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張桐剛剛穩住心神,卻又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再待擡頭一看,長春道人發出那道光輪,居然夢到一分爲二,繞過張桐飛劍,徑直旋轉過來。
“火鴉陣!”張桐感覺到那兩個光輪之中隐含着的強大威力,心中已經預感到,如果不使出全力,稍微一個閃失,必定就要喪命,所以他更不敢保留,當即神念一動,就把最近祭練多時的火鴉陣給釋放了出來。
這時張桐的火鴉陣經由重新祭練,又煉化了一千八百火鴉兵,威力比之從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一經施展出來,登時烏雲漫卷,火光沖天,比紅九娘腳下的那圖案火雲還要嚣張,瞬息之間,化成圓盤,把方圓三百丈之内,全都給籠罩住。
而且在這火鴉陣中,張桐又融入了五蘊之火,使那威力,還要更大,隻見蓦地一卷,就把長春道人打來的那兩個光輪吞沒進去。
“我的日月五星輪!”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長春道人就失去了跟那兩個光輪的聯系,任他如何催動法力,也都沒有一點回應。
“這是什麽陣法!還厲害的火焰!從沒見過,是什麽火?”長春道人措不及防,沒想到張桐竟施展出這樣強力的陣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可惡!可惡!”長春道人臉色發青厲聲大叫:“我的日月五星輪!難道這樣輕易就被這個陣法給收去了嗎?足足浪費了我十年苦工,才煉成了這件法寶!”
長春道人又驚又急,恨不得立刻破去陣法,把他那兩個光輪多回去,但是這厮也是老奸巨猾,越是這種情況,反而越是冷靜,面沉似水的盯着張桐,随後身影一閃,快速擎動,忽遠忽近,也不知使的什麽身法,竟連張桐的眼力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就在張桐感覺眼花缭亂之際,長春道人忽然探出手來,張桐凝聚法力,化成一隻大手,綻放金光,猶如佛掌,猛的轟擊過來登時“轟隆”一聲,簡直就像天崩地裂一樣,那隻法力凝成的大手,飛射出來,見風就長,僅在一眨眼睛的功夫,就已經漲到了三十多丈,快速像張桐的火鴉陣拍擊過來。
長春道人也是發狠,本來這一招‘佛光手’乃是他原先跟一個佛門高僧打賭時迎來的一門秘法,憑他現在的修爲,能夠運使法力,将那佛光大手催動到十多丈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這回,張桐一下用火鴉陣收了他的一雙日月五星輪,卻把這個老家夥給惹惱了,同時他也料定,那日月五星輪,并非容易收服,即使張桐利用陣法強行攝去,也要煉化一陣,才能完全壓制。
正是趁着這個機會,長春道人料定火鴉陣爲了壓制日月五星輪,必定威力銳減,索性把心一橫,強行催動法力,暗暗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直接把佛光手催到三十丈,威力更是暴漲,從天而降,攻擊下來,飛到要一掌破去火鴉陣,還要直接把張桐震斃。
“小子!老夫的法寶可不是那麽好收的!”長春道人擰眉立目,一面厲聲大叫,一面催動法力,把所有神通全都施展出來。
就在與此同時,随着張桐放出火鴉陣,緊跟着長春道人使出佛光手,兩個人針鋒相對,甚至另外一邊,那四個人圍攻紅九娘都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停下來,向外退去,免受波及。
“好險!好險!”金霞道人和靈鹫道人見到這種情況,亦是暗暗慶幸,如果剛才之時,張桐突然放出火鴉陣對付他們倆,猝不及防之下,僅憑他們二人,非要着了道兒不可,虧得長春道人把他們倆替了下來,不然二人,非死即殘。
而白骨道人和一開始就來一同圍攻的那個黑煞道人,連同紅九娘在内,也是吃了一驚,臉色陰晴不定,微微露出異色。
尤其是紅九娘,此時心裏更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本來剛才她跟張桐激鬥,兩人你來我往,似乎勢均力敵,甚至仔細說來,她還憑借火法精熟,稍稍占了一些上風。
