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靈兒仍是心有餘悸地拿過手機,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照片,這才破涕爲笑道:“你,還會發明這些小玩意兒,滿厲害的呀,對了,它叫什麽啊。”
“它叫,”楊億琢磨了一下,心說我要說它叫手機,這好奇心賊重的盧大小姐保不齊還得追問爲什麽起這麽個怪名,得嘞,就叫蘋果吧,通俗易懂,于是,楊億随口說道:“叫蘋果。”
“蘋果?可它一點也不像圓圓的蘋果啊。”盧靈兒啞然失笑道。
“啊啊,是這麽回事兒,我有一哥們,姓牛,沒事兒就喜歡坐在蘋果樹下瞎琢磨,然後呢,‘吧唧’,掉下一蘋果砸他腦袋瓜子上,他‘嗡’的一下,就能發明一樣東西,‘吧唧’,再砸一下,又發明一東西,我也是爲了學(xiao,二聲)他,才管這發明叫蘋果的,呵呵”楊億看着信以爲真的盧靈兒,楊億嘿嘿笑道。
“是嗎,那我以後就天天用蘋果砸你,你就發明更多的小玩意來讓我玩兒,好不好?”說完,臉色绯紅的盧靈兒轉身跑開了。
楊億先是有些意外,而後就摸着下巴,一臉壞笑地看着盧靈兒的背影暗自竊喜:難道這就是少女情窦初開的節奏?
“靈兒姐姐,”楊億對着盧靈兒婀娜的背影賤賤地叫了一聲,“一言爲定啊。”
“定你娘了個腿兒,就要大難臨頭了,你他媽還有心思在那扯犢子?”不知什麽時候,黎叔兒走了過來,伸手照着楊億的後腦勺來了一記吸溜薄脆的大脖溜子。
“呵呵,叔兒,這就是你不對了,每臨大事有靜氣,虧着你還是修道之人,老話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美女脫在前而依舊ting舉不堅,您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還怎麽混江湖啊,是吧?”楊億心情超好,摸着發麻的後腦勺,還不忘揶揄黎叔兒。
“小子,不用你嘴硬,一會兒有你哭爹叫娘的時候,哼哼”黎叔兒瞪了一眼楊億,沒好氣地說道。
且說打發走盧景天及一幹下人仆從,偌大的盧府裏頓時安靜下來,但那種安靜,卻不免會給人以一種不祥的感覺。
黎叔兒帶着楊億先是在盧府的三重院落裏巡視了一圈,在确定沒有遺漏的人員之後,便來到了盧景天的内室裏。
黎叔兒拿着一根鐵制的探條,在磚地上不停地敲敲打打,弄了一會兒,黎叔兒擡起頭,看着楊億說道:“那蛇妖應該是在這下面打了個洞作爲藏身之地,要想抓住它,咱們爺們得下去才行啊。”
“不是,你先等會兒,叔兒,下去,怎麽下去,難道用奇門遁甲之術還是遁地*啊,那啥,先說好了啊,那玩意兒我可不會啊。”楊億被黎叔兒一本正經的神态逗笑了,忍不住耍起了貧嘴。
“你他媽能不能嚴肅點兒,”黎叔兒有點無奈地看着混不吝的楊億,“去,找吧鎬頭來,刨地面,挖地三尺總會吧,狗才?”
“好吧好吧,您說了算。”楊億搖搖頭,出去翻騰了一會兒,扛着一把鐵鎬進來,卯足了勁兒,照着那光滑如鏡的地面就是一鎬,登時磚屑四濺,崩了黎叔兒一臉。
“你先刨着,我去拿家夥去。”黎叔兒抹了一把臉,起身走了。
“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放着好好的刑警不當,跑到這清朝來當民工,還整天被一個真假難辨的老神棍呼來喝去地消遣,真是點兒背不能怨社會啊,奶奶的!”楊億一面苦笑着自嘲,一面掄圓了膀子,咬牙切齒地刨地面。
不一會兒,楊億就将地面刨出了一個四尺見方、半人多深的坑,奇怪的是,那磚塊下面的土層第一層是黑色的,但再往下刨,土的顔色就變成可黃色,然後是紅色、褐色……看着就跟古代陵墓的封土層似的。
楊億心裏也也是暗自納悶,直到這時,他的内心才有些狐疑起來,同時也感到了一絲隐隐的擔憂,不知道再挖下去是不是會碰上什麽詭異之事。
正猶疑的當兒,黎叔兒回來了,一見那五色的土層,當時臉色就陰暗下來,抓過一把土撚了撚,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啐了一口道:“這妖孽看來還真不是泛泛之輩,竟然懂得找一個古冢當修煉之所,不簡單呢。”
“叔兒,你别老是裝神弄鬼地吓唬我,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真挖到古墓了?”楊億見黎叔兒神神叨叨的,心下十分好奇,遂問道。
“你看見這土層的顔色了嗎,說明這些土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将不同的土按照順序一層一層都疊加上去的,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土層是經年累積的,什麽地方會沒事一層一層地堆土堆玩兒?所以啊,下面十之ba九應該是一座古墓,上面覆蓋這麽多層土是起到密封作用,爲的就是防止外面的氣和水流進入墓内,風水學裏,這外面的氣和水流叫惡氣、惡水,進到墳墓裏會壞了明堂地氣,對墓穴主人的後代不利,懂了吧?”黎叔兒拍了拍手,簡單地解釋道。
“古墓,那咱們豈不是發達了,挖出幾件冥器就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呵呵”一聽挖到了古墓,楊億頓時來了精神,腦海裏湧現出一件古董上千萬的熱血場面,恨不能一頭紮進地下去尋寶。
“古董?我怕你找到了也沒命享受啊。”黎叔兒乜斜了楊億一眼,“這世上的古墓,但凡沒有被那些摸金校尉盜過的,都是很邪門的,裏面要麽有鬼魂把守,要麽被施以神秘詛咒,總之是進得去,未必出得來,你想試一試嗎?”
