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師父!您又何必執着如此呢!”那名叫白芨的中年書生搖了搖頭道:“師父!現在仙道王朝覆滅,人仙兩界的逆行通道封閉,正是天地大變,群雄并起之際。如今我已結合仙魔兩道秘法,自創一脈‘太白劍道’,打算開宗立教,集合天下英才,方能重新靖平環宇!我已立志如此,絕無更改可能,師父還是不要再勸了!”
“你……”這時那個黑臉道人終于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眼神之中,愈發複雜,直至片刻之後,方始歎息一聲道:“罷了!罷了!自創太白,靖平環宇,看來你的決心比爲師還要宏大!但是你是我的弟子,我沖霄道人的弟子,絕不能身染魔道之氣,無論什麽原因,這也決不允許!所以爲師仍然要堅持清理門戶,至于你的大志向,就看你的本事了!隻不過你收下那些魔道旁門的弟子,終究不是善類,免得日後反噬,又要追悔莫及!”
“這個不用師父擔心!”白衣書生哈哈一笑:“我既然敢收攏他們,就有手段控制,讓他們這些人,成爲我的助力,成就不世偉業,重新締造一個跟原先的仙道王朝不同的清平世界!”
“哼!”那黑臉道人冷哼一聲,其實這時,他的心裏,也未嘗不認同那白衣書生的觀點,隻是作爲上古仙道王朝最後的遺老,這個黑臉道人也有他的堅持。
“既然我們誰也說不了誰,那麽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也讓爲師見識一下,你那太白劍道的威力,是否真有,建立一宗,重開盛世的資本!”黑臉道人已經重新恢複了剛才那種冰冷沉靜的氣勢,仿佛完全斬斷了跟那白衣書生之間的師徒關系,此時眼中剩下的,隻有面前的敵人。
“那弟子就得罪了!”那白衣書生也是當仁不讓,擺開一個架勢,起手就要攻擊,然而就在這時,張桐眼前這些景象,再次陡然消失,至于那個黑臉道人跟白衣書生最後到底勝負如何也沒有看見。
但是從那兩個人的交談之中,卻讓張桐得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心中暗暗忖道:“剛才那個白衣書生說自創了‘太白劍道’,難道這個人竟是太白劍宗的開山老祖,那豈不是我這部葫蘆劍訣,也是他創出來的?”
其實張桐不知,那白芨所說的‘太白劍道’,乃是他集合天下仙道魔道的精華,創出的一部劍道經典,其中博大精深,更加包羅萬象,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也隻是‘太白劍道’之中的一個部分。
随着這些幻象消失,周圍恢複了一片濃霧的狀态,張桐也順勢繼續往前走去,因爲周圍全是濃霧,張桐也分不清方向,所幸這次沒再出現幻象。
直至走出五六千丈,張桐忽然感到,周圍那些霧氣,好像漸漸淡了一些,頓時令他一喜,心想:“這些霧氣也不知是什麽物質,連我的神念都能屏蔽,現在淡了許多,不知能否穿透。”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試了一試,果然當他放出神念之後,立刻答道百餘丈外,比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好!果然能夠穿透!”張桐心中暗喜,不禁暗暗合計:“如果這樣下去,走出這片霧氣,或許就能找到離開這個地方的出口了!”
