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張桐突然回來,又表現出相當強的實力,這才使他們稍稍有些忌憚,順勢改弦更張,打算先禮後兵,看看能否在張桐手上讨到些便宜,如果實在不行,再動手也不遲。
“這……”梁紅雲微微露出爲難之色道:“這裏不是講話之所,不知可否到道友水府去說?”
“張桐!别……”紅九娘一聽梁紅雲的這樣說,立刻就想提醒張桐,不要答應他們,本來這三個人,在這曆水水府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水府的入口,這才不得已去求紅九娘入夥,如果帶他們進入水府,豈不是等于引狼入室!
可惜沒等紅九娘說出來,張桐卻哈哈一笑,欣然應允道“來者是客,這有何不可,三位裏邊請!”說話之間,張桐把手一揮,就從水面上分出一道入口直接通向水府之内。
同時,感覺到門戶動靜,一直守在水府裏面的龍天一,白曉甯,黑沓頭,也都應了出來,見到張桐,連忙拜見。這幾年張桐失蹤,對于他們三個,倒是沒什麽影響,躲在水府,安然修煉。
轉是紅九娘一臉焦急,瞪了張桐一眼,惱張桐沒腦子,白費了她這些天,硬着頭皮擋住梁紅雲這些人。
而梁紅雲三人則是大喜,互相對視一眼,跟着張桐,降落下去,直接進入了曆水水府的大門,然後走進一個房間,紛紛盤膝坐下。
直到這時,梁紅雲三人已經胸有成竹,既然找到洞府,便也不怕别的,即使馬上翻臉,憑借他們三個,人多勢衆,聯手攻擊,自忖也能問問壓制住張桐。
“剛才道友說,有一件要事,現在可否言明了?”張桐坐在正中,看着頗有些來者不善的三個人,似笑非笑的問道。
其實張桐早就猜出,梁紅雲,熊闊凱,鶴千宗這三人,定是打探到了什麽秘密,這才非要進入這座水府,甚至跟紅九娘都動起手來。
所以,張桐雖然沒把這三人放在眼裏,卻也不妨礙聽聽他們怎麽說。不過張桐也知道,這姓梁的三個,也都是狠角色,能夠修煉到元丹三轉,誰都不是庸才,不會輕易就範,就看最後是誰技高一籌。
“呵呵!”梁紅雲微微一笑,雖然他長得粗豪,在三人之中也不是修爲最高,但是遇事兒拍闆,做決定的卻是他,熊闊凱和鶴千宗都聽他的。
所以梁紅雲也是當仁不讓,笑了笑道:“其實說起來,這件事對道友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本來在此之前,以爲道友遇難,我們這才想占了這座水府。現在既然道友無恙,我們自然不敢奪人家宅,隻是得跟道友借一條路。”
“借道?”張桐一聽,立刻眉梢往上一揚,腦中轉出許多個主意,對于對方意圖,也有幾分猜測。
而同時,在梁紅雲這邊,也在進行成一場争論,就在梁紅雲剛把話說完之後,熊闊凱已經傳音說道:“老梁!難道你真要把‘仙石靈髓’的秘密告訴這小子?那可是關系到能否成仙的重寶!”
“是呀!老梁!這件事非同小可,豈能讓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子來分潤好處!”鶴千宗也同時附和道,對于梁紅雲的決定,微微表達不滿。
“哈哈哈!”梁紅雲在神念之中一陣大笑:“老熊!老鶴!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見我做過折本的買賣?”
“這……”那熊鶴二人登時無言以對,仔細回想起來,相識了這些年,梁紅雲死來詭計多端,還真麽有做過什麽昏頭的事兒。
“哼!就算把消息告訴這個姓張的又怎樣!那仙石靈髓何等寶貴,藏在一座上古仙山之中,我們得到的線索,也是模模糊糊,不能完全确定。而且一旦進入上古仙山,必定遇到不少兇險,正好這個小子,可以用來擋災,又何樂而不爲呢!”
