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塊巨石,比當初紅雲仙娘斬斷那座山峰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張桐初得飛劍,能夠一下斬開,也足可自豪了,至少他師父甄遠道,想要斬開這塊巨石還有些吃力。
想到這些,張桐更不禁自信滿滿,内心暗暗思忖:“現在我已得了這口虎嘯劍,加上葫蘆劍訣和雷音劍法,我的實力已不在師父之下,即使第十重小周天的高手,也有十分把握,能夠輕易取勝,像先前遇見的王毅,骷髅仙娘,乾道婆之流,更是不在話下,隻需一劍,就能斬殺!”
張桐越想越覺得興奮,又在心裏算了算時間,估計甄遠道那邊,就算有什麽秘密,也該解決完畢了,索性也不停留,直接放出劍光,往他身上一卷就騰空而起,噴出一道青虹,快速飛掠出去。
張桐原先飛行,都用甄遠道傳他的烏靈遁光,後來從疊雲洞回來,借了紅雲仙娘的光,乘坐她的穿雲梭,速度比烏靈遁光,還要快出十倍不止,但是跟這禦劍飛行一比,全都不可同日而語,慢若蝸牛,不值一提。
就等張桐來到半空,僅用劍氣一催,立時唰的一下,那青色如玉的劍光,微微往前一竄,就飛出了數裏。張桐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景物已經換了樣,剛才被他斬斷那塊巨石,遠遠被抛到了身後去。
本來張桐練成葫蘆劍訣,乃是亘古以來一等一的劍術秘典,正該配合飛劍使用,原來什麽黑狗釘,什麽**飛刀。即使勉強催動,也不能發揮出十層威力。
這時張桐得到飛劍,終于踏上正途。無論修煉,還是運用,全都事半功倍。此時禦劍飛行也是如此。非但速度極快,而且消耗更小。加之飛劍劍光将他身體裹住,形成梭形,飛行之時,等于劈開空氣,把阻力降到最小。
張桐原先未得飛劍時,就不止一次幻象,将來若有一日,等他得了飛劍,定要随心所欲。禦劍千裏,出入青冥,那才叫劍仙的風範。
現在總算如願以償,愈發暢快無比,透過劍光。向外望去,隻見下方山川河流,森林樹木,一條一條,一片一片,快速向後後掠去。耳邊隐約聽見氣流呼嘯破擦,猶如隆隆雷聲。
張桐乘着興起,一口氣就飛出百餘裏,才把速度降了下來,内心暗暗想道:“原來聽說,那些修爲高深之人,禦劍飛行,瞬間千裏,現在我還做不到,隻能勉強做到瞬間十裏,卻不知到了那種境界,又會快到什麽程度啊!”
張桐發狂似地飛了一陣,已經把他心中的興奮都發洩了出去,到了最後,冷靜下來,忽然想到那些傳說中的高人,轉又有些意興闌珊了,不由得歎了一聲,然後好整以暇,尋了一個方向,直向甄遠道藏身的地方飛了回去。
由于在此之前,張桐急着煉化飛劍,耽誤了許多時間,這時天色大亮,他再趕回去,也不嫌太急,不用片刻功夫,就已到了那個天坑的附近。
張桐遠遠瞧見,稍稍猶豫一下,還是把劍光收去降落下來。雖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脫離甄遠道,自立門戶,但是現在,時機未到,他還不想跟甄遠道攤牌。
至少等甄遠道傷好之後,張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一來用來報答當初甄遠道帶他入道的恩情,二來也可在時間上稍微緩沖一下,仔細想想日後如何打算,别事到臨頭了,反倒無處可去。[ ~]
張桐内心早有打算,所以也不急着顯露這口飛劍,回來之後立刻先把劍光收去,換做烏靈遁光,來到地穴入口。
由于甄遠道在張桐走後,已經從裏面發動了陣法,在那地穴入口的地方,全被一團濃霧罩住,跟原來靈犀觀,幾乎如出一轍。
張桐早知這個霧陣厲害,萬一大意,陷入進去,立刻遭到毒光雷火圍攻,事前甄遠道也沒交代破解之法,張桐不敢硬闖,正想叫喊兩聲,通知裏面的甄遠道,卻不成想,還沒開口,反倒那霧陣自行向左右分開。
張桐料是甄遠道在内已經發現了他,心裏也不遲疑,見那洞口顯現,立刻飛身躍了進去,徑直來到這間地洞大廳當中。
隻見甄遠道此時正安坐在一個黃色的蒲團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臉色看起來比昨天要好,雙目之中重新又閃出了微微寒芒。
張桐沒想到他竟恢複的這麽快,乍一看見還微微吃了一驚,内心暗暗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師父把我打發出去,定是留有什麽不爲人知的後手,不然哪能恢複的這麽快呢!”
