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看見這種情景,不禁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蹊跷。因爲七殺道人不是第一次跟他交手,不知道赤霄劍的根底,按照正常情況絕不會硬來,用七殺刀跟赤霄劍硬撼。
“難道這個七殺道人真的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了?”張桐不禁有些懷疑,心中暗暗不解。
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他出手的力道可絲毫也沒減弱,就在七殺刀斬殺過來的同時,赤霄劍陡然一閃,倏地一下,斬殺過去,徑直與七殺刀狠狠轉上。
頓時之間,轟鳴一聲!
但是張桐卻不由得‘咦’了一聲,随即眉頭緊鎖,心裏暗叫上當。
原來這一下看似威力不弱的七殺刀,真正撞擊過來,竟然是個虛招,根本沒有作用,直接就被撞散了。
而七殺道人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也不知用了什麽秘法,趁此機會,身影一閃,直接消失不見,讓緊跟攻擊過來的赤霄劍斬了一個空。
“不好!”張桐頓時心頭一沉,以爲這個七殺道人有什麽詭計,趕忙收回飛劍,小心戒備起來。
但七殺道人消失之後就再沒有出現,而是不知道隐藏到了什麽地方,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然而,混亂之際,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這些細情,隻見七殺道人出手了,再加上剛才一番鼓動,登時也都升起貪婪念頭,目光盯着張桐和尹春娘。
“大夥一起上,他們隻有兩個人,我們一起圍攻!”
也是财帛動人心,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什麽人,再次振臂一呼,登時把衆人本已躍躍欲試的心情給鼓動起來。
“對!殺了他們,瓜分寶庫!這座法聖寶庫乃是大夥的,決不允許任何人獨吞!”
說話之間,有一個人出手,就開始接二連三有人開始對張桐和尹春娘攻擊過去。
到了這一刻,衆人也顧不得什麽正邪之分了,隻有利益糾葛,要能得到好處,任何人都能成爲盟友。
唯獨七殺道人躲在暗處,還在心有餘悸,暗暗後怕:“好險!好險!剛才那一劍竟然險些毀了我的七殺刀!看來這個姓張的小子一定在法聖寶庫得到了莫大好處,令他的修爲提升,達到合道中期,要不是剛才我反應快,隻要再慢一點,就要被他斬殺,成爲劍俠亡魂,死無葬身之地。”
七殺道人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不過心有餘悸之後,更加令他興奮。
剛才他那冒險一擊,已經有了效果,鼓動衆人圍攻,現在張桐和尹春娘已經成了衆矢之的,即使實力再強,也要陷入麻煩。
“糟了!張桐,現在我們怎麽辦?這些人都是各家門派的精英,有可能晉升合道境界的高手,我們如果大開殺戒,勢必成爲公敵!”
尹春娘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雖然她和張桐現在的實力,想對付這些人,并非不可能。
可是一旦出手,就要承受後果,這才是當前最棘手的事情,一個處置不好,就要遺臭萬年,成爲天下正邪兩道的公敵。
張桐的臉色也變得十分不好看,尹春娘的擔心他不是想不到,不過現在陷入重圍,如果不出手,或手下留情,隻怕被淹沒在衆人圍攻之中,非但無濟于事,還要死在這裏。
張桐眉梢一揚,索性把心一橫,長嘯一聲:“什麽天下公敵!誰敢擋我,我就殺誰!”
說話之間,一股凜冽殺機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催動赤霄劍一閃,登時一道劍光,直接斬殺出去,對準首當其沖的一名通天劍派的弟子,直接将其斬殺,沒有一絲猶豫!
尹春娘微微一愣,也被張桐的這股氣勢感染,重新振奮起來。
“不錯!誰敢擋住我們,就是我們的敵人,一律殺無赦!”
尹春娘跟着嬌吒,也把雷澤劍發射出來,她現在也是合道高手,并且達到合道中期,斬殺眼前這些敵人,根本不用黃天聖道,直接一口飛劍就足夠了。
當即一道凜冽劍光,裹挾無盡雷電,撕裂空間,飛掠而至,将一命穿着黑袍的魔道修真轟殺成渣。
兩劍殺兩人!這種兇悍氣勢當即把讓在場之人全都吃了一驚:“不好!他們大開殺戒了,大家小心,不要冒進,趕快把他們圍住!”
有幾個認識尹春娘的未來宗的弟子,以玉房和尚爲首,還在高聲叫道:“尹春娘,難道你要與天下人爲敵,竟然嗜殺同道,難道你入魔了!”
“哼!入不入魔,你說了不算!玉房和尚,你少給我扣帽子,今天你聯合外人圍攻我,等我回去之後,定要禀報師尊,上報掌教,到那時候,看你如何分說!”
尹春娘也不懼怕,直接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斥責回去。
“玉房大師,不要跟這個妖女說了,他已經徹底入魔,個那個張桐勾結,叛出咱們四派三宗,必須将其扼殺,沒有别的辦法!”
