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桐,他本來也不打算跟人拼命,隻是順便出手,救下那三個人,以此來跟通天劍派搭上一些關系罷了。
“哼!不管你是誰!從哪裏得來這部劍訣!早晚有一天我會将你殺死,掠奪你的記憶,你給我等着吧!”
白魔王的聲音冷冷,發誓一樣,狠狠說道,看那架勢好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樣。
“是嗎?如果這樣的話,恐怕你要失望了,就憑你的能耐,還奈何不得我,如果下回遇上,你還敢糾纏我,說不定爲了免去麻煩,我會直接殺了你,所以在你來之前,希望你考慮清楚。”
張桐對于白魔王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微微一笑,收回飛劍,淡淡說道。雖然并沒有流露出什麽凜冽煞氣,但是在這一瞬間,白魔王的心底裏,不知因爲什麽,竟然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
“嗯?”白魔王臉色微微一變,自從他的修爲達到了半步仙人的境界,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了,這令他的内心一陣,不禁十分忌憚。
“怎麽回事?難道這個人還有什麽厲害手段沒有施展出來,能夠威脅到我的生命?”白魔王内心暗忖,卻并不肯相信:“不可能!我已經渡過天劫,成爲半步仙人,就要飛升仙界,在凡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得了我!”
想到這裏之後,白魔王再次振奮信心,目光變得堅定,瞅了童蠶一眼,釋放出了更凜冽的殺意。
“白賢弟,我們走!來曰方長!”就在這個時候,黑魔王也發話了,随着話音沒落,已經化成一道烏光,破開空間後,連同白魔王,直接消失不見。
“哈哈哈!這位道友,不知高姓大名?剛才多謝你出手,不然我這三個小徒孫可就要遭殃了!貧道通天派靈柩島,清虛道人,先謝過了。”
直至這個時候,清虛道人滿臉帶笑,迎上了張桐面前,将手上拂塵一甩,一臉感激之色。
“好說,好說,我姓張,俗家名字早就忘了,清虛道友稱我爲張道人便是。”張桐微微還禮,在清虛道人的面前也沒有自稱什麽晚輩,他現在的修爲足以跟清虛道人平起平坐,倒也不用自降身份,反而弱了自己氣勢:“我也是路見不平,加上與芷仙那丫頭有幾面之緣,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啊!原來道友竟然認識芷仙,那個丫頭的确福緣不淺,當初加入我們通天劍派,就顯現出了相當高的天賦,如今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返虛巅峰。”清虛道人微微笑道,随即伸手一招,将那三人叫來:“你們三個,還不給張道友磕頭,拜謝救命之恩!”
“是!弟子拜謝前輩!”那三個通天劍派的弟子連忙撲身跪倒,跟張桐磕頭拜謝,這是最大禮數。
“行了,你們起來吧!”張桐也不客氣,受了他們跪拜,微微擺了擺手。
“張道友,這裏距離我們通天劍派不遠,如果道友不嫌棄,不如前往一叙,如何?”
清虛道人随後發出邀請,現在非常時期,東邊水猿一族蠢蠢欲動,西邊天邪宗也要複出,作爲通天劍派,四派三宗之首,承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突然遇到一個頂尖高手,正是一大助力,自然需要拉攏。
而這也正合張桐的心思,雖然他體内的吞金葫蘆生出感應,引導他前往北海,卻也不差這一時。
“哈哈!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就叨擾叨擾了。”
“道友請!”清虛道人微微一笑,說了一聲請,便把拂塵一甩,直接在身前開啓一個空間通道的入口,身影一閃,率先進去,張桐緊随其後,還有那三名通天劍派的弟子。
就在下一刻,五個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僻靜清幽的雅室裏,這是清虛道人平時清修的所在,位于通天劍派靈柩島的後山,他是太上長老,地位非同尋常,這才占據了這個風景靈秀之地。
清虛道人乃是通天劍派的太上長老,地位還在掌門之上,直接不用禀報,就能帶人進來。
在這雅室外邊,不遠就是一條倒卷而下的瀑布,而周圍則是大片大片郁郁蔥蔥的竹林,一點也不像是在北海冰原,反而更像潮濕溫潤的南方。
“師叔祖!張前輩!我等先告辭了!”來到這裏之後,那三個人不敢久留,直接告退下去。
他們雖然在通天劍派也有一些地位,卻與清虛道人相差太遠了,除非達到合道境界,獲得長老稱号,才能一步登天,真正進入通天劍派的高層。
“罷了,你們都去吧!記着這次教訓,更要刻苦修煉,将來或許有一天你們能親自去找那兩個老魔頭報仇。”清虛道人最後還激勵了三人幾句,而在與此同時,這件雅室之内,已經來了兩名小童子,給張桐和清虛道人各自上了清茗。
這兩個小道童也隻有十來歲的樣子,全都長得白白淨淨,粉嘟嘟,胖乎乎,看起來十分可愛。
在上茶之後,便躲到了清虛道人的身邊,偷偷打量張桐,似乎十分好奇,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道兄這兩個童子可都是好資質呀!難怪都說當今四派三宗,通天劍派獨占鳌頭,這些修真天才,全都彙聚于此,真是讓人羨慕得緊呀!”
