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隐形角力


進到軍營内,就見那軍營内是擺下了長長的兩大溜的木桌,上千名破頭傷臉、衣衫褴褛的兵勇坐在木桌兩旁,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張張沾滿硝煙的臉上,無一不流露出一種及時行樂的狂躁表情,看得楊億和魏二苟暗自咋舌,心說敢情這親身經曆了戰鬥之後,每天面對殺戮和死亡,還真的能将人變成嗜血的野獸啊。

一路看着,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随着黎叔兒進到了軍帳内,隻見軍帳内的四角都挂有碩大的氣死風燈,講軍帳内照得是通明雪亮,軍帳正中是一張一腿三牙的八仙桌,上面擺滿了瓜絲兒、山雞丁兒、、燒魚頭、燒百合等等葷素菜肴,沈如潮恭敬有加地請黎叔兒坐了首座,自己坐在左側,其餘的幕僚鄉紳是愛屋及烏,一番謙讓後,将苟和柳若雪讓到了上首的主賓位置,這次依次坐定。

沈如潮知道黎叔兒這個火居道士是不忌口的,便給黎叔兒滿上了一杯酒,黎叔兒瞥了一眼那口急點都連杯吞下去的酒盅,哂笑道:“知州大人,這裏是軍營,咱們就不要鬧這虛禮了,索性換做大碗,豈不暢快?”

沈如潮及衆幕僚、鄉紳都知道黎叔兒豪俠的秉性,自然不敢違逆,遂有一幕僚立即起身出去,一疊聲地喚那外面的差役去取大碗。

不一會,差役端着一摞子粗瓷大碗來了,一人面前擺上一個,那些幕僚和鄉紳看着那一碗足有半斤的大碗,是面面相觑,暗暗叫苦。

黎叔兒不管那個,看着沈如潮及衆人笑道:“非是本真人貪杯好飲,爾等也都知曉,這滄州城被圍一月有餘,那長毛自起兵以來,攻城掠地是如入無人之境,八旗雄兵和綠營軍都難擢其鋒,卻偏偏被滄州區區數千兵勇擋在城下,久攻不克,其理何在,诶?”

沈如潮神态恭謹地看着黎叔兒說道:“如潮愚鈍,還請老神仙示下。”

見知州大人都不肯輕率發聲,那些幕僚和鄉紳都深谙明哲保身的儒家經學之道,一個個懼是大搖其首,不敢搶了知州大人的風頭。

看着那些甯肯庸庸碌碌、也不願露出鋒芒的幕僚和鄉紳門,黎叔兒無奈地一笑,隻得隻顧自地往下說道:“滄州能堅守至今,一賴沈知州和諸位同僚同心同德,以守護明教爲己任,給阖城黎民起到了核心的作用,二賴軍民上下一心,同仇敵忾,抱定與城池共存亡的堅定信念,才會堅持至今,列位,此等爲國盡忠的精神,是不是人神公慕、天日可鑒啊?”

黎叔兒此話一出,在座的沈如潮和幕僚、鄉紳們都是連連點頭,一片唏噓。

黎叔兒暗自得意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軍民浴血奮戰這麽久了,是不是該開懷暢飲、以壯行色啊,諸位?”

黎叔兒話音未落,沈如潮先站了起來,端起酒碗,表情悲壯中帶着豪邁地說道:“滄州城能堅守至今,一仗皇上洪福齊天,二仗諸位不離不棄,舍生取義,今日蒙老神仙點播,如潮對諸位是愧對于心,就以此酒表明心迹,謝過諸位了,幹!”

說罷,沈如潮一仰脖,将一碗酒喝了個幹幹淨淨,一見知州如此,那些幕僚和鄉紳甭管酒量怎麽樣,哪個敢不喝啊,先後都将碗裏的酒喝掉不提。

沈如潮這個頭一開,其餘的幕僚和鄉紳們自然要依例效仿,也都相繼起身敬酒,一桌子七八個人輪一圈下來,除了黎叔兒、沈如潮面色如常,其餘的人可就都有些坐立不住了。

一旁的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看着那些幕僚和鄉紳,是一臉的不以爲然,尤其是魏二苟,本身就酒量甚豪,一見那些幕僚鄉紳一個個文绉绉、酸溜溜的,動動嘴皮還可以,一喝酒就稀拉松的樣子,都快笑破肚皮了。

書說簡短,黎叔兒他們在裏面喝得盡興,軍帳外面那些兵勇們酒過三巡,也都喝出了情緒,是大呼小叫地劃拳鬥酒,聲浪震耳欲聾。

聽到帳外喧鬧的聲音嗎,沈如潮情緒也受到了感染,端起酒碗走出去,面對數千酒酣耳熱的兵勇,發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講。

别說,這沈如潮口才的确一流,加之那些鄉勇們已經被酒精刺激得極爲興奮,再經過他這麽一煽動,登時歡聲雷動,反過來有将沈如潮整得更加激動了,滿面漲紅地回到軍帳内,見那些幕僚和鄉紳們都已是醉眼迷離,擺擺手,讓差役們将那些同僚和鄉紳們架走後,自己陪着黎叔兒、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開懷暢飲。

席間,黎叔兒與那沈如潮是推杯換盞,很快,黎叔兒同沈如潮就喝得醉眼迷離了,黎叔兒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如潮,有些含糊地說道:“沈、沈老爺,本真人且問你,你對守住滄州,有幾分把握?”

