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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問船 公府所見 南邊(又是八

利用大陸和日本的銀、銅差價,如果大規模運輸的化,這的确是頗爲驚人的理論,并且還可以占據許多戰略物資。

這樣的生意的确不會讓太多的人插手來做,周繼海既然成了先行者,以山東的行事作風,會給這周繼海留一份利,但前提是這些事關命脈的生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其他人想要插手就不能了。

在這樣的亂世之中,的确是冒險家的樂園,隻要敢賭,或許很快就可以飛黃騰達,可後來者想要重複這種成功之路,卻不太可能了。

孔三德、甯乾貴、周繼海還有鄒城的孟家等等,都是在這個大時代之中運氣好或者是眼光敏銳的幸運兒,他們下對了注,做對了事,他們和他們的家族,将來必定飛黃騰達。

濟南城因爲鞑虜的擄掠人口,原有的居民都是被擄掠到了關外爲奴,卻又因爲鞑虜走的匆忙,城池和城内的房屋設施都沒有被破壞,變成了一個完備的空城,現在等于是山東的中樞要塞。

城内除卻大明放置在此處的官吏及其家屬之外,剩下的全都是膠州營的軍人和軍屬,然後有一些特許的商人被允許在城中做生意,提供一些生活必需品。

到了這個時候,各路賀喜求見的地方人士差不多都已經散去,這個城市又恢複到幾個月前的安靜和冷清。

所以鄭芝虎走在街頭地時候。顯得特别别扭,濟南城中,除卻女眷和大明文官可以坐轎,老人可以做大車之外,其餘的人或者步行,或者是騎馬。

鄭芝虎騎在馬上,身後跟着幾個挑擔的挑夫,已經是和三隊城内的巡兵擦肩而過,這濟南城的日常治安是城外老營兵馬的輪換。差不多一個團做一個月,這些正規的戰兵自然不會有什麽維持治安的民間作風。

所以濟南城目前實行的完全是嚴厲地軍管,鄭芝虎可是鄭家第一号戰将,海上厮殺,鄭二爺一般都是咬着刀第一個跳幫砍人的,身上自然而然也是帶了些武人的殺氣,在濟南城中,這樣的人物,而且不是山東系統的人物,自然是惹眼。

被全副武裝的戰士戒備盯着。這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這些士兵兵甲精良,殺氣森森,跟在鄭芝虎身後的幾個挑夫都已經是臉色慘白。吓得要命。

鄭家的二當家鄭芝虎來濟南求見,被齊國公李孟拒之門外幾個月的消息,早就是傳開了。

本來鄭家勢大。八閩商行又是一等一的大買賣。山東地不少豪商都是和他們關系不錯,可在山東。李孟的态度就是晴雨表,一看李孟如此。那還有人敢和鄭家打交道,各個是避之不及。鄭芝虎想要托人說情都是找不到。他這個身份也不算是低了,可每日間還要低聲下氣的去國公府預約求見,吃了無數的閉門羹。

今日間得到召見,鄭芝虎心情輕松,走在路上也就有些閑情逸緻看看周圍,和他擦肩而過地這些巡兵的隊伍,的确是讓感覺到心悸。

他鄭芝虎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說手上沾滿鮮血也絲毫不誇張,可看見這些山東兵馬地普通巡兵後還是有些害怕,鄭芝虎也有些眼光,也琢磨着自己拿着兵器是不是對方地對手,越想越沒有底氣。\\\\

而且在濟南城幾個月,鄭芝虎也知道濟南城這些一絲不苟的巡兵都是城外駐紮地普通兵馬,并不是齊國公的親兵,也不是聞名遐迩地鐵騎兵,巡城的部隊已經是輪換了幾次,每次鄭芝虎見到都是這般地精強模樣,看來鄭家對山東齊國公的評價還要再提高一點,大當家的,當時真是昏頭了。

鄭芝虎心中念頭轉了很多,等看到前面的路口左邊插着一根旗杆,旗杆上沒有旗幟,旗杆通體都是被漆成了朱紅色,鄭芝虎連忙翻身下馬。

距離齊國公府三百步的距離之内,每個關口都是有這樣的朱紅長杆豎立,除卻膠州營的核心人物之外,其餘的人必須在這個長杆的表示的位置下馬,不然就會驚動齊國公府外圍的衛戍部隊。