旁邊一個通天劍派的弟子,面目猙獰,高聲大叫。
剛才張桐一出手就斬殺了一個通天劍派的人,已經擺明撕破了臉,不留任何餘地。
“好!我就趁此機會,除掉尹春娘這個賤人!”
玉房和尚的眼神之中爆射出兇狠的光芒,随之從他的身上展現出了合道境界的氣勢。
“尹春娘入魔已深,已經無法挽救,隻有讓她轉世,就讓我來送她一程,相信玉清師叔也不會責難于我!”
玉房和尚面色平靜,仿佛佛門大德,聲音悲天憫人,可是實質卻暗藏着陰暗想法。
佛法雖然高深,可修煉佛法的畢竟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私心,如果有一天真的摒棄了私心,那也就真正佛法達成,可以飛升成佛了。
但玉房和尚還遠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他對尹春娘的怨念早就不是一天兩天,這次逮到機會,已經動了殺機。
“好!玉房大師,大義滅親,真是我輩楷模,就讓我也來助大師一臂之力!”
就在玉房和尚的話音沒落,忽然另外一個聲音從人群的後面傳達過來,緊跟着一股強大氣勢,絲毫不弱于玉房和尚,竟然也達到了合道境界。
随即一名英俊青年蓦地閃現出來,穿着一襲勁裝,身後背負長劍。
“大師兄!你來了!”
就在這個青年出現的瞬間,立刻有幾名青城派的弟子圍攏過來,一齊施禮拜見。
“哈哈哈!原來是青城派的劉劍辰道友,看來道友這一次進入這座法聖寶庫也得到不少好處,突破原先隻顧,達到合道境界。”玉房和尚看着來人,微微露出笑容,點出對方身份:“不過這樣也好,原本我還擔心,那個張桐妖孽也不好對付,既然道友成就合道境界,正好對付此人,亦是一樁功德。”
“不錯!我也正有此意!”劉劍辰微微一笑,似乎與玉房和尚想到一處,望向張桐方向,迸發凜冽殺意。
“嗯!又來了一個合道高手?”
同一時間,張桐感覺到凜凜殺機,立刻有所感應,随之望了過去。
并且,除了玉房和尚和這個青城派的劉劍辰之外,還有幾道氣息,仍隐藏在周圍,都是合道境界的氣息,張桐和尹春娘能察覺到,他們都在伺機而動,随時準備出手。
不過張桐絲毫不懼,他現在已經達到合道中期,比這些人全都高出一個等級,并且他真正的殺手锏還是那座融入了太古石門的諸天世界,裏面蘊含無量仙氣,全力催動起來,足可碾壓一切。
别說是這些剛剛達到合道境界之人,就是那些準備渡劫的高手,他也有信心能夠抗衡。
“張桐!居然是你!”
就在這個時候,不等玉房和尚和劉劍辰出手,忽然一個陰惴惴的女人的聲音傳達過來,跟着蓦地一閃,一道遁光飛來,沖到了最前面,顯現出了一個素裝女子。
張桐被人叫到名字,卻不認識這個女子,不禁微微一愣。
“你是誰?你認識我?”張桐打量對方一眼,感覺到這個女人的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精純無比的水汽,便已得出幾分猜測,這個女人的來曆,多半不在陸地,而是來自東海。
“張桐,你不認識我!難道也忘了在東瀛女國的所作所爲了?”那女子陰惴惴的說道:“你這個孽障,上次在我女國大鬧一場,令我們損失慘重,我母皇已經下旨,要把你擒拿回去,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想不到今天竟然在這裏讓我遇到了!”
“果然!你是東瀛女國的公主!”張桐心中釋然,正也被他猜中。
當初張桐的修爲還遠遠不及現在,就在東瀛女國大鬧一番,現在遇到這位女國公主,更加無所畏懼。
“方寒!看來你還記得在我女國所犯下的罪行!不過你也是一個人物,當初大鬧東海,不但全身而退,還破壞了龍脈,奪走不少仙靈之氣。”這個東瀛女國的公主微微說道:“不過現在你還有一個機會,隻要你肯跟我回去,獻出發生寶庫的寶物,我們東瀛女國不但可以庇護你,還要招贅你成爲驸馬,我們女國七十二位公主,可以任憑你挑選,甚至将來,成爲王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女國公主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先威逼利誘,想讓張桐屈服。
“哈哈哈!”然而話音沒落,卻忽然從旁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這時想不到,東瀛女國竟然堕落到了這種地步,把自家公主送給仇敵玩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呀!”
