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既然躲不過去,就隻有一戰了!”張桐見那藍光當頭,心裏暗暗發狠,隻不過這一次,張桐卻沒急着放出飛劍,他剛煉化了那口天龍大鍾,還沒試試效果如何,那道藍光襲來,正好試試威力。
張桐心念一轉,立刻催動寶訣,頃刻之間就見他頭頂上寶光大作,顯現出一口直徑足有丈許的青銅大鍾,沒等那道藍光及體,登時發出一聲清鳴,“嗡嗡”之聲随着寶光傳播出來,迎上那道藍光,當即兩相抵消。
張桐早就見過陳德雲使用這口大鍾的厲害,見到這種效果,心中滿意之餘,倒也不十分驚詫,轉是對面那邊,血鲨老祖衆人,沒有想到那氣勢如虹的藍光,居然一下就被張桐接住。
與此同時,除了那道藍光之外,緊随其後的其他數道寶光,也紛紛趕到,卻無一例外,全被那口大鍾的寶光擋住去勢。
“果然不愧是煉制了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剛一亮出峥嵘,就能震懾當場!”張桐不禁暗暗歎道:“剛才在敵人手裏,還不覺得如何,現在輪到我手,才切身感覺到,這種置身于銅牆鐵壁中的感覺!”
不過張桐這邊感覺良好,對面血鲨老祖那一班人可就不一樣了,本來他們都是血鲨老祖平素交往比較密切的朋友,修爲全都不弱,達到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氣勢洶洶趕來,本拟一次出手,就把張桐打殺了,然後便可安心享用血鲨老祖承諾給他們的好處了。
可是誰知,張桐的實力居然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之外,第一波攻擊,便無功而返,尤其發出那道藍光的八手大聖,更是臉上無光,露出嚴峻之色。
這個八手大聖,本是深海之中,一隻巨型章魚修煉成妖,本身體形龐大,修爲也是極高,化成人形之後,在這幫海妖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隻有血鲨老祖未曾受傷之前,能夠跟他打個平手。
此番難得被血鲨老祖求到頭上,這個八手大聖,已經做了打算,知道血鲨老祖在張桐手上吃了大虧,便打定主意,非要一出手,就使出全力,一下把張桐制死,日後便可仗着此事,處處都壓着血鲨老祖一頭,讓血鲨老祖甘拜下風,不能反駁,沒有話說。
而八手大聖做了這個打算,更也深知能令血鲨老祖吃虧,對方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心裏不敢怠慢,便是剛一出手,就放出了他的本命寶光,乃是他在大洋深海之中,采取水汽精華,凝成一道寶光,威力之大堪比飛劍。
幸虧張桐事先得了這口天龍大鍾,不然單以他那兩口飛劍,再加上九玄宮燈護身,遇上這一波亂打,還真的手忙腳亂。
即使如此,張桐也從天龍大鍾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不禁暗暗驚道:“這道藍色寶光,竟好大的威力!比我雙劍合璧斬殺出去絲毫也不遜色,如果沒有這口大鍾抵擋,我還真不好辦了!”