這也是齊國公府的規矩,看着像是擺譜,實際上爲了安全的規矩之一,守衛此處的士兵也是事先得到了吩咐,鄭芝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太多的盤問,直接就是把他放了過去。

齊國公府周圍三百步的距離上,房屋都是被拆除了,要是敵人走上這片開闊的地帶,肯定會被成爲火铳和火炮的靶子。

鄭芝虎心中在琢磨着見到齊國公之後,應該如何的組織措辭,齊國公對他拒而不見的原因沒有人知道,可暗地裏卻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說是鄭家和滿清有貿易往來的事情讓齊國公極爲的惱火。

當日間聽到這個小道消息之後,鄭芝虎真是吓出一身冷汗,鄭家派兵船來到山東的外海,密謀奪取山東幾個港口的事情不知道這齊國公知道不知道,又或者滿清派探子跟随鄭家的船隻來山東港口,想要入内斟茶的事情,不知道齊國公知道不知道。

既然已經是有貿易往來,很多的都會有個大概的推測,如果是那樣,恐怕這事情就很難善了了。

與滿清鞑虜做生意,到時候就說鄭家也是在商言商,一時間被賺來的金銀蒙了心,這才是去做買賣。勾結鞑虜,甘做密探,還有密謀攻打港口的那些事情,或許齊國公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自己恐怕早就被抓起來了。

走了百餘步,鄭芝虎卻愕然地發現齊國公府的管家羅西正在前面等候。這一下可真是受驚不小。

齊國公的管家羅西,那也是濟南城地面跺跺腳就亂顫的大人物,這位管家偏生是不收取賓客的錢财,不依仗國公府的勢力縱容家人,這麽一來,做事就更加的出自公心,也就更加的被人敬畏。。

因爲羅管家所做處處爲公,在國公府之外的威望極高,羅管家地行事很少有人會以爲他是狐假虎威。而是以爲他代表李孟。

鄭芝虎在齊國公府的門口呆了幾個月,也看到過山東巡撫顔繼祖來訪,可即便是這樣高位文官,羅西也不過是出府三十步,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讓這位管家迎出來這麽遠。\\\\

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角色,可這樣的待遇還是有些恍惚,鄭芝虎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條路上沒有旁人。

管家羅西笑着拱拱手,先是朗聲招呼道:

“鄭二爺近來可好。國公大人有請?”

按照規矩,的确是不用迎出這麽遠,李孟和甯乾貴一起與周繼海談了一次之後,就打算召見鄭芝虎。甯乾貴也是早早的來到了國公府準備一同見面,可就在大半個時辰之前,齊國公李孟卻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派他去請公孫先生過來。請到公孫先生之後,又讓他在外面去迎接鄭芝虎。

并且叮囑他要領着鄭芝虎在外面拖些時間。等着裏面的吩咐,齊國公素來穩重。很少有見到這種情況,盡管羅西摸不到頭腦。可還是領命照做。

看到管家羅西的這般客氣,鄭芝虎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笑着走到跟前,用閩地的官話開口說道:

“羅爺怎麽親自迎出來了,真是折殺在下。”

說話間,手中已經是拿了個綢布包裹的金餅遞了過去,要不要是一說,關鍵是要表明自己地讨好态度,果然羅西身後給推了回來,鄭芝虎絲毫沒有什麽難堪,若無其事的把金餅收了回來,談笑自若。

正說話的時候,就看見前面一幫很小的小孩,排着還算整齊地隊形沿着齊國公府的院牆跑過來,按說這些小孩子都應該是活潑異常,笑笑鬧鬧的,可這些孩子都是安靜異常,就那麽小跑跟随。

領頭和押後,還有兩邊地護衛,都是膠州營親兵打扮地年輕人,跑到國公府大門,全體停下腳步,爲首的那名士兵大喊了幾嗓子,這些小孩子這才是嘩地一下子散開,說說笑笑的聚成團玩鬧。

