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桐在那個龍族墓地把龍族屍骨一具一具的收進大須彌珠的時候,在這空間通道入口的外面,卻闖進來了兩個人,正是之前被驅馳下來的那一幫少年。
這些人都是通天劍派的外門弟子,修煉無情劍道,心如利劍,生死不懼,隻有跨過了這一關,練出劍心通明,繼而修煉更高層次的劍術,才能重新找回感情,這也是通天劍派獨有的一種修煉方法,非常殘忍,卻極厲害。
作爲四派三宗之中,雄踞北方的霸主,通天劍派的實力甚至比天池劍派和青城派還要更強,門下弟子衆多,個個劍術高絕,實力隐隐淩駕于其他幾家門派之上。
這次聽聞門下有人發現上古遺迹,通天劍派也是相當重視,直接派出了一位首座長老,帶領四大元嬰的内門弟子,還有二十四名元丹境界的外門弟子,可謂陣容強大,就爲一鼓作氣,将那上古遺迹徹底搜刮一遍。
隻可惜,他們卻沒想到,這裏早就被張桐捷足先登,那兩名外門弟子也都是元丹七八轉的高手,闖入陣中之後,一直沖到裏頭。
因爲之前張桐已經把這座‘大衍天機陣’破去不少,再加上鎮壓陣法的大須彌珠也被收走,使這陣法的威力再次銳減,連這幾個元丹境界的外門弟子都抵擋不住了。
“首座!啓禀首座,弟子等人進入陣中,找到一個空間通道的入口,已經把守起來,其他并無發現,恭請首座定奪。
“哦?竟然是個空間通道的入口?”那名爲首的老者微微皺了皺眉,随即又問道:“鎮壓陣眼的法寶呢?已經找到了嗎?”
那名回禀的弟子一聽,依然面無表情的答道:“啓禀首座,沒有發現,大概之前已經被人取走了。”
“什麽?”那老者頓時眉梢往上一揚,臉上露出不善之色。
隻不過那些外門弟子,因爲修煉無情節的,一個個都不知道害怕,哪怕殺了他們,也是這個表情,反而是旁邊幾個已經練成元嬰的高手,脫離了無情劍道,重新尋回感情,懂得喜怒哀樂,同業知道害怕。
“難道在此之前,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名老者的眼神之中殺機一閃,随即大喝一聲:“走,随我進那空間通道去看看!”
而與此同時,張桐在那龍族墓地也将那百餘個龍族屍體都搬運到了大須彌珠之内,剛要松一口氣,卻忽然感覺到,那個空間通道的入口發出一陣波動。
張桐頓時一愣,心中暗暗狐疑:“難道外面來那些人竟這麽快就闖到這兒來了?”
想到這裏,他也不敢遲疑,趕忙施展化龍訣,将身體重新化成了人形,及跟着還沒等喘一口氣,從那空間通道的入口就闖進來一大群人,其中爲首的一個,正是那金袍道士。
“嗯?你是何人?怎麽會在此?”
那金袍道人一進來,立刻看見了張桐,立刻冷冷問道。
張桐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快,本想化成人形之後,躲進太古石門裏面,再把太古石門化成一粒灰塵,混在底下,也難發現,等這幫人走後,他再出來離開不遲。
但是現在,已經漏了蹤迹,再用這個辦法卻不行了。
因爲張桐之前見過真龍道人,所以一看見這個金袍道人,就感覺到對方至少也是達到返虛境界的高手。
如果僅僅是元嬰境界,哪怕是元嬰九轉,憑張桐現在的修爲,也能周旋一陣,但是返虛境界,這已經是質的區别。
上回張桐之所以能夠弄死真龍道人,一來是因爲真龍道人輕敵,而且本身受了重傷,再加上張桐的運氣,還有太古石門的作用,這才偷得幾分僥幸。
但是,張桐并不會因爲那一次,就天真的認爲自己能夠鬥得過返虛境界的高手,如果敢那樣想的話,估計他也活不久了。
所以,見到這名金袍道人,張桐立刻撚清了現在的情況,立刻眼珠一轉,連忙上前答道:“晚輩張桐,乃是南面莽蒼山的散修,拜見前輩,諸位道友,在下被困在此多年了,不知前輩法号諸位大名?莫非也都被困了進來?”
金袍道人還有那些通天劍派的弟子,一聽張桐隻是一個散修,除了那些修煉無情劍道的外門弟子,其他幾個人全都露出輕蔑之色。
“老夫金烈陽,乃是通天劍派首座長老,卻非被困進來,而是破去外面陣法,才到了這兒來。”
金烈陽雖然已經活了三千多歲,但是傲氣剛烈的脾氣,一點未曾消磨。
“啊!前輩竟是四派三宗的首座長老!晚輩失敬,晚輩失敬!”
