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鄭孝将要逃走,張桐和尹春娘幾乎同時,各自操縱飛劍,一道白光,兩道紅光,分從兩面激射而至,眨眼之間就已追上了鄭孝的遁光,三道劍光,不分先後,同時往上一繞,當即那道遁光就被削成數截。
鄭孝“哎呀”一聲慘叫,随着遁光破裂,從空中跌落下來,不過他還不甘心,趁勢仍想使用别的法寶護身,卻已施展不及,頃刻之間,劍光擎動,當場就被三道劍光,一齊斬成四段,死無全屍,跌落海中。
剩下那兩具高大的鐵屍,随着鄭孝身亡,猛然身形一頓,原先眼中閃射的兇光,也黯淡了下去,好像兩個鐵坨,跟着鄭孝的殘屍,一齊落入海中,瞬息之間,被浪一卷,已經消失不見。
随着強敵盡去,張桐亦是松了一口,連忙收住飛劍和那口天龍大鍾,随即催動七殺劍圖一收,就把八手大聖和血鲨老祖的屍體都給收了起來。
由于這兩個水妖皆是海中巨獸,死亡之後,顯出原形,體型太過龐大,落入海中之後,也沒快速沉入海底,這下張桐騰出手來,立刻将其攝入七殺劍圖之中,其血肉精華也不比那隻萬年猓魚要少。
萬年猓魚雖說是海中霸主,但是這種猓魚天生極難煉成妖怪,不能化成人形,即使天賦異禀,卻終究是海獸,卻不能歸入妖族,因此得到那隻猓魚,除了那根骨刺之外,其他好處雖然不少,卻也比不上這兩個海妖豐厚。
所以張桐在斬殺了鄭孝之後,趁着兩隻海妖的屍體還沒沉入大海,忙不疊打撈了起來,要不然的話,這次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呼……”直至兩個海妖的屍體進了七殺劍圖之内,張桐才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哈哈笑道:“得了這兩個海妖的屍體,這次可算是大賺了一比!”
“是呢!”張桐話音沒落,尹春娘也跟着飛身過來,應了一聲,但是随即,卻一臉古怪之色,打量起了張桐:“咦?這才一會功夫,你的修爲好像增長了不少嘛!”
張桐微微一笑,對于尹春娘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直接就把剛才這一番經過大略說了一遍,直至說到煉化猓魚骨刺,便推說是原先意外得知,直接把姜梨花的關系忽略過去。
尹春娘聽得張桐一說,也沒再去細問,隻是跟他高興,同時心裏也微微生出了幾分危機感,雖說尹春娘對張桐實心實意,但她性格高傲,即使面對張桐,也不肯輕易服輸。
尤其張桐的年紀還小了她許多,現在的修爲竟隐隐有趕超她的趨勢,這頓時令尹春娘心裏生出幾分不服,暗暗下定決心,非要趕在前面,達到煉神境界,不然被張桐後來居上,她豈不是顔面無光!
不過這些心思都藏在了尹春娘的心底,對張桐并沒流露出來,隻是微微一笑,便又說道:“想不到這才幾個時辰,你就得到這樣莫大的機緣,這也是你的造化,看來之前我所想的果然沒有錯!你現在氣運鼎盛,不用刻意尋找,就有機緣降臨,看來這一次帶你一同來南海,或許真能在那座古仙遺迹上有所收獲呢!我們事不宜遲,别再耽擱時間!”
“好!我們走!”張桐跟着應和一聲,雖說他現在對于所謂的氣運之說,仍然一知半解,不過他也不求甚解,畢竟修真之道博大精深,甚至有些煉神境界以上的高手,窮極千年壽限,也隻能窺見一斑,對于張桐這種,入道不過幾年,修爲仍然粗淺的人,根本不可能事事通曉明了。
隻要精專一種,堅持不懈,達到極限,然後由此及彼,便可觸類旁通,所以自從張桐得到葫蘆劍訣之後,便一心專于劍術,對于其他法術,幾乎不聞不問,即使得到‘木靈真功’‘乾天控火訣’這類高深法門,也從來沒有動搖過他的決心。
到了現在,張桐的葫蘆劍訣已經達到了第三重的境界,劍術也已窺入門徑,更加使他下定決心,心無旁骛,專心劍術,對于其他諸事,全都不甚上心,随即不等話音落去,已跟劍光一閃,兩人同時飛起,直向南海深處飛快掠去。
然而沒過片刻,就在張桐和尹春娘走後,一陣波瀾又從那處海面之下猛然蕩漾起來,緊跟着幾個身穿黑衣的人從水中顯現出來,騰身而起,來到空中,看那穿着打扮,跟剛才死去的鄭孝一般無二,居然也都是天邪宗的弟子!
