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大家族聚餐,不說也罷。蘇大姑媽一直想把蘇建國名下的老房子的地皮拿到手,她是無所謂,可是蘇大伯怎麽可能答應,蘇爺爺蘇奶奶也不答應。一頓飯,最後吃得不歡而散。蘇瑾住也不住了,吃完飯直接打包行李,帶着蘇岩先回家了。
晚上,蘇岩一直鬧着要吃燒烤,蘇瑾在吃喝上面向來慣着蘇岩,直接帶他去了。誰知回到家準備睡覺的時候蘇岩突然拉肚子,整個人都虛脫了。蘇瑾幫他紮了幾針這才稍微好一點。整個人十分虛弱地躺在床上。蘇瑾立即拿着錢包出去。她既然給蘇岩用了針灸,那麽最好是搭配着中藥。岩岩拉得這麽慘,也需要溫和的藥方子好好蘊養腸胃。家裏的中藥還差兩味,她需要去藥店買。
她去的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所需的草藥之後直接向着家裏走。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小區靜悄悄的。她們的小區綠化風格是典型的水鄉風格。小區中間有一個人造湖,湖上有一座曲折的廊橋。穿過小湖是回家最近的路。
蘇瑾剛剛走到湖邊,突然,一絲極細微的衣袂破空之聲傳來,蘇瑾一驚,本能的身子一動,躲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邊,隻見一個帶着黑色口罩黑色手套和黑色緊身衣的夜行人,正迅速的從水雲軒曲折的橋欄上飛躍而出。月光如水,再加上路燈,那夜行人根本就無所遁行,蘇瑾看得清楚,那人一身黑衣,身材嬌小婀娜,應該是個女子,心中不禁大感奇怪,不知這人是誰?
心中微一遲疑,那女子便直接逼近蘇瑾,手微微一動,白色的粉末直接撒向蘇瑾,幸好蘇瑾早有準備,直接捂住鼻子往後退。
“你是誰?不怕我叫人?”
“你盡管叫人,你弟弟……”黑衣女子說着直接掏出手機,上面赫然是蘇岩熟睡的樣子,隻不過他睡覺的地方由床變成了車椅子。
“你想怎麽樣?”蘇瑾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女子眉毛一挑,低聲笑了:“這還看不出來,自然是跟我走。我本來會以爲要費一番功夫扛着你離開,沒想到你這小姑娘警覺性這麽好,也罷,你自己走吧。”
女子的話讓蘇瑾暗沉的目光愈漸淩厲,斂神垂下眼,冷聲道:“不是說要走嗎?還不帶路?”
聞言,女子先是愣了一會,然後便是帶着嘲弄的小:“小姑娘,有個性,希望你待會也這麽有個性。”說着領着蘇瑾去了停在樹下的黑色小轎車。
小轎車四平八穩的在路上行駛,蘇瑾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怎麽樣的下場,她隻知道若是她不去,她的親弟弟蘇岩就會有危險,容不得她不去。
蘇瑾不說話,沉默地看着窗外,默默地把走過的路記在心裏。女子也不說話,專心開車。車子最後駛入郊區的别墅區。拖孟源逸的福,她來過這裏。這裏的别墅區以園爲單位出售,一共是二十個所墅園。每所别墅園大小不一,相聚甚遠。
右邊的岔路就是去君家的别墅園,而她們卻往左邊行駛。半個小時的車程,離君家别墅園很遠
她們最後在一所别墅園的院子中停了下來,店門被人用力拉開,一個略帶驕橫與霸氣的青年男子聲音傳了過來:“愣着幹嘛?難道要我等你下車?”
蘇瑾依言解開安全帶下車,背脊挺得很值,“我弟弟在哪?”這是一夥年輕人,爲首之人身材高大,面色微黑,一雙大眼宛若銅鈴,長相甚是兇悍。在他身旁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女子,妖豔無比,如小鳥依人一般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邊。不過怎麽看,都有一種美女與野獸般的感覺。
“夠淡定啊!”男子眼裏閃過一抹贊賞,揮了揮手,讓屬下把蘇岩帶出來。
“姐姐!”蘇岩看見蘇瑾,激動得都哭了,頂着一張慘白的小臉朝着蘇瑾跑過來,在經過那個妖豔女子身邊額時候,一股大力快速向她湧去,蘇岩還未明白怎麽回事,就被推得摔倒在地。
蘇岩一邊揉着膝蓋呼痛,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大眼中噙滿了淚水,随時可能會溢出。蘇瑾面上有些驚慌,這個女的有病吧,居然向一個小孩子出手。她快步上前來到蘇岩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哪裏受傷。
“哪裏痛,告訴姐姐。”
“我不痛的姐姐。”蘇岩聲音低低的道,強忍着自己的淚水,他知道這群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他隻想跟姐姐平安離開這裏,現在他不想拖姐姐後腿。
蘇瑾用袖子擦去蘇岩眼中滾落而下的幾滴淚珠,柔聲道:“沒事的,相信姐姐。”
蘇瑾說着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冷冷看着男子,“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主子開心,跟我來吧。”男子說着摟着女子先行一步。
“姐姐抱。”蘇瑾說着直接蹲下來把蘇岩抱在懷裏,蘇岩體型有些微胖,蘇瑾身材苗條,怎麽看都不可能抱着這麽重的孩子走得這麽穩,可偏偏蘇瑾就是抱着蘇岩這個小胖子走得這麽穩,在場的人都十分驚訝。
“對小孩子也下這麽重的手,你也有臉。”黑衣女子看着妖豔女子,言語甚是嚴厲。
妖豔女子輕笑道:“小孩子走不好路,撞到别人,自己栽倒在地,怨得誰?”
