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桐把話說完,荷花仙子已經激動的叫了起來,得到這個結果,讓她難以置信。
畢竟她跟張桐三人都不一樣,張桐他們都是從大陸上過來的,而她卻是東海這邊土生土長的妖族,深深知道東瀛女國以及那位孤葉島的大太子的厲害。
本來衆人暗算,都未必能穩操勝券的對手,現在張桐竟說,被他一個人搞定了,這讓荷花仙子如何能不吃驚。
反倒是尹春娘,認爲理所當然,淡淡的道:“區區一個海外妖獸罷了,沒死了就算幸運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這時荷花仙子才反應過來,原來身邊這幾個人竟也都不是善茬。
其實,之前她旁敲側擊,再加上聽張桐三人說話,已經隐隐猜出幾分端倪,尹春娘和程芷仙都是著名的四派三宗的弟子,至于張桐雖不知是什麽來頭,但是能夠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想必也是來曆不凡。
至于張桐,卻也不在乎荷花仙子小瞧了他,他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孤葉島下面的萬年積蓄,巨量丹藥,如何到手。
如今,他煉化鲲鵬珠後,修爲再次增長,達到返虛境界,已經迫在眉睫,必須找到足夠丹藥,他才能放心突破。
否則,中途一旦丹藥供給不足,打斷境界提升還是小事,萬一引起反噬,可有性命之憂。
所以張桐半點不敢怠慢,直接跟荷花仙子開門見山的道:“這件事是你發起的,現在雖然沒有困住那位大太子,但是使他身受重傷,也結果也算差強人意,下一步我們改怎麽辦才能混入孤葉島?”
“這……”荷花仙子頓時被問的一愣。
剛才她隻顧吃驚,卻沒仔細思考現在的形勢,這時被張桐問道,卻不敢胡亂瞎說。
等她思忖片刻,這才慢慢回答:“道友能夠搭上大太子,要說也是不錯,甚至比殺了他,或者把他困在這裏都要更加理想。”
“哦?此話怎講?”張桐知道這個荷花仙子頗有些智計,從她能憑一己之力,幾次三番跟孤葉島作對,卻能獨善其身,就能可見一斑。
荷花仙子微微笑道:“三位道友都是明白人,可以想一想,如果大太子死了,或者失蹤了,那孤葉島和東瀛女國會是什麽反應?”
一國太子死了,哪怕是在東瀛女國,以女人爲尊,大太子也是女王兒子,如果出了事,必定引起軒然大波,派出高手,追查報仇,這幾乎是一定的。
而且,大太子的身份特殊,也一定有什麽秘法,如果萬一死了,消息也瞞不住,幾乎立刻就會被東瀛女國的女王知道。
或者将其拘禁困住,想必消息也瞞不住多久。
反而是現在,大太子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自己逃了回去,以他性格,爲了面子,也不會大肆聲張,隻會先把傷養好,在想辦法籌謀報仇,這反成了張桐他們的機會。
荷花仙子三言兩語就把這個意思表達出來,張桐三人亦是恍然大悟,随即又問道:“這麽說,道友是打算,咱們一同混進孤葉島喽。”
“是!現在這是最合适的辦法。”荷花仙子點點頭道:“這次大太子吃了大虧,爲了報仇雪恨,在他療傷之際,定會大肆招兵買馬,到時候魚龍混雜,我們正好混進去。”
然後,說話之間,荷花仙子又從她的寶囊之中拿出三條娟帕似的東西,分别遞給張桐、尹春娘和程芷仙。
“三位道友,這是我獨門煉制的一種易容法寶,隻要貼附在臉上,就能變化容貌聲音,甚至連氣息也能一并掩蓋,不是合道高手,全都看不出來。”
張桐接過帕子,立刻感覺手上輕薄滑膩,摸着非常舒服,卻并無靈氣波動,一時之間竟也看不出是什麽手段。
反而是尹春娘,立刻眼睛一亮,将那帕子看了又看,随即又朝荷花仙子打量幾眼,才淡淡的道:“想不到,你竟有機緣繼承了千面老魔的衣缽。”
“呃?”荷花仙子頓時一愣,沒想到尹春娘竟一下就道破了這條娟帕的來曆。
不過,那千面老魔乃是數千年前的古人,本身雖然号稱‘老魔’,實際卻沒什麽惡行,最多隻剩算是一個脾氣有些古怪的散修高手。
荷花仙子也不怕被人斬妖除魔,索性大大方方的點點頭道:“尹道友好眼力,竟看出此物來曆!不錯,這個東西正是傳自前面老祖的秘法。”
尹春娘點點頭道:“如果是千面老魔的易容術,倒真是能夠騙得合道境界的高手。”
然後,話音沒落,将那娟帕往臉上一罩,登時閃過一抹柔和的光芒。
