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經驗!這是張桐現在最缺的,這種經驗指的并不是他臨敵之時,與人對戰的經驗,這樣的經驗,張桐并不缺。自從他遇上甄遠道,懵懵懂懂的進入了這個修真的世界,就一直沒有斷過與人搏殺。
先是在登平府,制死了劉天威父子,緊跟着回到九陽山,又跟甄猛産生矛盾,繼而又是陰陽叟召集衆人圍攻靈犀觀,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死在張桐手上的人,單是在西南一帶,有名有姓的散修,就已經不下數十個了,其中還包括禾山道的堂主,珞珈山的外門執事長老。
但是這些臨敵對戰的應驗,卻彌補不了張桐在修煉道法和參悟劍訣上的短闆,自從入道以來,除了在一開始,張桐跟甄遠道學了一點禾山道入門練氣的法訣,之後一直是自己參悟葫蘆劍訣,沒有人可以問,全憑自己理解。
至于之後的雷音劍訣,倒是可以問問甄遠道,卻又趕上甄遠道滿腦子都是破開那個萬石髓,一心一意,全旁骛,隻有早晚兩人交換飛劍時,能稍微指點張桐一兩句。
而且說到底,甄遠道對這部雷音劍訣的理解也十分有限,跟張桐比起來,也強不了多少。至少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乃是天下間最高深的一部劍訣,其中蘊含劍道至理,哪怕領悟分毫,也能大有裨益。[
因此張桐在參悟雷音劍訣時,猶如臨淵觀海,是從上往下看。而甄遠道沒有這種優勢。隻能管中窺豹,參悟一點,修煉一點,其中一些不解之處。反而不如張桐看得透徹。
如此一來,指望甄遠道來指點張桐,異于是緣木求魚,根本就行不通,而這對于張桐,也恰恰是他當前最需要的,他不缺少功法,不缺少機緣。不缺少飛劍,最缺少的就是一位名師的言傳身教。
諸如那些名門大派傳承至今,最短的也有數千年的曆史了,他們傳承的不僅僅是門派的名号和典籍。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一代一代凝結經驗的精華,往往前人經曆數波折,經曆過數次失敗,最後得出的結果,隻需一句話。就能說明白。
張桐沒有這些便利條件,甚至他連一個能夠互相切磋印證的人都沒有,也正因如此剛才尹春娘跟孟清鬥那一陣,才能使張桐從中受益匪淺。這也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張桐觀看之時,腦海之中已經把那兩人施展劍法的招數和技巧全部記在心裏。然後在腦海中來回演,如果是這個招式。換做他該怎麽辦,如果另一種情況,又該怎麽應對。
同時這也讓張桐見識到了,真正上乘的劍術應該怎麽使,劍術可不僅僅是劍訣加上招式那麽簡單。看這二人,鬥了一陣,突然之間,竟使張桐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覺悟。
由于這大半年,張桐一直幫着甄遠道消磨那個萬石髓,雖然藉此把劍法練得非常熟練,但是不斷對着一個死物,使他的劍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少了幾分靈動之氣,取而代之的,則是呆闆,滞澀,僵化。
這些都是劍術大忌,如果有人把劍術使成了這個樣子,那還倒不如不練,因爲這樣的劍術,即使練得再純熟,一旦遇上稍微有些造詣的對手,輕易就會被抓住破綻,殺敵不成,反而自戮。
這也是張桐遇到孟清之後,幾乎毫還手之力的原因所在,否則孟清的修爲和劍術雖然厲害,也不可能輕易擊敗張桐和五雲仙娘聯手。
直到現在,張桐才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令他對劍術的體悟更加深刻,同時再次遇見尹春娘的心情,也與原先,大相徑庭。在此之前張桐對尹春娘,更多的還是忌憚和畏懼。畢竟在臨死之際,親眼看見尹春娘,把追得他死去活來的孟清,輕而易舉就給打成了齑粉,論心志多麽堅韌,也要震驚當場,心生驚懼之情。
但是随着尹春娘離開這段時間,張桐獨自冷靜下來,慢慢體味其中深意,加之傷勢痊愈,令他信心更足,随之而來他的心境也發生了轉變。
雖然現在張桐心知肚明,他仍然不是尹春娘的對手,但是原先那種畏懼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與之一争高下的決心。
而數十裏的距離也并不太遠,如果不受天邪大陣的壓制,禦劍飛行隻是轉瞬之間,即使現在受到壓制,張桐憑借雙腿飛奔,以他的速度也不過片刻罷了。
