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桐試着動了幾下,也沒有任何疼痛或者不适的感覺,好像剛才那突如其來的爆炸,并沒有傷到他分毫,這又令他懷疑不已,實在想不通剛才那一通爆炸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桐想了一陣,沒有一點頭緒,索性也不再去想,一面用雙手撐起身子,一面扭頭往四周打量。
這周圍卻不是剛才那間石室,而是一個霧氣彌漫,天色灰蒙蒙的地方,張桐這時正坐在地上,屁股下面濕漉漉的,好像沉降下來的露水,又像剛下了一場小雨。
“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那麽劇烈的暴漲,居然沒有傷到我?”張桐不禁深鎖眉頭,随即又想起了蕭靜雅,連忙神念一動,又呼叫了一聲。
剛才張桐陷入了那種,光暗交替的狀态,想要呼叫蕭靜雅,意念也根本傳達不出去,但是這時張桐神念微微一動,就得到了蕭靜雅的回應,而且聽她語氣,似乎也很焦急,感覺到張桐的神念,立刻問道:“張桐,剛才你怎麽了?竟有一瞬間好像跟你失去了聯系似的!”
“隻有一瞬間麽?”張桐問問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很可能剛才那種狀态,對于他來說,好像是很久,但實際上也隻是白駒過隙的一瞬間,蕭靜雅不會撒謊,更不會在這時候,跟他開這種不靠譜的玩笑。
“剛才我明明感覺過了許久,甚至有幾年那麽漫長,居然隻是瞬息之間!”張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這隻是改變了他的感官,倒也算不了什麽,不過是稍微厲害一些的幻術罷了,但是如果這種手段,真是改變了時間的進城,那可就了不起。
時間!對于任何修真之人,都是一個難以企及的領域,滾滾洪流,傾斜而過,一去不複返,就算是渡過仙劫,成爲真正的仙人,也隻能微微窺出,卻不能完全掌控。
雖然張桐很想把,剛才他的那種感覺,歸結爲一種換是,可是他的心裏,卻有一種預感,那并不是什麽換是,而是真正改變了時間的進城,使蕭靜雅感覺僅僅微微一瞬間,而他則真切的在光暗交替之間渡過了那些折磨人的數月。
“沒什麽!”張桐沒有把這些感受跟蕭靜雅解釋,直接敷衍過去,因爲就算他說,這種事也超出了蕭靜雅的認知範圍。
“哦!”蕭靜雅應了一聲,也沒有細問,因爲這時候,她也無暇去想其他,就在剛才張桐得了火鴉陣的陣圖,煉化了石壁上飛出的群鳥,引發劇烈爆炸,蕭靜雅的心裏,已經生起了一陣不祥的感覺,接着忙又說道:“對了!剛才你取走陣圖,煉化那些火鴉,隻怕闖了大禍!”
“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張桐微微吃驚,立刻追着問道。
“哎!一開始我也有些大意了!”蕭靜雅歎息了一聲道:“以爲那張陣圖,還有石壁上的火鴉,都是前人遺澤,留待後世收去,所以剛才你碰那張陣圖,我也沒有阻止,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我們都顧忌錯了,那張陣圖還有石室之中,那些靈禽鳥類,根本不是什麽遺澤,而是作爲封印,所布下的大陣!”
“封禁大陣!難道這裏封禁了什麽厲害的妖魔?”張桐一聽,登時大驚,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拿掉陣圖,又把那些禽鳥全部煉成了火鴉,豈不直接将那封印破去,放出裏面被困的人!
“該死的!那現在怎麽辦?”張桐眉頭鎖得更深,雖然還沒驚慌失措,但是神色之間,已經愈發嚴峻。
“先别慌!靜觀其變!如果真是封印了什麽妖魔,曆經這些年,也早該死了!”蕭靜雅微微的道,仍然保持着冷靜。
“這我知道!”張桐點了點頭,知道這個時候幹着急,根本沒有用,必須冷靜,靜觀其變,這時目前最好的選擇。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和尹春娘的神念交流的時候,陡然之間周圍又是風雲突變,原本那些霧氣,陡然之間,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亦真亦幻的景象。
緊跟就聽有人大聲喝道:“大膽魔頭!死到臨頭!還想走嗎!”