沈如潮努力睜開有些惺忪的雙眼,看向黎叔兒,亦有些口吃地說道:“老神仙,您也看見了,外面這三千虎狼之師,是以一當十,無堅不摧,區區長毛,不過就是些毀明教、壞禮儀的狂徒,能成甚氣候?更何況,僧王和欽差大人勝宮保統帥數萬鐵騎在後面追擊,不日就将與我們裏應外合,剪滅長毛是指日可待,哈哈”

黎叔兒眯起眼睛,看着沈如潮意味深長地笑道:“沈知州啊沈知州,本真人與汝相識亦非一時半載了,你的這些煌煌大言蒙蒙那些目不識丁的兵勇尚可,拿來搪塞本真人,未免有失厚道吧?我且問你,若那僧格林沁真是想将林鳳祥所部聚殲于滄州城下,爲何大軍緩緩而行,何不派出一支輕騎兵馳援于你,分明就是保存實力,将兵力主要用作守衛京畿要地之用。至于那勝保,不過是個驕縱蠻橫的纨绔子弟,仗着是旗人,不學無術,投機鑽營,自統兵以來,與那太平軍是屢戰屢敗,被時人譏諷爲敗保,指望他對你施以援手,豈非癡人說夢邪?”

黎叔兒一番話說出來,沈如潮是半響無語,隻是抓過描金的細瓷酒壇,給黎叔兒和自己的酒碗裏倒滿酒,亦不說話,表情複雜地将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旋即兩眼通紅地看向黎叔兒,臉部在燈光的映射下,形成條狀陰影,看起來莫名顯得陰測而猙獰:“果真是一切都瞞不過老神仙的法眼,不錯,這些話是如潮給守城的兵勇們鼓氣用的,但說的多了,連自己都相信了,奈何……”

沈如潮搖頭自嘲地苦笑了幾聲,擦擦下巴上的酒水,繼續說道:“可是,如潮是兩榜進士,屢受皇恩,如果棄城而逃,一則将阖城百姓置于水火之中,二則按照大清律令,棄城州官,罪當棄世,如潮死不足惜,但滄州一破,靜海、天津就将無險可守,到時候長毛長驅直入,京畿危矣!”

沈如潮越說情緒越激昂,猛地一起身,竟将桌子撞得一陣搖晃,也不理會,隻管看着黎叔兒說下去:“老神仙,倘若長毛真的兵鋒指向京畿,危及皇權,那将是我大清開國二百年來從未有過之變局,如潮食君父之祿,又怎敢愛惜區區一身,自當窮盡一切手段,保我滄州不失,也就是保我大清的根基不失,故而自當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雖背負罵名,遺臭萬年,亦九死無悔!”

“啪”,沈如潮将手裏的酒碗使勁摔碎在地上,面頰因血脈噴張而赤紅如血,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一種令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爲之一寒的戾氣與殺機。

“爲了這個,即便是殺人放火、身敗名裂亦在所不惜嗎?”黎叔兒倒是很淡定,拿過一個酒碗,又給沈如潮倒上一碗酒,語氣看似平淡地笑道。

沈如潮正要答言,就見差役用木盤端進一個陶泥的砂鍋,将其放在了桌子中央,那差役本想介紹一下菜品,但見沈如潮面色不善,未敢言語,慌忙退了下去。

沈如潮看向那砂鍋,将蓋子掀開,黎叔兒、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看去,就見鍋内炖着熱氣騰騰的雞肉和蛇肉段,不由一怔,不知沈如潮上這道大菜的寓意何在。

“老神仙,可知這蛇咬雞這道菜的做法與奧妙所在?”沈如潮身處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倒黎叔兒的碗裏,同時笑着問道。

“這個,”黎叔兒嘗了口那雞肉,鹹而鮮香,與平日裏吃到的雞肉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由看着沈如潮問道:“此肉入口鮮香,莫不是裏面加了人參等滋補之品?嗯,你們也嘗嘗,味道确實不錯。”

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依言也各自嘗了一塊雞肉,果然不同凡響,是齒頰留香,不禁也贊歎不已。

沈如潮快意地一笑道:“不瞞老神仙,這菜的鮮味,全在于用毒蛇将活雞咬死,再将周身俱是蛇毒的雞肉大火烹煮很長時間,到了最後,蛇毒就完全化爲鮮味入到雞肉裏,令食客是食指大動,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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