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張桐登時一愣,恍惚之間心神仿佛要被那些巨大的金色光環攝住了似的,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抱元守一,死死收攝心神,強行從那幻境之中掙脫出來。
卻隻在這片刻之間,已經驚出一身冷汗,等他定了定神,轉又仔細想道:“剛才那金色巨環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平白出現在我的腦中?”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口青魚劍上,正因爲催動這口飛劍,才會出現那些幻象,這兩者之間,必有所聯系。
張桐内心斷定,随即又一細想,愈發覺得那些巨大光輪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正在低頭沉思之際,忽然看見吞金葫蘆,才令他恍然大悟,心說:“對呀!就是吞金葫蘆!剛才那些巨大的金色光環,似乎跟吞金葫蘆裏面那三座石台下面的光環有些相似,難道那些光環竟是青魚劍的禁制?”
張桐想到這裏,已經十分肯定:“是了!是了!絕對不會有錯,那些金色光環定是青魚劍的禁制,而且數量也吻合,正好十八重禁制!”
得知那些金色光環的底細,張桐這才釋然一笑,可是緊跟又生疑窦。如果說那些光環真是青魚劍内祭練的禁制,那麽昨天他剛得到那口虎嘯劍。催動起來爲什麽沒有這種情況?
“難道說,我這口虎嘯劍還有什麽不妥?”張桐再次鎖住眉頭,想通那些光環的來曆之後,他已經不覺有什麽驚奇,轉是催動虎嘯劍時,沒有那些光環,令他有些擔心。
一般飛劍法寶。能有各種妙用,全憑其中煉制的禁制運轉,如果禁制散去。也就等于毀了,偏偏那口虎嘯劍又能使用無礙,更令張桐對此多出了幾分不解。
張桐好不容易得來一口飛劍。萬萬不願意再出什麽差池,忙想取出仔細查看,隻是礙于甄遠道在,他也不好當面就拿出來,萬一被發現了,轉倒不好解釋,唯有仔細揣摩,這兩口飛劍之間,到底有什麽差異,才好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随後。張桐也顧不得再去,裝模作樣,練習劍訣,溫養飛劍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對比這兩口飛劍上,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直用了半個多時辰,也沒弄出什麽頭緒。
要說唯一有什麽不同,就是當初,奪劍之時,因那虎嘯真人實力強橫。張桐爲了取勝,也是急中生智,用吞金葫蘆将他飛劍攝住,直接給吸了進去,當時趕得也恰巧,正逢他原來那枚劍氣金丸,受到虎嘯真人的重擊,搖搖欲墜,行将潰散,從而散出許多葫蘆劍氣,全都被這口飛劍融合進去,之後再被張桐煉化,也沒覺出什麽異常。
“難道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張桐想到這裏,立刻眼睛一亮,連忙沉入心神,進入到了吞金葫蘆裏面。隻見那三座高台,巨大石門,全都如故。石台頂上,懸浮一口飛劍,這時光氣收斂,安靜如同處子。
這時張桐心系在此,立刻欺身上前,将那飛劍取來,然後心念一沉,就想像進入吞金葫蘆一樣,把神念進入飛劍内,看看裏面的禁制,是否已經受損。
豈料這飛劍居然毫無反應,死氣沉沉,紋絲不動!這下張桐可真有些慌了神了,如果飛劍真出了問題,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張桐也顧不得别的,連忙運轉劍訣,沖那飛劍,催動起來。這下卻如同滴水進到了油鍋裏,頓時就從那飛劍之中爆發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随即蓦地一震,劍光噴出,嗡嗡作響,足有五六丈長。
同時在那劍光周圍,隐隐浮現出十五個巨大的金色光環,跟那青魚劍如出一轍,圍那劍光,交錯轉動,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巨大的機器正在運轉。
“恩?”張桐先是一愣,緊跟又是大喜過望,忙把劍訣止住,心裏暗暗忖道:“果然!果然!我就說我這口虎嘯劍不會有什麽隐患嘛!原來飛劍放到吞金葫蘆内,竟連本身的禁制也跟吞金葫蘆的禁制互相勾連,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難怪能增幅飛劍威力!”