“嗨,不是還有英雄蓋世、威風八面、玉樹臨風、身手不凡的您老人家呢嘛,我怕個毛啊。”楊億嘻嘻一笑,繼續拿黎叔兒開涮。
“那好啊,那一會兒你就跟我一起下去挖寶啊,現在,幹活!”黎叔兒一聲暴喝,楊億乖乖地彎腰接茬兒當起了民工。
又挖了一陣子,那坑已經近一人多深了,楊億就感覺下面的土似乎越變越薄,好像随時都可能坍塌似的,不禁心裏有些害怕,手下的動作也變得輕了許多。
終于,坑的中間位置忽然一沉,表面的土石呈旋渦狀漏了下去,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洞出現在了楊億面前,那黑洞裏漆黑如墨,讓人感覺是深不見底,還不停地冒出絲絲縷縷腥臭的灰色煙霧。
“叔兒,快拉我上去,要塌了。”楊億大爲驚恐,拚命朝上面的黎叔兒喊道。
黎叔兒看了一眼楊億,順下一根繩子,讓楊億抓着繩子爬了上來。
“這就怕了?剛才的牛逼勁兒呢?”黎叔兒譏諷地看了臉色發白的楊億一眼,旋即又凝神看向那個坑底,“小子,這下面恐怕是秘道縱橫,那蛇妖,必定是躲在哪個密道裏養精蓄銳呢。”
“不是,您老不會是讓我下去當誘餌,把那蛇妖引誘上來吧,咱可說好了,我不去,打死也不去。”楊億被黎叔兒那暧昧的眼神看的渾身一激靈,生怕這一肚子花花腸子的老騙子讓自己去打頭陣,所以趕緊表明了态度。
“你下去,還上得來嗎?”黎叔兒不屑一顧地瞪了楊億一眼,“走,回屋去吃飯,待咱們爺們養足了精神,今晚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回到黎叔兒的房間裏,楊億見桌面上擺着一大鍋擱在熊熊燃燒的白銅火爐上的火鍋雞,旁邊還有一小壇香氣四溢的白酒,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吭哧癟肚地挖坑的時候,黎叔兒這老騙子居然回來弄起了火鍋雞,這他媽心也太大了吧。
看出了楊億的不快,黎叔兒呵呵一笑:“小子,不吃飽了,哪有力氣開工啊,來來,别客氣,吃、吃……你他娘的給我留點兒啊倒是!”
楊億是成心報複黎叔兒,所以就在黎叔兒嘚啵嘚啵地說起來沒完的當兒,他迅速坐在桌子前,操起筷子,咧開腮幫子,“吱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這就吃開了,急得一旁的黎叔兒也連忙搶身坐到桌上開造。
吃完飯,看着舒坦地直打飽嗝的楊億,黎叔兒起身拿起一張事先畫好的符紙,手一揚,符紙無風自燃。
等那符紙燒的差不多了,黎叔兒将紙灰放到一個瓷碗裏,然後将瓷碗和那個不離手的酒葫蘆一起遞給楊億:“來,就着美酒,将符紙喝下去。”
“不是,我又沒生病,喝符紙灰幹啥啊?”楊億伸手接過了酒葫蘆,但對于那瓷碗裏焦黑的紙灰卻很是抵觸。
“這是五雷符,你喝下去就可以暫時具備拙火定的初級法力,要不然一會兒打起來,你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撒愣喝了。”黎叔兒眼珠子一瞪,順嘴冒出一句東北話來。
楊億注意力全在那瓷碗的紙灰上,并沒有留意到黎叔兒的方言,猶豫了一下,畢竟還是老命要緊,隻得接過瓷碗,一仰脖,将那紙灰連同一口美酒全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