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名字不錯!”張桐瞧着他笑了笑道:“我再問你,這座靈犀觀的主人,可還是甄遠道嗎?”
雖然張桐料定這道觀必是甄遠道從建的,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确認一下,免得事有萬一,弄出烏龍,就不好了。
“不錯,家師正是姓甄,前輩沒有找錯。”錢飛一聽張桐提到甄遠道的名諱,更加笃定對方來頭極大,恐怕比他師父還要厲害。
“我就知道,以他性格,定要回到這裏重建靈犀觀!”張桐見錢飛承認,亦是微微一笑,随即從取出一顆玉清丹抛給錢飛:“這顆丹藥算是給你的見面禮,拿去服下自有你的好處。”
“多謝前輩!”錢飛借助丹藥,隻用鼻子一聞,就覺沁人心脾,便知不是一般貨色,雖然他原先也沒見過玉清丹,但是丹藥好壞,卻能大緻判别,畢竟對張桐印象更加,連忙往裏邊請讓,端茶遞水,煞是殷勤。
“你師父呢?沒在家嗎?”張桐進了靈犀觀之後,發現裏面格局居然跟原先差不多,隻是規模大了一些。
“回禀前輩,師父每日都往後山修煉,看着時辰差不多也改回來了,前輩少坐,喝一杯茶,相信師父就該回來了。”錢飛奉上差點,一面笑着回答。
“哦?也不知這幾年甄遠道又得了什麽功法,竟然還需每天到後山去修煉。”張桐心中暗想,不過時至今日,以他現在的修爲,已經遠遠超過了甄遠道,不在一個層次,即使有些疑惑,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随後又跟錢飛問道:“你跟甄遠道修行幾年了?還有幾個師兄弟呀?”
錢飛隻當是拉拉家常,也沒隐瞞什麽,直接答道:“回前輩,弟子跟随家師修行已經四年了,上邊還有一個師兄,下邊一個師弟一個師妹,同門一共四個人。”
“哦?這倒是稀罕,甄遠道竟也收女弟子了?”張桐一聽,不禁微微一愣,原先他在甄遠道門下時,可是知道甄遠道的規矩,收徒弟從來隻收男子,想不到這次竟然破例了!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孩兒,想必資質不錯,打動了甄遠道。”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微微一笑,便也沒往深究,正要喝一口茶,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人影一閃,竟闖進來一個穿着紅衣紅裙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粉嘟嘟的,臉頰圓潤,眼睛極大,既可愛又美麗。不過此刻這小姑娘的神色卻不大好看,撅起小嘴,等着張桐,大聲喝道:“你是什麽人,竟然這樣無禮,敢直呼我師父的名諱!”
“師妹!休得無禮,這位前輩乃是師父故人,前來拜訪師父的!”錢飛料定張桐不是等閑之輩,生恐自家師妹無禮,把張桐給惹惱了,連忙上前大聲呵斥。
“二師兄!你說這人是師父朋友?”那小姑娘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張桐道:“我看他年紀也不大嘛!最多跟大師兄差不多,能是師父朋友?你别給弄錯了!”
随後,又是搶了幾步,走到了屋裏來,跟張桐道:“哎!你真是我師父朋友?”
“朋友?”張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要說是朋友,我倒也願意,就是不知你們師父心裏是怎樣想的,隻怕他還對我懷有怨念吧!”
那小姑娘一聽,頓時眼睛一亮,仿佛被勾起了莫大的興趣,賊兮兮的貼靠過來道:“你是不是做過什麽壞事,被我師父抓住了,想上門來道歉的?要是這樣的話,就趕緊賄賂我,一會兒我幫你說好話!”
“你這小丫頭!”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小丫頭性子這樣古靈精怪,加上模樣長得可愛,不禁也有幾分喜歡:“罷了!看來我要是不出點血,你這丫頭怕是放不過我!”
張桐說話之間,就從七殺劍圖裏面找出一條青色手帕似的的法寶,名爲‘青雲帕’,十五重禁制,用于防身也算不錯。
這種法寶對于張桐來說,早就派不上用場,拿出去賣,又不值錢,兩三顆玉清丹不值得出手,見這小丫頭讨要,便随手給出一件,他也不覺得心疼。
而且這一次回來,他發現這個錢飛,還有這賊兮兮的小女孩兒,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師兄弟之間的關系,似乎融洽許多,不像當初那時,他們幾個師兄弟那樣冷漠。
“這條帕子是給我的!”小姑娘見張桐拿出那條‘青雲帕’,頓時眼睛一亮,忙要上前接過,誰知還沒等她碰到,那‘青雲帕’又被張桐給收了回去。
張桐笑道:“這手帕給你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不然我送了東西,還不到給了誰了,豈不十分冤枉嗎!”
