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其他那幾個人,見他斷了手臂,全都微微一愣,誰也沒反應過來!
這卻給了張桐機會,赤霄劍在斬下了那個黑衣老者的手臂之後,絲毫也沒停止,趁勢又是一轉,橫着就把這名老者攔腰斬斷。
張桐這才暗暗松一口氣,别看他好像輕描淡寫,就把這個黑衣老者擊敗,但是到了他們這種修爲,勝負也在毫厘之間,即使占據優勢,隻要稍一分神,也有可能瞬間落敗。
而解決了這個黑衣老者之後,也等于滅去了對方的最強站立,剩下幾個景樓殺手,修爲最高的,就元嬰四轉,到了張桐面前,幾無反抗之力。
“啊!陳長老小心!快救陳長老!”
剩下幾個黑衣人,微微一愣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但是再想去救援,卻已來不及了,隻能拼命大叫,什麽也做不了。
“他殺了陳長老!這次我們完了,就算能夠回去,也要受到重罰!”
“拼了!拼了!殺了他還有一線希望,否則我們全都得死!”
剩下這幾個人,再回過神來之後,全都瘋了似的叫了起來,盯着張桐,更也不善,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随即話音沒落,這幾個黑衣人,全都奮起全部法力,毫不猶豫,狠狠攻擊。
反觀張桐,因爲連殺數人,又在最後奮起全力,跟那個陳長老硬撼一下,法力消耗極大,幾乎接濟不上,這時受到猛攻,反而一下落入了下風。
“他不行了,我們再加把勁兒,就能把他斬殺,爲陳長老報仇,隻要待會他的人頭,相信尊主也會饒我們一次的!”
發現張桐露出頹勢,那幾個聯手猛攻的景樓殺手陡然眼睛一亮,似乎又看見了希望似的,攻勢連連,越來越猛!
所幸張桐身法不慢,又是在曆水水府之内,屬于他的主場,左躲右閃,上下騰挪,稍微拖延片刻,總算回過氣來,再次操縱飛劍振奮起來,發出一溜紅光,在他周圍一繞,頓時就把圍攻之人全都逼了開去。
“哼哼!竟然敢來殺我!都給我去死吧!”
張桐感覺體内法力平複下來,剛才斬殺那個陳長老的消耗,也已經補回多半,更加底氣十足,聲音冷冷,殺機更勝,不等把話說完,操縱劍光再次擎動出去,破空之聲,倏倏尖嘯。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元嬰自爆!”
發現張桐很快恢複過來,這幾個黑人再次陷入絕望,領頭的那個陳長老一死,他們更加群龍無首,懾于‘景樓’的威嚴,偏也不敢逃走,索性逼到絕處,反正也都要死,直接就有人在沖動之下,選擇自爆元嬰,想要同歸于盡。
“想自爆?哪兒那麽容易!”
張桐早就料到這些殺手殺人無數,非但對敵人狠毒,對自己也極狠辣,到了關鍵時候,定會選擇自爆,所以他一早就在暗暗防備。
還不等那個人引爆元嬰,一道劍光已經斬殺過去,流星似的,一閃而逝,直接就将那人劈開,元嬰絞碎,無從爆炸。
直至此刻,來時那十多個人,隻剩下了最後四個,已經被張桐吓破膽了。
殺手能殺人,卻并不等于他們可以不怕死,面對這種形勢,已經到了絕境,在内心裏也不由得産生了一絲恐懼,見到張桐絞殺了那個想要自爆的人之後,又向他們望來,連忙叫道:“住手!你還想趕盡殺絕嗎?我們都是景樓的人,你現在已經犯下大罪,再敢恃強行兇,等到尊主出手,你更要死無葬身之地!”
“尊主?是你們景樓的首領嗎?”