張桐先驚後喜,總算松一口氣,安心把神念退了出來,微微一笑,如釋重負,然後偷瞧了甄遠道那邊一眼,見他無甚察覺,這才好整以暇,繼續不緊不慢的,開始溫養起那口青魚劍來。
接下來幾天,也再無波折,每天甄遠道恢複真氣之後,就開始操縱飛劍,消磨那個石殼,幾乎不管張桐。直至十多天後,張桐覺得差不多了,便順理成章開始當着甄遠道的面,把飛劍催出劍光,在空中來回飛行。
隻不過這口青魚劍未經煉化,終究不及張桐自己的虎嘯劍用起來趁手,所幸張桐的指望并不在此,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了,随即瞧了一眼,離他數丈之外,那塊通透如玉的萬載石髓,忽然叱了一聲,甩手就是一指。
霎時之間,寒光乍現,隻見那口飛劍拖出兩丈多長青色劍光,匹練似的飛将出去,氣勢雖然并不猛烈,但是勝在速度極快,竟比虎嘯劍還微微勝過一籌。
可惜張桐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敢使出全力,剛一發射出去,就已适可而止。緊跟就聽,嗆啷一聲,金鐵交鳴,劍光與那石殼一觸即退。再等張桐定睛一看,已在那石髓外殼上,已經留下一個手指肚般大的坑洞。
由于這幾個月,張桐整日看見甄遠道操縱飛劍打磨這個石殼,深知其質地堅硬無比,即使甄遠道使出全力,也僅能打出一道不太深的痕迹。剛才張桐這下,還沒使出全力,就超過了甄遠道,更使他心底不由得生出幾分傲然。
張桐暗暗竊喜:“哈哈!果然葫蘆劍訣不是等閑可比,即使師父已經煉成第十重小周天,又修煉了佛門的上乘劍術,可論起使用飛劍,卻仍不如我遠了!”
想到這裏,張桐又不禁偷眼向甄遠道望了一下,見他正在全力打坐調息,并沒注意到這邊動靜,這才心下稍安,随即心想:“師父并不知道葫蘆劍訣,如果讓他發現我的飛劍威力異常,必定狠狠逼問,到了那時,迫不得已,定要反目成仇,我還需多加收斂,免得露出蛛絲馬迹才是!”
張桐思忖周全,急忙壓制劍訣,隻使出一半力道,操縱飛劍在那石殼上來回劈砍了一通,弄出許多痕迹,将那坑洞掩去。直到日漸天明,一開始被他打出那個手指肚大的坑洞,幾乎快看不出來了,才終于松一口氣,微微收住了飛劍,等甄遠道來替換。
由于這一陣,爲了消磨那萬載石髓的外殼,甄遠道幾乎不眠不休。雖然他入道多年,一身修爲,十分了得,可是沒到煉神境界,仍然未脫得**凡胎。尤其最近這幾天,堅持了兩個多月,愈發覺得精力疲憊。
甄遠道内心自知,這種情況最熬心力,如果時間一久,必定不能爲繼。非要一味堅持,精血耗盡,心力憔悴,即使修爲再高,也要承受不住。甄遠道雖然心急,卻也不敢飲鸩止渴,不得已在昨天夜裏,真氣回複後,又睡了一會,所以今天一早,比每天晚了一些,精神卻出奇的分好。
其實昨天夜裏,張桐使用飛劍,第一下去刺那萬載石髓時,甄遠道就已有所感應,隻不過他也并沒在意。以這些天張桐在劍術上表現出的天賦,按照甄遠道的計算,也該到這一步了。唯獨令他沒有想到的,等他醒來之後,發現石殼上面,許多痕迹的深度竟不遜于他,縱橫交錯,密密麻麻。
甄遠道微微吃了一驚,上前查看一番,立刻回頭問道:“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張桐不動聲色,微微點了點頭:“回禀師父,昨天夜裏,我正用真氣溫養飛劍時,忽然生出一絲感應,就把劍光催動起來。因爲師父前番說過,催出劍光之後,就可刺那石殼。我就試着刺了幾下,可惜操縱不太熟練,一大半都給打空了。”
甄遠道原本以爲,指望張桐與他輪換,至少還得一兩個月時間,現在卻是大大大提前了,不由得喜不自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桐兒呀!你果然是爲師的福将!既然你已催起劍光,今天就不要再一味參悟口訣,着重琢磨一下飛劍的招式,怎樣精準操縱飛劍軌迹,這才是當前最要緊的!”
雖然覺得張桐區區幾天之内,就把飛劍催動起來,而且威力十分驚人,着實令甄遠道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他全心全意都撲在了萬載石髓上,對于其他細節,一概不求甚解,說罷隻催促了張桐幾句,令他抓緊修練,就催起劍光,對那石殼,消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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