“是嗎?”黑衣女子話音一落,“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清晰的傳到衆人耳朵裏:“等你什麽時候靠着自己的能力立足了再來反駁我的意見。”黑衣女子說着直接退後一步走到蘇瑾面前,面無表情道:“你們跟我來。”
蘇瑾才懶得搭理敵人之間的内讧,抱着蘇岩安靜地跟着黑衣女子走進了别墅之内。
“記住你的身份。”男子沒好氣地推開依偎他身上的女子,十分無情地離開。可憐妖豔女子滿腔的怒火卻隻能壓下心中的不甘與屈辱,眼眶一紅,嘴唇顫抖了下,終歸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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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裏的裝置豪華非凡,雕梁畫棟,美奂美輪,玉屏風,青銅鼎,焚香爐,紅木桌,梨花椅……每一件東西都精美絕倫,古色古香,更别說四面牆壁上,那六顆如鵝蛋般大小,璀璨奪目的夜明珠了。這間屋子她看見過,和前世九皇子府的會客廳的裝修風格一模一樣,是巧合還是他也跟着來了。
“孩子先給我,主子就在裏面,蘇小姐可以先進去。”黑衣女子對着蘇瑾伸出雙手,示意蘇瑾把孩子給她。
“姐姐不要。”蘇岩吓得直接哇哇大哭起來,緊緊抱着蘇瑾的脖子,舍不得放開:“我不要和姐姐分開。”
“死或者暫時和你姐姐分開。”跟上來的健碩男子掏出一把銀色的匕首,悠閑地把玩。
“嗚哇~~~~~~~~~~~”蘇岩哭得更大聲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蘇瑾低頭在蘇岩的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安撫道:“别哭,姐姐馬上回來。”說着直接把蘇岩塞到女子懷裏,拉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房間金碧輝煌,華麗的落紗帳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俊逸男子輕懶的靠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酒輕抿,黑色的真絲襯衫微敞,露出裏面精緻性感的鎖骨,墨黑的發絲緊貼合着細膩的耳朵,優美得好似副詩意的畫卷。
看見蘇瑾,男子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你來了,本王親愛的師姐!”說着起身,徑直朝蘇瑾走了過來。
男子的臉漸漸清晰起來,蘇瑾眼裏十分的驚訝,很快驚訝消失,恢複了原來的平靜:“我是該叫你孟源逸還是叫你九王爺?”
“當然是叫我源逸哥哥。”孟源逸說着直接掐上蘇瑾的脖子,明明是一張恍若谪仙的臉,語氣卻陰森得像從地獄中爬出來一樣:“本王到是想聽聽不苟言笑的師姐你是如何叫出如此惡心肉麻的名字的。”孟源逸說着,手從脖子慢慢地往下滑,快要滑進衣領裏面時突然收手,快速抓住蘇瑾襲擊他的雙手,往後一掰,低頭,擒住那兩片紅唇,狠狠地咬了起來,沒錯,就是咬,一口就把蘇瑾的嘴唇咬出血。
舔着紅唇上的血腥味,孟源逸終于滿意了,由咬改爲舔,直到蘇瑾的雙唇被他舔得都腫了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口。
“你什麽時候來的?”蘇瑾低頭,不去看那張欠揍的臉,看來九王爺的武功恢複得比她好,隻是,爲什麽她的死對頭會喜歡她?沒錯,就是喜歡,蘇瑾再遲鈍,今天被他又咬之後自然看得出這個人對她起了心思,真讓人苦惱。和平年代,不能殺人呢。
“一個月前,師姐就是師姐,被本王這麽輕薄了都這麽淡定。”孟源逸一想到蘇瑾看着這張臉這麽久還認不出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再次掐住蘇瑾的脖子,整個人都散發着狠厲的氣息。
還是和前世一樣,變臉就像變天。不過她下的毒并不是緻命的□□,怎麽他也挂了。少了她這個仇人,他應該活得更安全才對,怎麽還是死了,隻能說太過辣雞。現在該怎麽脫身呢?這辣雞前世就很變态,這一世,性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必須要找個法子離這個人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