再看尹春娘卻已經變成了一名相貌隻能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女子了。
“好厲害的易容法寶!”張桐親眼見到,不禁暗暗贊歎。
此時此刻,他竟從眼前的這個女人的身上,絲毫也找不到尹春娘的氣息,仿佛根本就是兩個人一樣。
同時,程芷仙和荷花仙子也把娟帕罩到了臉上,一個變成了一個成熟少婦,一個則是直接成了一名俊俏少年。
張桐見到他們三人都易了容,正想也把那帕子罩到臉上,卻在這時,靈機一動,嘿嘿笑道:“既然你們三個人都化妝易容了,我索性也就不用了,我有一件法寶,能夠便打變小,等我躲藏進去,附在你們身上,豈不也能跟着混進去!而且到了關鍵時候,還能突然出手,打個措手不及!”
“這個提議也不錯,那你就到我身上來吧。”
尹春娘一聽張桐提議,沒有多想,就答應了,然後張桐身影一閃,就已進入太古石門,化成一粒微塵,落在尹春娘的身上。
至于剩下三人,見到張桐消失,便知他已經躲好了,便也不再停留,立刻離開此地……三日之後,就在孤葉島旁邊,一個平常冷冷清清的小島上,此刻卻非常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哎!張大哥!你聽說了嗎!這回大太子可是在外頭吃了大虧,這次着急咱們,正是想要報仇。”
“真的假的?大太子那麽高的修爲,又是身份高貴,難道還能吃虧!”
“這有什麽,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準這一次就是惹到高人了呢!”
“你們知道什麽!這次我可真正得到消息了,大太子是打算起兵造反,自己建立一國,千真萬确,絕對沒錯!”…………這些人有些是附近海域的水妖,也有些是天星島的人類修士。
并且,就在說話這會兒工夫,又有不少遁光飛來,連續不斷,落在這裏。
直至差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從孤葉島的方向飛來一道金光。
那竟是一輛非常豪華的馬車!四匹清一色的雙翅飛馬,四蹄撒開,踏雲而來,轉眼間已經降落到了島上的一座高台中間。
随即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名非常美麗的女子,一臉威嚴,向下掃視。
頓時,下面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才讓那女子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不疾不徐的說道:“這次大太子發下法喻,着急你們前來,打算擴充人手,招收弟子戰将,待遇與現在的人一樣,按早修爲不同,從每天百顆丹藥到每天萬顆不等。現在諸位各就各位,排好隊伍,不要混亂。無意于此者,請速速離開,不要喧嘩搗亂,否則按照孤葉島的規矩,直接廢去修爲投入海中。”
說話之間,這名女子的身上也顯現出了一股強橫的氣勢,竟也是煉成元神的高手,這種修爲之人,在孤葉島不少。
此時此刻,尹春娘等人就混在下面這群人裏面。
他們三個,提前得到消息,就已做好準備。
果然,就如荷花仙子預料的那樣,那位大太子逃回去之後,并沒把事情生長開,也沒回去找他媽幫忙,而是自己一面暗暗療傷,一面召集人手,準備報仇雪恨。
他之前已經在張桐的身上打下了精神烙印,無論到了哪裏,他都能感知到,除非張桐一直躲在太古石門裏面,才能屏蔽這種精神烙印。
隻不過,這一次報仇卻不那麽容易。
在張桐受傷吃了一個大虧,使得大太子深深知道張桐的實力,他先要療傷,恢複實力後,再仔細籌謀打算。
因爲這一次他手上實在太重了,要不是臨時醒覺了鲲鵬血脈,恐怕他現在都已經徹底死了。
但不管怎麽樣招兵買馬都總是少不了的。
而且爲了這個,他還特意拿出了一部分積蓄,足足千萬丹藥,給手下的大總管,也就是這名女子,命她統籌辦理此事。
這個女子名叫韓朝露,從小就是大太子身邊的女人,既是孤葉島的大總管,也是大太子的枕邊人,是大太子最信任的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韓朝露的話音沒落,卻忽然從人群之中傳出一聲冷笑。
因爲周圍鴉雀無聲,所以這聲冷笑格外顯得刺耳,頓時引得韓朝露的柳眉往上一樣,順着聲音,逼視過去:“什麽人,竟敢來此撒野!”
