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這個張天罡表面上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好像一個莽夫,但是實際上,能夠修煉到這種程度,又有幾個人真是莽夫,看出情況不确定,索姓就坡下驢,放下幾句狠話,便想不再理會張桐了。
而按照道理來說,張天罡的實力強于張桐,既然他都已經不計較了,張桐更應該偃旗息鼓,大家相安無事才對。可惜他們全都猜錯了張桐,眼看張天罡退卻,張桐卻沒息事甯人,從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獰笑,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怎麽?被我幾句話就唬住了?真是沒用的廢物,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
“你!小子,你别欺人太甚!”張天罡登時滿臉漲得通紅,一股火氣從他的心底湧向頂門。
還有剛才發話的那個長須長眉的老者,臉上也不太好看,剛才他出面勸解,張天罡都已經收斂了,反而張桐仍不依不饒,這明顯是不給他的面子。
但張桐根本就不在意,他看出這個長須長眉的老者也不是什麽良善,剛才故意調解,好像十分公平,實際卻把張桐和張天罡擺在了同樣的地位,而他卻倚老賣老,想要占據主動,如果張桐應了,就等于認同了,自動放棄了‘組長’的權威。
張桐冷笑一聲:“我就欺你怎地?别以爲你的修爲比我高一點兒就怎麽樣,就像你這種水平的,我殺過不知多少,如同殺雞一樣,你信不信!”
“什麽!”霎時之間,随着張桐的這句話,整個在場的氣氛都降到了冰點,不單是張天罡,連劉子嘉和那老者,全都大吃一驚,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張桐表現出來的修爲,充其量也就是合道中期,而張桐偏偏大言不慚,竟然信誓旦旦的說,殺過合道巅峰高手,難道隻是信口胡言?他們三個都不是一般人,看出張桐表情,絲毫沒有作假,更加不像吹牛。
“難道這個人真有什麽驚人手段,能夠越級殺死合道巅峰的高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他有什麽至寶,或者别的秘法……”想到這裏時候,那三個人互相對視,全都露出了忌憚無比的神情,尤其是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更加眉頭緊鎖,似乎非常爲難。
而張桐恰恰趁着這個時候,竟然肆無忌憚,突然出手發難,直接身影一閃,沖向了張天罡,在下一刻還沒等張天罡反應過來,一拳就已經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頓時之間,砰地一聲!
随着這一聲悶響,張天罡健碩的身體居然一下就被打飛了出去,并且一股凜冽的氣息直接侵入到了他的體内,居然沖散了他的法力,讓他瞬間無法提聚,并且氣血湧動,噴出一口鮮血。
“你敢!”張天罡做夢也沒想到,張桐這樣兇狠,竟然直接出手,而且所使用的手段非常詭異,一下将他達到,連反擊都不能,根據他體内的這種情況,沒有幾個時辰慢慢調息,根本不可能恢複過來。
“哼!沒用的東西,剛才聽你說話那樣嚣張,還以爲有多厲害呢!原來隻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張桐冷笑一聲,輕輕拍拍手,也沒再出手,而是目光望向了劉子嘉和那個長眉老者,淡淡的道:“剛才華上師走的時候說了,讓咱們四個人以我爲首,不知道二位還有什麽異議嗎?如果有,可以當面提出來,否則就要乖乖聽命,否則就像這個張天罡一樣,我會讓他知道什麽事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張桐把話說完,又是把手一揮,隻見精芒一閃,卻是一絲‘先天五蘊之火’被打到了張天罡的身上。
“啊!”五蘊之火乃是先天火種,落在人身上,是什麽概念,頓時就讓張天罡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而且就在剛才他被張桐打了一仗,體内真氣潰散,無法凝聚起來,甚至想抗拒五蘊之火灼燒都做不到。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小子,你敢這樣對我,等我……等我回頭必将十倍報複你,讓你後悔莫及!啊!疼啊,疼死我了!”張天罡沒料到張桐長得文绉绉的,居然這樣心狠手辣,剛才說用火燒他,居然說到做到。
