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機會一旦錯過了,以後還不知什麽時候才有,張桐多番權衡,還是打定主意,暫時不忙打通第五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
不過聽說那火鴉寨的寨主陰九霄修爲不弱,而且最令人忌憚的還是那個火鴉陣,即使張桐自忖劍術了得,也沒十分把握能夠破陣,别到時候,救人不成,反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因此張桐打定主意之後,非但沒急着行動,反而更靜下心來,跟火善說道:“好了!我信你就是,不過此番去救你娘,畢竟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你先把把詳細經過,還有你怎麽到這來的,跟我再說一遍,任何細節,不能遺漏!”
火善見張桐答應去救他娘,心裏已經感恩戴德,甚是不敢怠慢,忙又仔細回想,把他體内精火怎樣爆發,又怎樣被寨主陰九霄發現,最後被他母親把精火吸去,以此威脅陰九霄直接散去精火,這才令他逃出來的經過講了一遍。
其實這二次再講,跟剛才急切之間,大緻訴說的相差無幾,隻是多了一些細節。唯獨中途之間,還有一段插曲,就是火善從火鴉寨逃出來後,遇見張桐之前,還見過兩個人。
據火善說,那二人是一男一女,年紀也不大,跟張桐相仿,自稱是天池劍派的弟子,一開始那個男的就說要受他爲劍奴,隻是火善在火鴉寨爲奴,受到不少欺淩,這時一聽,又要爲奴,心裏就不大樂意。
而且火善一心隻想救他母親,當時就提出來,請求那兩個人,幫他去火鴉寨救人,可惜那二人卻強橫得很,非但一口回絕,還十分霸道,令火善等着,過幾天就來帶他返回山門。
火善并不知道天池劍派的名号,見那二人不善,又要令他爲奴,心裏百般不願。原本打算如果能夠救出母親,便是與人爲奴,也心甘情願了,卻沒想到連這個要求也被拒絕,内心失望之餘,哪肯乖乖聽話。
然而火善孤陋寡聞,張桐卻豈能不知天池劍派的名号,四派三宗,如雷貫耳,聽得火善一說,頓時大吃了一驚:“天池劍派!道家四派!”
想到那當今絕頂的七個大門派之一,張桐的心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轉又看了一眼火善,心說:“看來這個小孩果然有些門道,連天池劍宗的弟子,都能看上他,想收爲劍奴,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美差呢!”
雖然天池劍宗的劍奴名義上帶了一個‘奴’字,但是實際更趨近于伴讀一類的差事,除了失去自由,所得好處,數不勝數,一般在天池劍宗,隻有嫡傳弟子,才有資格,收納劍奴,而普通外門弟子,如果自覺晉身無望,每年還有一回大比,去争奪劍奴的位置,也可藉此來獲得更高深的功法,而且有機會,跟劍主一同,得到教中長老指點。
“幸虧火善不知天池劍宗的劍奴意味着什麽,否則也等不到他跑到我這來了!”張桐暗暗忖道,不禁慶幸不已,同時也令他心底又升起了一些緊迫感。
既然那兩名天池劍派的弟子已經說要收火善爲劍奴,定也言出必踐,恐怕當時,另有要事,不然也不會把火善單獨留下,經這幾天,把事辦完,再待回頭來找,卻要是個麻煩。
自從上回張桐因爲林公子的緣故,斬殺連山五子,有一個虞美霞,很可能她哥哥就是天池劍派的内門弟子。從那開始張桐就刻意多長一個心眼,格外注意天池劍宗的消息,深知這個門派,處事十分乖張,往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而且門下弟子,也多眼高于頂,除了四派三家的弟子,其餘門派散修,全不放在眼裏。
可想而知,如果那兩個人回頭找來,可不會顧忌什麽别的,多半直接把火善帶走,張桐如果阻攔,定要再生事端。
因此就在張桐一聽說,火善此前曾遇上了天池劍派的弟子,他心裏就打定了主意,一定速戰速決,救出火善母親,問出控火之法,至于别的想必能去天池劍宗也是火善一個挺不錯的歸宿。
“走!”張桐想到這裏,更覺刻不容緩,當即喝了一聲,随即架起劍光,直接往他二人身上一卷,順勢騰空而起,沖入雲霄,眨眼之間,直向金池湖火鴉寨的方向飛掠而去。
那火鴉寨在莽蒼山這方圓幾千裏,也算是一處挺出名的山頭,張桐大緻知道位置,再加上有火善指引,沒費什麽周折就已到了附近。遠遠隻見那一片高山之間,圍有一座湖泊,水面十分寬闊,面積足有千頃。同時因那湖底全是黃色鐵礦,又因水色清澈,白天陽光一照,波光粼粼,金光潺潺,遠遠望去真好像一個盛滿了金水的池子,這大概也是這個金池湖名字的由來了。
就在這金池湖的旁邊,懸崖石壁之上,立有一座土寨,房屋鱗次栉比,縷縷炊煙,人影晃動,倒是有幾分繁盛景象。尤其在那土寨的上空,還有不少體型巨大的禽鳥盤旋飛行,其中一隻金雕,最是引人矚目,雙翅展開足有三四丈長,一雙金眼,目光如電。
而張桐飛來之時,也未刻意隐匿劍光,還遠在百餘裏外,就被那金雕發現,立刻雙翼一展迎了上來,逼停張桐劍光之,立刻身形一轉,已經化成一個人身鳥頭的形象,手提兩口彎刀,指點張桐,尖聲喝道:“呔!閣下何人?來我火鴉寨有何貴幹?”