說話之間,從外圍人影一閃,闖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看那一身行頭,不用猜測也知,乃是水猿一族的人。
張桐和尹春娘曾經多次跟水猿一族打過交代,看見這個人出現,立即就認出來。
同時,那個東瀛女國的公主,對水猿一族更加熟悉,他們兩家,毗鄰而今,互相之間既有合作也有争鬥,深深知道對方的底細。
“水禁道人!是你!”難東瀛女國的公主直接道出了對方的名字,同時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似乎早有仇隙,現在再次見到,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錯!正是我!”這個水禁道人卻無視那女國公主的怒目而視,依然悠然自得,笑容之中,充滿自信。
“哼!你也不用嚣張,據我所知,你們水猿一族也被這個張桐殺了不少,你們又怎麽了?”那個女國公主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揭對方短:“他現在還不是逍遙自在,你們水猿一族号稱先天種族,總以海中霸主自居,又能奈何得他了?”
并且說話之間,這個女國公主的眼神之中更迸發出惡意的神采:“而且我還聽說,就在剛才時候,你們水猿一族的人,又被斬殺了好幾個,就是這個張桐幹的,其中好像就有你親弟弟水衡道人,不知你怎麽說?”
“什麽!我弟弟水衡死在他手中了!”這個水禁道人一聽,登時臉色劇變,眼神盯着張桐露出無窮怨毒:“的确,我剛才感應到,水衡的氣息消失了!”
“呃?”張桐在另一邊聽見,不禁微微一愣,不知道誰是水衡,随即便也猜出,多半是這個東瀛女國的公主,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往他的頭上安置莫須有的罪名。
不過張桐明知如此,卻也不好分說,一來沒有作用,二來反而示弱。
“你此話當真!我弟弟水衡真死在了這個張桐的手上?”
這個水禁道人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那女國公主的惡毒心思,還是假不知道。
登時眼珠一瞪,狠狠盯着張桐,在他的身上湧動着冷森森的氣勢,隐隐正在蓄勢,随時準備爆發。
“當然!”那東瀛女國的公主信誓旦旦的道:“這種大事我豈敢胡說八道!”
“哼!不管你是不是胡說,反正我也要對付這個張桐!”水禁道人冷笑一聲,他對那女國公主也有些了解,一個個全都狡猾無比,眼珠一轉就是一條毒計。
随即,他也不再理會那個女國公主,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張桐和尹春娘這邊:“張桐,不管剛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今天你都要死!就讓你成爲我踏足合道境界之後的第一個試金石吧!”
水禁道人說話之間,陡然氣勢暴漲,直接甩開一張對準張桐擊殺二來。
霎時之間,張桐感覺心底萌生出一股兇險無比的感覺,隻見對方那個高大的黑衣人影變得恍惚,随之顯現出了一個足有數百丈高的巨大投影,散發出恐怖的水汽,并且有一種遠古氣息。
“張桐,小心,這是水猿一族的秘法,他在召喚遠古水神!”
尹春娘一看見這種情況,立刻出聲提醒,露出嚴峻之色。
卻不等話音落下,水禁道人的攻擊已經達到了,那個巨大的水神投影微微一顫。
霎時之間,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朝張桐籠罩過來,一掌擊殺,穿透空間,爆發出毀滅一切的威力。
“哼!真是不自量力,剛剛達到合道境界就像把我當成試金石,真是可笑之極!”張桐眉梢一揚,心中冷冷發笑:“剛才那個東瀛女國的賤人明明實力不在你之下,卻自己不敢出手,反而鼓動你來,這都想不明白,簡直是在找死!正好我殺了你立威,震懾當場,逼退衆人!”
張桐心中暗想,同時掃了一眼那個東瀛女國的公主,這個女人,豔若桃李,蛇蠍心腸。
張桐猜出,她是想讓水禁道人打頭陣,自己躲在後托,伺機而動,進可以攻,退可以守,這才是萬全之策。
而這個水禁道人作爲水猿一族的天才,隻怕也未必不能窺破這番心思,隻不過他心性高傲,自持實力了得,能夠力壓一切,把所有陰謀詭計碾壓過去。
隻可惜,他沒有料到,即使達到合道境界,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張桐的實力就在他之上,并且擁有強橫法寶,令他剛剛晉升,達到合道境界,就面臨着可能隕落的風險。
但這恰恰也正是張桐所希望出現的局面。
他要殺雞儆猴,斬殺這個水禁道人,用來吓退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衆人。
這些人都像惱人的蒼蠅一樣,殺了固然容易,卻會弄得一手髒,後患無窮,得不償失。
所以,張桐和尹春娘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殺一個夠分量的人立威,然後再找機會,直接突圍出去,離開這裏,逃出生天。
到了那個時候,木已成舟,無法改變,剩下那些人自然會放棄了。
反正,現在整個法聖寶庫都已經被他和尹春娘掠奪一空,甚至寶庫本身都被尹春娘收走,可謂吃幹抹淨,一點兒也沒留,盡快離開這裏,找到安全地方,參悟修煉,才是正事!
“春娘!等一下你幫我擋下别的幹擾,我要斬殺這個水禁道人,殺一儆百,震懾當場,然後我們立刻沖出去,隻要回到外頭,就算再多的人,也困不住我們,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張桐神念一動,與尹春娘傳音,定下下一步的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