梁紅雲說到這裏,又是一陣奸笑,這小才讓熊鶴二人恍然大悟,繼而轉怒危險,又是欽佩不已,卻不自知,他們兩個,在梁紅雲的心目中,又何嘗不是刻意随時犧牲的炮灰。
“不知這話怎麽說的?莫非我這水府之中,還有什麽達到别的地方的空間通道?”張桐一聽梁紅雲提到‘接道’,立刻想到空間通道,這座曆水水府,乃是遠古流傳,一直刻意追溯道太白劍宗之前的仙道王朝時代,當時爲了方便,開設空間通道,倒也不足爲奇。
“道友猜得不錯!”到了這時,梁紅雲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點頭承認道:“想必道友也知道,這座曆水水府是什麽淵源,而我們三個人,因爲一次意外,得到一塊上古石牌。”
“哦?難道那塊石牌跟我這座水府有什麽關系?”張桐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但是這時,梁紅雲吊足了胃口,卻忽又話鋒一轉,不提此事,反而問道:“不知道友可曾聽過‘仙石靈髓’?”
張桐微微一愣,緊跟着又是眼睛一亮,這種‘仙石靈髓’,乃是真正的仙家寶物,比什麽靈丹妙藥還要珍貴,哪怕得到一滴,都可受用無窮,助長修爲,突飛猛進。
“難道閣下得到那塊石牌上,有關于‘仙石靈髓’的線索?”張桐不禁露出熱切的神情,這也怪不得他,任何修真之人,隻要聽到類似這樣的消息,多半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不錯!我研究那塊石牌,上面刻印的陣法,能夠開啓空間通道,達到上古仙山,仙石靈髓,就在其中!”梁紅雲望着張桐,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道,道友可否對此有興趣呢?”
張桐經過最開始的興奮,随即沉靜下來,心中亦是多出幾分懷疑,暗暗忖道:“這個姓梁的,明顯不是善茬,故意用‘仙石靈髓’引誘我,隻怕是沒按什麽好心。”
張桐前番去南海,這一次又進入龍族遺迹,最是清楚這種上古遺迹之中,全都危機叢叢,一旦進入其中,修爲稍弱一些,或者運氣差一點,一不小心,就要喪命。
況且對方又是素昧平生的三個人,根本不存在什麽合作的可能性,所以張桐略一思忖,便已壓下心中貪念:“原來如此呀!想不到三位道友居然有這樣的機緣,真是讓人羨慕,可惜在下命薄,卻無福消受這種好事。如果三位想要借道,倒也不是不行,隻顧自去便是,不要攪擾我修行就好。”
“呃?”頓時之間,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梁紅雲,本來胸有成竹,隻要放出‘仙石靈髓’的消息,張桐不定上鈎,卻沒想到,竟會這樣,一時之間竟也不知所措。
“這個姓張的倒是好定力!竟對仙石靈髓也忍得住!”梁紅雲過了一會,微微喘了口氣,這才回過神來,并且暗暗惱恨,張桐居然沒有上鈎。
不過,萬幸,張桐雖然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興高采烈的去當探路的炮灰,最起碼也答應了把這座水府的空間通道給他們使用,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結果。
隻是唯一令他有些擔心,畢竟跟張桐初次見面,互相不知根底,萬一事到臨頭,他們三個通過空間通道,進入上古仙山,而張桐在後邊,封閉了通道入口,這豈不是斷了他們退路!