張桐一聽,三分當真,七分裝的,露出一臉駭然驚訝的神情,連忙給金烈陽雙手作揖,眼神之中露出一臉向往仰慕的神情,随即又是興奮的叫了起來:“前輩說外面的陣法已經破去,豈不是我也能離開這兒了!晚輩被困在此已經三年了,想要出去看看,懇請前輩應允。”
“你想走便走,不用來問我。”
顯然金烈陽沒有把張桐這個修爲不太強的散修放在眼中,張桐提出要走,他也沒有攔着。
但是,在金烈陽身邊的幾個人,卻有些不同意見,不等張桐要走,立刻上前叫道:“等一下,剛才首座師兄問起,鎮壓這座陣法的法寶去向,此人被困在這兒多年,隻怕知道一些線索,懇請首座師兄允許盤問此人。”
金烈陽皺了皺眉,似乎對有人質疑他的決定有些不滿,但是轉念一想,也覺有些道理。況且這一次前來,到現在還一無所獲,如果空手而歸,臉面也不好看。
“好吧,鄭凡,就由你去上前盤問吧!”
金烈陽微微對那個提出意見的中年道人點點頭。
張桐本來十分高興,正要直接就走,卻沒想到,節外生枝,竟然被這個鄭凡給攔了下來,心中不禁暗罵,但表面上,不敢流露,見那鄭凡過來,趕緊抱拳施禮。
“你叫張桐?”鄭凡來到跟前,一臉傲然之色,仿佛說話一句話都是對張桐的施舍似的。
“是,正是在下。”張桐故作小心,連忙恭敬回答,心裏卻暗暗冷笑:“哼!看這通天劍派的人,一個個眼高于頂,仿佛自己是仙人一樣,這樣傲慢無禮,也非仙道真谛,隻怕已到了盛極而衰的地步了。”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更加小心,而那鄭凡還不知張桐心中對他的看法,自我感覺良好,聽到張桐回答,接着又問道:“你說你被困再次三年,怎麽我看卻不像呢?你紅光滿面,精氣十足,身上纖塵不染,體内氣息精純,這時被困在陣中三年的樣子?”
張桐頓時一愣,卻沒想到這個鄭凡觀察如此細緻,令他十分意外。
不過張桐也有幾分急智,遇到這樣逼問,也沒露出驚容,反而哈哈一笑,便從七殺劍圖之中取出了一個裝着玉清丹的葫蘆。
“你這是什麽意思?”鄭凡見他不答,反而拿出個葫蘆,不由得有些惱怒。
張桐卻不慌不忙的跟金烈陽一抱拳,才轉對鄭凡笑道:“這位前輩,連同諸位,都是名門弟子,不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散修可比,想必我這些微薄家底,便是都拿了出來,諸位也不會心生觊觎。剛才這位鄭道友問我爲什麽不像是被困了三年的樣子,答案就在這裏,在這個葫蘆裏。現在還剩下十多萬玉清丹,乃是我上回得了一塊赤銅精髓,拿到青城派去賣了二十萬丹藥。這些年我在這裏,每天服用三十顆,三年下來也才吃了幾萬顆。而且這座陣法也是古怪,雖然被困再次,卻并沒有殺陣,我有丹藥供給,索性就當閉關,哪會多麽狼狽?”
“這……”那鄭凡聽了,也覺有些道理,要說張桐拿出來這十多萬丹藥,他還真不放在眼裏,隻是心裏卻總覺得張桐這些話好像哪裏不對勁兒似的。
就在鄭凡才思索之際,卻在這時,突然之際,金烈陽竟然冷哼了一聲,眼神不善,望向張桐,冷冷的道:“小子,你這一派胡言,也趕在老夫面前賣弄,莫非是不想活了?”
張桐頓時一愣,不知道這個金烈陽是從哪兒看出破綻的,但是金烈陽那自信無比的神色,卻把他的僥幸全都剿滅,似乎不需要什麽理由,就是知道,他在撒謊。
“難道這就是返虛高手的神通?”
張桐不禁有些無奈,同時想起了一些傳聞,達到返虛境界之後,頂上靈識,化成三花,腹内五氣,顯化真元,能夠延伸無數神奇神通,遇事前知,逢兇化吉。雖然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是從這個金烈陽的表現,顯然也并非全是無稽之談。
“好了!你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鎮壓這座大陣的法寶是不是被你收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