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蘇奶奶準備睡覺,睡覺之前,她去村裏的小賣部把小寶貝孫子喊回家。
蘇岩一進到蘇瑾的房間就把門合上,走到她身邊,可憐兮兮道:“姐姐,我腳疼,你昂我看看。”
“恩?你鞋子沒破,怎麽會腳疼呢?你先等等,我去打一盆熱水給你洗臉。”蘇瑾說着直接起身離開房間,不到五分鍾就拎着小半桶熱水回來了。蘇岩的走路姿勢并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應該隻是磕碰,沒有什麽大礙。
“流血了?”蘇瑾說着把毛巾擰幹,幫蘇岩擦臉,看着蘇岩白皙的小臉蛋在毛巾的擦拭下變得紅彤彤的樣子,蘇瑾心裏很是愉悅:“換睡衣,擦身,你一身汗。”
“沒流血。”蘇岩拉開羽絨服拉鏈,一邊脫衣服一邊解釋自己受傷的原因:“剛剛玩劃炮的時候,我踩在劃炮上面,腳被震得很痛。”
“……活該。”熊别人也就算了,還熊自己。蘇瑾見蘇岩換好睡衣,直接拽過他把毛巾伸到他的睡衣下面擦起了後背:“好了,你自己洗腳吧。”
見蘇瑾一點表示都沒有,蘇岩急忙抱住她的腰,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憐兮兮的,“姐姐,我腳疼。”他親媽晚上下班回家都不會主動幫他擦背,繼姐跟保姆就更别想了,有個親姐姐真好,雖然表情少了點。
“先洗腳。”蘇瑾看了蘇岩一眼,眼神十分堅決,不容反對。
蘇岩看了忍不住小心肝一抖,頭皮發麻,乖巧地換上棉拖,然後洗腳。嘤嘤嘤,姐姐真的生起氣來好恐怖,他好怕~
“待會會疼,别叫出聲,你能忍受嗎?”蘇瑾從大堂裏的抽屜裏拿出一瓶跌打藥酒再次回到房間關門。
蘇岩點了點頭:“可以,我很堅強的。”
“行<ahref".5./books/44/44339/"target"_blank">妖修總在背黑鍋。”蘇瑾說着直接往手上倒上一點藥酒,抹在蘇岩受傷的腳闆上,然後就着足底的穴位開始按摩。她力氣不小,因爲隻有這樣藥酒才能更好的吸收,抽空看了一眼蘇岩,隻見他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般凝結着,但是就是沒有落下來,也沒有喊疼。不錯,蘇瑾眼裏帶着贊賞,這樣才像個男子漢。
大概按了半個小時,藥酒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蘇瑾立即讓蘇岩再洗一次腳:“把腳放到水裏,把藥酒味沖洗幹淨。”不把這味道洗幹淨,整張被子都要是藥酒的味道。
蘇岩照做:“姐姐,我洗好了。”
“恩,你上床睡覺。”說着直接提着洗腳水出去了。用香皂把手洗了兩遍,聞了沒有藥酒的味道之後蘇瑾才回家,把大門的門栓落下,進入房間:“我關燈了。”
“恩。”蘇岩睡在床裏邊,笑容燦爛,宛如一位純潔的天使,一點調皮惡魔的樣子都沒有。
關上燈的蘇瑾掀開被子躺了下去,剛剛蓋好被子,一具滾燙,軟軟的身子就粘到她身上,蘇瑾條件反射想躲避,可身體僵硬着。
“姐姐,我剛剛腳很疼。”雖然才和蘇瑾相處了大半天,可蘇岩心裏已經産生對蘇瑾的依賴,這是她親姐姐,他可以撒嬌,可以撒潑的親姐姐。
萬籁俱寂的夜晚,她能清晰的聽到身旁小孩兒的呼吸聲,持續不斷的熱源從她的皮膚一直蔓延,将她心裏的堅冰一點點融化,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蘇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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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的鍾聲一想起,村裏便開始放炮,轟鳴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震得蘇岩直往蘇瑾懷裏鑽,但是眼睛卻沒有睜開。
睡眠真好。蘇瑾把被子稍微往下拉,把蘇岩的頭露出來。拿出手機,開始查看舍友給發的拜年短信。
——蛋蛋:阿瑾,新年快樂,老夫老妻了,肉麻的話我就不說了阿!愛你,麽麽哒。
蘇瑾笑,回複:蛋蛋新年快樂,我回去了請你吃飯。
接下來是潘語桐的——女神新年快樂,崇拜你的小梧桐。
蘇瑾回複:小梧桐新年快樂。
然後就是她的超級迷妹宋苁蓉,說實話,她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宋苁蓉爲什麽這麽崇拜她——女神,新年快樂,一條短信,别樣情濃,伴随女神,一路順風;萬種祝福,别開生面,發自心中,其樂融融。祝願朋友:新年快樂,前程似錦,生活滋潤,美夢成真!你的迷妹宋苁蓉。
蘇瑾回複:新年快樂,願蓉蓉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再接下來就是班長俞誠禮和袁微的新年祝福,應該是群發,因爲短信内容一模一樣。蘇瑾回了兩條新年快樂便準備關機。
這個時候,微信響了,孟源逸,他可真及時。
——阿瑾妹妹新年快樂,後面跟着用表情堆成的新年祝福。
蘇瑾:新年快樂!