可是卻沒想到,張桐居然隐藏了實力,剛才明顯沒動真格的,這讓素來心高氣傲的紅九娘,頓覺雙頰發熱,心裏暗暗羞惱,更是恨透了張桐,竟敢拿她當猴子戲耍。
然而緊跟着,張桐放出火鴉陣之後,長春道人也發狠使出了佛光手,轉又令紅九娘爲張桐擔心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張桐後來放出火鴉陣,其中蘊含五蘊之火,令同樣修煉火法的紅九娘,在不知不覺間,生出了幾分同氣連枝的念頭。
但是不管怎麽樣,憑她的經驗,那一座火鴉陣,卻抵擋不住佛光手的轟擊,元丹二轉的高手,舍出一口精血,爆發出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們這個層次的極限,絕不是普通元丹一轉二轉這種修爲的人能夠抵擋,張桐首當其沖,幾乎必死無疑。
或許現在隻有身在火鴉陣中的張桐,仍然對自己抱着絕對的信心,見那佛光巨掌下來,心中雖然驚訝,卻沒亂了分寸,反而從嘴邊露出了一絲冷笑。
本來長春道人的分析并沒有錯,就在張桐用火鴉陣強行把日月五星輪收攝之後,立刻感覺到了這件法寶劇烈掙紮,不得不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壓制。
但是長春道人并不知道,張桐還有一個吞金葫蘆,正還是各種金屬法寶的克星,當那日月五星輪落入陣中,僅是片刻之間,就被收進葫蘆,對整個火鴉陣再也沒有影響。
所以就在長春主任催動佛光手的時候,張桐和火鴉陣絲毫沒有收到牽制,反而以逸待勞,坐等敵人上門。
而且張桐也沉得住氣,見到長春道人發狠,心中不驚反喜,尤其佛光巨掌按壓下來,更讓他眼睛一亮,窺見了一絲良機。
“殺!”陡然之間,就在那佛光手将要還沒跟火鴉陣撞上之際,張桐陡然大喝了一聲,跟着一道立閃激射而出,一流紅光凝聚猶如針芒,速度極快,勁銳無比,猛的沖出陣外,直向長春道人斬殺過去。
這一劍幾乎凝聚了張桐的法力,并把葫蘆劍訣發揮到了極限,殺機凜凜,劍氣森森,便要一劍奪命。
随着這一劍發出,在場之人,再次震驚,同時長春道人也是勃然變色,不禁驚呼一聲,連忙催動法力,收那佛光巨掌回來抵擋。
長春道人活了三百多年,經曆無數大小戰陣,經驗豐富無比,見那劍光氣勢,就知難以抵擋,如果一意要破去火鴉陣,必定自身也被誅殺,所以瞬息之間,幾乎不用猶豫,瞬間他就選擇了自保,畢竟命都沒了,其他也都休說。
“不好!首座精要落敗!”眼看形勢逆轉,跟随長春道人前來那四個人,全都臉色劇變,沒想到張桐竟這樣厲害,連元丹二轉的長春道人,也被逼得險象環生!
頓時這四個都忍不住了,來開架勢就要上去圍攻,這一次他們不遠萬裏從長白山到西南來,乃是身負要事,并非無的放矢,之所以跟張桐起了沖突,還是因爲白骨道人和紅九娘原是宿敵,這才想趁機報仇,自恃修爲增進,不用多少手腳,卻沒想到竟又招惹了逼得敵人,如果因此誤了大事,他們這幾個人,誰也沒法交代。
“哼!怎麽長白派的傳統就是以多欺少麽?也不問問本姑娘答不答應!”紅九娘看出四人躍躍欲試,不禁冷笑一聲,随即話音沒落,已經把她身下的火雲再次催動起來,直接将那四人全都截住。
紅九娘的性子本就乖戾,爲人處世也都按照心情喜好而來,就像剛才出手對付張桐,固然有些其他考慮,但是其中更多的緣故,還是她這些天在李太子的水府呆的有些無聊了。
這時出手借助那四個人,也非是爲了幫助張桐,而是純粹看那四人晦氣,無論什麽事也不能讓對方如意罷了。
“靈柩師兄!黑煞師兄!你們趕緊去幫助首座,我們來拖住這個賊婆娘!”白骨道人眼珠一轉,見紅九娘殺了上來,立刻大聲叫道,催動白骨骷髅,搶先迎了上去。
其實類似的話靈鹫道人已經到了嘴邊,就是比白骨道人完了一步,沒有喊出來,這兩個人,全是滑頭,看出張桐厲害,不但飛劍銳利,陣法也是宏大,絕不是好惹的。
甚至長春道人那種高手都要吃癟,更何況是他們這幾個人了,轉不如在這牽制紅九娘,進退得宜,沒有風險。
至于金霞道人,因爲背景紮實,靈鹫道人和白骨道人全都不敢招惹,所以必然将他留下,把另外另個人打發去。
隻不過這種事,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白骨道人搶先了一步,靈鹫道人卻不能再争,否則真要撕破了臉,誰也不過去支援長春道人,無論如何也交代不過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