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生!你找死!”林長天本來就心中暴怒,此刻又被敵人小視,頓時心中更恨,不用咬牙切齒,把法力提聚到了極限,心裏暗暗打定主意,非要一劍把白連生劈死不可。
但那白連生,不管怎麽說,也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即使修爲比林長天略有不如,可差距極小,要将其殺死,卻也不那麽容易,即使林長天把法力催動到了極限,迎那三色飛環,也沒占到便宜。
反而是白連生,趁勢陡然而起,猛又大喝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團黑氣,飛到半空,見風就長,瞬間化成一片烏雲,就把方圓百丈全都罩住。
“黑煞罡氣!”林長天見那烏雲展開,不由得大吃一驚,臉上愈發凝重,冷森森道:“想不到這數年不見,你居然練成了黑煞罡氣,怪不得敢在老夫的面前叫嚣!”
“叫嚣不敢!倒是要領教一下林前輩的高招!”白連生淡淡笑道,聲音不高,氣度儒雅,但是語氣之中流露出的氣勢卻絲毫不弱。
“哼!”林長天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再操縱飛劍,竟比剛才還要淩厲三分,隻見蓦地一閃,勢如蛟龍一般,穿入白連生放出的黑煞罡氣,上下翻飛,左右攪動,狠狠将那傾軋過來的烏雲抵住。
與此同時,跟着林長天一同來那三人,不用特意吩咐,也都動了起來,不過這三人都不是煉神境界的修爲,不敢擅自加入林白二人的戰團,轉是把眼光落在了李太子和他手下那一班水族的身上。
“張師兄!這些水妖助纣爲虐,也都不是好人,留他們或者,也是個禍害,我們先把他們全部絞殺,回頭再助林師伯除那妖孽!”
其中那名唯一的女子厲聲叫道,一張頗爲漂亮的俏臉上,此刻卻殺氣騰騰,雙眸之中,寒光爍爍,好像早就抑制不住要斬妖除魔了。
另外那兩個男子也都是躍躍欲試,這時聽那女子一提,也都露出贊同之色,長嘯一聲道:“好!林師妹提議正合我意!”
“不錯!殺了這班妖孽,也算給死在天邪大陣的同門報仇!”另外一個男子立刻随聲符合,跟着話音沒落,已經放出飛劍,對準李太子和他身邊的幾十個水妖就打下來。
“大膽!你該對本太子動手!”李太子沒想到這三人居然真敢對他下手,見那劍光飛來,頓時臉色劇變。
這些年來,李太子盤踞在黑水河,雖然名義上跟雲麓山沒有多大關系,但是他父親烈火老祖,早就派人叮囑,在暗中照顧他,所以附近一些散修妖怪,懾于烈火老祖的淫威,極少敢來惹他,甚至他去尋釁,也多半忍一時之氣,這多少令李太子的内心深處滋生出了一些自高自大的心理。
即使剛才,在半空中,林長天跟白連生已經打鬥起來,李太子也沒認爲他自身會有什麽危險,直至跟随林長天來那三人出手,才叫他陡然警醒,連忙叫人結陣,打算合力抵擋。
本來這個李太子的修爲也不弱,加上上回他父親烈火老祖又給了他一套子母陰雷劍,更加令他實力大漲,如果那三個珞珈山的弟子,單獨遇上一個,他也心中不懼,但是對方三人一同殺來,卻令李太子有些忌憚。
主要是因爲,此番李太子前來追蹤龍天一,身邊除了一個白連生之外,全是些蝦兵蟹将,實力實在不濟,不能引爲臂膀。
李太子手下号稱有一相,二君,四大元帥,八大将軍,但是真正有實力的就是‘一相’‘二君’這三個人,其中‘一相’就是正在跟林長天激鬥的白連生,乃是煉神境界的高手,是烈火老祖特意派來保護李太子的。
剩下的‘二君’,雖然沒有達到煉神境界,但是在練氣境界,也是頂尖高手,實力強橫,菲比等閑。至于其他的‘四大元帥’‘八大将軍’,則多少有些攢雞毛湊撣子的嫌疑。
諸如上回那個鯉魚将軍李萬山,号稱是八大将軍之一,其實修爲稀松平常,全靠一張嘴,能說會道,溜須拍馬,才得到了這個位置。
轉是龍天一,天生具有空間神通,在‘四大元帥’‘八大将軍’之中,實力最爲強悍,等閑兩人聯手,也難與他匹敵。
而且此番,實力僅次于白連生的‘二君’全都沒來,連‘四大元帥’也沒在場,所謂的‘八大将軍’隻來了兩個,其中還有一個就是那個草包的鯉魚将軍。
所以這個時候,李太子一見那三人聯手攻來,臉上頓時有些難堪,自忖獨力難支,忙命人結陣,不管怎麽說,他手下這幾十号蝦兵蟹将,再加上他居中主持,即使不能得勝,也勉強能支撐。
可是誰知,李太子這便話音還沒落,在他身後的一些水卒就有些膽小害怕的,偷偷縮進了水裏。
李太子修爲不弱,這種情況,豈能不覺,當即臉色更加難看,不由得叫罵道:“好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平時領了我的饷錢,到了緊要關頭,居然臨陣脫逃!”