“這……多謝道友,一旦事成之後,我等必有重謝。”梁紅雲微微有些爲難,略微沉吟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隻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畢竟進入上古仙山,此事非同小可,事關身家性命,不知可否道友暫時讓出這座水府……”
“嗯?”張桐一聽,頓時眉梢往上一樣,心裏卻不大樂意了。
本來剛才梁紅雲不安好心,張桐就已有些不快了,對方故作姿态,說出仙石靈髓,好像施舍一樣,暗地卻像讓他去沖鋒陷陣,純粹是拿他當猴子一樣耍。
隻不過張桐看在雲麓山的名頭上,還是沒有計較,雖然經這一次,張桐修爲大漲,達到元丹四轉的境界,但是跟雲麓山那位烈火老祖,仍有不小差距,根本不能抗衡。
所以張桐也不太想跟雲麓山的人爲敵,差不多面子上過得去也罷了,更何況還有紅酒甯夾在中間,如果弄得太僵,她也不好面對。
雖然張桐跟紅九娘的也沒見過幾次,但是就沖着紅九娘的性格,張桐也覺得她是個值得交的朋友,并不想她爲難,這才主動讓步。
卻沒想到,這梁紅雲居然得寸進尺,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借道也就借道,居然還要把主人給請出去,這豈不成了‘假途滅虢’!張桐如果答應,一旦傳揚出去,裏子面子可就都沒了,以後也将被人認爲是軟柿子,随意能夠拿捏,沒有什麽後果。
張桐登時冷笑一聲,先是看了看梁紅雲,随即又用眼光掃了一旁的熊闊凱和鶴千宗一眼:“三位不覺得有些過分嗎?既然三位心存疑慮,我看這個‘道’,還是不借了,免得生出差池,我也說不清楚。三位沒什麽事兒就請回吧!寒舍簡陋,招待不周!”
“小子!你别給臉不要臉!咱們兄弟給你商量是看得起你,不然憑你這種散修,直接殺了便是,還有這些廢話!”
坐在一旁的熊闊凱早就看張桐不順眼了,連這一陣跟紅九娘鬧得不愉快,也都歸罪道張桐身上,心存怨念,突然爆發。
“哦?這位道友真是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手底下的本事,是不是也跟你的嘴炮這樣厲害?”張桐冷冷笑道,亦是絲毫不懼。
梁紅雲也沒想到張桐的态度會這樣強硬,原本在他預料,張桐這種散修,沒有靠山,勢單力孤,絕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雲麓山,到了最後,威逼利誘,最多給些好處,稍微還個體面也就罷了。
誰知張桐根本不吃這一套,轉眼之間,已經翻臉,甚至躍躍欲試,好像巴不得要動手似的,這讓梁紅雲完全始料不及。
“哼!我答應借道給你們,原是看在紅道友給你們是同門的份兒上,不想她夾在中間爲難,卻并不是怕了你們,如果你們因此認爲我張某人軟弱可欺,可就大錯特錯了!”
張桐言辭森森,一面一字一句,一面眼神如同寒冰,一個一個從三人的身上掃視過去,最後停留在梁紅雲的身上,更是冷哼一聲,猶如驚雷炸裂,已經用上了法力。
“呃!”梁紅雲陡然驚醒過來,臉色頓時鐵青,猛的起身,大聲叫道:“張桐!你别不知好歹!我們好心告訴你‘仙石靈髓’的消息,邀你一同前去,你不到應也罷了,現在反倒拒絕,莫非知道消息,想要獨吞不成!”
“獨吞?真是笑話!”張桐的神色露出一絲輕蔑:“還真會扣帽子,不過是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言,就好像你們真能得到仙石靈髓似的!”
“老梁,别跟他廢話了,我看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反正我們已經進入水府之中,隻要把他殺了,直接占了此地,害怕找不到空間通道的入口!”
熊闊凱剛才被張桐囔斥一句,心裏已經懷恨在心,更加沒有耐心,不等把話說完,直接出手就打,頓時之間就在他的掌中,浮現出一直碩大無比的熊掌,好像蒲扇一樣,對準了張桐,勢大力沉,就拍過來。
“住手!”一旁的紅九娘立刻大叫,雖然份屬同門,但是紅九娘對梁紅雲這三個人的印象卻并不好,尤其以梁紅雲爲首,總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跟他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太舒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