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仙玄婆一開始看見天蠶仙娘,就覺天蠶仙娘的氣息精臻,隻是久别相見,也沒怎麽在意,此時聽天蠶仙娘一提起,不由定睛一看,這才猛然發現,天蠶仙娘的身上竟有一種她前所未見的異樣氣息。
因爲蠱仙玄婆已經達到煉神境界,修爲遠比紅雲仙娘高出不知多少倍,剛才紅雲仙娘雖然也看出天蠶仙娘修爲大進,但是其中一些細節之處,仍然不能感知,轉是蠱仙玄婆,用眼略微一看,便已瞧出幾分端倪。
蠱仙玄婆不禁吃了一驚,心說:“我家這個老二,天生資質愚鈍,全仗幾分刻苦才有原來的修爲,怎麽才幾年不見,竟忽然突飛猛進,已經隐隐要攆上大丫頭了?”
蠱仙玄婆一面心中狐疑,一面又仔細打量了天蠶仙娘一番,卻忽然大驚失色,頓時眉梢一揚,再也不複笑容,厲聲就要斥責,唯獨顧忌還有那位林公子在場,這才沒立刻發作,隻狠狠瞪了一眼,随即好整以暇與那林公子道:“賢侄見笑了!我們師徒久别重逢,正有些體己的私事要說,貧道就不留賢侄叙話了。”
林公子沒有想到,剛才還好好的,蠱仙玄婆卻忽然态度巨變,對他下逐客令了,心下甚是不喜,暗說:“玄婆這老貨,莫非真以爲修成煉神境界,就可一步登天,可以堂而皇之,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等我來日功行大成,必有你這老貨好看!”
這位林公子出身高貴,從小嬌生慣養,又因資質頗佳,加之他家族長輩賜下許多靈丹法寶,令他修爲一直超出同濟甚多,更使他漸漸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雖然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骨子裏面,最是瞧不起人。
不過蠱仙玄婆畢竟是煉神境界的高手,要論修爲比林公子的不少師長還要高出一籌,林公子固然十分傲氣,卻也不敢輕易撒野,聽得蠱仙玄婆吩咐,表面也不動怒,隻是淡淡笑道:“如此小侄就不打擾前輩與二位師妹了,隻是此前之約,還請前輩考慮,家父與小侄還待敬候佳音。”
說罷亦是風度翩翩,對着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二人點了點頭,尤其饒有深意的看了天蠶仙娘一眼,然後邁了幾步走出洞外,忽将身後寶劍一拍,頓時噴出一溜白光,往他身上一卷,已經沖天而起,轉眼消失不見。
張桐因爲天蠶仙娘還沒來得及介紹,隻能落在後面,正好回頭看見,那位林公子最後禦劍而去,頓時使他大吃一驚,心說:“這小白臉到底是什麽來頭,看他年紀應該也不太大,修爲也跟姑姑仿佛,居然就有一口飛劍!而且帶在身上,絲毫也不顧及,有人窺見會殺人奪寶。尤其剛才難道白光,劍氣純正,寒意凜凜,似乎品質還在師父那口青魚劍之上。”
張桐心下吃驚之餘,不禁對那林公子的來頭更加好奇,眼見蠱仙玄婆怒氣沖沖的把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帶入旁邊的偏廳問話,轉眼這間大廳就隻剩下了張桐一人。
張桐不禁有些忐忑,不知蠱仙玄婆究竟看出了什麽,忽然心情大怒把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全都給叫到了裏面去,不過他也不敢上前偷聽,隻能心裏胡思亂想,這時見林公子飛走,身邊也無旁人,便又眼珠一轉,心說:“我不知道那林公子是什麽跟腳,門外那兩名童子定然曉得,看那架勢姑姑的師父把她們叫去說話,一時半會也顧不上别的,正好去套套近乎,跟他們打聽打聽。”
張桐内心略一思忖,就已拿定主意,往後退到門外,卻見那兩名童子之中,剛才搶着說話的廉春已經不知幹什麽去了,隻剩另一名童子,臉色有些木讷的,仍然呆立在門柱前面。
張桐原本有些厭惡那個廉春,見他此時不在,轉是正合心意,立刻笑道:“這位師兄請了,在下張桐有禮了,敢問師兄如何稱呼?”
那名童子的性格似乎非常冷漠,聽見張桐拜見,也隻點了點頭,自報名叫鄭旺,然後就不再說話了。張桐爲了打探消息,倒也不甚在意,繼續笑着問道:“師兄久在洞府司職,剛才我見那位公子非但英俊潇灑,還能禦劍飛行,心裏好生羨慕,不知師兄可知那人是誰?可否賜教小弟?”
其實鄭旺也并非像表面那樣木讷,轉是頗有幾分心機,不過鄭旺一心修行,早知廉春内心險惡,二人整日混在一起,爲了免去勾心鬥角的麻煩,他才會故意裝作這個模樣
剛才張桐來時,鄭旺就已看出,張桐雖然跟在後面,但是臉上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天蠶仙娘的跟班,轉是天蠶仙娘,時而眼光回顧,似乎還以張桐爲主心骨。
鄭旺臉上沒動聲色,心裏早已大吃一驚,這時遇見張桐詢問,更也不敢怠慢,生恐稍有不敬,便要得罪了人,隻不過他這些年木讷慣了,一時也改不過來,隻得冷冷答道:“你說的是林公子吧!”
張桐故作不知道:“哦?原來那位公子姓林呀!不知是什麽家世,看他年紀也不大,就随身帶着一口飛劍,說起來不怕師兄笑話,我入道這些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飛劍呢!”
鄭旺哪還不知張桐在套他的話,心想:“這張桐一看也非等閑,卻不問師尊如何,反去打聽林公子,也不知到底是什麽用意?不過那林公子看似翩翩風度,實則也不是什麽好人,要是張桐打聽别的,我還不敢亂說,轉是這林公子,我卻不吝透透他的底細。”
鄭旺略一思忖,心裏已經有了定計,故意裝作胸無城府的樣子,答道:“一口飛劍算什麽!這位林公子可是珞珈山的内門弟子,據說家族之中,還有一位長輩,乃是珞珈山的執事長老,非但修爲奇高,權利也非常大,此等名門貴子,豈是我等尋常散修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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