不過張桐現在也不大在意這些,直接上前見禮,叫了一聲“師父”,就把事前準備好的一枚千年李的果取了出來。
甄遠道一見,臉上立刻露出喜色,但是緊跟又皺了皺眉,一面接過果,一面淡淡問道:“不錯!就是這種果!爲師記得臨走之前,不是給了你一個瓶嗎?這果乃是天生靈根,百餘年才締結一回,數量極少,十分珍貴,一旦離了枝頭,就會漸漸靈氣散失,必須用特殊器皿盛放!你怎麽給忘了!”
其實張桐哪是忘了,而是他手裏還有九個果,要是連那瓷瓶一并還回,他的那些果,豈不都要壞了。索性他也早就想好了說辭,立刻告罪:“師父,請恕弟無能!”
甄遠道微微一愣,緊跟臉色劇變,眉梢向上一揚,冷冷問道:“怎麽回事?”
張桐忙答:“昨天,弟聽師父吩咐,去那取這果來,誰知路上竟然被人跟蹤了!剛等到了地方,取了一枚果,那一幫人就殺出來,非但打碎了師父給的那個瓶,還把整枝樹的果都給摘了。幸虧弟手疾眼快,提前暗藏了一枚,不然連這枚果,也要被他們奪去了。”
甄遠道又驚又怒,原本那些果全是他留待日後還有大用的,這時一聽居然被人奪走,登時昂身而起,厲聲喝道:“你說什麽!那一樹的果,竟然全被人搶了!是什麽人?快說!”
張桐見甄遠道這幅摸樣,内心還微微有些歉意,但是話一出口,卻不容更改了,隻好繼續說道:“一開始那一撥人,全都穿着金紋道袍,弟去疊雲洞時,曾經見過一回。聽姑姑說,這樣紋飾,在西南隻有珞珈山的内家弟敢穿。緊跟在後面又來了一撥人……”
“怎麽?難道還有别家?”剛才聽張桐一說,是珞珈山的弟,立時就把甄遠道心中的怒火打消了一大半。那珞珈山在西南,乃是龐然大物,實力強橫無比,别說是甄遠道,就是換做玄牝老祖也隻能自認倒黴。但是一聽張桐還有後話,緊跟又把甄遠道壓下去的邪火給勾引了上來,珞珈山他固然惹不起,可是别家,他卻不懼。
張桐忙點了點頭,半真半假的說道:“後來這一撥人,比珞珈山那邊還多,爲首一個自稱名叫吳陸真,還說是咱們禾山道霹靂堂的堂主,還有個副堂主,叫金陽道人的。弟一聽,還以爲是自家人,忙想求救,卻沒想到,那幾個人非但不幫忙,還險些打傷了弟。幸虧弟見機得早,提前就有防備,才能幸免遇難。後來那兩幫人,還因果,打了起來,最後吳陸真那邊吃了大虧,被人斬殺了金陽道人,才灰溜溜逃走了。”
“竟是吳陸真那厮!金陽道人也死了!”甄遠道先微微一愣,緊跟又哈哈大笑道:“好!死得好!我就說吳陸真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早晚要栽跟頭,這回膽大包天,竟然去惹珞珈山的人,還把金陽道人連累死了,看他回去如何跟他爹交代!”
甄遠道說完,禁不住又是一陣大笑,也不知原來跟吳陸真和金陽道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聽他們二人出了差池,樂的連失去靈果的損失,竟也不怎麽放在心上了。
直到半晌之後,甄遠道的情緒才平複下來,淡淡的跟張桐說道:“罷了!這一次敵人太強,失了靈果也不能怪你。反倒是你随機應變,能夠搶回一枚,爲師應該重賞。”
說話之間,取過靈果,然後把手掌一番,就從袖底下帶出一個白色瓷瓶,反過來給了張桐,跟着又說道:“現在情況,你也清楚!那靈犀觀爲師經營多年,大半心血都在那上,如今毀于一旦,已經元氣大傷,手裏也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來。隻有這顆七珍保命丹,乃是當年,機緣巧合,跟一位前輩換得。原來隻有三顆,剛才爲師用去一顆,還剩兩顆,給你一顆。無論受傷多重,隻要靈識不滅,肉身不悔,服下此丹,就可保你性命。你需切記,謹慎使用!拿去吧!”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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