他暗搓搓等十二點就爲了發送這麽一條新春祝福,結果阿瑾妹妹的回應這麽公式化。孟源逸感到有些小傷心,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最後還是鎖屏,無奈地睡覺。終于知道哪些暗戀自己的妹紙的感受,喜歡的人太過高冷,那真的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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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清晨,空氣清新,心曠神怡。蘇瑾悄無聲息的起床穿衣,然後開始打拳和練劍<ahref".5./books/44/44338/"target"_blank">一簾幽夢之舜娟的後半生。睡夢中的蘇岩臉蛋紅撲撲的,細皮嫩肉十分可愛。
蘇瑾和蘇岩一直在老家待到初六方才離開。六天的時間,足夠蘇瑾和蘇岩熟悉對方,蘇岩一開始還喜歡跟大侄子去村裏跟小孩玩耍,初二開始就減減少了,和蘇瑾一起窩在房間。蘇瑾看書,他就拿着ipad玩小遊戲和看視頻,臉上帶着失落,蘇瑾問他是不是不高興,蘇岩什麽都沒有說。
初三的時候她跟蘇岩去村裏的小賣部買醬油,聽着幾位“熱心”的大媽以看笑話的神色詢問她她親生母親的事情,還義正言辭的罵劉園,指責她水性楊花,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要。還說她們姐弟兩個人有多可憐可憐。
蘇瑾當時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拉着蘇岩走了。惹得那幾位夫人橫眉怒目,直說姐弟二人多麽不懂事等等。
這群人嘴巴上說着同情,其實就是在幸災樂禍,把自己放到一個高點,以憐憫的态度去看她們姐弟兩人,以此去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去滿足她們的碎嘴。
“岩岩對不起,過了初五姐姐就帶你回市裏。”她記得,她對蘇岩說了這句話之後,蘇岩的眼裏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悅。她有些心疼,同時又有一些對劉園的埋怨。怨她爲什麽不能進家門好好說,在大庭廣衆之下鬧得如此不愉快,讓所有人都知道不僅是她,包括她的弟弟被她們的親生母親給抛棄了。
她是無所謂,可是蘇岩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心裏敏感而脆弱。蘇瑾決定,她一定要好好呵護蘇岩,讓他成長爲21世紀的正直好青年,成爲國家的棟梁,社會的砥柱。
“岩岩,我們帶不了這麽多衣服回去,你看看你比較不喜歡那幾件衣服,我們把他們放在老家。”要是一件衣服都不放在老家,蘇爺爺蘇奶奶心裏肯定不好受。
“姐姐,你決定就好。”一聽到可以離開老家,蘇岩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圍在收拾衣物的蘇瑾身邊叽叽喳喳:“姐姐,回去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覺?”他最喜歡膩在姐姐身邊了。
蘇瑾搖了搖頭:“你八歲了,要學會自己睡覺了。”雖然兩人一起睡覺的感覺還不錯,但蘇岩真的不适合繼續跟她一起睡覺了:“岩岩,你是個男孩子,要敢于自己睡覺。而且姐姐17歲了,有許許多多的不方便。”
聽了蘇瑾的話,蘇岩黯然垂下眼簾,甕聲甕氣:“你是不是讨厭我?”
“怎麽可能,你和爺爺奶奶是姐姐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見蘇岩還是垂着腦袋不說話,蘇瑾歎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姐姐隻是希望你能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已。”
“真的?”蘇岩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滿是期待。
蘇瑾點了點頭。
見狀,蘇岩一張俊秀的臉不由自主地挂起了兩朵紅暈,從後背抱住蘇瑾:“姐姐,你一定要最疼我,以後就算劉園又生下一個孩子,你也隻能最愛我這個弟弟,可以嗎?”
“爲什麽不可以。”蘇瑾纖眉一挑:“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姐弟不是嗎?”
“對,姐姐你說得太對了。”蘇岩高興得跳了起來:“姐姐,回市裏你就把我送去跆拳道館,我要學跆拳道。”
“學中國功夫不好嗎?”比起跆拳道,蘇瑾更喜歡中國功夫,她傾向于将蘇岩送去武館。基本功還是去武館學習吧,有伴學武才更有興緻。
“也可以。”隻要是能學功夫打架不落下風他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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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的時候蘇爺爺蘇奶奶将她們送上中巴車,二老并沒有太大的不舍,因爲開學了她們就決定去市裏跟孫子孫女一起生活。小孫子才八歲,她們兩個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