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樣的道理用在人身上,卻可是好用的很,江峰率領自己的隊伍登上朝鮮已經是有五年,若是剛上岸的時候,朝鮮的小朝廷就是集中全力過來攻打,朝鮮的軍隊雖然是軟弱窩囊,可是江峰的部隊卻也不是限的給養,彼此比拼消耗,終歸是人少的一方比較吃虧,可是江峰顯示了自己的威風之後,立刻是震懾住了朝鮮國王和李仁弓。
這些官僚隻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富貴,看到江峰并沒有想要篡奪他們的權位,反倒是要與他們合作之後,這些朝鮮統治者們立刻的向着江峰低頭了。
低頭的結果不算壞,朝鮮王庭的日子比起大明江南的豪富之家,還未必比得上,但是江峰控制了朝鮮的海運和貿易之後,畢竟是朝鮮北方的地方政權還是需要朝鮮國王和白山君發号施令,需要依靠朝鮮的人力來開發運輸茂山的鐵礦和分布各地的煤礦,海貿和開礦這裏面巨大的利益,總是分出來一些給他們。
雖然是很少的一點,不過對于王室和貴族來說也算是龐大的資金了,有了港口,商業也就是跟着繁榮了起來,距離仁川比較近的漢城更是變成了許多商行和貨棧駐紮的地方,這下子,朝鮮的這些上層人物手中有了錢,而且還有了花費的地方,這對于從前還是封閉比的國家來說,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連漢城的那些平民也是贊不絕口,各種工坊的設立需要的人手也是大量的增加,對于工坊和作坊這種需要一定手藝和勞動積極性的地方,很少的采用奴隸來勞動,在華州還沒有成立的時候,趙秀才跟各個工坊立下了規矩,不得用奴隸。
本來是想把這些工作機會給民衛剩餘的勞動力,沒有想到,民衛自己的手工工場和農田就已經是把勞動力完全的消化掉了,在仁川和漢城的大明商人們,隻得用很低廉的價錢來雇傭本地的朝鮮平民。
他們覺得很低廉的價錢,在朝鮮來說已經是頗爲不錯的待遇了,人人争先恐後的進入工坊做工,而且工坊裏面,不管是那些工匠的頭目,還是商人們全部都是漢人,若是會說漢語的話,待遇都會有相當的增加。
這又是催生了一個熱潮,就是漢城和漢城北面城鎮學習漢語的熱潮,雖然朝鮮讀書人和貴族,王室都是懂得漢語,但是民間平民卻還是說着土語,很多朝鮮的讀書人現在都是靠着教授漢語賺些外快。
當日那些鐵丁和後來的兩千老兵,都是在匠戶營裏面招收的匠戶子弟,這些人都已經是成爲了江家軍系統的各級軍官和士官,他們的家人被接到登州以來,都是在江峰的兵器作坊裏面做工。
到了朝鮮以後,随着人口越發的增加,越來打造兵器的作坊也是跟着不斷的擴大,畢竟是團練們也需要武器。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不管是在關外,華州,還是夷州,這些人口對于農具的需要是極爲巨大的。
在蘇觀月的建議下面,江峰授意主簿趙秀才開設了一個華州錢莊,并且華州都督府和華州太守府聯合的下了行文,就是華州民和夷州民若是有資财或者有擔保,擔保人須在華州衙門和軍隊中擔任職務的,就可以自行開辦作坊和店鋪,資金不足可以借貸,利息爲二十分之一一年。
要知道從前華州的作坊是官辦,他的店鋪則都是由李光頭和一些依附江家軍的商人們開設的,這些店鋪說是官辦也不爲過,不過這些店鋪更多的是一種态度,利潤很薄,這是等于變相的給華州輸送物資,這也是海商們用來表示的一種方法,既然是這樣自然不可能規模太大。畢竟資金投在海上才是暴利。
人口越來越增加,這樣的店鋪愈發的不能滿足需要,而且很多人沒有大筆的資金去參與在海貿之中,他們卻也是可以看出來在華州,在夷州甚至是在關外開設這種商鋪作坊有利可圖。
所以在行文一發出來之後,許多的人都是過來申請,當然有這個資格的,也僅僅是民衛裏面的上層,和士兵們的家屬,這些老工匠們彼此湊錢或者
保,取得資格之後,開設作坊,民衛裏面的人則都是。
