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烈陽一面破了數道禁制攔截,一面在内心裏暗暗的高興道。
雖然,當初真龍道人建造這座盤龍巨城非常有名,金烈陽也聽說過,可是并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眼前這座巨城就是盤龍巨城,而并非是太古石門,隻是融入太古石門之中,才會有一種類似的氣息。
而且這座‘盤龍巨城’本是真龍道人祭練的法寶,那真龍道人的修爲已經達到返虛境界的巅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比金烈陽還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像剛達到煉神境界,還沒結成元丹之人,跟已經練成了元神的高手的差距,天壤之别,不能企及。
所以,在金烈陽的眼中,這座盤龍巨城也是妙用無窮,加上他先入爲主,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就是太古石門,一路上竟也沒生出什麽懷疑,直至一鼓作氣闖進了皇宮裏面,又破去了幾道禁制,達到盤龍巨城的核心,這才微微露出了幾分狐疑。
“嗯?這是怎麽回事而?這座太古石門不是先天至寶嗎?怎麽這裏的核心禁制用的卻是‘盤龍大陣’?”
金烈陽愈發覺得蹊跷,所幸他早就猜出張桐另有陰謀,所以遇上這種事兒,也沒顯得驚駭,反而從容冷靜,開始思考前因後果,然後破解當前局面。
“哼!區區雕蟲小技,也想唬住老夫?管你有什麽妙計,在絕對實力差距之前,也都無濟于事,我就先破了此處禁止,讓你所有陰謀,全都付諸流水!”
金烈陽冷哼了一聲,心中自信無比,看着那座盤龍大陣,飛身就闖了進去。
這座盤龍大陣也是本是整個盤龍巨城的核心,因爲融入了太古石門,更使這座大陣,得到先天氣息,其中蘊含精妙比原先還要更強,哪怕是返虛境界的高手,要想将其破去,也非青兒遇見。
金烈陽也看出了這一點,心裏做好準備,闖入陣中之後,抽絲剝繭,細緻入微,絕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才能在盡量短的時間内,破去整個大陣的禁制。
但是,真正闖入陣中,令他始料不及,眼前蓦地一晃,還沒等他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兒,就感覺到從腳下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吸力,一下就把她給拉扯了進去。
金烈陽頓時大吃一驚,料定這個必是張桐殺招,連忙催動法力,想要掙脫出來,卻無奈那股拉扯的力量竟然極大,而且緊跟着又從上面傾軋過來一個巨大的樹影,更如泰山壓頂一樣。
如果放在正常情況下,憑着強悍實力,他也不會畏懼,直接放出烈陽劍護身,便是比那樹影傾軋的力量再強一倍,也決計奈何不得他。
可是現在的情況,并不是真要把他殺死,而是上下同時發力,要把他往下面拽。
這一下金烈陽可吃不住了,還沒等他破去上面世界之樹投影下來的力量,下面的拖拽力量再一次增加。
金烈陽猝不及防,隻覺眼前光影一晃,在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世界。
這是一個看起來欣欣向榮的巨大叢林,綠色的雨林大樹,一眼幾乎望不到邊。
而且,金烈陽小心翼翼的戒備依着,似乎也沒從周圍發現任何危險,這更令他暗暗狐疑:“這是怎麽回事兒?還有這是什麽地方?難道那個姓張的小子,剛才故意引逗我進入太古石門,就是爲了利用裏面的傳送陣法,把握投送到别的地方,然後他好趁機脫身?”
金烈陽内心暗暗猜測,随即又是一聲冷笑:“哼!小子,如果你是這樣打算的,那可就大錯而特錯了,之前我已經在你身上打下精神烙印,隻要你還在這世上,我都能找到你,豈能讓你輕易脫身!”
