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桐不禁十分失望,再也無心欣賞這三顆内丹的美麗光暈,正要将其收起,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團五蘊之火卻突然生出一些感應,在張桐的體内,微微顫動起來。
張桐頓時吃了一驚,從打張桐學會乾天控火訣之後,這團五蘊之火一直服服帖帖,沒有絲毫異動,而且上一次時,他操縱這團火焰燒死溫師兄,還有這回破去五方渾水陣發出的水炮,五蘊之火也都運如臂使,沒出任何差錯。
這讓張桐對這團火焰愈發放心起來,卻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未經催動,自動生出感應,這種情況頓時令張桐提起幾分戒備,由于他剛收五蘊之火時,還不會乾天控火訣,在這五蘊之火上吃了不少苦頭,所以這是又生異動,也不得不令他,引起足夠重視。
“咦?這是怎麽回事,五蘊之火怎麽突然躁動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似的?”張桐内心存疑,亦是久思不解,他知道這五蘊之火乃是先天靈火,本身雖然沒有智慧,但是靈性十足,必然不會無緣無故躁動起來。
張桐越想越覺得蹊跷,索性仗着乾天控火訣,料定這團五蘊之火絕對不會失控,微微催動火焰,卻不刻意控制,令其自行遊走,随即瞬息之間,一團白色火焰,就從張桐的掌心噴湧出來,一下就把那三顆海妖的内丹包裹起來。
張桐看在眼裏,便知其中變故必定跟這三顆内丹有關,随後靈機一動,心裏默默想道:“按照古時的‘心煉’之法,以自身爲丹爐,操縱先天靈火,抽取靈氣便可煉丹。難道這團五蘊之火,原先作爲心煉之火,曾經煉化許多妖丹,已經形成習慣,現在再次遇上,便不需刻意催動,就自行發動起來?”
想到這裏,張桐不由得皺了皺眉,隻可惜他也不會什麽心煉之法,不然現在得到這三顆妖丹,直接心念一動,就能煉成丹藥,或者自己服用,或者賣給他人,都能獲得無數好處。
尤其随着張桐的修爲越來越高,丹器二道也越來越重要,尤其将來達到煉神境界,丹藥和法寶就會更加顯得重要。
現在張桐還在練氣之境,憑借呼吸吐納,積蓄真氣,打通穴竅,勉強能夠自給自足,但是一旦達到煉神境界,體内真氣化爲法力,情況就會大爲不同,到了那時,元丹,元嬰,元神,都需要巨量靈氣補益自身,隻憑自身吐納,根本不夠耗用,必須用大量丹藥補益。
這也是到了煉神境界之後,名門弟子與旁門散修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多的原因,旁門散修雖然不受門規限制,看似逍遙自在,但是實則,勢單力孤,更不可能有大量丹藥支持,即使達到煉神境界,也多半卡在元丹三轉,再想更進一步,就要加入門派。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離張桐太遠,他隻是覺得這三顆海妖内丹被五蘊之火包裹住,隐隐約約對他似乎是一個契機,如果處置得當,可能受益無窮!
這一瞬間,張桐腦中也是靈光一閃,心說:“我這團五蘊之火本就得來的蹊跷,現在又有這些奇異,想必原先也有來曆,我便順着它的靈性,看它到底能變出什麽花樣!”