鄭芝虎看得有些呆,這倒不用羅西去找什麽事情拖延時間了,鄭芝虎反應過來之後開口贊歎道:“就連孩童舉止都有大軍之風,這山東兵馬之強果然是有原因,讓人敬服。“

邊上地羅西笑着接口說道:

“國公大人不願意世子太過閑散,所以搞出這軍訓之法,這山東兩淮各處,許多高官軍将的孩子都是送過來,就連在下地孫子也是在其中,還真别說,跟着練了段時間,在家也不是那麽皮了,懂得守規矩,倒是讓人歡喜的緊。”

羅西的年紀要比李孟大不少,加上成家也早,此時已經是三代同堂了,說起自家孫兒,滿臉都是疼愛的神色,那邊的鄭芝虎也是跟着湊了幾句趣,氣氛一時大好。

李宏每日間的鍛煉身體,接觸集體生活,自然不會是一個人,李孟特意在山東通告,凡是貴官大将的兒孫,隻要年紀相近,願意一同訓練的都可以過來,還有那些烈屬的子弟,合适的也都可以進來。

能和齊國公的嫡長子盡距離接觸,一同成長,這可是了不得的大好事,對自家的将來都是大有益處,山東這些人發愁的是沒有辦法和齊國公李孟拉近關系,現在有這個機會,又是和将來的榮華富貴相關,自然是人人争先。\\\

這年代,除卻私塾之外,也沒有什麽類似托兒所的機構,李宏這樣兩三歲大的小孩,一般都是父母、祖父母自己管着,或者是請奶媽保姆的照看,往往有種種的問題,不像是這個訓練營。

培養孩子的好身體和守規矩。并且有大批地同齡人可以一同玩耍,真算是健康發展了,每個把孩子送過來的家族,在假期和間隙的時候把孩子接回家中,發現孩子身體壯健不說,而且懂事不少,這真是意外之喜。

不管是李孟的内宅,還是山東的文武富貴,都是對這個給孩子們訓練的方法好評如潮。李孟已經是琢磨着擴大規模。

畢竟這也是給自己的孩子增加人脈,培養将來班底的一個好方法…..

羅西和鄭芝虎東拉西扯,一邊留心看着自己孫子在那裏歡笑玩鬧,倒也不覺得拖延時間有什麽爲難的。

不過他也沒有拖延太多地時間,因爲很快就見到齊國公的一名親兵遠遠的沖着他打了個手勢,管家羅西這才是松了口氣,側身伸手道:

“鄭二爺,齊國公正在房中等候,請随我來。”

羅西在這裏磨蹭,鄭芝虎還真不敢說什麽。聽到羅西說話,他也是跟着松了口氣,點點頭跟了上去。

進入府中路程倒是不遠,齊國公府本來占地就不大。鄭芝虎心中有些鄙視,因爲這宅邸的規格比起來鄭芝龍在福建的産業,那可是雲泥之别。鄭芝龍的豪宅占地極廣。金碧輝煌,還有運河直通海灣。

那才是一方大豪的氣魄。可看這齊國公,各項廣進的财源。卻是這般的吝啬簡樸,那有什麽大人物的氣派。

這種想法或許就是鄭家隻能是做一個海盜地頭目。被招安的豪強,卻始終沒有取得更大富貴的原因。

進入李孟會客的客廳地時候,孫傳庭已經不在那裏,隻有李孟和甯乾貴在那裏等候,走到這個庭院的外面,羅西和門口的親兵護衛交待了一聲,也就退下。

走近院門,鄭芝虎看見李孟正在望着一副挂起來地大圖,背對着自己,而甯乾貴則是坐在那裏笑着點點頭。

在屋子裏面地兩個人,不管是誰,地位都要比鄭芝虎高出太多,自然不會起身相應,反倒是鄭芝虎連忙塊走了幾步,到了堂前跪下,口中恭敬的喊道:。

“福建海防遊擊鄭芝虎,給齊國公大人請安!!”

李孟沒有從那大圖前轉身,隻是淡然地說道:

“不必那麽多禮,進屋子裏來說話!”

