱弱的說了一句:“我隻會烤,不會殺羊!”王宇航一把抓起了羊向着河邊走去,邊走邊說:“我來收拾,準備生火吧!”秦凡幾人連忙生火,胡猛去打了一盆清水過來,王宇航也把收拾好的羊拿了回來。
胡猛把羊洗幹淨穿好,開始裏外的在羊身上抹鹽,肖遙看了一眼羊說:“呦!這羊還是被鎖喉而死的!”幾人圍坐在火堆旁邊,喝着馬奶酒聊着天,胡猛在那裏不斷轉動着羊,慢慢的鹽都滲透進了肉裏,随着時間的流逝,肉也在向外呲呲的冒油,看的秦凡幾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好了!可以吃了!”秦凡幾人聽見這句話,如同餓狼一樣的撲了上來,四人一人拽了一條羊腿在猛啃,胡猛愣了一下說:“其實羊排才是最香的!”王宇航作爲最标準的吃貨,手持三棱軍刺就向羊排上挑去。
胡猛連忙一揮手,生生用手抓住了三棱軍刺!手和三棱軍刺相接,居然發生鋼鐵碰撞的聲音,所有人看向胡猛都是一驚,胡猛低聲說道:“我烤了這麽半天,你得給我留一塊啊!”胡猛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手,胡猛松開了三棱軍刺說:“我這皮糙肉厚的,一般都劃不破。”幾人面面相觑,沒有說話,這哪是皮糙肉厚那麽簡單,抓住的是刀還說得過去,這可是三棱軍刺啊!王宇航看了一眼自己的三棱軍刺,又看了看胡猛說:“你給我留兩根嘗嘗!”胡猛哈哈一笑:“行!既然到了草原上了,也算是到了我家了,我就讓你們感受一下蒙古人的熱情招待!”
說完之後,胡猛拿起馬奶酒倒了三杯,先是給了秦凡,秦凡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說:“這個…有點隆重了吧?!”胡猛笑着說:“我們招待貴客都是這樣的。”胡猛雖然笑着說,但是語氣卻不容拒絕,這叫做草原三杯,客人需要連喝三杯酒,一般人過了這三杯基本上就趴下了,秦凡接過酒,一口氣連幹了三杯,腦袋也是有些發暈,秦凡知道這馬奶酒不比伏特加,馬奶酒的後勁特别大,胡猛看見秦凡不由得贊了一聲:“好!”然後轉頭看向了肖遙說:“兄弟,今天是你買的羊和酒,這杯必須敬你!”
說完之後又是三杯…一圈下來之後幾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有幾個想過來蹭口肉吃的看見幾人這個樣子都沒敢過來,幾人有說有笑的吃着肉喝着酒,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星星在天上一眨一眨,仿佛在爲幾人歎氣,今天伴着酒和肉舒服的睡了,可下墓之後,這一群人,能活着回來的,又能有幾個?
秦凡醒過來點了根煙,晃了晃腦袋,萬幸不頭疼,要不然今天可有的受了,胡猛正在挖坑,把昨天幾人吃剩下的垃圾都埋了起來,胡猛看着秦凡笑了笑說:“萬幸咱們都是坐地取材,沒有什麽污染環境的東西,可能國内也就剩這幾片淨土了吧!像這樣空氣清新的地方越來越少了。”秦凡不由得點了點頭,人類真的在一點點毀滅自己的家園。
這時對講又響了起來:“所有人在十分鍾之後上車出發!一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秦凡和胡猛點了點頭說:“走吧!”胡猛上前抱了一下秦凡說:“願我們平安歸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