張桐心中念頭一閃,但是出手之際,仍然毫不手軟。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已經不在乎什麽景樓了,反正已經殺了,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沒有任何區别,哪怕現在他跪下,賠罪,苦求,景樓也不會輕易放了他。
所以,張桐心裏也不存在什麽奢望,直接把心一橫,先殺一個痛快,實在不行就躲到太古石門的空間之中,哪怕‘景樓’的手段再厲害,也絕對找不出他來!
“廢話少說,都給我死!”
張桐想通這些,殺機毫不減弱,轉眼之間,又殺二人,最後隻剩下兩名修爲再元嬰四轉之人,還在苦苦支撐,合力對抗張桐。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張桐一口氣斬殺了這麽多景樓高手,也令他的法力耗費不少,體内愈發虛浮,猶如賊去镂空,連操縱飛劍的速度都在明顯變慢,竟然一時之間,無法奈何二人!
張桐不禁心中着急,剛才打鬥這一陣,已經發出動靜,聲勢煞是不小,那些埋伏在外圍的人,也都聽到動靜,很快會趕過來。
他必須盡快殺了這兩個人,然後脫身而去,否則再被拖住,法力繼續消耗,連服用丹藥都來不及調息,到了那個時候,反而陷入窘境。
“姓張的!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你是一個人才,我們尊主,很欣賞你,隻要你肯效忠,以後我們就是同僚,而且進入景樓,就是長老位置,我們都可能是你的屬下……”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見到張桐厲害,心知取勝無望,轉而開始拉攏。
他們還不知道張桐現在的情況也不怎麽樂觀,隻要他們堅持,等到有人來到,張桐就隻能舍棄他們,選擇從密室之中的空間通道逃走。
“加入你們景樓?你是說笑話嗎?”張桐冷笑一聲,當然不會上當。
如果他們沒殺景樓的人,憑他現在的修爲,加入景樓,還有可能。
但是,現在他手上已經沾上了景樓的血,再談加入景樓,已經不可能了。這也是景樓的規矩,别說是尊主一級的人物,就是景樓的樓主,也不能違背規矩。
如果換了旁人,或許還不知道這些内情,但是可别忘了,張桐看似一人,實際在他的身邊還有不少幫手,不但梁紅雲的記憶有一些相關景樓的秘密,隻是隐在深處,需要仔細搜羅。
還有蕭靜雅,更是對這個組織有相當了解。
當初天邪宗還沒衰落的時候,曾跟景樓,聯系密切,并且蕭靜雅作爲天邪宗的長老,也曾負責過跟景樓的聯絡工作。
“就算你們說出天花亂墜,今天你們也是死路一條!中了埋伏,還不知道,大師兄,還不先生出來!”
張桐也是順口胡說,憑空虛構出來一個‘大師兄’,利用對方緊張,想要虛張聲勢,趁勢騙他們上當。
果然,那兩個僅存的黑衣人早就成了驚弓之鳥,聽到張桐一叫,頓時大吃一驚。
“怎麽回事?難道還有埋伏?還是這個人的大師兄?他都已經這樣厲害了,那他的大師兄又會是什麽修爲水準!”
頃刻之間,兩人的心全都亂了,張桐也是趁此機會,突然再次發難,陡然催動法力,操縱飛劍,猛烈攻擊,寒光蓦地一閃,牧野流星似的往那二人當胸貫入,直接絞碎心髒,帶起兩蓬血花。
“啊!你竟然耍詐!元嬰自爆!”兩名黑衣人下意識的一回頭,根本沒看見什麽大師兄,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上了惡當,再覺心窩劇痛,已經不能幸免了,索性奮起最後精神,引爆元嬰,同歸于盡。
“不好!”張桐沒想到,二人心髒碎了,居然還能自爆!登時吃了一驚,忙想向旁躲閃,卻終究慢了半拍,不可避免,受到波及。
煉成元嬰的高手自爆,威力之大,非同小可!
哪怕張桐的修爲遠較對方高出不少,被那威力一震,也都吃受不住。
身體受到沖擊,臉色慘白,吐出血來!