看見李孟的态度,鄭芝虎地心裏打了個突,恭恭敬敬的走進了這個客廳之中,走進來之後很謙卑地沖甯乾貴笑了笑,打個招呼。

進屋之後,鄭芝虎才發現李孟正在看的大圖是什麽,應該是個西洋人畫的海圖,鄭芝虎的心中更加的忐忑,心想莫非這齊國公要把目光轉移到海上了,那可是鄭家的地盤,要是等下提出要求,我這邊怎麽辦。

仔細觀察李孟擡頭的角度,目光卻像是在看地圖的上方,也就是北方的海面,鄭芝虎這才是松了口氣。

“鄭家和鞑子做生意一共賺了多少啊!?”

李孟轉過身,淡淡的問道,那邊鄭芝虎做了許多的準備,卻也沒有想到李孟問的問題居然是這個,心猛地提了起來,齊國公問話,按照官場的規矩,他應該跪下回話,鄭芝虎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開口回答說道:

“回國公大人的話,和鞑子的生意差不多做了三年,都是通過朝鮮人那邊做的,鄭家接了朝鮮商人的單子,少不得給他們送到指定的港口上去,這樣才和鞑子做起了買賣,不怕國公大人見怪,鄭家如今有官身,可畢竟指着這海上的生意過活,小人鬥膽,還請國公大人見諒。”

這說的意思就是在商言商,而且主要的原因是朝鮮商人的原因,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其實,即便是李孟不知道詳細的情報,單單做生意這一項,就可以定鄭家一個裏通外國,甘爲奸細的罪名。

這本是常理,滿清也不是傻子,有這麽個打聽大明情報的來源,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但現在膠州營倒是有事相求,也不會深究。“莫要被本公發現你們鄭家有什麽勾結鞑虜的惡事,否則嚴懲不貸,起來。前段時間繁忙,這才沒有見你。”

鄭芝虎聽到李孟這麽說,心中松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爲什麽這麽好說話,在地上恭敬地說了句“國公大人寬宏”這才是爬起身來,站起來之後,卻心中醒悟,山東肯定是知道鄭家和滿清的勾當,但卻不計較了。鄭芝虎還在琢磨爲什麽對方輕易放過。就聽到邊上的甯乾貴開口說道:

“鄭二兄,近日山東要從日本購入大批的銅料,需要用船不少,單憑山東肯定是不行,不知道鄭家願不願意幫忙運輸,這運費自然是好商量的。”

鄭家船隊來往日本和大明之間,每趟生意都是暴利,每一條船裝着滿船的貨物出去,差不多裝着滿船的銀子回來,若是運着銅料。利潤的确是少賺了不少,這筆帳鄭芝虎很快就算了出來。

在商言商,鄭家海商出身,有暴利在前。卻要讓他們少賺銀子,那就等于賠錢,真是滿心的不情願。

不過想想先前已經是得罪了齊國公。自己地大哥鄭芝龍已經是說過。盡可能的結好,咱們鄭家的榮華富貴或者都是要靠着這齊國公才能實現。鄭芝龍臉上帶着笑容,開口回答說道:

“甯先生。這等事還需要您親自張口,真是折殺了。\\讓靈山商行的掌櫃們去我們那邊打個招呼就是,肯定會給您辦好,隻是不知道,山東到底會需要多少的銅料呢?”

甯乾貴說了一個數目,鄭芝虎吐了口氣,這個數目,來往于山東和日本的鄭家商船,隻要把壓艙的大石三分之二換成銅料就行了,不會影響船隊正常的生意買賣,還有些額外的運費賺,這個生意倒是好做。

不過大明和日本之間,若想求大利,不應該做這個銅的買賣,大明白銀買貨物,到了日本賣掉貨物換成黃金,這才是真正地大利,鄭家的生意差不多都是這麽做,其餘的海商也是如此,銅料的生意,就算是鑄錢,算上工匠、鋪子子類地成本,也沒有太大的油水。

想是這麽想,鄭芝虎臉上還挂着謙卑的笑容,以示自己是真心誠意想爲膠州營做一些事情。

即便是坐在那裏,李孟依舊是在那裏看這邊上地海圖,等甯乾貴說完,李孟開口問道:

“鄭家在山東地船隻一次能運送多少人?“

鄭芝虎心念電轉,不知道對方問這句話的意思,可還是準備謹慎回答,猶猶豫豫地說道:

“國公大人,小人冒昧說一句,能運多少人這也要看路程遠近,要是從福建運送到山東來,這些船最多也就是運八千人多些。“要是從杭州到靈山私港那邊呢?”