而那聲音發出的地方,但凡不相幹的人,反應也都不慢,刷的一下,全都散開,隻留一名看似年紀不太大的少年,孤零零的站在當場。
離此不遠的尹春娘三人,混在衆人之間,也都望了過來,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别人攪局。
隻見這名少年,也就十**歲的樣子,長得唇紅齒白,相當惹人喜歡,身量也不高大,也就跟尋常女子相仿,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斯文。
然而,随着衆人的視線彙聚過來,這個俊俏少年卻絲毫不懼,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冷笑,擡頭正好與韓朝露的目光對上。
“你是什麽人!這一次我們孤葉島招人,你若無意,速速離開,沒有人逼你來,還是你以爲我孤葉島無人,非要親自試試孤葉島的規矩?”
韓朝露目光冷冷,言辭之間,更待殺機。
“哈哈哈!”~~~那少年一聽,卻是大聲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你叫韓朝露,是那個狗屁太子的姘頭。你是個女人家,我也不爲難你,讓你家男人出來,小爺爺我要跟他算一筆賬。”
韓朝露頓時皺了皺眉,不過她的城府極深,心裏固然怒極,卻并沒太沖動。
這名少年,當衆叫号,顯然有恃無恐,是又準備來的,如果貿然出手,定要中了對方下懷。
韓朝露冷笑一聲:“你是什麽人,先報出身份,我家太子是什麽出身,豈是随便來個什麽人說見就能見到的?”
那少年卻得理不饒人,繼續冷笑道:“我看他是不能出來見人了吧!聽說他這回栽了大跟頭,我這個仇人,心裏恨透他,自然要來落井下石。”
“小賊,你找死!”韓朝露終于忍不住了,陡然叫了起來。
這一次,大太子受傷,在整個孤葉島都是秘密,現在卻被人當中傳揚出去,這無疑是在打臉。
不過,韓朝露表面上激動,但實際上她卻并沒亂了分寸,之所以這樣,隻是做給人看,想要試探一下這個公然搗亂的少年的底細。
随即話音沒落,就朝旁邊的一名黑衣大漢擺了擺手道:“陳護法,你去殺了此賊,讓他攪我正事!”
韓朝露的眼神中寒光爍爍,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那名姓陳的大漢隻好答應一聲,心裏卻百般不願意在這時當出頭鳥。
其實,這個大漢叫陳峰,本來不是韓朝露的心腹,乃是孤葉島另外一名總管,也是大太子的寵妾,羅美姬的娘家表哥。
隻不過,這一次羅美姬因爲要跟大太子雙修療傷,不能管理外事,這才派他盯着韓朝露。
自古以來,宮闱之事,皆是如此。
兩個女人争風吃醋,少不得要牽連一些人。
而這一次就輪到陳峰被韓朝露當成了替死鬼,讓他出手,試那少年,一來看看那少年的路數,二來也能借刀殺人,把這個陳峰給除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