因爲善于煉丹煉器,這個張天罡本身也是控火的行家,并且在他的體内蘊含着一道‘紫陽真火’,也是一種非常難得的火焰,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根本無法抗衡‘五蘊之火’,在他的體内,兩者一遇上,立即分出高下,他的‘紫陽真火’一瞬間就被五蘊之火吞噬同化。
“紫陽真火!我的紫陽真火!不,你不能這樣,紫陽真火乃是我的修真根基,求你給我剩下一道火種,求求你了,我認輸了,我認輸了!”發現紫陽真火被快速吞噬,張天罡這才知道害怕,并且一轉眼間,他這些年,曆盡辛苦,才修煉出的‘紫陽真火’已經被張桐的‘五蘊之火’吞噬殆盡,如果繼續下去,就要徹底沒了,他終于挺不住了,涕淚橫流,連連求饒。
而一旁的劉子嘉和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也沒有想到事情變化這樣快,轉眼之間被他們視爲弱者的張桐,居然從兔子變成了獅子,反而是張天罡,屁滾尿流,氣勢盡喪。
“淩飛道友,你這太過了!還不趕快收手,你這樣出手狠毒,我會将這件事如實禀報華上師。”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終于無法保持沉穩了,發出尖利叫聲,擡起拐杖,指着張桐。
“看來這位道友對我也非常不滿呀!那我就讓你也嘗一嘗被‘五蘊之火’灼燒的滋味兒吧!”張桐扭頭望了過去,露出森森笑容,不等話音落下,居然再次悍然出手。
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張桐這樣嚣張,居然還敢動手。
不過此刻他已經預先有了防備,面對張桐出手,并沒多麽驚慌,立即催動法力,将他手中那條龍頭拐杖催動起來。雖然剛才他看見張桐達到張天罡,手法十分詭異,他也沒有看清。但他相信修爲擺在那裏,剛才張桐隻是偷襲,僥幸才能得手,否則都不可能傷到張天罡。而他現在已經有了防備,斷然不可能再吃虧了,而且心裏打定主意,要好好給張桐一個教訓。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在真正面對張桐的時候,竟然在一瞬間有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淩飛到底是誰,怎麽這樣厲害,這是合道中期?他的法力簡直比我還要渾厚數倍!”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到了這一刻他已經不認爲剛才張桐擊敗張天罡是僥幸偷襲了,就算張天罡有防備也不可能擋住張桐出手。
“該死!這個人扮豬吃虎,我不該出手跟他爲敵!”那老者心中悔恨,但是已經晚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别的退路,隻有迎着頭皮,抵擋張桐的攻擊。隻有把這一下堅持過去,他才有全身而退的餘地,否則就會像張天罡一樣凄慘。
隻可惜,他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張桐的修爲已經到了能夠抗衡真仙的地步。即使這裏隻是一個分身,修爲隻有合道中期,卻有種種手段,能夠越級殺人,别說是他隻是合道巅峰,就是遇上半仙高手也能周旋一陣。
就在下一刻,隻見一隻晶瑩剔透的手掌竟然直接突破了那個老者身前的護身光幕,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幾乎跟剛才如出一轍,他也慘叫一聲,向後跌倒出去,跟張天罡躺了一個并排。
“什麽?剛才是怎麽回事?竟然無視我的護身光幕,這是什麽手段?”這個老者中招之後,仍然不敢相信,等着兩個眼珠,大吼大叫起來。卻不知道剛才就在張桐出手的時候,在他身上的‘千幻璇玑’已經實現發動,産生一片幻境,将他心神迷惑。而這長須長眉的老者根本沒有察覺,身在幻境之中,還沒動手之前,他就已經注定失敗了。
與此同時,張桐再次甩出一絲五蘊之火,打在了那個老者的身上,讓他步上了張天罡的後塵,倒在地上,發出慘叫。
“怎麽樣?不知劉道友是否也跟這二位一樣,覺得我來當這個組長不妥呢?”張桐接連懲治了兩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劉子嘉的身上,淡淡的問道:“剛才你曾爲我說話,這一點,我記着,而且我也一向憐香惜玉,如果道友也跟他們一樣,我會稍微輕些,不會這樣痛苦。”
“呃?”劉子嘉登時臉色一變,眼睛看着地上翻滾慘叫的兩個人,她可不想自己也加入其中:“不!我覺得道友來領導我們幾個正是實至名歸,我沒有異議,萬分贊成!”
