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仙娘按住飛蟒向下觀望,但那霞光一閃而滅,這時再找卻不見了,不禁面露狐疑,喃喃自語:“難道真是那個兇物躲在這裏療傷?”又聽張桐一問,才回過神來,好整以暇道:“剛才飛過此地,忽見有光閃動,頗爲不同尋常,我們下去看看,耽誤不了多久,别萬一錯過了什麽寶物就可惜了!”
張桐一聽有寶,亦是眼睛一亮,立刻打起精神點頭應允。不過天蠶仙娘猜那下面非是善類,卻也不敢大意,驅那飛蟒,緩緩降下,直至離地五六丈高,忽然聞到空氣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腥鹹味。
這股味道十分稀薄,與那雨林濕氣混合幾乎分辨不出,若非天蠶仙娘曾經見過此物,對那氣味印象非常深,也不會輕易嗅得出來。
天蠶仙娘頓時又驚又喜,拽住張桐,不禁叫道:“是了!是了!這股腥氣,加上剛才那道霞光,定是那毒物無疑了!”
張桐不知是什麽東西,竟讓天蠶仙娘如此失态,反而更糊塗了,忙問:“姑姑快說,到底是什麽東西,值得這麽大驚小怪的?”
天蠶仙娘嗔道:“什麽叫大驚小怪的!你這沒見識的小賊,你可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又可知道我師父是如何達到煉神境界的?”
張桐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驚道:“莫非下面那東西,竟能令人打破天地玄關,達到煉神境界不成!”
天蠶仙娘答道:“如我所料不差,此地定是藏了一隻文蛛,這種文蛛原是由千年老蠍與一種火蜘蛛交合而生,本身劇毒無比,而且刀劍難傷,一旦長成幾乎仙佛難制!尤其它腹内還生有一顆火靈珠,更是一件至寶,噴吐出來,吞雲帶霧,不拘修爲多高,隻要稍一碰上,定要燒成灰燼而死!上一次,我師父,就是機緣巧合,在這附近遇見一隻将要成形的文蛛幼蟲,奪了它的火靈珠,煉成本命法寶,才能突破桎梏,達到煉神之境。”
天蠶仙娘說到這時,不禁喜色更甚,跟着又繼續道:“可惜當時情非得已,師父奪下那顆火靈珠,已經受了重傷,無暇再去追尋,讓那文蛛給跑了。後來師父傷好,又去找了幾回,也都無果而終,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讓咱們倆給撞見了!那隻文蛛本就沒長成形,又被師父奪去了火靈珠,輕易之間,定難複原。若能将其逮住,正好給我煉成第二元神,等我練氣圓滿之後,藉此突破煉神境界。你我合籍雙修,借着真氣交泰,必也能帶你達到煉神之境!”
張桐沒想到竟是事關能否步入煉神境界的機緣,立刻叫道:“快!這是難得的奇遇,咱們趕緊動手,别叫旁人發現,撿了這個便宜!”
天蠶仙娘忙說:“你先别急!等我先看看再說,那文蛛雖說失了火靈珠,可是本身毒氣仍然緻命,我倆修爲有限,還得多加小心,免得拘不住它,反把自己性命給搭了進去。”
說話之間,天蠶仙娘已經将那體型龐大的虎皮飛蟒收了起來,尋了一塊突兀的礫岩,跟張桐一同降落下去,向剛才閃光的地方定睛一看。
隻見百餘丈外,密林樹叢之中,隐有一個七八尺見方的洞口,就在洞口旁邊正趴伏着一隻,足有一丈來長,外形好像蟾蜍,通身全是青癞的醜陋怪物。
天蠶仙娘一眼認出,那個怪物就是文蛛,心頭不禁一緊,連忙鼓起真氣,一面催出一道青色光,一面快速對張桐低聲道:“桐兒,那文蛛十分機警,萬一一有動靜,定要躲到裏面。爲保萬無一失,一會你我同時出手,你先用飛刀封住洞口,截斷它的退路,我再把它兜住。不過你需切記,此物毒氣極惡,稍微沾上一點,就要骨消肉融而死。因我自小練蠱,文蛛毒性雖烈,卻傷不到我性命,但你絕不可擅自靠近。萬一我制不住它,你也不要插手,放它離開便是,無論如何安全第一!”
張桐自知不精于用毒,便不一味逞強鬥狠,立即點頭答應下來。與此同時那文蛛還不知大難臨頭,自它上回被蠱仙玄婆奪了火靈珠之後,一直躲在這裏養傷,每隔幾天,才會出洞,放出閃光,引誘附近野獸過來捕食。
由于最近兩年傷勢漸好,食量也日日增大,尤其最近幾天,每日不捕食三五回便不能安睡,卻正逢張桐和天蠶仙娘經過,這才發現了它的行蹤。
文蛛原是天生異種,若待長成之後,憑一顆火靈珠,即使煉神境界的高手,也不是它的對手。天蠶仙娘深知,此乃天賜良機,否則以她的資質,窮極一生也恐怕難突煉神境界的關隘。
尤其這隻文蛛,先已被蠱仙玄婆奪去了火靈珠,等于失去最厲害的手段,不然僅憑她跟張桐,别說捕拿文蛛,隻怕稍不注意,轉要成了文蛛的腹中之食了。
天蠶仙娘心知此次千載難逢,再也不肯耽擱,見到張桐點頭,立刻稍事準備,瞅準文蛛引來一隻山狸,噴出一口毒氣,将那獵物熏倒,伸出舌頭一卷,就要将那山狸吞去,忽然喝了一聲“動手”,然後對準文蛛,抛出那道綠,兜頭就罩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桐也甚不慢,剛才一見那文蛛,他就催起劍氣,暗暗戒備起來,忽聽天蠶仙娘一叫,立刻就把**飛刀打了出去。
這六把飛刀早已被張桐祭練得純熟無比,此番又經與天蠶仙娘合籍雙修,催那**飛刀,威力再次大漲,霎時之間六道金光飛射出去,風馳電掣似的,端是奇快無比。
那文蛛原是天生惡性,隻知吞食生靈,覺出一絲異動,還以爲又有獵物上門,沒等将那山狸吞下,就想再次放出毒煙,将那獵物熏倒,卻沒想到,恰在這時,突然心生京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