“我叫舒小雅!舒服的舒,大小的小,文雅的雅!”小姑娘一聽,張桐隻是問她名字,這才松一口氣,索性也不矯情,立刻自報家門,然後往前一撲,一下就把那條青雲帕給奪到了手裏。
“哈哈!好漂亮的帕子!”舒小雅得了青雲帕,不禁喜不自禁,拿在手裏,看了又看。
雖然這條青雲帕在張桐的眼裏算不了什麽,但是對于舒小雅來說,可是不得了了,自她入道修行,到現在已三年,憑她資質極佳,再加上甄遠道自從上回跟張桐分道揚镳之後,又有一些奇遇,得了一部功法,遠比禾山道的功法精妙,傳給舒小雅後,也是突飛猛進,不到三年功夫,就練到了第三重小周天,比當初的甄猛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舒小雅的修爲雖然不弱,也算得甄遠道喜愛,但她畢竟年紀太小,手上法寶卻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隻有一把千蜂針,煉制十二重禁制,算是其中最好的了。
而張桐這一出手,就給了一件十五重禁制的青雲帕,一下就把舒小雅給驚呆了。
剛才她敢收下帕子,隻當是長輩的見面禮,卻沒想到居然這樣‘貴重’,再等發現之後,不禁惴惴不安,雙手捧着青雲帕,可憐巴巴的看着張桐,收下來也不是,還回去又不舍。
“行了,不用瞎想,就是給你的見面禮,剛才也給你師兄一顆玉清丹。”張桐看出她發窘,笑着拍拍她的頭。
舒小雅不禁臉頰發紅,連忙向後躲開,瞪了張桐一眼:“别随便拍人家頭頂,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哦?小雅,又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師父,師父給你做主!”就在舒小雅的話音沒落,就從門外傳來一陣笑聲,甚是爽朗,猶如洪鍾。
張桐聽出是甄遠道的聲音,隻是令他有些意外,原先相處那幾年間,可從來沒見過甄遠道這樣輕快爽利的大笑。
随即,笑聲沒落,一個穿着藍布道袍的中年道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确實是甄遠道沒錯,但是此刻的甄遠道,卻與原先大爲不同,臉色紅潤,眉宇舒展,沒有一絲陰霾之色,而且身子也變得比原先更挺拔,背後的羅鍋也不見了,雖然說不上有多英俊,卻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而且更令張桐覺得欣慰,這幾年甄遠道的修爲也長進不少,已經達到了十二重小周天圓滿的境界,而且看那氣息,竟也頗有積蓄,再過幾年大有希望能夠達到煉神境界!
“看來自從上回一别,甄遠道也得了什麽奇遇,不然僅憑那點萬載石髓,絕不可能令他有現在的風采!”張桐一面打量,一面心中暗想。
與此同時,甄遠道也看見了張桐,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神色之間,露出一抹複雜之意,也沒立刻喊打喊殺。
“師父!這位前輩剛才來到道觀門前,說是師父故人,前來拜訪!”錢飛見甄遠道回來,立刻起身相迎,并且說明一下。
舒小雅也是奔了過去,而且更加随便,拽住甄遠道的袖角,拿着那條青雲帕獻寶:“師父你看,這位前輩還送了小雅一條帕子呢!你看漂亮不!”
甄遠道看了一眼,也沒動怒,反而笑道:“不錯,挺好看的,既然是他給的,你就收下來吧!不過拿了東西,可跟人家道謝了嗎?”
“呀!”舒小雅立刻叫了一聲,小臉有些發紅,連忙回身拜道:“謝前輩賜寶之恩,剛才小雅失禮了!”
“行了,跟你二師兄出去吧。”等舒小雅說罷之後,甄遠道這才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跟錢飛一同出去,随後屋裏就隻剩下了張桐和甄遠道二人。
“看你這個樣子,這些年挺不錯。”張桐喝了口茶,對甄遠道笑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