“哈哈哈!”張桐大笑一聲,這才把手一揚,收回了纏繞在另兩個人身上的五蘊之火:“好,看來道友還是識時務的,不想某一些人,自以爲是,冥頑不靈,吃了苦頭才知道後悔。”
“大人神通廣大,老夫已知錯了,懇請大人原諒!”那個長眉長須的老者感覺身上痛苦減弱,趕忙翻身跪倒,連連叩拜不止,僅僅剛才那片刻間,已經讓他體會到了難以描述的痛苦,那一絲五蘊之火不單灼燒他的**,還能灼燒他的元神,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比千刀萬剮還疼,無論如何,無法承受。
還有張天罡,他比那老者受苦的時間更長,這時停止下來,已經動不了了,隻能躺在地上“呼呼”的喘氣,微微回想起剛才那種感覺都讓他覺得一陣心悸。
“哦?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起來吧!”張桐瞅了那個老者一眼,也沒想再追究,他也是想立威,否則無法壓服這幾個人,并不想真正把他們如何,否則那個華上師都不會答應。固然張桐并不懼怕華上師,可他這次分出化身,潛入到天尊樓,卻是另有目的,不想這麽快就暴露了。
“是!謝大人饒恕!”那老者連忙應諾一聲,心裏也松一口氣,看過這關過了,隻要将來乖乖聽命,張桐也不會再爲難他。
“你呢?是不是還覺得不夠?”這時張桐的目光落在了張天罡的身上,嗤了一聲,淡淡問道。
“不!不!不!我也不敢了,大人神通廣大,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仙威!”張天罡聽到張桐的聲音,登時吓得身子一哆嗦,他現在徹底怕了,沒有任何僥幸。
“嗯!既然怕了就好,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的疼,否則……”張桐微微冷笑,沒有繼續再說,也不再理會他們三人,而是按照華上師的吩咐,來到那座巨大的丹爐旁邊,看是觀察丹爐下面的火焰。
就在同一時間,距離此地不遠,在另外一個房間,這裏完全是另一個景象,花團錦簇,富麗堂皇。
之前剛離開的華上師和那個綠姑娘此刻都在屋裏,二人正坐着喝茶,并且在他們的面前,橫向展開一道光幕,光幕裏面顯現出的場景正是張桐他們那邊。
“綠兒,想不到這次你帶來這個淩飛道人還有幾分本事,竟然一出手就把張天罡他們鎮住了,不過此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已經調查過了嗎?區區合道中期,能有這樣實力,恐怕非同小可。”華上師一面看着屏幕,一面淡淡的問道。
那綠姑娘似乎也對張桐的實力十分意外,微微點點頭道:“的确需要調查一下,這個人是紅姐姐帶回來的,原本讓我帶到‘無量閣’去安排一下,可我問他有什麽特長,他說煉丹不錯,又有五蘊之火,這才靈機一動,臨時帶到華姐姐這裏來試試。”
“哦?是紅兒帶回來的?”華天芳點點,忽然又問道:“對了,這次紅兒帶人出去執行任務,不知怎麽樣了?”
“剛才我也沒來得及細問。”綠兒搖搖頭答道:“不過看那樣子恐怕不太妥貼,除了紅姐其他人都沒回來,而且紅姐也受了重傷,剛才去大樓主那邊了。”說着綠兒的神色之間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你也别太擔心了,紅兒的智慧不少,既然她敢回來,并去見大樓主,定是有所準備,應該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華天芳勸解道。
“希望如此吧!”綠兒點點頭,卻沒有什麽信心,因爲她太清楚天尊樓的規矩了。
這一次紅娘子帶人出去,統共九名半仙高手,竟然全都折損,任務也沒完成,這絕對是莫大的失職,如果追究起來,恐怕姓命不保,甚至還會更加凄慘。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就在同一時間,在紅娘子走進那座大樓主所在的高塔的時候,卻并沒有多少忐忑,反而十分笃定,步履從容,不疾不徐,來到了塔頂的一座大殿之中。
這座大殿非常寬闊,融入了周圍的空間之中,讓人一眼都望不到邊際,仿佛鑲嵌進了周圍的黑暗之中。
位于大殿的正中央,高高隆起一座金碧輝煌的台子,上面放着一個寶座,但是座上并沒有人。紅娘子走進來之後,也沒上看,直接到台下,然後單膝跪倒:“屬下參見樓主!”
“紅兒,你回來了?看來你受傷了,這次任務失敗了嗎?”從那個高台的上面傳來一個渾厚深沉的聲音,随着在這個大殿裏來回震蕩,一股淡淡的威嚴開始彌散出來。
“是!此番我手下的九名精英,半仙高手,全都隕落,隻有我僥幸負傷而歸,請樓主責罰。”紅娘子沒有任何隐瞞推脫,直接道出了實際情況,并且自請懲罰。
“你知道天尊樓的規矩,懲罰自然是逃不過的,不過你的實力,加上九個半仙,隻去圍堵一個百蠻山的鐵山老祖,并且由我親自出手牽制玉清大師,幾乎十拿九穩,怎麽會失敗了,還死了這麽多人?”這個大樓主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啓禀樓主,這一次我們都失算了,被鐵山老祖給騙了!那個鐵山老祖原來是巫族餘孽,并且這一次早就設計,聯絡三個巫族高手,設下一座大陣,等我自投羅。”紅娘子好整以暇的回答。
“什麽?鐵山老祖竟是巫人!”那位大樓主也大吃了一驚,事先完全沒有料到,随後沉默片刻,又淡淡的道:“看來這次也不能怪你,是我布置不周,居然沒有料到,這個鐵山老祖的真正身份。”這個大樓主并沒有推卸責任,倒也十分公允,随後繼續問道:“既然對方是巫族,又是早有布置,你能脫身回來,想必也是九死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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