其實也不怪出現這種情況,跟着李太子來的這些蝦兵蟹将,平時也沒有什麽操練,說白了就是烏合之衆,平時搖旗呐喊還行,指望他們打仗,卻是癡心妄想。
尤其見到對方還有煉神境界的高手,在空中跟白連生打得天昏地暗,更加把這些膽小的水卒吓得魂不附體,也顧不得别的,全以性命要緊,大不了離開這段水域,再到别的地方去安家,也犯不上真爲李太子賣命。
所以才一轉眼間,李太子帶來這百十号人,就已沒了一大半,至于剩下這些人,也都無心戀戰,之所以沒有走,都是别有顧忌,而非是不怕死的。
這一下李太子可陷入窘境了,要說他也跟着逃走,一來名聲不好聽,再來另外一邊,白連生還在激戰,如果他也走了,将其單獨留下,等這三人騰出手裏從旁策應,就算白連生修爲再高,也要寡不敵衆。
所以李太子無論如何也不能退,他必須頂住,不然傳出去,讓他父親知道,必定萬分失望。而他一個私生子的身份,如果烈火老祖對他失望,他也就再也沒有出頭的希望了。
“該死!這群沒用的東西!等過了這一次,哪個臨陣脫逃,必定狠狠處置!”李太子一面心中暗想,一面硬着頭皮,将他真氣催動,放出子母陰雷劍,直向那三名珞珈山的弟子迎擊了上去。
而此刻,張桐藏身在水下,把這些情況全都看在眼裏,内心卻愈發狐疑起來,不禁暗暗忖道:“咦?剛才那幾個姓林的長老,口口聲聲說雲麓山的人勾結天邪宗,而且二話不說,直接動起手來,看他信誓旦旦,也不像是胡說八道,難道上回真是烈火老祖手下的人給天邪宗通風報信了?”
不過張桐想到這裏,很快又搖了搖頭,現在天邪宗式微,根本不可能跟四派三宗可橫,而烈火老祖也不傻,如果跟天邪宗勾結,一旦東窗事發,必定難以善終,甚至多年維護的雲麓山的基業,也要毀于一旦,以那老奸巨猾,怎麽可能辦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兒!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别的内情?”張桐默默心想,不過這些事也不幹他的關系,所以張桐懷疑一陣,便也不去深究,轉又把注意力,落在了上面的戰場上。
這個時候,那林長天和白連生打得愈發激烈,一個催動飛劍,一個滾動烏雲,勢均力敵,各不相讓,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李太子那邊,暫時也能維持,憑借他那套子母陰雷劍,一共七口,一母六子,劍光過處,陰雷爆炸,威力端也不弱,再加上他身邊總還剩了幾個悍不畏死的嫡系,與他聯手施爲,雖然落居下風,可是短時間内倒也能夠抵擋。
張桐見到這種情況,也不好再去插手了,本來依着他的心思,是想跟李太子攀談一下,一來把龍天一的事說明了,免得李太子繼續糾纏下去,二來也可趁機跟李太子攀攀交情。
雖然這個李太子的修爲不入張桐眼界,但他畢竟是烈火老祖的兒子,其中這些關聯,也不能不考慮。
然而現在,李太子這一幫人跟珞珈山發生了沖突,張桐卻不好再卷入進去,如果處置不好,兩邊都得罪了,反而裏外不是人了。
所以張桐内心略一思忖,就拿定了主意,當即轉身回去,不管他們打生打死,也不想随便參與進去,等他們打累了,自然也就散了。
然而令張桐沒有想到,就在他潛隐行迹,返回了水府之後,外面“轟轟隆隆”,氣勁爆發,聲勢愈強,足足一天一夜,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打鬥的動靜越來越大,連深處曆水底下的水府都受到波及,時而搖晃起來,好像地震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