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的年紀稍大,約有三十多歲,長得非常英俊,有一股儒雅的氣質。女的年輕不少,也就二十多歲,長得也很漂亮,隻是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像剛受了傷,雖然救治及時,但是還沒完全複原。
兩個人走進飯堂,也沒有去看别人,直接到了一個角落裏面,招過夥計,點菜之後,就開始喝茶,似乎各自沉思,誰也沒有說話。
直至過了一陣,飯菜上齊,就開始吃,互相仍然沒有交流,吃飯之後,很快離開。
不過,從一開始這兩個人出現,張桐就從他們的身上覺出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氣息,似乎跟水猿一族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難道這兩個人竟然跟水猿一族有什麽瓜葛?”張桐心裏不禁泛起幾分合計。
自從上回發現水猿一族重新出現,四派三宗都已經警覺了起來還派人去南海和東海,那些水猿一族活動比較多的地方去探查。
不過這次水猿一族似乎學聰明了,在沒積蓄足夠實力之前,并沒貿然出現,而是玩起了躲貓貓,讓四派三宗的人始終也摸不清他們的行蹤,至于圍剿什麽的,也就更談不上了。
而現在,忽然在這個地方出現兩個人,身上隐隐帶有水猿一族的氣息,卻不禁令張桐更多出了幾分狐疑。
并且,更令張桐感覺狐疑的是,這兩個人爲什麽會躲在這裏,還裝成普通人的樣子,住店,吃飯,喝茶?似乎是在躲避什麽人。
“難道水猿一族也想得到那顆青佛舍利?”
張桐一面内心思忖,一面吃了幾口菜。
這家天涯客棧的廚子不錯,張桐自從修爲增進,已經許久沒有吃飯,偶爾吃上一頓,倒也非常可口。
直至那兩個走後,他也酒足飯飽,這才到櫃台上要了一間房。
而那個店夥計張三,更也非常機靈,得了張桐賞賜,正好挨着那一男一女的隔壁有一間空房,就把張桐安排到了這屋。
張桐進了屋内,立刻把神念散發出去,因爲他的修爲遠比隔壁那二人高出不少,所以隻要小心一點,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這個時候,隔壁那二人正在說話,其中那個男人,臉色愈發陰沉,冷冷的道:“張靜,你上回遇上那個人真有那麽厲害?讓你連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而且你确定他是沖着青佛舍利來的?”
張靜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懼,搖了搖頭,苦苦笑道:“陳飛,相信我,難道我還會給你說謊嗎?這一次出來,咱們倆已經綁在一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不能得到那顆青佛舍利,你我誰也活不了!至于那個人,絕對非常強,我估計他至少已經煉成了元嬰。我的修爲已經達到元丹八轉,在他的面前,卻根本沒用,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這裏,張靜微微頓住,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當時我感覺到,他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蝼蟻,隻要一根指頭,就能把我碾死。幸虧我當時見機的早,趕緊走了,而那個人,大概懶得跟我計較,否則的話我現在可能早就死了。”
陳飛皺了皺眉道:“真有那麽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張靜忽然壓低生聲音道:“其實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我們與其去打那個青佛舍利的主意,還不如好好去想想,能否解除身上的玄元重水,我覺得這個還更現實一些。”
“别胡說,難道你不想活了!”陳飛一聽,立刻一瞪眼,呵斥了一聲,但是在他的眼神中,卻也禁不住閃過了一絲遲疑,證明他并不是沒動心,隻是另有忌憚,讓他不敢多想。
張靜卻像豁出去了,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什麽不想活了!現在擺明了繼續去搶那個青佛舍利,别的人且不說,單我遇上那人,就足夠把咱們倆殺死一百次了。除非水猿一族的慕華天尊那邊,能夠再派出真正的高手,否則我們絕沒有一點希望,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搏一回呢!”
随着張靜把話說完,那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而張桐收回神念,亦是從剛才這段對話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顯然這兩個人應該都是水猿一族那邊派出來的,想要奪取青佛舍利,卻遇上了一個高手,似乎還吃了大虧,這些信息對于張桐來說都很重要。
同時他也隐隐聽出,陳飛和張靜這兩個人多半已經知道了那顆青佛舍利的位置,隻是實力不濟,不敢輕舉妄動,這才躲在這間天涯客棧,打算等援兵到了在動手。
“看來這兩個人果然有些用處!”