李孟又是淡淡的問出了這句話,鄭芝虎自以爲猜到了李孟接下來地判斷,心中大跳了幾下,這李二郎的野心當真是不小,還好龍頭派我來這裏早作溝通,若是過去了,那什麽事情可就晚了。

“國公大人,鄭家在山東地這些船算上國公大人的船,一萬五千人或者是一萬八千人,還是有把握的。”

聽到這話之後,李孟搖搖頭,沉默了下說道:

“太少太少,你們鄭家總是太過小氣,南京和台州的船匠不都是被你們鄭家搜羅到福建了嗎,打個商量,材料工錢我們山東自備,讓那些船工船匠來山東給本公造船,你看如何?”

鄭芝虎幹笑了幾聲,鄭家能在海上取得近乎壟斷的地位,除卻鄭芝龍的手腕能力之外,後期的把大明沿海的船工船匠集中到福建也是原因之一,鄭家能造船,而且能造大船,其他人想要擴張則需要向鄭家購買,這就有力的限制了其他人的發展。

齊國公固然要讨好,可也不能傷到了自家的飯碗,以山東這等恐怖的發展,若是讓他們掌握了坐船的能力,那還會有鄭家的活路在。。

“國公大人,鄭家船隻衆多,手中的那些船工光是修繕船隻都已經是忙碌不過來,國公大人若真是需要,小人要回福建去和我家大哥商議。”

看這李孟的神色不愉,鄭芝虎咬咬牙。開口急忙地說道:

“國公大人既然是急需,鄭家自當竭力以報,若是把南直隸和浙江的船調過來,運力起碼能多個五成。”

“若是一月内需要呢?”

“那就隻能是目前這個運力八成了,國公大人莫要生氣,這已經是算上其餘各處的補充船隻,國公莫要忘了目前還有船隻正在海上和他處。”

李孟很仔細的聽着,聽到“八成”這兩個字,李孟臉色有些發陰。可看對面的鄭芝虎雖然惶急,卻沒有繼續開口,想想清查司打探來的情報,鄭家目前是盡可能的對自己示好服軟,方才那船匠等于是鄭家的命根子,可鄭芝虎都沒有把話說死,眼下一月内運兵估計隻能有八成運力的說法,估計不會假了。

八成,那也就是能運一萬出頭,如果是膠州營人馬這等地辎重裝備。搞不好也就是七千人頂天。

想到這裏,李孟有些喪氣,靠在椅背上朝鄭芝虎揮了揮手,開口說道:

“今日見你。就是讓你和你家龍頭不要胡思亂想,山東和福建相隔這麽遠,所聯系的無非是海路。大家好好做生意就是。”

看到李孟有送客的意思。并且已經是開口作出了模糊的承諾,鄭芝虎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并且自己知道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實際上這是他自以爲知道了而已。鄭芝虎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告辭,并且和邊上的甯乾貴約定了再見的時間。

鄭家這支船隊真是讓人垂涎。可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卻是不太可能,福建地這些海盜和山東的正規軍不能同日而語,壓根不是對手,可這些海盜打不過就可以乘船逃跑,那可就是無可奈何了。

海船制造和江河船隻完全不同,讓李孟很不理解的是,山東有這麽漫長的海岸線,居然沒有多少合格地造船工匠。

那雙層的炮艦在靈山私港之後,山東不惜工本的派出了船匠去研究,看看能不能照此樣式再造一艘,可這将近兩年過去,才仿制出來了兩艘,而且火炮要比鄭家造地要少十門,航速也是慢兩成。

要埋怨也隻能是埋怨這大明地禁海之策,李孟真是無奈,目前最突然最有效率投放兵力的方法,莫過于通過海運來進行,特别是那些在海邊地目标,可自己卻隻能是借用鄭家的船運,頭疼啊!