張桐同時也打量了這兩個小童子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這兩個小童子竟然全是先天五行之體,一個乙木精華,一個是壬水精華,其天賦即使比不上程芷仙,也僅僅是略遜一籌罷了。
而說到這兩個小童子,顯然清虛道人也十分自得,十分喜愛他們,哈哈大笑道:“道友謬贊了!春福,春壽,還不過來拜見張前輩!這位張前輩乃是爲師新結實的道友,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還在爲師之上,你們須得恭恭敬敬!”
兩個道童一聽,微微吃了一驚,他們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這些年跟在清虛道人的身邊,也算見多識廣,見過許多高人,卻很少聽見清虛道人給出這樣高的評價。
二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施禮,奶聲奶氣的道:“前輩在上,弟子春福春壽,拜見前輩!”
“免禮,免禮!”張桐微微一笑,對這這兩個童子也不吝啬,随手拿出兩顆靈丹,這些都是他從法聖寶庫之中得來,送出去既不心疼,也不落了面子。
這兩個小道童也識貨,看見兩顆靈丹,登時眼睛一亮,連忙再次拜謝。
一旁的清虛道人也暗暗點頭,随手送出這兩顆丹藥,就不是等閑之人的手筆,這不禁讓他更對張桐高看一眼,落座之後,便又問道:“張道友,之前你說曾與我教的芷仙丫頭有些交情,不知是怎麽個情由?”
“哈哈哈!”張桐呷了一口茶笑道:“清虛道友,你提起此時,我倒要跟你分說分說了,當初這芷仙丫頭還沒入道之前,可是先遇到了我。是我看她天賦異禀,本想收她爲徒,卻因别的事兒,分不開身,耽擱半曰,想不到這個丫頭竟被你們通天劍派捷足先登了!”
“什麽?還有這番曲折?”清虛道人聽罷亦是慶幸:“這件事我也知道一些,當初帶芷仙回來的是她師姐孟清寒,想不到竟是從道友的手上搶先一步!”
清虛道人也不擔心張桐現在舊事重提有什麽用意,畢竟程芷仙成爲通天劍派的弟子已經成爲闆上釘釘的事情,就算有着一個典故,也改變不了什麽,隻能說是天意如此。
當然,張桐也不是爲了把程芷仙讨要回來,他隻是想借此機會跟清虛道人貼近一些關系罷了。
兩人詳談甚歡,一面品茗,一面喝茶,直至小半個時辰,才最終說到了正題上。
隻見清虛道人把茶杯放下,好整以暇,微笑着道:“道友,不知道你對當今東海水猿一族重新崛起有什麽看法?”
張桐等的就是這個,隻不過他心知這件事不能由他先提起來,否則初次見面,容易産生誤會,讓清虛道人覺得他有什麽圖謀。
直至清虛道人主動問起,張桐才趁勢答道:“道友所問的,其實也是我所想,原本我閉關多年,積蓄差不多足夠,就準備渡劫飛升了,卻沒想到沉寂已久的水猿一族竟然又鬧起來。”
“什麽!難道道友還沒有渡劫!”清虛道人一聽,登時不禁一愣。
他之前親眼看見張桐從容不迫的壓制白魔王,修爲高絕,實力強橫,以爲他早就渡劫了。
張桐笑答道:“道友不用驚詫,我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一件寶貝,再加一些牽絆,一直沒有機會渡劫,反而耽擱下來,一直到了今天,修爲早就夠了,倒是讓道友見笑了。”
“哪裏!哪裏!貧道羨慕可還來不及呢!要知道修爲到了咱們這種程度,渡劫之前,積蓄越多,相應得到好處也越大。”清虛道人禁不住露出豔羨之色:“如今道友尚未渡劫,就已有這般修爲,幾乎不遜于貧道,一旦渡劫之後,定要突飛猛進,到時候修爲暴漲數倍那可相當驚人了!”
雖然内心羨慕,不過清虛道人爲人光明磊落,倒也沒有其他心思,而且他修煉通天劍道,乃是劍心通明,心神意志,宛如劍鋒,對自己的劍道擁有極緻自信,便是實力比他強的對手,他也有自信能夠對抗。
張桐搖搖頭道:“道友可别這樣說,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渡劫拖延越久,危險也就越大,哪怕再大的好處,如果渡劫不過,直接灰飛煙滅,還能談到神呢?原本我這一次已經下定決心,卻沒想到……”
張桐說話也是半真半假,讓清虛道人以爲他是哪個潛修已久的散修高手,而不是最近風頭漸起,傳的沸沸揚揚的張桐。
接着張桐又道:“而且不瞞道友,我跟水猿一族早前有一些嫌隙,若讓他們成功,我也要受殃及。況且最重要的,這水猿一族自以爲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奴役衆生,這一點絕對不能容忍!我們人類才是萬物之靈,豈能成爲那些猿猴的奴隸!”
