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結界約有五步之遙的地方,楊億和魏二苟停住腳步,那結界裏的人像見楊億和魏二苟又來了,似有所感應一般,雙眼血紅地看向楊億和魏二苟,好似在恫吓二人,讓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在自不量力地來挑釁了。
可此時的楊億同魏二苟是信心爆表,哪裏會将那個隻會躲在結界裏吓唬人的人像唬住,就見這哥倆唱完了一曲脍炙人口的兒歌之後,魏二苟騎馬蹲裆式站在前面,雙拳收于腰際,楊億則是一臉壞笑地站在魏二苟的後面,随後,隻見魏二苟屏氣凝神,将一口源源不斷的丹田氣行遍四肢百骸後,朝楊億微微一點頭,楊億活動了一下腳踝,随即一個抽射,右腳就端端正正地踢在了魏二苟的屁股上,魏二苟一咧嘴,心中暗罵楊億你丫倒是輕點啊,但左右兩臂卻是迅速伸出我,就見數團黑色氣團如速射炮發出的彈丸一般,一個挨着一個地向那結界飛了過去。
“嗵嗵嗵……”那些黑色氣團以比以往快一倍的速度落到那結界之上,那些黑色氣團先是在結界表面告訴旋轉,十幾秒後,那些氣團以間隔不到一秒的時差先後爆炸,爆炸的巨響和威力震得楊億和魏二苟是氣血翻湧,立腳不住,幾乎是同時跌坐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黑煙散去,坐在地上的楊億和魏二苟朝那結界看去,赫然看到那結界就像是個漏氣的豬膀胱似的,結界表面已經是千瘡百孔,不由一聲歡呼。
可是,就在楊億和魏二苟爲自己陰陽合終于敲開了這個“堅果”的時候,令他們膽戰心驚的一幕發生了:結界裏的那人像的周身驟然變得通體血紅,以至于将赤紅的眼睛都掩蓋住了,随後,隻見那人像端坐的雙腿下面就像是暴雨下的房檐一般,無數的細細血流從那盤腿打坐的雙膝下流出,那些血流流到地面,再彙集到一起,使結界裏的地面眨眼間就鋪滿了一層銅錢厚的血液。
那些血液在流到結界形成的邊緣後,竟然似有感覺有意識一般,演着結界的表面向結界上方流去,完全違背了重力定律。但讓楊億和魏二苟更驚掉下巴的是,那些血液在流經剛剛被魏二苟的黑色氣團擊破的結界表面的破洞處後,那些血液居然象充滿彈性的皮膚似的抻開,将那處破洞遮蓋上,不消片刻,那個破洞就完好如初了。
在此期間,那些血液将整個結界表面全部染成了猩紅一片,楊億和魏二苟根本分不清結界表面哪裏還有破洞,那些破洞又被那些發出濃烈腥甜氣味的血液給修補好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變化讓黎叔兒也坐不住了,幾步跨過來,看着那還在源源不斷地從人像下盤處汩汩流出的鮮血,神情駭異地歎息道:“就算這個裝神弄鬼的萌屍是個僵屍,體内也不可能存下這麽多的鮮血啊,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見黎叔兒對這一幕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楊億和魏二苟登時心涼半截,逃跑的念頭幾乎又同時出現在楊億和魏二苟的腦海裏。
好在這種私信一閃念很快就消失了,楊億看了一眼黎叔兒和魏二苟,笑道:“看來,我真得使出絕招了……”
魏二苟以爲楊億又要故技重施,剛想罵他“都這屎堵腚門的節骨眼上了,你丫還有閑心扯犢子,你還能長點心嗎”,卻見楊億腳踏梁、兖、揚、青、徐、豫、冀九州罡步,雙掌合在一起,似念誦佛經一般,眼神半睜半閉,一面踏着九州罡,一面嘴裏念念有詞。魏二苟不知楊億這是要鬧哪樣,正欲上前去拽楊億,卻被黎叔兒一把抓住,看着魏二苟低聲喝道:“你想和小憶同歸于盡啊,他和你有殺父之仇啊?”
“叔兒,您這說的啥爛七八糟的,不是,閃電這是咋地了,跟中了邪似的,鬼上身啦?”魏二苟和楊億幾乎是同時拜師學藝,在神霄山學的那些法術也大體相當,故而基本上是楊億會什麽他會什麽,他會什麽,楊億也是門清,對于楊億踏出的象征整個神州大地,步之即代表巡視整個神州大地的九州罡步不以爲奇,但見楊億踏完九州罡步後并未畫符請神結印,卻隻管在那裏閉着眼睛嘀咕咒語,心裏莫名地倒有些擔心楊億是不是入了魔障,想去助楊億一臂之力,不想卻被黎叔兒攔住了。
對于楊億奇怪的舉動,黎叔兒一開始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在看了一會之後,黎叔兒心裏是豁然開朗,明白了楊億先前其實就是想用這個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絕招的,隻是怕自己功力不深,定力不強,把握不好火候而未敢冒然嘗試,如見一見那結界裏的人像爲了挽回敗局,竟然用上了類似苗疆血嬰的邪術,心中一時不忿,這才冒險嘗試自己悟出來的法術,此法術或許不如那些曆代祖師爺傳下來的法術精緻,但往往卻也是最簡單的招式最實用,而一個人在打架打紅眼了的時候,絕對不會還想着是用一招野馬分鬃還是用雙峰貫耳去撂倒對方,最直接的,就是撿起磚頭子或者是卡簧刀照着對方往死裏削或捅,而這看似毫無章法的打法,往往能打死老拳師。
不出黎叔兒所料,就在楊億踏完第三遍九州罡步的時候,隻見一道白光從楊億合着的兩手之間射出,直沖洞頂,黎叔兒和魏二苟眼一花,再睜眼看時,一柄三尺多長的、劍身、劍柄和劍锷均晶瑩剔透的長劍已被楊億緊緊握在手裏。
魏二苟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那柄散發着非人間凡鐵的靈秀氣息的長劍,臉上忽然現出了驚詫無比的表情,繼而咋咋呼呼大喊叫道:“我去,閃電,你啥時候學會用真氣和念力結成降妖法器這一招的,你咋從來沒跟我說過那呢,你丫這是吃獨食啊,忒不講究了吧,咱們還是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