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仙娘從沒遇過這種情況,不由得驚恐萬狀,忙對張桐呼道:“不!你快停下,我受不了了!”
說話間還想強行把張桐推開,但是随那劍氣入體,天蠶仙娘早就身不由己,任她怎樣努力,卻是手腳發軟,渾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不過緊随其後,那種真氣翻湧的現象就漸漸平複下去,進入天蠶仙娘體内的那一道葫蘆劍氣,在運行十數個周天之後,忽又順着來路折返回去。
天蠶仙娘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在心有餘悸,忽然發現,在她體内,經由這一番攪動,真氣竟比過去精純了許多,原來一些煉化不去的雜質,全被那道劍氣化去,真氣運轉起來,也覺更加順暢。
天蠶仙娘先是一愣,随後又是驚喜交加,才知那道劍氣非凡,眼望着近在咫尺,**相對的張桐,心中不由得暗暗忖道:“這臭小賊果然有些古怪!難怪能在靈機上人的寒冰真氣之下從容而退。剛才侵入我體内的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好像比我練的真氣高出數個層次,原以爲這次跟這小賊結成道侶還便宜他了,卻沒想到居然是我得了一個大機緣呢!”
天蠶仙娘一面心想,一面竊喜,卻不知道,就在此時,張桐這邊比她還要難受。就在那一道劍氣,從天蠶仙娘體内返回之後,張桐立刻感覺,湧來一股涼氣,沿着他的經脈到處亂串。
因爲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把體内真氣全都化爲劍氣,鋒芒之銳比等閑法寶還要厲害,一旦在體内運行起來,即使葫蘆劍訣精妙無比,也着實難免傷及經脈。
原來在太白劍宗修煉這門劍訣,還專有丹藥配合修複經脈,可張桐半路出家,又無人指點提醒,根本不知這些關竅。張桐修煉這許久以來,經脈早已受到許多傷害,隻是極爲輕微,平常并無挂礙,若不然上次遇見鬼道人時,也不會隻挨兩下,就被震傷了經脈。
此刻随着那道劍氣,從天蠶仙娘體内引回大量元陰,這些元陰之氣,乃是女性精華,最爲滋養不過,進入張桐體内,立刻充滿經脈之中,慢慢将那些暗傷舊創全都滋養愈合。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怎奈張桐體内這樣微創實在太多,受那元陰之氣滋養,隻覺酸酸麻麻的,好像無數螞蟻,在體内爬似的,那種感覺别提有多難受了。張桐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咬牙強忍,直至過了半天,那種酸麻才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轉是一種通透舒爽的暢快感覺。
張桐這才松了一口氣,卻在歡欣之餘,不禁暗暗忖道:“想不到我體内居然藏有這些暗傷,幸虧這一次機緣巧合,習得雙修之法,不然日久年深,早晚勢必釀成大患啊!”
想到這時,張桐忽又靈機一動,心說:“如今我的葫蘆劍氣已經練得十分精純,打通穴竅隻是一蹴而就,根本費不了多大功夫,唯獨打通穴竅之後,還需許多時間溫養,如今形勢緊急,實在耽誤不起。既然元陰之氣,能夠滋養經脈,我何不趁機打通幾個穴竅,正好借那元陰之氣,免去溫養時間。最好一鼓作氣,直接打通第三重小周天,也可多提升幾分實力,應付接下來的大戰。”
張桐心裏略一閃念,立刻拿定了主意,振奮精神把葫蘆劍訣運轉起來,催那一道劍氣直向第三重小周天的運行線路沖了過去。
前兩次,張桐已經把第三重小周天的三十個穴竅打通了十餘個,這次繼續下去,也是輕車熟路,将那劍氣運至穴竅旁邊,隻是略一擎動,就已将其貫通。
隻是這種強拉硬打的方法實在有些粗野,每次打通一個穴竅,便覺一陣鑽心的刺痛,若非有現成的元陰之氣可以滋養經脈,張桐無論如何也不敢這般胡來。
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體内元陰之氣快要耗盡,張桐終于感覺猛的一震,第三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應勢貫通。
這個穴竅名叫内關穴,乃是人體三百六十個穴竅之中,又一極爲重要的大穴,也是練氣的一大關隘,一旦過去便可貫通全身四分之一穴竅,并使先前形成的三個小周天聯成一體,不拘修煉什麽法門,修爲立時暴漲倍餘。
張桐的第三重小周天一成,頓時覺得周身氣息澎湃,連那唯一一道葫蘆劍氣,也随之生出一些變化,回到氣海之中,自動發出感應,從吞金葫蘆裏面牽引出許多儲存的精金之氣化入自身。
過去這一道劍氣,即使凝成水銀一般,最多也隻有千斤,此刻那道葫蘆劍氣,卻比過去更加凝實,重量恐要增加一倍,等于張桐的法力也要随之增加一倍。
張桐驅那劍氣在體内運行三周,隻覺法力澎湃,鼓脹經脈,洶湧無比,仿佛随他心意一動,就能摧山崩嶽。與此同時張桐的五識六感也與原來清晰許多,似乎周圍的每一絲細微變化,無論空氣中漂浮的微塵,還是屋外墜落的水滴,都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實際上,大多練氣臻至圓滿,打通全身穴竅之後,才能漸漸生出這種心念入微的感覺,藉此感悟玄關,才能更進一步,達到煉神境界。
張桐能在剛入第三重小周天,就生出此種感悟,實是莫大的機緣,可惜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隻在瞬息之間,便又消失不見。幸而那一刻的玄妙感覺,已被張桐牢牢的記在心裏,等日後修爲一到,自然水到渠成,再也沒有挂礙。
張桐稍稍定了定神,随即又是大喜,心中暗暗想道:“真沒想到,一回雙修居然得了這些好處,非但有個大美人自薦枕席,還一鼓作氣打通十多個穴竅,這回要是再遇上喬瘦滕那老鬼,憑我現在修爲,雖然勝不了他,也定能周旋一陣,不會被他兩下就打成内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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