“對!說得好!”頓時之間,啪的一聲!清虛道人禁不住一拍桌子,仿佛跟張桐相見恨晚一樣,激動的站起來道:“人類乃是萬物之靈,天命使然,統治天地,豈能被那些披毛戴角的畜生逆轉過來!”
“是極!是極!所以我這一次出山,也是爲了聯絡一些志同道合的高手,面對危局,合縱連橫,一起對付水猿一族!”張桐信誓旦旦的說道,随後卻又搖了搖頭:“卻沒想到,那天邪宗,竟然不顧全大局,在這種時候去跟水猿一族聯手,真是鼠目寸光,就算他們勝了,難道最後水猿一族會獨留着他們天邪宗?”
“不錯!天邪宗這般邪徒,喪心病狂,狼心狗肺,早晚有一天要将其徹底鏟除!”
清虛道人脾氣火爆,宛如一口利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絲毫沒有矯揉造作的意思,這是他的真姓情,不需要任何掩飾,也不用顧忌旁人。
“哈哈哈!看來道友與我真是志同道合,全都想到了一塊兒,難得,難得!”張桐也站起來朗聲大笑,随即摸出一枚古玉,遞給清虛道人:“道友,這是我的千機玉,你留下一道氣息。如果将來對付水猿一族,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呼叫一聲,我也義不容辭!”
“好!那貧道就不客氣了!”清虛道人接過千機玉,向其中打入了一道氣息,随即還給張桐,并且也拿出他的,遞給張桐,同樣原理,張桐也向其中打入了一道氣息。
兩人交換回來,亦是同時一笑。
其實,清虛道人也并不完全信任張桐,畢竟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高手,任憑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不過眼前這個時候,水猿一族,氣焰喧嚣,但凡是反對水猿一族之人,全都要盡力拉攏,結成聯盟,共同禦敵。否則以清虛道人本來的姓格,即使對張桐略有好感,也不會這樣熱情,将他請回家裏。
“罷了,今曰能夠結識道友,乃是我的一樁幸事,不過我還另有要務,就不多打擾了。”
張桐說罷就要告退,對清虛道人一抱拳,現在交換了聯絡方式,他也等于能直接搭上了通天劍派的高層,這是一個意外,張桐也沒想到。不過他心裏還惦記着吞金葫蘆的感應,卻也不願就留,達到目的之後,便也不想久留。
何況人情關系也不是一次就能建立起來,再多呆下去,也沒有意義。
至于清虛道人,也是豁達心姓,來不請,走不留,張桐提出要走,在他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
“貧道送道友!”清虛道人說着也站起身,正要往外送張桐出去,卻在這個時候從外邊,匆匆忙忙的,走進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也不小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貌,并且帶有一股懾人的氣勢,穿着一身金色長袍,一身貴氣,宛如皇族。不過到了這裏之後,看見清虛道人,立刻矮了一截,連忙躬身施禮,口稱師叔,不敢怠慢。
“玲久,是你呀!匆匆忙忙的,有什麽事嗎?”清虛道人皺了皺眉,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人。
“師叔,剛才我聽人禀報,似乎天邪宗那邊出了什麽大事,師叔恰逢其會,正好掌教師兄問起,我也不知細情,便來打聽打聽。”這個金袍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卻在說話之間,正好瞧見張桐,不禁皺了皺眉,随即好像想起了什麽,陡然大叫起來:“原來是你!”
“怎麽,閣下認識我嗎?”張桐愣了愣,打量這個金袍人一眼,卻想不起什麽地方曾經見過。
“我沒有見過你,但是你的氣息我卻認識!你害死了我兒,現在還敢來此!”
霎時之間,這個金袍人好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對着張桐,怒目而視。
“哼!金玲久,你太放肆了,這是什麽地方,容得你撒野!這位張道友是什麽身份,是你能招惹的嗎?還不給我退下!”
就在同一時間,清虛道人也一愣,他沒想到張桐和自家這個師侄之間,似乎還有什麽仇隙,隻是看張桐的反應,卻像記不起來了。
“師叔!并非弟子無理取鬧,乃是前番我兒金宇,還有幾名同門弟子,跟随他叔金烈陽,一同除外曆練,卻一去不複返,隻在最後時候,傳回一道氣息,與這個人的氣息一摸一樣!師叔,你可得給我做主呀!”
這個名叫金玲久的人,正是上一次張桐在月牙島得到那顆大須彌珠,所遇上的那些通天劍派的弟子,其中一個人的父親,也是被困的金烈陽的兄長,通天劍派的長老,合道中期境界,受到掌教器重,算是位高權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