随即再待定睛一看,卻是見那藍光,一擊不中,便已退去,回到對方架起浪雲之上,落在血鲨老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肩頭卻一下子,長出了八條手臂的怪人的手中。
至于另外那數道寶光,見爲首的八手大聖都暫時偃旗息鼓,也都急忙收去,生恐稍微慢些,張桐趁勢反擊,就要損壞他們的法寶。
在這南海,法寶稀少,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尤其這些海妖,過的更加凄慘,已經修煉到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每一個人的身上,也就一件法寶,最多兩件,來撐門面,是他們的命根子,而且法寶的品質都差強人意,反而不及八手大聖煉制的本命寶光厲害。
隻不過八手大聖煉這寶光,乃是潛入深海,采取海水精華,他本身是巨型章魚,又已煉成妖怪,潛入海底數萬丈也不在話下,但是其他那些海妖,能夠潛下幾千丈,就已經是極限了,即使血鲨老祖,仗着修爲高深,也隻能潛到萬丈,因此就算别人再怎麽羨慕,也不可能有樣學樣,煉成這種本命寶光。
同一時候,張桐見到對方紛紛收手,也沒急着反攻回去,而是仔細打量起來,隻見這群海妖之中,一共七男四女十一個人,大概性别使然,其中四個女人,皆是花容月貌,尤其身上穿的全是用海獸嫩皮做的水衣,質地又輕又薄,完全貼在身上,幾乎纖毫畢現,更給人一種**香豔的刺激。
但是剩下那七個男的,就有些看不入眼了,一個個奇形怪狀,不是三隻眼睛,就是滿嘴獠牙,那個血鲨老祖,在這裏面算是長的正常的了。
而且更令張桐吃了一驚的是,在這些人當中,除了血鲨老祖,居然還有個人,張桐原來也見過,隻見此人面色慘白,卻穿一襲黑衣,身上氣息陰翳,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正是上一次在天邪大陣之中,曾追殺過張桐和五雲仙娘的那個鄭孝。
“嗯?這個鄭孝不是天邪宗的武陵少年麽?怎麽跟這些海妖混在了一塊?”張桐發現鄭孝之後,頓時吃了一驚,内心不禁狐疑,這其中是否暗藏着什麽陰謀。
同時張桐也暗暗慶幸,此時他并沒以真面目示人,不然被那鄭孝認出來,必定又是一番麻煩。上回在天邪大陣,要不是最後時候,五雲仙娘突然發出一道元陽符,把鄭孝煉制的鐵屍暫時制住,當時張桐和她就倒要斃命在鄭孝煉制的那具鐵屍的爪牙之下。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打量着對方的時候,對面血鲨老祖雖然出師未捷,卻也不肯弱了士氣,當即哈哈笑道:“你這個狡猾的人類,上回趁我受傷,奪了我的獵物,這一次沒想到還能在這遇上吧!如果識相的話,趕緊物歸原主,本老祖一時高興,便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血鲨老祖惡狠狠的盯着張桐,眼神之中蘊含着一股陰厲,雖然露出一絲笑容,卻更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哈哈哈!”張桐不等他笑聲收斂,也跟着大笑起來道:“敗軍之将,也敢言勇!剛才也不知是哪個,險些被我一劍斬斷了尾巴,落荒而逃,好不丢臉,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血鲨老祖本來不善言辭,這時又被張桐當着衆人面前揭短,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指着張桐,恨恨的道:“好!好!好!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話之間也不再理會張桐,直接跟他身邊那些海妖叫道:“弟兄們!此賊頑固,不聽勸說,咱們一起上,先斬殺了他,我老鲨都有重謝!”
本來這群海妖氣勢洶洶而來,卻第一下就被張桐法寶挫敗,頓時令他們多出幾分懼怕,僅從剛才張桐顯示出來的實力,已經達到練氣境界的巅峰,雖然他們人多勢衆,但是拼殺起來,必定難免死傷。
而這些海妖皆是海中異獸,本身壽命就長,尤其成妖之後,即使不用達到煉神境界,也都能活到七八百年,放着這樣長的生命,誰也不願意送死,隻是礙于面子,不好直說罷了。
這時又聽血鲨老祖鼓舞士氣,衆人雖然紛紛應喝,卻沒有人搶先出手,隻有八手大聖,想要人前顯聖,剛才直接發出本命寶光,卻沒想到一下就被張桐擋住,臉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躍躍欲試,想要出手。
不過就在這時,還沒等八手大聖有所行動,那個混在衆人之中的鄭孝卻突然出聲攔住血鲨老祖道:“血鲨道友且慢,鄭某有幾句話說!”
