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張桐現階段的修爲有限,這座火鴉陣的許多高深運用還不能窺透,更也施展不出,不過即使如此,運用法力把這座火鴉陣催動起來,威力也相當不弱,尤其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将這陣法祭出,頓時把人困住,然後再用飛劍刺殺,兩者一齊配合,更能增加勝算。
而張桐把這座大陣練熟,也是十分高興,而且這一年來,自從他從南海回來,就開始門頭修煉劍術,随後又得了火鴉陣的陣圖,修煉起來,幾乎沒斷,甚至定居下來之後,連這水府的周圍也沒來得及仔細巡查一遍,附近地形如何,都有什麽高手,這些細節,全都不知。
張桐心裏也在合計,既然打算在這兒常住,那麽這些細節也不能得過且過,至少得心裏有數,别到時候,出了事端,卻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
而且這一次,張桐修煉完了火鴉陣之後,自知劍術短時間内不可突破浮光掠影的層次,元丹也剛成不就,距離元丹一轉,也非朝夕可成。
所以趁着現在這個空閑,張桐便打算到附近走走,順便拜訪一下鄰居,看看都是些什麽人,有沒有值得攀交的。
本來張桐的性格,并不是那種喜歡熱鬧愛交朋友的,但是這一次南海之行,得到巨大好處,使他頗有觸動,認識到了人脈的作用,如果不是尹春娘認識他,并且邀請他同往南海,他也沒有機會獲得這麽大的好處。
因此張桐決定暫時定居在曆水水府後,也打算趁機積攢一些人脈,也不至于總是孤家寡人一個,消息閉塞,無從打聽。
隻不過還沒等張桐動身,卻恰在這時,在水府外頭,居然又傳來了一陣“隆隆”響聲!
上回傳來這種聲音,張桐外出一看,卻是一個少女,正在跟一條黑鱗大魚打鬥,後來還引出了黃慧,施展白骨骷髅,才把那名少女救走,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麽緣故。
張桐不由得微微一愣,正好他也打算出去,索性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直接過去查看一下。
那一陣“隆隆”動靜,猶如旱地滾雷,距離張桐水府也不太遠,還不到數十裏,張桐出來之後,循聲分水過去,遠遠就見一人一魚正纏鬥在一塊。
再等仔細打量,隻見一名白衣少女,下颚微微生有細碎白鱗,身段窈窕,容貌俏美,居然仍是上回被黃慧救走的那名白衣少女。
而那對面,跟這少女相鬥的,也仍是那條黑鱗大魚,隻不過這一次那少女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件法寶,發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威力似乎不弱,使得攻守異位,反把那條黑鱗大魚逼得連連後退,巨大的身子上,留下許多傷痕,把周圍一片水域都給染成了紅色。
不過那條黑鱗大魚在本身也是異種,而且在水下稱霸多年,雖然沒有煉成妖怪,但是本身靈智和實力全多不弱,比普通化形的妖怪還要厲害,見那少女的法寶厲害,也不急記者反攻,隻顧謹守要害,等待時機,突然出擊,雖然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攻擊都極具威脅,令那少女占了優勢,卻不能轉化爲勝利。
而這兩者,勢均力敵,打鬥起來,傲戰不休,更把附近水域全都攪動起來,底下河泥翻卷,上面浪卷入雲,隻把左右十餘裏的一段江水全都弄得不得安生。
本來張桐抱着看熱鬧的心态,見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打得激烈,還在暗暗叫好,心裏默默品評,這一招該怎麽使,那一招該怎麽破。
可是誰知,他正在幸災樂禍之際,那打鬥兩者居然徑直向他的水府這邊過來,呼哈不斷,水聲隆隆,直攪得四鄰不安。
這下張桐可不樂意了,現在他已經把這座水府視作他的地盤,哪會容得旁人輕易來這兒搗亂,見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靠過去,頓時皺了皺眉,随即心念一動,已經把玄元控水訣施展了出來。
頓時之間,張桐體内的真靈之水轉動起來,周圍千丈之内的江水,也都納入了他的掌控之下。
與此同時,那名白衣少女催動法寶,正在打得歡實,突然發現,周圍水流,不知怎麽回事,居然全都凝固,把她死死裹住,絲毫動彈不多。
“哎呀!”那少女不由得驚呼一聲,心裏害怕極了,她本是一條白鱗鯉魚修成妖精,自小生活在曆水之下,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不好!怎麽周圍的江水都凝固住了!難道是黑沓頭那家夥又練成了什麽神通?”那白衣少女心中暗想,愈發惶恐起來,也顧不上别的,連連催動真氣奮力掙紮。
而那黑鱗大魚,也是大吃了一驚,别看它外表隻是魚形,但是實際上這黑鱗大魚的智慧,一點也不必人類差,剛一感覺不對,立刻就想退走。
可惜到了這時已經晚了,張桐既然出手,豈能讓它逃了,玄元控水訣催動起來,随着神念一動,周圍水域凝固,猶如金鐵一樣,别說那條黑鱗大魚隻有相當于第九重小周天的修爲,就是達到第十二重小周天圓滿的境界,也決計掙脫不了,隻能乖乖束手,淪爲階下之囚。
到了此刻,那個白衣少女已經醒悟過來,這些年跟那黑鱗大魚乃是宿敵,各自知根知底,料那黑鱗大魚,即使多麽長進,也不可能掌握這樣厲害的法術,所以此時施法,必定另有其人。
那白衣少女心知如此,再也不該怠慢,連忙苦苦求道:“不知哪位上仙駕臨,莫非剛才小女子有什麽開罪之處,惹了上仙着惱,小女子在這先賠罪了,懇請上仙不要動怒,饒了小女子這一回吧!”