這些作坊和店鋪都是需要和太守府繳納稅賦,若是給兵器作坊生産一些配套的東西的,則是必須要經過幾名老匠戶頭目的驗收和認定。
這裏面自然是有許多貓膩可以玩,不過牽扯到華州都督府上面,可就是人人戰戰兢兢了,盡管這裏面的利潤很高,江家軍花錢一向是大方,可是質量若是有問題,曾有一家海商在供給江家軍的火藥裏面摻了些東西。
結果在訓練的時候被發現,那家商人得到消息卻也是很早,上下疏通效之後,立刻是跑回了杭州城中,結果一個月後全家被滅門,所有的船隻都是低價賣給其他的海商,杭州府自然是什麽也追查不出來,但是華州卻把此人的罪行和相關的處置都是被散發到各個港口之上,而且毫不避諱的張貼。
這自然就是一個警告,一個殺一儆百的例子。
這些工坊和店鋪開辦起來之後,面向的顧客就是民衛和軍隊裏面的那些人,華州的雖然稅賦比起大明來輕快不了多少,不過一來是耕種的技術先進,自然出産就高,二來是機構扁平化,中間存在的克扣也是少,三來是很多人都有别的收入,這點更不必說。
人人都有購買力,店鋪的生意就是想不好都難,買賣的興隆就讓他們不斷的擴大店面和人手,民衛的人力有限,那些學習漢語逐漸漢化的朝鮮人逐漸的被接納了進來,在工坊裏面做工,在店鋪裏面當夥計。。
因爲武力上面的強勢,和生活的優越,在整個的江峰統領的系統裏面,人們都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所謂的種族優越感,特别的瞧不起朝鮮人和其他的異族,覺得他們用,隻配被擄掠爲奴。
不過這些精通漢語,除了長相稍微有些不一樣其他處處相同的朝鮮人加入店鋪之後,他們的感覺倒也是有所改變,原來有些活計他們也可以做。
在店鋪和工坊裏面做工的朝鮮人收入自然比他們的周圍的人要高出許多,他們心裏面也是自然而然恩典有了優越感,而且因爲他們是漢民産業下的從屬,朝鮮王國的官府和衙役對他們也是忌憚三分,更是顯現出來了他們的與衆不同。
這些人爲了凸顯出自己和其他朝鮮人的不同,他們即便是在家也是不說朝鮮語,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是學漢語,和漢民一樣的打扮,事實上,這樣下去,到了第二代的時候,你根本看不出來這些人和漢民有什麽不同。
江峰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其實隻不過要給支持自己的中堅力量更多的利益,把他們更加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誰想到會有這樣的連鎖反應,居然會大量的漢化各種朝鮮人,這樣也好,總歸是增加自己人口的一個方法,而且大大的穩固自己朝鮮的統治。
華州的尼德蘭人也就是白人現在接近兩千人,他們絕大部分的生活都要超過普通漢民,而且在這次的開辦工坊和店鋪過程中,這些人本就是在歐洲的重商主義環境熏陶,反應的快得利也是最多,現在這些人幾乎是人人一口流利的官話,也就是外形太特别了。
現在的朝鮮王室已經是被這種越來越好的生活迷惑住了,他們在安心的享受,他們在漢城和朝鮮北方的一些城市還有發号施令的權力,他們這樣就已經是很滿足了,他們沒有想到朝鮮王國這個小朝廷的統治基礎已經是被江峰腐蝕的千瘡百孔,就連他的人民都在不斷的轉化。
在朝鮮北部,也有着類似的情況,大明冒險商人們控制着大批的礦藏,使用大批的勞力在工作,北方的法律極爲的嚴酷,懲罰都已經是簡單之極,剝奪爲民的權利,直接官賣爲奴,這些奴隸直接就是被江家軍販賣出去。
要是想要避免這樣的情況,那就隻有盡快的把自己變得接近漢民,這樣才可以受到種種的優待。
對于把農具之類和一些關緊要的東西包給私人,華州的太守劉順還是有些不理解,他覺得現在事事用錢,爲什麽還要把得利的東西讓出去,江峰的回答很簡單:
“将來我肯定會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