随着張桐越來越近,也愈發清晰的看見了那紫電雷光下面的情況,隻見尹春娘白衣飄飄,雙足懸浮,虛立數尺,身外罩住一團快速流動旋轉的罡氣,帶得她衣袂飄飛,恍如風中仙子一般。
與此同時,那口紫電劍好像一條栩栩如生的巨大電蛇,在空中追着一個白色光球,正在快速遊走,時而狠狠撞上,就要發出一陣驚雷炸裂似的巨大響聲。
張桐遠遠望見,還在十幾裏外,就已經停住了腳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内心暗暗忖道:“那個白色光球也不知是什麽法寶,竟能硬碰硬的跟尹春娘的紫電劍抗衡,看那架勢竟不落下風,想必也不是什麽善茬,我必須小心從事才行!”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又往附近尋了一個地勢較高,視野開闊的地方,打算先看看形勢。雖說此時他已經打消了内心對尹春娘的畏懼,但不懼并不等于魯莽,在這天邪大陣覆蓋下,随時都有可能出現潛藏的危險,隻有多加小心,才能萬一失。
與此同時,尹春娘那邊,操縱劍光,化爲電蛇,與那白色光球纏鬥了一陣,已經漸漸占據了優勢,那白色光球幾次被狠狠擊中,比起原先已經暗淡不少,裏面隐隐約約,顯出一個人形。
張桐看在眼裏,不禁微微吃了一驚,心說:“咦?那白色光球之中,居然藏有一個人!他是怎麽做到,竟能瞞天過海,不受天邪大陣的魔氣侵染?”[
卻不等張桐想出個所以然,在另外一邊,那白色光球,再次被尹春娘的劍光擊中,表面白光更加虛弱,搖搖欲墜,幾乎破滅!
隐身在那光球裏面的人,終于有些怕了,微微停了一下,然後猛地一震,頓時從那光球中冒出一片耀眼的光箭,稍稍将尹春娘的飛劍化成的電蛇逼退,随即調轉方向,直向北邊遁去。
“哼!區區一個域外魔人,已經惹了我,難道還想跑?”尹春娘見那光球一退,立刻冷笑了一聲,卻是不慌不忙,收攝劍光回來,眼看那個白色光球就要消失在遠處灰暗的霧霾中了,隻見他的雙手忽然一晃,剛被收回的紫電劍,瞬間又爆射了出去。
“呲……”一聲極其刺耳的破空之聲陡然爆發出來,那是劍鋒撕裂空氣的聲音,跟虎嘯雷音幾乎如出一轍,隻是尹春娘這口紫電劍,速度還要更快,勢頭也更淩厲,在天空之中拉開一道白線,頃刻之間,蓦地一閃,就狠狠的射到了那個白色光球的上面。
“啊!”随着劍光過處,同時從那光球之中,已經傳出了一聲慘叫,緊跟着就聽一個尖利的聲音,氣急敗壞的罵道:“該死!劍氣雷音!這不可能!你這小賤人才多大年歲,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劍氣雷音的境界!這不可能!”
“哼!少見多怪!”尹春娘又嗤之以鼻,冷冷笑了一聲,也不繼續多說,直接催動飛劍,剛一激射過去,緊跟劍光快速往回一旋,立刻轟的一聲,将那白色光球,徹底從中劈開。裏面那人當即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随着那個光球一破,身體已經掉了下來,“噗通”一聲狠狠墜在了地上。
“好快!”張桐遠遠的看見尹春娘最後使出的這一劍,口中已經不由自主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這種速度完全超出了張桐的視力極限,在這一瞬間,他聚精會神,卻隻看見了一道細細的白線,等他反應過來,那個白色光球,已經被劈開了。
“怎麽會這麽快!難道剛才尹春娘對付孟清時,還沒有拿出全力麽!”張桐半天才回過神來,内心萬分震驚的想道。随之又是一連串難解的疑問,爲什麽同樣是劍氣雷音,尹春娘的飛劍會那麽快!爲什麽尹春娘能把劍光化成遊蛇一樣靈活,甚至遠遠看去,好像活了一樣?爲什麽尹春娘發出這一劍的時候,似乎并沒有耗費多少真氣,卻能爆發出這樣強大的威力?
同一時間,就在張桐滿心全是問号之際,那個被尹春娘的劍光擊落的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是一個全身皮膚漆黑,卻十分高大健壯的男人,足有兩丈來高,渾身沒穿衣服,遒勁的肌肉猶如鋼鐵澆鑄一般。尤其胯下那個高高聳起的物件,宛如手腕般粗,竟比驢馬都大,黑黝黝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後背上一道深深的傷口,一直從左肩延伸到右臀,正是剛剛尹春娘留下的,險些就把這個人給劈成兩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