其實這一回,血鲨老祖也不是特意來找張桐報仇的,畢竟此地離剛才張桐擊敗他的地方,已經相隔好幾百裏,又有那艘海舟,能夠隐身航行,除非血鲨老祖也像張桐一樣,事先在張桐身上做了記号,否則在這大海之中,想要找到張桐,根本不太可能。
所以這回能夠遇上張桐,也是恰恰趕巧了,張桐收去海舟之際,血鲨老祖和這些個海妖,正好路經此地,将他認了出來,這才沉不住氣,跟這些海妖承諾了不少好處,令他們一同出手幫他報仇。
而且一開始時,血鲨老祖也沒想到,這麽一轉眼間,張桐實力暴漲,又得了一件護身的至寶,本以爲這麽多人,一同出手,隻需一下,就能把張桐打成肉泥。
誰知現在,非但沒有得逞,反而張桐放出天龍大鍾,顯示出強大的實力,使得這些海妖,全都萌生退意,更讓血鲨老祖的臉色非常難看。
隻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傷勢未愈,剛才隻回洞府,吃了幾顆丹藥,還沒來得及打坐調息,就被鄭孝和這一幫海妖給叫了出來。
本來血鲨老祖有傷在身,一開始還不願意來,但一聽鄭孝的身份,卻是吃了一驚。雖說天邪宗被四派三宗圍攻,現在的威勢已經大不如前,但是虎死架不倒,尤其在偏遠地方,仍然名聲極大,令人畏懼之極。
諸如血鲨老祖這些海妖,平時在當地稱王稱霸,一個個狂傲的不得了,但是一到了鄭孝的面前,卻不由自主的就要矮上一頭,生恐一個不好,就要大難臨頭。
這時一聽鄭孝說話,血鲨老祖雖然心裏十分郁悶,卻也不敢拂逆了這位武陵少年的面子,連忙好整以暇道:“鄭先生請講便是。”
鄭孝本是天邪宗的弟子,又列入武陵少年之中,心裏也不怎麽瞧得起這些海妖,隻是現在還需用到,這才說話客氣一些,一見血鲨老祖還算上道,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先跟血鲨老祖點頭示意一下,随即又把目光望向了張桐,一抱拳道:“在下鄭孝,在西北昆侖境鐵城山修行,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高姓大名?”
“嗯?這個鄭孝葫蘆裏買的什麽藥?怎麽還問起我的名頭來了?”張桐微微一愣,本已做好打算,跟這幫海妖鬥上一陣,卻沒想到,突然之間,鄭孝橫插進來,看這意思似乎還要居中調解。
“管你打得什麽主意,我先跟你虛與委蛇,探探底細,聽聽風聲,再作打算不遲!”張桐眼珠一轉,已經有了計較,随口報出一個假名,反正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認識他,就算是血鲨老祖,也僅僅見過一次,互相未通名報姓。
而鄭孝此番出來,也是身負重任,因爲上一次,那個雷師兄,跟丢了姜梨花二人,最後沒有别的辦法,爲了找到那座古仙遺迹,隻好回到南海,大張旗鼓,興師動衆,打着天邪宗的旗号,聯絡當地散修海妖,聚集到無華島附近,搜尋古仙遺迹的位置。
然而即使如此,那雷師兄也覺得人手不夠,又把他在門中幾個關系不錯的師兄弟都叫了過來,許下重利,懇求幫忙,鄭孝便是被邀請來的其中之一。
這回鄭孝來聯絡血鲨老祖和八手大聖這些海妖,就是爲幫助雷師兄去無華島附近,尋找那一處古仙遺迹。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從血鲨老祖的洞府,剛一出來,還沒多遠,就當面遇上了張桐。
本來依着鄭孝的性子,随便打殺一兩個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這時候,他卻不想節外生枝,尤其剛才見過張桐放出天龍大鍾,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就把衆人攻擊擋住,更加令他心生幾分忌憚,一旦動起手來,就算殺了張桐,這些海妖也要死傷慘重,令尋找古仙遺迹的計劃受到影響,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出面,叫住張桐,打算說和。
鄭孝心裏早就說辭,一聽張桐應答,立刻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其實道友跟血鲨道友的恩怨,我也了解一些過往,算不上什麽大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看在我的一些薄面,各自退一步,化解了如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