“想不到鄭孝居然死了!枉費我原先還曾把他當成一個人物,真是廢物!”其中一個爲首的黑衣冷冷的說道,同時眼光凝望這張桐和尹春娘厲害的方向,愈發顯得陰寒恐怖。
“孫師兄,我們現在怎麽辦?雖說鄭孝死不足惜,可是畢竟是我們天邪宗的人,就這樣被外人殺了,隻怕也不妥吧!”另外一名略微年輕一點的弟子,一臉凝重的說道,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不難從他眼神裏,看出一絲幸災樂禍之色。
“是呀!孫師兄!而且剛才那個人使的那口天龍大鍾,據我觀看很有可能就是,我教遺失已久的天龍大鍾!”同時跟在這個孫師兄身邊的,另外一個女弟子,不緊不慢,微微說道。
“嗯?此話當着?”那個孫師兄一聽,頓時也是臉色一變,作爲武陵少年排名第二十二位的後起之秀,孫華齋在天邪宗的地位不低,教中許多秘典資料都能查閱,對于這口天龍大鍾,他也有所了解,知道關系重大,亦是不禁動容。
那名女弟子趕緊答道:“不敢欺瞞師兄!孫師兄應該知道,小妹修爲不高,資質也不算好,唯獨對記憶力有些自信,咱們鐵城山的藏經閣,幾乎九成九的典籍,都在我這腦中,師兄難道不信?”
孫華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蘭師妹勿惱,剛才是我失言,還請師妹原諒則個!”說話間竟在衆人面前,直接給那女弟子,躬身施了一禮。
那蘭師妹亦是坦然接受,顯然她在天邪宗的地位,也不遜于這個孫華齋,甚至隐隐之間,還要高出一籌,不然以武陵少年,個個都心高氣傲,又豈能心甘情願,當着衆人給一個女子賠禮道歉!
而且在場其他幾個天邪宗的弟子,見到這種情況,也都安之若素,仿佛早就習以爲常,更加斷定這個蘭師妹的身份不俗。
孫華齋道歉之後,也沒露出尴尬之色,随即又道:“這口天龍大鍾我也知道一些,乃是前代一位太上長老的法寶,當初七派圍攻之際,早已失落在外,雖然有些精妙,不過僅煉制了二十二重禁制,對于練氣之境,還算有些用處,一旦等将來我等達到煉神境界,這樣一件法寶,也算不了什麽,以師妹的心機見識,決不至于爲了這一口大鍾來特意出言提醒,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别的關聯?”
那蘭師妹似乎也早就料到孫華齋能夠猜出她的意圖,微微笑道:“師兄說的不錯,如果隻是一口天龍大鍾,對于我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但是如果這口大鍾關系到天鲸吞噬術的下落,孫師兄又以爲如何呢?”
“天鲸吞噬術!”孫華齋一聽,登時倒吸一口冷氣,當初天邪宗六大魔功,如今隻剩三種,剩下三種,皆已失傳,這也是天邪宗由盛轉衰之後,一直深藏于每個人内心的痛處。
“不錯!就是天鲸吞噬術!”蘭師妹淡淡的道:“師兄雖然大緻知曉這口天龍大鍾的來曆,恐怕還不知道這口大鍾的擁有者,當初就是天鲸吞噬術的嫡傳之人!現在既然這口大鍾現世,那麽是否就說明,那部天鲸吞噬術,也在剛才那兩個人的身上呢?”
“天鲸吞噬術!天鲸吞噬術!”孫師兄口中連連念叨,連同周圍那幾個人,也都神色異常興奮,如果真能找回天鲸吞噬術,定是大功一件,好處受用不完,就算到時候大頭都讓孫師兄和蘭師妹拿去,剩他們這些人,也能分潤不少。
“孫師兄!機會難得!千萬不容錯過呀!”“是呀!孫師兄!你帶着咱們幹吧!”“孫師兄,不要猶豫啦!”……頓時之間,衆人七嘴八舌,隻是孫華齋乃是有主見之人,心裏微微遲疑,卻沒急着表态,反而沉吟着道:“大家安靜,先不要急!對方能夠斬殺鄭孝,還有那幾個本地海妖,顯然修爲不弱,而且那口大鍾,乃是防禦至寶,煉神境界之下,實在難以破去,就算我的天華劍也奈何不得,此事不能着急,還需從長計議!”
随即說罷之後,又跟蘭師妹道:“師妹素來足智多謀,剛才又特意提出此事,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何不快快道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