那白衣少女身子也不能動,隻能連連哀求,急得直掉眼淚,而那黑鱗大魚這時也反應過來,一張碩大的魚嘴,蠕動起來,甕聲甕氣,跟着連連懇求饒命,隻不過它拙嘴笨腮,翻來覆去隻有一句:“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其實張桐本來也沒想要他們性命,畢竟天生地養,修行不易,如非仇敵,張桐也不願輕造殺孽,見那白衣少女跟那黑鱗大魚求饒,也就把玄元控水訣放了開來。
至于那白衣少女和這條黑鱗大魚,張桐本來想驅趕走了,令他們不許再來攪擾,可是忽然靈機一動,内心暗暗忖道:“我既然要在這曆水安家,現在水府之中隻有我一個人,連一個驅馳聽用的都沒有,事事躬親,實在麻煩,也非仙道之意,何不如就次機會,收了他們兩個,一個作爲侍女,一個作爲看門的靈獸,方能顯出一些仙家氣派。”
張桐越想越覺得正該如此,便把那些到了嘴邊的呵斥驅趕的話又給咽了回去,随即驅身一閃,已經來到近前。
那白衣少女跟那條黑鱗大魚,此刻剛過脫困,心裏更加笃定,剛才那種情況是有高人在暗中使的手段,現在雖然收去,可是未得允許,他們兩個也不敢擅自離開,生恐再惹了那位未曾蒙面的高手不快,直接把他們給打殺了,那時再喊冤,就來不及了。
尤其那白衣少女,心裏更是忐忑不安,暗暗後悔,不該任性,上回在那黑鱗大魚的身上吃了虧,這次得了法寶,便要找回場子,要不然的話又何以陷入這種境地。
而那黑鱗大魚,心裏更加願望,心裏恨透了那白衣少女,暗暗咬牙切齒,非要來尋晦氣,這下可好終于惹上了高手,被困在此,生死未蔔。
“哦!不打了嗎?”就在這時,那白衣少女跟那條黑鱗大魚正在戰戰兢兢之際,隻見從旁分水而來,一名眉清目秀,身穿淡藍道袍,腰間挂着一個葫蘆的少年,一面面無表情打量他們,一面淡淡說道,聲音仿佛不大,但是傳到他們耳中,确如驚雷一般,震得二人腦袋嗡嗡直響。
這白衣少女和那條黑鱗大魚也都成了精,心思精明不必人類差,見到張桐神态,還有說的那話,就知剛才那種禁锢江水的手段,十有**是他施展出來,即使見張桐年紀不大,也半點不敢心存輕視。
尤其那名白衣少女,更加深知人類跟他們妖族不同,即使自小開始修煉,也要達到煉神境界之後,才能把外貌固定下來,表面上看,不再變老。
而妖族恰恰相反,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隻要重新化形,就能塑造容貌,不拘年老年幼,全都憑自己的心意而來。
所以這時,這名白衣少女見到張桐的年紀,還有剛才使出那種她見都沒見過的禁锢江水的手段,更加令她心中大吃一驚,料定張桐必非同尋常,就算不是什麽名門大派的嫡傳弟子,也是遇有奇遇的散修高手,無論如都不是她能招惹得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