本來張桐對火鴉寨也不大了解,所知一鱗半角,全是道聽途說。這回爲那控火之法,來救火善的母親,少不得要一場惡戰。因此他必須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心裏正尋思着怎麽提前抓個‘舌頭’,打聽一下火鴉寨裏面的情況,正好這隻金雕就送上門來了。
張桐心中一喜,便要出劍将那金雕鳥妖擒下,卻在這時,靈機一動,心說:“這裏離火鴉寨已經不遠,這個鳥妖也有些修爲,我若爲了殺他,三兩招便成了,但是不傷性命,生擒活拿卻有些困難,怎麽說也得十招過後,萬一這邊動靜一起,引那群鳥過來,我雖然能戰勝,卻也要打草驚蛇。”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眼珠一轉,卻是“嘿嘿”一笑,對那金雕鳥妖一抱拳道:“這位頭領請了,在下張桐,此番前來,乃是特地拜訪你家陰寨主,你且去通禀一聲,就說故人來訪,陰寨主便知曉。”
“張桐?”金雕鳥妖一聽,不禁露出幾分狐疑,原先卻沒聽說自己寨主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位朋友,可是張桐,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又叫他不敢确定,别萬一真是寨主故交,自己這裏出言不遜,更要惹來寨主責罰。
這金雕鳥妖也有些心機,不然也當不上寨中的頭領,知道這種模棱兩可的情況,還是不要擅自做主,尤其在前幾天,陰九霄剛下令,讓他們謹守寨門,任何可疑人等不可靠近。
其實像張桐這樣的訪客,原先也不是沒遇到過,一般都要先請入門廳,然後再回去通禀,絕不會晾在外邊,但是現在,非常時期,這金雕鳥妖卻不敢擅自做主。
“這位道友既是寨主故舊,還請在此稍後,容我回去通禀。”金雕鳥妖拿定主意,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飛回。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突然把手一揚,頓時就從掌心飛出一道五彩光芒。趁那金雕鳥妖不防,快如電矢,将其罩住,然後微微擎動一下,已經将其收去不見。
原來剛才張桐靈機一動,自忖用飛劍擒這鳥妖不易,便索性偷偷把印入他手中的七殺劍圖催動起來,打算趁那鳥妖不防,一下将其收入陣圖。
隻不過這張陣圖雖然号稱是當年珞珈仙子親自煉制,但是到底有多大威力,張桐沒有實際用過,心裏也沒十分把握,隻能做足打算,萬一不行,再用飛劍。直至那個金雕鳥妖,毫無抗拒,瞬息之間,就被收進陣圖,才在欣喜之餘,也跟着松一口氣。然後一刻也不停留,扭轉回身,駕馭劍光,就往火鴉寨相反的方向遁去。
至于剩下那些在火鴉寨上空警戒的鳥妖,見那金雕飛來之後一去不返,也都沒有在意,畢竟這些妖寨,管理不甚嚴格,平時沒有大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不用特意通報。
況且那個金雕鳥妖,還是寨中一個數得上的頭領,等閑小妖也不敢管他,見他向張桐這邊迎來,然後又突然一同飛走了,也沒發生打鬥,還以爲是熟人,更沒格外留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