張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打定了主意,隻是暗暗提起戒備,随時準備催動乾天控火訣,一旦發現有失控的迹象,立刻催動起來,将這火焰制住。
而與此同時,五蘊之火被張桐催發出來之後,沒有受到任何限制,完全由它自行變化,先是把那三顆妖丹裹住之後,然後蠢蠢欲動,火焰灼燒起來,仿佛瞬息之間,就要将其化去。
隻不過這五蘊之火雖有靈性,本身也曾存留一些原來的‘記憶’,卻畢竟沒有化成火靈,生出靈智,成爲妖精,到了關鍵時候,失去人爲催動,就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了。
張桐耐心等了許久,也隻見那火焰把妖丹裹住,然後微微擎動,便沒有下文了,張桐看在眼裏,亦是十分失望,心裏暗暗歎道:“哎!可惜我也不知任何煉丹手段,不然稍微催動一下,或許就能引出五蘊之火的更多‘記憶’,重現當初心煉之法的一些蛛絲馬迹。”
此刻張桐已經愈發笃定,他的這團五蘊之火,原先必定大有來頭,很有可能是一位心煉大師祭練的本命靈火,最後臨死之際,剩下一絲殘魂,融入到了火中,現在雖然靈識早就散失,但是剩下一些潛在意識仍然存留在這火中。
“看來以後閑暇時候,還得涉獵一些煉丹的手段,或許還能借着這團五蘊之火,逆推出心煉之法的妙用!”張桐默默的想道,雖然他的心裏也明白,這種可能性極低,幾乎萬分之一,不過這個想法本來也是張桐靈機一動,如果能成,固然最好,就算不成,也無關緊要。
至于現在,張桐對于煉丹更也一無所知,連下一步用火煉化這三顆妖丹,都不知道如何着手,逆推心煉之法,更加無從談起,隻好空想一陣,便把這番心思暫時放下,催動乾天控火訣,把五蘊之火重新收入體内。
而剩下那三顆妖丹,被五蘊之火灼燒一陣,此刻随着火焰收去,表面那種光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一片焦黑的碳色,所幸張桐對這三顆妖丹也是可有可無,,見其變成這樣,也不覺得可惜,收入寶囊之後,便又好整以暇,開始靜氣明神,緩緩打坐,吐納真氣。
直至深夜過後,東方天色發白,張桐方始收住功行,扭頭再一看尹春娘,卻比他還提前一步,從入定中出來,張桐立刻笑道:“春娘什麽時候醒的?”
“有一會兒了!”尹春娘微微答道:“剛才你弄那個火焰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熱力,我就醒了過來,當時我還以爲,這個島上有什麽古怪呢!沒想到竟是你弄出來的!剛才那一團火焰,就是五蘊之火吧!”
“嗯!”張桐笑了笑,根本也沒把五蘊之火當成什麽秘密,直接說道:“這不是在海上收了幾個海妖内丹麽!剛才我正想看看,卻不知怎麽回事,就把五蘊之火給引動起來了。”
尹春娘聽張桐說完,隻點了點頭,見他無恙,也就安心,至于什麽五蘊之火,尹春娘跟張桐一樣,也是專修劍術,不甚精通煉丹,也沒繼續深問,随即看看天色,接着又說:“天亮了,海上罡風消散,我們也趕緊趕路吧!”
說話之間,便要起身,豈料就在這時,突然從北面天際,數道飛虹一樣的遁光,迅猛飛來,電射而至,眨眼時候已經氣勢洶洶來到了這個小島的上空,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小心!有情況!”頃刻之後,張桐和尹春娘同時反應過來,尹春娘立刻叫了一聲,恐怕對方懷有惡意,居高臨下,處于劣勢,當即騰身而起,已經到了空中。
張桐反應也不慢,發現那數道劍光飛來,又經尹春娘的提醒,也僅落後半個身位,緊随其後,戒備起來,同時放出天龍大鍾,連同尹春娘和他自己,全都罩在寶光之中。
“來者何人?”尹春娘臉色嚴峻,冷冷看着那幾道遁光停頓下來,心裏卻不禁吸了一口氣,暗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看這劍光勢頭,居然非常精純,而且停止之時幹淨利落,顯然經過嚴酷訓練,不是尋常散修可比!”
尹春娘一面心中暗忖,一面打量對面,随着劍光停止,已經從中顯現出十來個人,皆是一襲黑衣氣勢森然,其中爲首的三男一女,正是先前出現過的孫華齋和蘭彩雲,還有另外二人,看那氣勢神情,似乎比孫蘭二人的地位還要高貴,大約就是王城奉命回轉昆侖境,請來的林師兄和方師兄,皆是武陵少年的高手,而且排位極高,修爲也是極強。
一等這些人現身出來,張桐和尹春娘立刻認出是天邪宗的弟子,臉色亦是爲之一沉。尤其尹春娘身爲未來宗的後起之秀,更把天邪宗視爲仇疵,一旦見到之後,便要殺之後快。
“哼!我當是些什麽人呢!原來是天邪宗的餘孽!”尹春娘一抖身上的大紅衣裙,嫣然一笑,冷冷嘲諷:“聽說這些年來,你們這些天邪宗的縮頭烏龜,隻敢龜縮在西北昆侖山,怎麽又敢爬出洞來了?就不怕被七派弟子抓住,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辱及師門!賤人找死!”随着尹春娘的話音沒落,爲首那四人之中,頓時就有一人,臉色爲之一變,凝眉立目,厲聲大叫,随即手中一閃,就已噴出一道劍光,就要發出向尹春娘斬殺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