就這還是他反應極快,趁着最後時候,向後退出百丈!要不然的話,這自爆一下,如果首當其沖,即使不把他炸死,也得身受重傷,甚至傷了元嬰!
“不行!必須趕緊快走!”
張桐受傷的同時,已經感覺到又有幾個人從外面侵入進了水府之内,實力雖然比剛才那十多個人略遜一籌,也沒有元嬰五轉的高手帶隊,其中最厲害的,居然是個女人,也隻有元嬰四轉,跟剛才别逼自爆的二人相仿。
如果放在平常,張桐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但是現在張桐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幾乎連三層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在不快走,隻怕不妙。
張桐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爲了殺人立威,震懾景樓之人,而非真要拼命。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張桐也不遲疑,當即轉身就走,想要順着空間通道逃走。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個之前被他攔腰斬斷的陳長老居然還沒有死!
趁着張桐轉身,突然再次抱去,隻有半個身子,滿臉猙獰,宛若厲鬼!在頭頂上更是形成了一個四面八臂的元嬰法相,沖着張桐,狠狠撞去。
“小子!你毀我肉身,令我修爲大損,今天不把你性命留下,老夫焉能甘心!”
那個陳長老長嘯一聲,眼神之中,異彩連連,而剛才詐死,忍辱負重,等待機會,哪怕手下全都死亡,也沒令他動容,就是等待現在,一擊必殺,徹底解決。
然而,面對這種情況,張桐的臉上卻并沒露出愕然之色,反而早在預料之中,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同時眉心一閃,頓時之間,轟隆一聲,那座十多丈高的太古石門陡然從天而降,不等陳長老的元嬰法相打來,就被壓在底下,瞬間死亡,成爲齑粉。
“哼!老東西,還想暗算我!”
張桐回頭又看一眼,那座太古石門僅是一閃而逝,在場沒有别人,隻剩張桐一個,至于那個陳長老也隻剩地上一個像是人形的印迹了。
不過,最後這一下,催動太古石門,也耗費了張桐不少法力。
如果使用飛劍,雖能節省一些,卻沒有這樣一擊必殺的把握,如果再托片刻,他也不好脫身。
“陳長老!林護法!周護法!……”
就在張桐收回太古石門之後,很快就從曆水水府的入口方向傳來一陣呼喝,跟着數道遁光,快速飛掠過來。
“援兵來了,可惜晚了!”
張桐看了這些人一眼,心中冷笑一聲,随即展開步法,身影微微晃動兩下,就已經消失在了水府的建築之中,進入那間密室,開啓空間通道。
“不好了,林護法和周護法在這呢!都已經死了!陳長老不見了!”
就在張桐遁走的同時,幾名景樓的援軍也已趕到現場,剛才張桐來不及收拾,有幾具屍體還在當場。
另外一個黑衣人駭然叫道:“該死的!我們來晚了!恐怕陳長老也兇多吉少了!”
“不要亂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死個長老的責任,我們誰都承擔不起!沒有找到屍體,隻能說是失蹤!”
爲首的一名穿着鵝黃彩衫的女子,臉色鎮靜,淡淡的道,甚至在她的語氣之中,還能隐隐的聽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似乎跟那個陳長老不是非常對頭。
“哎?鄭護法,你竟先到了,陳長老呢?”
就在那名女子的話音剛落,從外面又來了七八個人,其中爲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對你那名女子問道。
那個被稱爲鄭護法的女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林久晨,我就比你早來半步,陳長老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你弟弟死在這兒了。”
說話之間,用手一指,正是那個最後被張桐斬殺的林護法的殘缺屍體。
“嗯?小成!他竟死了?”
林久晨微微一愣,随即看見屍體,卻是微微一愣,但也沒表現出多麽接受不了,隻是吃了一驚,很快恢複正常,似乎那個根本不是他弟弟,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