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河谷橫穿興安嶺的餘脈,河谷是可以通過的平地,瓦刺騎兵的部隊要事進入關外的墾殖區,這裏是最近的道路,如果走其他的類似的河谷道路的話,那就要是漠河黑龍江一帶了。
可是蒙古人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條件,等趕到漠河之後,天氣已經是寒冷比了,那實際上就是自己去找死。
在河谷之中,江峰選擇的這個紮營的地方也算是少數的能夠放開萬人左右的平地,在他的估計下面,瓦刺的大軍紮營的地方應該是在距離自己五裏所有的地方,江峰比對方早到了兩個月時間,探馬倒是已經是把塔爾河谷地的地形勘察的差不多,江峰堵住了這個地方,瓦刺的六七萬人隻能是分散成十幾個地方進行紮營。
而且在河谷之中,河谷的寬度決定了每次部隊派出的數量都不會太多,在相對狹窄的空間中,人數上面的優勢就并不是那麽明顯了。
不過江峰并不覺得自己占了什麽便宜,瓦刺蒙古的大軍隻要是進入了河谷,如果不是頭破血流,根本是不會從塔爾河谷原路撤回草原,如果什麽東西都沒有撈到,反而是折損兵将的回到草原。那麽這個所謂的班迪汗也就是不用繼續做草原上面的首領了,問題的關鍵是這這麽多人的軍隊頭破血流的程度到底是多少,是死一萬人算頭破呢,還是死兩萬人算是血流呢?
艱苦的戰鬥肯定是不可避免,江峰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但是支撐兩天,并不是什麽簡單的任務,自己可以憑借的是一道木栅和手中的火器,老兵僅有兩千,火器藥并不是那麽充足。
援軍卻還在路上,萬事并不是那麽保準,說是兩天,就是三天四天之後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根本不是在乎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因爲鞑子兵的第二次攻擊已經是開始了。
這次的攻擊可就是極爲的謹慎了,江峰的士兵絕對是不會出木栅戰鬥的,但是瓦刺的騎兵們這次顯然是有了豐富的經驗,在距離二百步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是停下了馬匹,紛紛的下馬。
上次的戰鬥已經是過了三個時辰,山谷中已經是看不到太陽,顯得頗爲的清冷,但是燃燒屍體的大火還在燃燒,奴隸們爲了燃燒徹底,在人屍體的堆上放了大量的柴草,蒙古兵絲毫不管那些正在燃燒的屍體,下馬緩緩的朝着前面進。
走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後,顯然是有上次逃回去的兵士們說明了這裏的情況,一大排的瓦刺蒙古人站在了前面,他們的手中都是拿着接近大半人高的大弓,而不是騎馬射箭的那種角弓。
蒙古人的善射之名,從來不是在馬上取得的,他們的覆蓋和遠程射擊都是用這樣的大弓完成,最遠的射程可以達到二百步左右,百步之内可以貫穿甲冑,威力比。蒙古的軍官一聲吆喝,這些瓦刺士兵整齊的拉開了大弓。
江家軍木栅後的軍官看到對面的情景之後,禁不住一愣,現在是在火繩槍的有效射程之外,怎麽辦!負責發令的軍官隻是稍微一遲疑,大喝開火。火繩槍紛紛的開始射擊,對面的弓箭手一個個都是震動了一下。
不過随即發現,火繩槍在這個距離之内,根本就是瞎貓抓老鼠,當然也不是沒有受傷的士兵,四五名弓箭手的小腿都是被鉛丸射中,但是根本沒有什麽危險,看到這個情況,弓箭手們士氣大震,弓弦崩動,一排大箭就是射了出來。
第一輪射擊之後,江家軍火繩槍手們立刻是停止了射擊,重新的貓回盾牌的後面,不過大弓的曲射根本法傷及在木栅後面,有盾牌遮擋的火繩槍手,這些弓箭的殺傷範圍是在江峰的營地之中。
等待輪換的火繩槍士兵們舉起了早就是準備好的捆紮起來的木排,說起來也算是簡單,十幾根四五寸粗細的小樹用草繩捆綁起來,就是所謂的木排,這也是知道蒙古人的作戰主要是用弓箭爲主。
四五個人把木排一端抵住地面,一端的擡了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大箭都是釘在了木排的上面,根本法貫穿。但是很多反應不及的人被大箭貫穿,頓時是釘在了那裏,木栅裏面在開戰的時候第一次出現了慘叫的聲音。
江峰在
的大盾包圍下看着面前的戰鬥,對方的大箭射了過來這裏已經是慌亂成了一團,竟然是沒有什麽人作出反應,頓時是火冒三丈,在那裏開口大吼道:
“在那裏傻呵呵的呆着幹什麽,用炮,用炮!”