金烈陽想到這裏,臉上笑容愈發明顯,随即更是打起精神,打算看看周圍地形,然後找準方向,準備趕緊回去,再找張桐算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金烈陽卻不由得‘咦’了一聲,仿佛遇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禁驚聲叫道:“這是怎麽回事兒?這裏怎麽捕捉不到任何靈氣?還有剛才我打在那小子身上的精神烙印竟也感應不到了?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原來,剛才張桐把金烈陽引到太古石門裏面,有引他前往盤龍巨城的皇宮,就是因爲他事先已經布置好了,把那顆大須彌珠放在那個地方,就等金烈陽前去,立刻将其發動,形成一個陷阱,把金烈陽直接送到了大須彌珠裏面的世界。
因爲大須彌珠本就是龍族爲了遷移而煉制的法寶,如果是人進去,不拘修爲多高,因爲體質關系,都找不到可以利用的靈氣。
而且,也是同樣的原因,這個大須彌珠的空間世界,外圍晶壁非常堅固,哪怕是大乘境界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夠強行将其破開,否則又怎麽能封住成年龍族的巨大力量!
金烈陽進入到了這裏面,卻是徹底倒黴了,哪怕他修爲在高,沒有靈氣供應,也有一天會死。
“該死!這究竟是什麽地方,明明周圍生機盎然,正是靈氣充裕的表現,爲什麽會沒有靈氣呢!”
到了這時,金烈陽已經有些後悔了,剛才不該一時貪念,仗着自己修爲高強,竟然中了敵人詭計。
其實,金烈陽也早就知道自己這種性格缺陷,總是瞧不起人,早晚可能吃虧。
隻是他沒想到區區一個無名散修,竟能讓他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心裏暗暗悔恨,不斷告誡自己,吃一塹,長一智,将來定要再這方面主意。
此刻金烈陽還沒意識到,他恐怕已經沒有将來了,他仍自信滿滿,能夠脫困出去,哪怕他自己不行,在他背後還有強大的通天劍派呢!
教中其他幾位首座長老,還有掌教真人,一旦察覺端倪,定會前來救他,還有這一次跟他一同來的那些人,見到事情不妙,也會回去報信。
金烈陽正在這樣想着,緊跟着卻忽然感應到,在離他不太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幾個有些熟悉的氣息。
金烈陽突然精神一震,連忙飛行過去,正是在此之前,跟他一同進入太古石門的那兩個元嬰境界的高手,還有那幾個修煉無情劍道的外門弟子,也都未能幸免,全被張桐拘住,投入到了大須彌珠裏。
而與此同時,張桐昨晚了這一切,已經從太古石門裏面出來,随即把這件先天至寶收入眉心之中,離開這個地方,然後身影一閃,直向難免飛去。
同時在張桐的心裏,亦是暗暗僥幸,就在剛才時候,如果不是金烈陽高傲自大,又急于收服太古石門,也不會應他賭約,進入石門裏面,繼而踏上陷阱,被卷入了大須彌珠中。
進了大須彌珠,張桐便也不擔心了,沒有龍族血脈,任憑修爲多高,也不可能脫困出來。而且如今這顆大須彌珠已經被張桐的龍族血脈煉化,原先一些入口,都已經封閉了,不會有人進入,金烈陽更不能通過殺人的方法來獲取靈氣,隻能幹熬等死,沒有别的出路。
隻可惜,對于一個返虛境界的高手來說,這一過程非常漫長,有可能是幾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才會油盡燈枯而死。
一時半會張桐是等不到了,所以他索性也不去關注,就等把金烈陽那一幫人放逐到了裏面,然後也不聞不問,直接返回九仙寨。
“九姑,這一年我傳你的劍訣修煉的怎麽樣了?”
