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還差不多!”紅九娘吃完了雞腿,好像勝利了似地,趾高氣揚的哼了一聲,随即眼珠一轉,又看了看張桐,仿佛想起了什麽,忽然又道:“對了,老童,你不是要去文秀山麽!正好湊不齊人,不如我們去吧!”
“嗯?”童老一聽,先是一愣,然後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紅丫頭,你可别胡來!文秀山那兒可不是什麽善地,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再說去那邊最少得三個人,就算加上了你,我們也就倆人,又能有什麽用!”
“怎麽是倆人,不還有他嗎!”紅九娘說話間,用手一指張桐。
“這小娃兒行嗎?”童老再次看了張桐一眼,似乎對張桐的實力有些懷疑,上下仔細打量道:“一身法力倒十分精純,可惜年紀太小,剛剛結成元丹,隻怕太勉強了吧!”
而張桐被這童老打量幾眼,卻像如芒在背,那雙目光,銳利如刀,好像能夠看到他的身體裏面似的。
“這老家夥好厲害的眼力!”張桐心中微微一驚,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童老僅是打量幾眼,就把他的底細摸了個大概。
不過童老的眼力雖強,但是最後對張桐實力的判斷,仍存在着巨大的誤差,張桐固然剛結成元丹,可他真正的實力,卻堪比元丹二轉,這從他剛才斬殺長春道人就可見一斑。
“哼!老家夥!你少在這丢人了!”紅九娘一聽童老對張桐的判斷,立刻撅了撅嘴,幸災樂禍的道:“這回你可看走眼了!張道友的實力可遠比我還強,就算我祭出火雲幡,也不是張道友的對手。”
“什麽?又這樣厲害?”童老一聽,立刻眼睛一亮,再次打量張桐,比剛才還仔細,而且一面觀察,一面臉上的喜色更濃:“不錯!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呀!這位小友,氣息純淨,不含駁雜,而且體内法力的氣息,更是精純無比,遠遠超出常人,想必修煉的功法,必定精妙無比,出處非同一般,剛才果然是我老眼昏花給看錯了。如此正好,我們三人,去文秀山倒也正好。”
“童老且慢!還有紅道友,剛才二位所說的文秀山,到底是什麽去處,就把在下給拉上了?”張桐見到他們倆沒問自己意見,就給決定下來,頓時有些無奈。
可偏偏這一老一少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實在讓人哭笑不得,到了最後的關頭,張桐不得不打斷,想要問一個清楚。
“嗯?你不知道文秀山?”在場之人,包括童老,紅九娘,李太子,全都蓦地一愣,一臉古怪神色,一齊望向張桐。
“這有什麽不妥嗎?”張桐讪讪的用手指肚蹭了蹭鼻子道:“我初來乍到,定居再次,不到三年,卻不知道那個文秀山是什麽來頭,不知哪位能給我解惑?”
“怪不得呢!罷了,既然你不知道,老朽就跟你說一說這個文秀山的情況。”童老聽到張桐解釋,這才心中釋懷,哈哈一笑,直接答道:“那文秀山,要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座賭場,隻不過這座賭場不是世俗那種,而是專供咱們修真之人使用的。”
“賭場?”張桐微微一愣,還是頭一次聽說,原來修真界居然也有賭場。
“不錯!就是一座賭場!”童老喝了一口酒,然後娓娓的說道:“隻不過這賭場所用的,不是什麽賭具,而是真正的人。”
“用人賭博?這怎麽說?”張桐也被勾起了興緻,忙又問道。
童老答道:“所謂用人賭博,最簡單的就是打擂台,勝了就是赢,敗了就是輸,這還不好理解麽?而且旁人不用上場,也可用來壓勝負,這根普通賭場,也沒什麽區别。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項目,比如分成幾個小隊,探索一處遺迹,或者比拼速度,從這個山頭飛到那個山頭,誰的速度快誰赢,反正就類似這些,你應該能理解吧!”