江峰的怒喝頓時是讓這些人馬上反應了過來,緊挨着木栅欄的軍官開始命令火炮準備,在惠風莊園這裏隻有四門兩磅左右和兩門一磅左右的小炮,炮和火藥的儲存量也并不多,所以也是加倍的愛護。
按照江峰的話說,要用在關鍵的地方,結果鐵蛋派人在木栅的後面給打造了六個活動的木屋,罩住了大炮,這倒是頗爲簡單的火炮工事,看的江峰是苦笑不得。
而且既然是關鍵的地方再用,那麽什麽算是關鍵,什麽算是不關鍵,就很難把握了,江峰帶來這裏的軍官們大多是中低層的軍官,關于炮的指揮和運用,江家軍裏面隻有幾個做過守備的高級軍官才有經驗。
并且江峰的部隊裏面對于火繩槍普遍有一種迷信的态度,認爲這就可以結束戰鬥了,所以直到江峰的怒吼,火炮才開始是行動了起來。
瓦刺人的大弓準備時間要比角弓慢一些,不過等到火炮準備完畢之後,他們已經是射出了第三輪,在江峰的駐紮地裏面,所有的人都是躲藏在盾牌和掩體之中,時不時的傳來大箭貫穿盾牌之後的慘叫聲音。
對面的瓦刺蒙古軍官臉上的凝重已經是變成了微笑,看來這個硬骨頭應該就這麽被拿下了,對方的火繩槍在響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動靜,下一輪就可以靠近十步換火箭了,塔爾河谷的環境決定了各種工事的材料都隻能是木材爲主,現在是秋天,天幹物燥,隻要是放火必然是潰散。。
弓箭手們張弓搭箭的時候,木栅上面突然開了幾個一人懷抱大小的口子,尖利的呼嘯聲猛然的響起,整齊排列的三排弓箭手頓時是倒了一片,河谷的地面大小的石頭比較多,金屬的炮落在地面上跳更強,在這個時代,火炮的殺傷主要是依靠跳實現,幾乎在火炮的呼嘯聲音響起的同時,瓦刺弓箭手和弓箭手身後的隊伍中,響起了一片筋骨斷折的咔嚓的聲音。
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兩磅的金屬鐵球在人群中輕而易舉的趟出了血的空間,瓦刺軍官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在明朝邊牆下面作戰過的人都是直到火炮的厲害,蒙古鞑子的軍紀遠遠稱不上什麽嚴謹。
弓箭手們毫不猶豫的就是朝着後面跑去,連弓箭都是丢在了地上,負責指揮的軍官剛要約束,第二波的炮擊也是來了,看着自己身邊的同僚被炮命中,連人帶馬都是血肉橫飛的倒在了地上。
軍官們速度絲毫不慢,急忙的朝着後面跑去,上次的士兵因爲遲疑被火繩槍六輪輪射,這次的瓦刺士兵們反應雖然是快,可是炮的射程卻也是遠了許多,這次的又是在河谷地這裏丢下了不少的屍體。
爲了節省藥,離開了殺傷範圍之後,炮擊就停了下來,不過奴隸們并沒有出去整理屍體,因爲在木栅的裏面也是亂成了一團,死傷的人都是需要處理,而且這次的瓦刺人雖然是在退,不過并沒有混亂。
而且是退到了火炮射程之外,然後又在那裏停住了,在江峰營地的中央有一個高聳的木樓,這個木樓遠遠的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上面的瞭望者可以清晰的看到對面蒙古人的動向,上面的瞭望者沖着下面大喊:
“鞑子正在砍伐樹木。”
下面的衛兵馬上就是扯着嗓子喊了回來:
“大人問,是不是準備上山!!”
“不是,他們在用木材準備做些什麽!!”
答案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就被揭曉了,瓦刺人用皮革和木釘捆紮出來木筏,準備順着河流沖下來,瞭望員大聲的把蒙古人的動向報出來,再過幾刻,肯定就是什麽也看不見了,聽到這個之後,江峰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現出來難得的輕松,對着身邊的衛隊軍官們說道:
“撤掉浮橋,讓他們過來,咱們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