張桐回到九仙寨,也沒走大門,直接落在裏面,見到林九姑迎接出來,立刻問了起來。
“姑爺,奴婢愚鈍,練了一年也僅僅有些氣感,能把飛劍操縱起來。”
張桐知道林九姑這是謙虛,微微一笑,也沒當真。
林九姑本身修煉劍術的天賦就不錯,再加張桐指點傳授,經這一年苦修,不可能沒成績。
“你來演示給我看看。”張桐往後退開幾步,示意林九姑練兩下。
剛才林九姑雖然說得謙虛,但是這時演練劍法卻絲毫沒有矯情,聽到張桐吩咐,立刻欣然應允,催動真氣,放出飛劍,按着‘大有無萬向雷音劍訣’就把飛劍舞了起來,上下翻飛,左右擎動,忽遠忽近,忽前忽後,僅僅一年時間,竟然把這部劍訣已經練得有模有樣了。
張桐看他練完,亦是哈哈大笑,又指點她幾處謬誤,這才一同進了屋裏。
原本,在一開始時,張桐來到這裏是想打聽一下天蠶仙娘的消息,隻是後來接連遇上意外,反把正經事耽擱了。
正好這時諸事完結,沒有别的牽絆,這才好整以暇,準備跟林九姑說。
而與此同時,位于極北之地的通天島,也是通天劍派的老巢,一座高高懸浮在半空中的大殿裏面,有一個身材瘦高,臉色蠟黃的漢子,突然睜開眼睛,寒光陡然閃爍,竟然好像兩道利劍一樣,刺破空氣,化出銳芒。
“大長老!您出關了!”
就在這個人睜開眼睛的同時,在這大殿的門外,兩名弟子,已感應到,立刻隔着門問道。
“我那金宇孩兒呢?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這個瘦高漢子臉色陰沉無比的問道。
“回大長老,金宇少爺跟金烈陽首座出去探索一座新發現的遺迹去了,至今還沒回來。”外面有人回答。
“什麽!宇兒沒在山門,難道宇兒果然遇難了嗎?”
這名瘦高杆子微微有些頹然,仿佛已經笃定,金宇已經死了,緊跟着又從身上爆發出一股兇厲無比的氣勢,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連外面那兩個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宇我兒!爹爹一定查出是誰殺你,爲你報仇雪恨!你且黃泉慢走,等那仇人前去!”
這瘦高漢子在爆發出強大氣勢之後,很快收斂下去,然後一面說着,一面眼眶之中已經閃出了淚光。
“金玲久,剛才怎麽了,竟讓你生那麽大氣?”
就在這個時候,從這大殿的外面傳來了一個有些懶散的聲音,跟着話音沒落,一個身穿青色道袍,微微有些酒糟鼻的中年道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天一?是你?你不在你的‘天一樓’呆着,傷我的‘鈴久宮’來幹什麽?”
金玲久剛剛感應到兒子死亡,心情不好,對王天一,也沒好臉。
不過,王天一也沒在意,反而笑着坐了下來:“剛才聽你問金宇侄兒,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宇兒跟金烈陽出去了,剛才我感到他命牌的氣息消失了,多半已經遭劫了。”
過了這片刻,金玲久已經冷靜了下來,雖是喪子之痛,但是修真之人,尤其在通天劍派能做到大長老的位置,每一個都不是一般的人,死者已矣,怎麽悲苦,也都無濟于事了。
“什麽!你說金宇他……”
這下反而是王天一震驚了,難以置信,大聲叫道。
“十有**不會錯了,我感覺到了‘命牌’的氣息消散,受到一股金銳之氣切斷,宇兒定是慘遭橫死,是被人所殺了!”
金玲久冷冷的道,眼神之中,愈發凜冽,仿佛寒冬一樣望着遠處。
“那你還坐在這兒幹什麽!還不趕緊拿着‘命牌’的副牌,找文清師姐去,找出誰是兇手,我們好去報仇!”
聽到金玲久把話說完,這個王天一比他還積極,也不顧什麽修道之人的矜持,拽着金玲久的袍袖就往外走。
至于他們所說的‘命牌’則是通天劍派獨有的一種法寶,每個弟子,分發一個,一旦遇到危險,便可激發出來,發出求救信号,如果死了的話,身上帶的‘命牌’,也能作爲憑據,根據氣息,找出仇人,報仇雪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