甯乾貴把鄭芝虎送出了國公府,這一路上還要敲定幾個關于運送銅料地細節,等到回轉這邊的時候,卻看見李孟正在用手在地圖上比劃,甯乾貴進來之後,李孟已經是停下了動作,依稀記得是在山東地方向向北劃……

不和自己相幹的事情,甯乾貴也不關心,隻是在堂前通報“國公大人,我把那鄭芝虎送回去了”,也算對李孟的一個提醒。

李孟吩咐下面的親兵把這大海圖收起來,招呼甯乾貴一起做下來,開口笑着說道:

“這費德勒神甫真是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甯先生,還是把他的月例再加五成!”

甯乾貴點頭答應,開口應承道:

“這位費師傅每日間不過去國公府的公塾内講半個時辰的課,居然一年也有千餘兩的收入,這倒是真是好做。”

目前費德勒神甫幾次去和李孟請求要在山東境内傳教,都是被李孟客氣的拒絕了,還是那個老規矩,費德勒神甫傳教的範圍隻可能是在山東控制下的西洋人,如果能拉來其餘的洋人也可以。

可現在混得好的兩個人歐曼加裏斯是實驗大隊的副統領,負責訓練和督促,鄧格拉斯在登州來靈山私港一帶來回遊弋,兩人忙得腳不沾地,無暇顧及,而在兵器制造局的鄧肯和德瓦爾特又距離濟南遠了些,來回奔波,怕是耽誤正事。

除卻對宗教的熱情之外,神甫費德勒對于教育這些山東貴官們的孩子很有興趣,按照歐洲,自己可是王子和貴族子弟的教師,這也是一條飛黃騰達之路,将來自己的思想和名字就會跟随着這些變得顯貴的孩子們,名揚天下。

不過費德勒神甫也是得到了嚴肅的建議,不許和孩子提到任何有關宗教的事情,他要做的,隻是把那些關于數學、天文、地理的知識傳播給孩子們,當然,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很難靜下心去聽什麽講述。

但每個小孩子都對地球儀和千裏鏡、以及八音盒之類的玩意特别的感興趣,費德勒神甫落魄了這麽多年,目前富貴安樂,又和這麽多的小孩子在一起,對這傳教的事情倒也不太急迫。

他目前收入豐厚,地位清貴,空閑時間有多,按照蘇安琪的說法,神甫目前正在寫一本遊記,寫自己在大明的所見所聞,寫自己來到山東的種種經曆和聽聞,也算是自娛自樂。

這本《神甫遊記》是百年後,研究這一時代曆史的最重要文獻之一,當然,現在沒有人會想到的。

李孟讓費德勒神甫擔任孩子們的教員,想的就是,不要讓這些孩子們養成固步自封的習慣,眼中隻有這亞洲一小塊地方,讓他們知道,這個天下廣大無比,還有許多許多的地盤等着他們去征服。

眼界一定要開闊,隻有看得多了,心才會寬,才能想的更多,想要得到更多。

說起來這費德勒神甫,李孟卻想起來别的幾件事,開口詢問道:

“派到澳門去的商行人手應該到達了,張立普這個人可靠嗎?”

甯乾貴躬身回答道:

“算計時間,應該已經是到達了,不過回信應該還在路上,張立普年初在濟甯州成了家,走的時候,婆娘已經是懷孕三月,這邊安排他三個月回山東交待一次,而且跟在他身邊的都是山東的老夥計,絕對放心。”

李孟點點頭,目前山東很多工具需要從西洋購進,年初的時候就在籌劃在澳門開設商行,專門和洋商打交道,購置各種物品。

當然,這也是山東在閩粵南洋一帶布置下的第一個情報站,這個商鋪歸靈山商行和清查司雙重的管理。

“大帥,蘇安琪将來的前途遠大啊,卑職琢磨着,是不是爲他開一科鄉試,順帶着招募願意效力我山東的士子人才。”

又是八千字,謝謝大家,訂閱老白的書,投給老白月票,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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