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仙娘一面心想,一面暗暗後悔,居然鬼迷心竅,把自己性命攸關的法寶拱手奉上,現在唯有指望,張桐有點良心,不要見利忘義,将這寶珠搶奪了去,那可真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此時張桐還不知,天蠶仙娘已經後悔了,催那玄陰珠轉動片刻之後,便随心念一動,将那寶珠收來,卻絲毫也不留戀,轉手就還了回去。
天蠶仙娘心中訝然,原本她還有些擔心,萬一張桐仗着寶訣,想要強占了玄陰珠該怎麽辦,殊不知張桐早就下定決心,心無旁骛,專修劍術,對于其他法寶法術,全都不曾放在心上。
天蠶仙娘不知張桐志向,接過玄陰珠後,不禁臉頰發熱,暗惱自己不該疑神疑鬼,幸虧并沒表露出來,否則讓張桐察覺,難免生出芥蒂。
原本按照天蠶仙娘的性格,既然決定跟張桐雙修,就沒打算三心二意,況且她又發現,張桐頗非尋常,非但所練功法前所未見,連煉器寶訣也比她高出許多,更讓她認定張桐就是她的良配。
張桐還不知道,這一瞬間天蠶仙娘的心裏,已經轉過了許多念頭,把那顆玄陰珠還回去之後,因爲此前剛借雙修之機,一鼓作氣打通十數個穴竅,練成了第三重小周天,又運用寶訣,煉化玄陰珠,終是精力不濟,索性抱住天蠶仙娘,順勢往後面一躺,就這樣沉沉睡去。
其實天蠶仙娘還不困倦,隻是被張桐強行抱住,剛又心存愧疚,索性由得張桐,跟着倒在床上,眯着眼睛十分乖巧的依偎着,一雙眼眸隻默默看着張桐的側臉,卻是越看越覺得喜愛,直至一個多時辰之後,張桐睡足醒來,居然還看不夠。
張桐見她癡纏,心中也是喜歡,又溫存了一陣,才從床上起來,略微舒展一下身軀,隻覺神清氣爽,體内氣息鼓脹,遠非原來可比,不禁暗暗欣喜:“難怪師父曾說,第三重小周天,乃是練氣境界最重要的一道險關,一旦跨越過去,就是另一番天地,師父之言,果然不虛!”
張桐美人在懷,又是修爲大漲,心裏正覺歡欣,卻險些忘了甄遠道還在翹首等候,這時猛然想起,不禁暗暗愧疚,連忙穿戴起來,掙脫出溫柔鄉,對天蠶仙娘道:“姑姑,趕緊别耽擱了,師父那邊早已久等,既然玄陰珠已經煉成,咱們也趕緊走吧!别萬一遲了,再節外生枝,可就來不及了!”
天蠶仙娘初爲新婦,滿心都是愛郎,正在柔情蜜意,早把甄遠道這個兄長給抛到腦後去了。這時一聽張桐提醒,才猛回過神來,卻是惱羞成怒,全都不講理的賴在了張桐身上,狠狠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哼!還不都怪你這冤家,剛才不顧死活的折騰人家,險些都把正事給耽誤了!”
張桐知她嬌羞,也不跟她較真,隻顧嘿嘿一笑,算是應承下來。
天蠶仙娘見張桐沒有反駁,總算出了口氣,卻也不敢耽擱,急忙将那顆玄陰珠收納起來,然後穿戴梳洗,過了不大一會,就已換了一身淡色道袍,巧笑盼兮的出現在了張桐面前。
原本初次看到天蠶仙娘,見她一身露腰的彩色衣裙,甚有異域風情,這時換了道袍,卻是大相庭徑,張桐微微一愣,不禁問了一句:“怎麽換衣服了?”
天蠶仙娘立時臉頰微紅,答說:“那件衣服有些太露了,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哪能在人前袒露身體,如果你喜歡看,等你我無人時,我再穿給你看。”
其實在張桐眼裏,天蠶仙娘那身苗族花衣,也算不上多麽暴露,但天蠶仙娘願意如此,他也正好順水推舟,笑着點了點頭,便不執著于此,轉又問道:“還有什麽需準備的麽?”
天蠶仙娘能在危難之際,被甄遠道引爲強援,本就非是尋常之輩。剛才跟張桐溫純許久,這時好整以暇,已是恢複睿智,略微想了一想,立刻搖了搖頭道:“咱們先别急着走,剛才我聽你說了,這回大兄惹的麻煩可非同小可。陰陽叟那邊又有玄牝老祖在背後支持,即使九宮山青雲觀的王道源和青峽山二龍洞的馮家兄弟都去幫忙,大兄這邊也難有多少勝算,咱們還得另想些辦法才行!”
張桐一聽,也不由得露出凝重之色,一直以來他雖知敵人勢大,但是見過甄遠道施展那口青魚劍的威力,心裏一直認爲,未必不能一拼,尤其斬殺金刀太歲王展之後,愈發志得意滿,覺得信心十足。
可是這次出來,先是遇到鬼道人喬瘦滕,緊跟又險些被靈機上人一道寒冰真氣傷了性命,才令他猛然警醒,不敢小觑了敵人,此刻又聽天蠶仙娘的論調,更令他心頭一沉,連忙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如今天蠶仙娘跟張桐結成道侶,關系比甄遠道還要親近一分,說話也無需顧忌,想了一想,立刻答道:“現在離五月初五還有兩天,時間還算充裕,咱們先别回去,等我去跟我師父讨個主意再說。”
張桐早曾聽甄遠道提起過,天蠶仙娘的師父号稱蠱仙,卻不知那蠱仙玄婆到底有多厲害,内心不禁有些狐疑道:“姑姑師父能管得了此事?”
天蠶仙娘一聽,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嗔道:“你這沒見識的臭小賊!隻知那飛蝗山的玄牝老祖是煉神境界的高手,不知我家師父,也已洞破玄關,達到煉神之境了麽!”
張桐聞聽,頓時大吃一驚,沒想到那蠱仙玄婆,居然也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有些奇怪,天蠶仙娘還是經由甄遠道引薦,才拜入蠱仙玄婆的門下,甄遠道不會不知玄婆的修爲,又爲何不直接請出玄婆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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