張桐登時大吃一驚,連忙打起精神,順着那個聲音,翹首張望過去。
隻見遠處浮現出一片山川影像,正在快速飛來一道藍色光芒,在那後面另有數道寶光,相距千丈,緊追不舍。
剛才那一聲大喝,就是在後面追擊的一個穿着紫金八卦道袍的黑臉老者,身下駕馭一口金光巨鼎,發出嗡嗡巨響,速度端是極快。
在那黑臉道人的身邊,緊随其後還有六七個人,全都各自催動法寶,實力強悍無比,張桐甚至不能分辨他們的境界,肯定已經遠遠超出了煉神境界的層次,否則以張桐現在的修爲,不可能一點看不出端倪。
而那前面遁逃的,則是一個身着白衣的英俊青年,看那年紀也就三十來歲,雖然被人圍追,但是臉色傲然,卻無一絲減弱,還時不時的回頭望去,神色之間僅是輕蔑之色。
“哼!你們這幫仙界走狗,口口聲聲,斬妖除魔,其實不過是滿足你們霸占世界的私欲罷了!你們仙道王朝,已經徹底腐朽,即使東華大帝修爲通天,也不可能繼續維持下去,覆滅隻在眼前,你們這些蝦米,也猖狂不料多久了!”那名青年冷哼一聲,繼而哈哈大笑,肆無忌憚,狂态畢露。
“該死!你該死!仙道王朝,永垂不朽!”那名黑臉老道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不等那青年把話說完,就已厲聲大叫起來:“九淵魔尊!你果然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就是把你追到天涯海角,貧道也要将你誅除!”
“哈哈哈!”那被稱作九淵魔尊的青年再次狂笑起來:“好!沖霄老道!我等着你!看你到底怎麽奈何得了本座!”
說話之間,這一追一逃,已經從張桐的附近快速掠過,但是這些人對張桐卻熟視無睹,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而且眨眼之間,陡然消失不見,周圍再次恢複成了霧氣招招的樣子。
“剛才是怎麽回事?都是一些幻象嗎?”張桐發現那些景象消失,心裏微微松一口氣,忙又跟蕭靜雅問道。
“這……”蕭靜雅此刻也不禁有些遲疑,沉吟了半天,才微微的道:“這應該不是利用法術生出的幻象,剛才我并沒有感覺到任何法力的波動,很可能是此處有什麽蹊跷,緻使時空錯亂,把過去的,某個地方,某個時間,發生的事情,投影到了這裏。”
“時空錯亂?我們會不會被卷進去?”張桐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盡量多加小心,然後盡早想辦法離開這。”蕭靜雅沒有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很顯然對于這種情況,她也是頭一回遇見,沒有任何經驗,隻能摸索試探。
“嗯!”張桐也很認同蕭靜雅的觀點,這裏的水太深,以他現在修爲,根本駕馭不住,隻有盡快離開,才是當務之急,但是到底怎麽離開,卻是一個問題,當前亟待解決。
但是這周圍,在霧氣之中,仿佛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夠屏蔽張桐的神念,非但看不進去,就連神念探查,也隻能深入數丈,再遠就會被彈回來。
“現在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四處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出口,如果單單站在這裏,一輩子也别想出去!”張桐内心思忖,索性把心一橫,好像是給自己鼓勁一樣,狠狠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卻沒想到,就在他的腳步落地的時候,周圍再次發生變化,霧氣消散,幻象再生,隻不過這一次,換了時間和地點,但是裏面仍有剛才出現的那個身穿八卦紫金道袍的黑臉道人。
這次那個道人正在冷着臉,教訓一個看似年紀不大的少年,冷冷的道:“我們仙道一脈,三清正朔,非是旁門,斷然不能與那些邪魔外道爲伍,更不能使用魔道法寶!”
“是!師父!弟子省得!日後必定謹記師父教誨,斬妖除魔,肅清宇内!”那名少年一臉正色,信誓旦旦的答道。
但是緊跟着,又是場景一轉,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氣質儒雅,面白無須的中年書生,而那個黑臉道人,還穿着那件道袍,但是兩個人卻再也沒有剛才那種師徒之誼,遙遙相對,怒目而視。
“你這個孽障!終于還是堕入了魔道!虧我教養你這些年,指望你能成才,繼承我的衣缽,想不到今天竟要親手将你誅除!”黑臉道人面色愈發陰沉沉,但眼神堅定無比,并沒有任何動搖。
“師父!不要再口口聲聲說什麽仙道魔道了!您還是睜開眼看看現在的世界吧!您效忠的那個仙道王朝已經崩潰了,連東華大**已回歸仙界,您爲什麽還冥頑不靈?”中年書生微微苦笑,似乎很是無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