其實對于張桐來說,這個所謂的文秀山,就跟他穿越之前,所聽說的那些,賭馬**拳的差不多,隻不過就是把普通人換成了修真者,而且如果想要,誰都可以上場。
“這倒是挺有意思!”張桐微微點了點頭,然而眉宇之間卻微微露出了一絲難色,如果按照他的本意,對于那個文秀山,實在沒什麽興趣。
因爲不拘是普通人還是修真之人,隻要到賭場來,無非是爲了赢,尤其這個文秀山,張桐即使沒有去過,僅聽童老簡單描述,也能猜出具有相當的危險性。
而且張桐原先跟甄遠道修行,差不多也在西南這一帶,好幾年間,所見的人,所經的事兒也不少,卻才能過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文秀山。
顯然這個地方,并不面對煉神境界以下的人,而是專門針對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而設。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麽可想而知,必定是因爲,到煉神境界,再要繼續修煉下去,就需要大量丹藥供應,絕非普通散修,或者小門小派,能夠承受得起的。
隻有諸如四派三宗那種名門大派,仗着底蘊深厚,才能敞開供應,然後再向門下弟子發布任務,從而産生良性循環,達到一種供需平衡。
但是規模再小一些的門派,像珞珈山,雲麓山,長白派,這種有一定實力的門派,在當地算得上一方小霸,就已經支撐不住了,隻能挑選精英弟子,單拉出來吃小竈,至于剩下那些,沒有别的辦法,或者自生自滅,或者另想辦法。
文秀山這種地方,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應運而生,名義上說,是個賭場,但是實際上,卻是這些人之間,重新分配資源的一個場所。
把平均的資源,集中到少數人的手中,使這一部分人,不斷增進修爲,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會成爲‘奶牛’不斷向外輸血,自己卻沒有機會成長,這也是修真界最殘酷現實,即使是看似高高在上的,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也要承受被人剝削,别人割肉的痛苦。
即使如此,這些人也心甘情願,好像飛蛾撲火一樣,哪怕僅有一線希望,也不肯放棄,豁出命去,努力争取。
但是張桐現在,卻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且不說在他的七殺劍圖裏面,收藏的那些寶貝,單是那些龍骨,就已價值連城,何況在曆水水府的密室内,還藏有打量封靈玉,隻要賣出一些,全是價值連城,換取十倍丹藥都不在話下。
所以張桐實在不樂意,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去文秀山呢種地方冒險,萬一出現危險,實在得不償失。
“怎麽樣?小兄弟,要不要去搏一搏?”童老簡單的把文秀山的情況跟張桐說了一遍,然後一臉期冀之色,一點也沒掩飾。
顯然這個童老,就是那種不太被重視,得不到多少資源的人,對于去文秀山的收獲,也是相當在意。
反而是紅九娘,眼神之中,躍躍欲試,似乎也十分興奮,但那最多隻是一種好奇,卻并不怎麽在意其他得失。
“張道友!你就答應了吧!正好我還沒去過文秀山呢!咱們也過去見識見識!”紅九娘在見到了童老之後,性格也比之前開朗了許多,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時代,連說話時,都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嬌憨。
“也罷!能去長長見識自然是好!這次我就借二位的光,去見識見識,那個文秀山,到底有些什麽名堂!”張桐内心微微權衡,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雖然對于丹藥什麽的,張桐并沒放在心上,但他卻想去文秀山去看一看,還能順便賣個人情給童老。
“好!那老朽就多謝張小友了!”童老一聽,亦是松了口氣,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張桐這樣選擇,等于幫他一個大忙。
别看童老在雲麓山的地位不低,可是由于資質有限,達到煉神境界很晚,自然潛力也不怎麽被看好,他也不好意思占用門派太多資源,便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了文秀山這邊。
本來這次商量好的,約了梁家兄弟和莫小玲,還有另外幾個交情不錯的好友,聽說這兩天文秀山有個大局,彙聚不少人來,正要準備,大幹一場,沒想到出師未捷,自己人卻先鬧起了内讧。
童老也是人老成精,心知這種情況,人心不齊,各懷鬼胎,就算強行去了文秀山,也是給人送菜,一旦弄不好,還有可能喪命,索性把心一橫,直接撂挑子走了,正好順路到李太子這來讨些酒食,一來解解口腹之欲,二來也想吐吐苦水。
因爲李太子的特殊身份,小時候也沒再烈火老祖的身邊長大,反而是童老奉命經常照顧他們母子,所以童老跟李太子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既有父子之情,也有師徒之誼。
卻令童老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遇上了張桐和紅九娘,尤其聽到紅九娘親口說,張桐的實力比她還強,頓時又令童老心頭一動。
紅九娘的實力,童老再清楚不過了,别看僅僅締結元丹,可是仗着天生的純火之體,加上一杆火雲幡,施展出來,威力極大,就算普通元丹一轉的高手都不是對手。
諸如剛才提到的,那梁家兄弟,還有莫小玲,都比紅九娘差遠了,不然雲麓山也不會把紅九娘定位重點培養的對象,這一點不用懷疑,全是實力使然,絕對不能參加。
這也是修真界曆來的規則,就算将來李太子達到煉神境界,如果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就算他是烈火老祖的兒子,也沒有資格得到門派扶持。
當然,這其中也并非完全不講人情,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時這個例子,如果李太子在水準之上,有資格得到扶持,有鑒于他的身份,必定會得到更多照顧,遠遠超出一般的精英。
而且,童老更了解紅九娘的個性,說的好聽一點,叫沉靜内斂,說的不好聽,就是悶騷,嘴硬,傲嬌,能讓她親口承認不如張桐,那麽張桐的實力必定強悍到了一定程度,如果有這樣兩個同伴,可比他原先,攢雞毛,湊撣子,東拉西扯弄來的那幾個人手強多了。
“那好!我們事不宜遲,這就出發!”紅九娘一聽張桐答應,立刻破不待見,站起身來,往外就走,卻被童老叫住,笑罵道:“你這丫頭!你急什麽!你當去文秀山是兒戲嗎?這可事關身家性命,豈能說去就去,還得仔細商量,拿出一個章程。”
“你這個老東西真是麻煩!去就去呗!還要什麽章程!”紅九娘不耐煩的道,不過抱怨了幾聲後,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哼!你這死丫頭,居然還怪起我來了!要知道那文秀山可是真拼命的地方,稍有不慎,就要死人,他們可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童老好整以暇,難得收起戲谑,一臉正經的說教起來。
隻不過這個邋遢老頭,一面油膩,埋埋汰汰,手裏還拿着一個吃到了半截的雞腿,那個形象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沒殺過人!”紅九娘撅了撅嘴,随後又看向張桐:“張道友也不用提醒,他動起手來,比我還狠呢!”
“現在你們聽我說!”童老也不理會紅九娘的态度,隻顧繼續說道:“這一次你們兩個都是第一次去,所以有些規矩,我也得提前說,别到時候犯了忌諱,文秀山那邊可是有返虛之境的高手坐鎮,想殺咱們,易如反掌,所以千萬别犯糊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