誰知不等張桐松一口氣,在他眼前居然又浮現出了一片身臨其境的幻象,這次是一片山清水秀的空間,天上沒有太陽,卻有一片光芒,垂直照射下來,把這一片空間全都照如白晝一樣。
而且這片空間的面積也并不大,也就幾百裏方圓,跟張桐上次在古仙遺迹見到的那座大陣一樣,這片空間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憑借強橫法力,強行打破虛空,辟出一片空間。
但是有所不同,在這座空間的周圍,更特意布置了一層厚約十裏的空間亂流,洶湧潮動,來回亂絞,用陣法鎖住,成爲空間的外圍的一層防禦壁障。
這種空間亂流可不是張桐上回在古仙遺迹遇到的那樣,如果兩下相比起來,這裏是滔天巨浪,那麽張桐上回遇到的空間亂流就是溪水波瀾,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陷在這種空間亂流裏面,即使張桐有吞金葫蘆護身,也要瞬間被絞成齑粉,一刻也不能堅持,差距就是這麽大。
而在這一片空間之中,圍繞在一片青山秀水之間的卻是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這與周圍的景色實在有些南轅北轍。
不過那片廢墟也非尋常,從那規模還有所剩的材料看,當初也應該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且面積非常大,足有方圓幾十裏。
可惜現在都已經不成樣子,就算周圍偶爾有幾座稍微完成的宮室,也都殘破,看那樣子,不知道受過多少次搜刮了。
就在這片廢墟的上方,幾個修爲極高的人正在激烈戰鬥,寶光亂閃,氣勢如虹,發出“呯呯呯”的巨響,好像天崩地裂一般。
因爲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張桐再次見到這種猶如身臨其境般的幻象,也不覺得驚詫,再待定睛一看,卻是那戰團之中,有五六個人正在圍攻前兩次出現的那個身穿紫金八卦道袍的黑臉道人。
而那圍攻之人中,既有一臉正氣的儒生,也有滿面慈悲的和尚,還有仙風道骨的道士,以及魔氣沖天,啥極森森的魔頭,這些人居然配合默契,合力圍攻同一個敵人。
而那黑臉道人被困在其中,周身罩住一道金色劍光,煌煌擎動,沖天而起,縱橫捭阖之間,竟也不落居下風!
那個黑臉道人居于那道劍光的中間,左手擎着一個玉如意,右手捧住一卷道藏經書,神色肅然,面容凜冽,眼光落處,劍意所指,那些圍攻的儒道佛魔四派高手,無不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硬碰。
不過圍攻那幾個高手,也不是易與之輩,雖然單打獨鬥,不是黑臉道人的對手,但是幾個人聯手,将那黑臉道人團團圍住,利用各自站位,結成一座陣法,等于把法力連結起來,同進同退,同氣連枝,除非那黑臉道人的法力,能夠勝過他們總和,否則永遠别想取勝。
尤其其中最爲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身穿金色龍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隻見他手中舉着一個葫蘆,居然跟張桐的吞金葫蘆一摸一樣,微微晃動之間,射出無數劍光,鋪天蓋地,上下翻飛。
而那衆人圍攻黑臉道人,每次遭到反擊,别人都要退避,唯獨這個中年男子,催動吞金葫蘆,能夠與之抗衡,平分秋色,不落下風。
“吞金葫蘆!”張桐看在眼裏,頓時辨認出來,心中愈發震驚,不禁暗暗想道:“好家夥!原來這吞金葫蘆到後來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隻是微微一晃,就能射出萬千劍光,劍如雨落,應接不暇。”
同時張桐也看出,這個中年男子使用吞金葫蘆的手法也非常精妙,不像張桐直把吞金葫蘆當成一個存放飛劍的劍囊,而是運用一種獨門手法,把葫蘆和飛劍同時催動起來,令兩者相輔相成,爆發出更大威力。
可惜這種運用葫蘆的手法,即使蕭靜雅得到張桐這個吞金葫蘆原先器靈的記憶,第二次傳給張桐那部寶訣,也沒有這種手法的記載。
“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到底是什麽修爲,看他這樣施展吞金葫蘆,連同那些飛劍劍光……”張桐默默的想道,不禁十分羨慕,同時在他心裏,也更暗暗下定決心,非要把葫蘆劍訣和這個吞金葫蘆仔細鑽研通透不可,既然那個中年男子能把吞金葫蘆發揮出這樣打的威力,那麽他張桐自然沒有弱于人的道理。
“這是大乘高手,已經煉虛合道,度過仙道雷劫,隻差一步就能飛升成仙了!”就在張桐頭腦裏面胡思亂想之際,蕭靜雅已經回答了他心中的疑問。
“什麽!大乘境界!那豈不是人間的極限!再進一步就要飛升成仙了!”張桐一聽,又是吃了一驚,雖然剛才他就猜出,那些對拼之人,沒有一個善茬,但是大乘境界,他卻沒敢去想。
“這怎麽可能!大乘境界的高手還要跟人圍攻!那個黑臉道人又是什麽修爲!”張桐禁不住大聲叫道。
“不知道!可能是更厲害的大乘高手吧!或者已經達到了仙人的境界吧!誰知的呢!但不管怎麽樣,那個使葫蘆的,肯定是大乘高手!”蕭靜雅十分不負責任的回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