張桐想到這裏,已經決定不再隐藏下去,直接身影一閃,無聲無息,穿過牆壁,已經出現在了隔壁的房間内。
“啊!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此刻,隔壁的張靜和陳飛正在陷入沉思,張桐突然出現,頓時令二人大吃了一驚。
要說他們也都修爲不弱,張靜已經達到元丹八轉,陳飛更是九轉境界,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突破瓶頸,把體内的元丹化成元嬰。
而且在這間房裏,兩人也都事先布下禁制,等閑之人根本就進不來。
“聽說你們在找青佛舍利,我也想要這顆舍利,所以像請你們幫幫忙。”
張桐陡然出現在二人面前,似笑非笑,淡淡的道。
張靜和陳飛震驚之餘,反應也都不慢,猛的站起身來,同時想要放出飛劍法寶。卻在這個時候,一股巨力,傾軋下來,猶如泰山壓頂一樣,頓時逼得二人身子一僵,法力縮在丹田,根本催不起來。
二人這才知道,居然遇上高手。
尤其是張靜,心裏更覺一沉,從張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她上回遇到那個高手還要強烈,這更令她頹然放棄抵抗,她知道僅憑自己和陳飛,根本不可能抗衡這種高手,如果非要逞強,隻有死路一條。
而張桐這時也不着急,施施然的在屋内的八仙桌旁坐下,這才好整以暇,看了二人一樣,不緊不慢的說道:“剛才我聽見,你們一個叫張靜,一個叫陳飛,我還從你們身上感覺到了水猿一族的氣息,當然最令我感興趣的還是青佛舍利的消息。而且你們要明白,我現在殺死你們,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陳飛一聽,不禁臉色愈發難看,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反而是張靜,頹然一笑之後,深深的籲了一口氣,反而像放下了什麽包袱似的,索性豁出去道:“這位前輩,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剛才聽見我們說話,想必也應該了解,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本是剛投入水猿一族麾下的海外散修,這一次被指派來奪取青佛舍利,也是實屬無奈,前番遇上一個高手,千鈞一發,險些喪命。這回遇上前輩,顯然我們也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前輩處置。但是前輩既然知道水猿一族,應該也知道水猿一族的手段,我們受制于人,卻不可能背叛。”
張桐微微一笑,已經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顯然這個張靜對水猿一族也談不上什麽忠誠,隻是身上受了玄元重水禁制,不得不聽命罷了。
張桐心領神會,忽然身影一閃,到了張靜的身後,把手往他的肩上一按。
張靜的身子登時一顫,緊跟着随着張桐催動法力,引到三陽聖水,湧入張靜體内,将她心髒附近蘊藏着的一股冷冰冰的氣息瞬間泯滅,而她也被震得噴出了一口血。
“你說水猿一族的手段就是這個嗎?一點玄元重水,已經被我化去!”張桐淡淡一笑,因爲他曾煉化水猿一族的玄元重水,對于這種先天之水非常了解,而水猿一族至于仆從奴隸,所用的就是這種玄元重水,将其打入人體内,類似于蠱毒一樣,隻要那一絲玄元重水的主人心念一動,就能令中者,活不如死,痛不欲生。
“你!你竟能破解水猿一族的玄元重水!”
這一下張靜和陳飛全都驚呆了,瞪着眼睛,看着張桐,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哼!這有什麽,剛才你說不可能背叛水猿一族,不就是因爲這個嗎?現在我已經幫你化解了,那顆青佛舍利在哪?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桐哼了一聲,聲音冷冷,傳達過來。
而陳飛在一旁,把這些全都看在眼裏,心中已經攪起了驚濤駭浪。
作爲加入水猿一族的仆從,他深深知道水猿一族的厲害,尤其玄元重水,乃是先天之水,威力之大,妙用之多,簡直難以想象!甚至聽說不少修爲高深,已經煉成元嬰的高手,體内被種入玄元重水,都不可能化解,隻能淪爲奴隸,受到水猿一族的驅馳。
然而現在,張桐就在他的面前,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張靜體内的玄元重水,這種驚人手段,簡直神乎其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