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年六橫島雙嶼越來越繁華,所以浙江海外的大小島嶼都是被海匪和商人們盤踞,在這些島上他們自己就是土皇帝,制定法律,還有或多或少的軍隊在其中,然後靠着這邊的地理位置。
大發貿易或者更準确的說是走私的财源,在一年前的時候,樂清附近的漁民就知道,大門島上來了一夥福建的海盜,而且島上還有不少的倭寇在上面,不過時間久了倒也是知道,這些海盜和倭寇在外面作些什麽不知道,但是在大門島上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從來不做什麽違法的事情。
大明的百姓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既然這些海盜不騷擾地方,那麽當地的官兵也是懶得管理,何苦去招惹,再說自己能不能打過也是一個問題。
福建的夏青蛟和折居忠勾結起來之後,知道在福建内陸如果是被官府盯上,肯定是全軍覆沒的局面,爲了避免這麽大的風險,還是在海外占據一個基地比較現實。福建本來就是倭寇的重災區。
那裏的大小島嶼都早就是被倭寇和海盜占據了,浙江反倒是空下了不少的島嶼,大門島的面積不算是小,距離福建很近,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第一選擇。
來到島上之後,折居忠壽的手下有兩千多人,其中倒有一半是真倭,都是在九州和四國流落出來的武士,算得上頗爲的有戰鬥力。夏家也有差不多數量的敢打敢沖的家兵,雙方在這個島嶼上面。
倒是知道浙江的六橫島雙嶼鄧獠和許七的勢力已經是頗爲的龐大,而且浙江布政使的劉順的女婿就是江峰,這樣的勢力那裏得罪的起,所以他們分成兩撥,一幫人在規規矩矩的做生意,另一幫人則是在福建和廣東,南洋的海面上搶劫爲盜。
雖然說現在的海盜勢力已經是成型,但是夏家這樣的水軍世家和折居忠壽這種日本戰國武士組合起來的團夥,還算是很大的實力了。夏青蛟有些政治手腕和手段,也知道輕重,所以在開始還是草創的時候,并沒有和其他的大勢力動刀動槍,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作些小買賣。
一年的時間下來,夏青蛟估摸着自己的勢力已經是膨脹不小,可以在海面上有些話語權了,海面上承認的強權有兩個,一個江峰的水軍,因爲船堅炮利,武力強悍,手段狠辣。還有一個就是六橫島的雙嶼,鄧獠和許七盤踞了這個地方許多年,已經是發展成了氣候,得罪不起。
這兩家可說是控制着航線和貨物的定價,其實就是已經形成了類似于江峰當年山東做私鹽的體系,大家都是太太平平的賺錢,但是要把賺來的錢拿出一部分給保護者作爲保護費,同時在價格上接受指導。
海上不是陸上,沒有官府,向來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說話的權力,夏青蛟和折居忠壽勉強的韬光養晦的一年,手下的人手多了一千多人,船隻的數量幾乎是多了一倍,終于想要奪得海面的話語權力了。
要是挑起事端,必然要先亂起來,象山那裏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标,上岸之後把那裏居住的富商洗掠一空。
在濟州島附近那條航線的商人們,都是對趙三水的設卡收費滿腹的怨氣,自然有幾個實在是受不了的聯系到了鄧獠和許七那裏,要求是給說項一下,不過那時候江峰還在登州駐防,雙嶼的鄧獠知道江峰得罪不起,對方海上的勢力先不去說他,浙江布政使劉順自己就要掂量一下,結果這些商人的要求沒有人答應。
反倒是夏青蛟不知道怎麽得到了這個消息,洗掠象山和攻擊浙江的沿海,并沒有起到什麽擾亂秩序的目的,現在需要這種能讓江峰顔面大跌的事端出現,所以他和折居忠壽兩個人一合計,主動找上門去說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江家軍收錢的問題,當然了他派出的那兩艘假冒的商船,船隻和一些水手都是某幾個商家提供的,他們還提供了帶路的商人。
活生生的例子可就是擺在眼前啊,李和尚被鄧獠從六橫島趕出去之後,已經是潦倒到就要破産的地步了,可是依附江峰,現在的生意做的風聲水起,生意不知道比起從前來大了多少。
爲了做的這麽好,還不是抱上了江峰這個大腿,現在咱們投資夏家的這次
行動,最差的結果是繼續交錢,要是成功可就是發達
不過夏家和倭寇将近百餘人坐上兩艘商船進入濟州島附近的海域之後卻沒有了什麽消息,可是路過這片海域的商人卻發現,原來是嚣張的在海面上收錢的江峰的武裝戰船再也沒有出現。
這個狀況說明了什麽,大家心裏面都是明白了,消息飛快的傳開了,原本主動交錢買個平安的海商們都是大搖大擺的從濟州島經過,也不用擔心後面有人跟着過來收過路錢。
同時在各處的海面上,安生了一段時間的海盜們突然又是猖獗了起來,很多商人平時都是在江峰和鄧獠那裏花錢買一個平安,可此時偏偏不好用了,這些海盜和倭寇根本是不承認這些買路錢。
六橫島雙嶼的鄧獠派出了船隊出去和海盜們打了一仗,雙方戰士互有死傷,不過鄧家的水軍在六橫島上坐地收錢已經是很長時間,大凡這個戰士舒服久了就不要說什麽戰鬥力,除非是江峰那種比正規軍還要正規軍的變态。
夏家和倭寇在海上搶掠,一直就沒有放松過手腳,雙方的厮殺,夏家自然是占據了上風,這一仗過後,船主們的風聲馬上就是轉過來了,很多人開始主動的和夏家接洽,紛紛表示這一段時間海上不太平,需要夏家這樣的人出來維持平安。
并打算今後的生意裏面,考慮和夏家的船隊合股做些生意,當日這些人可都是這麽跟江峰和雙嶼如此表示的。。
大門島所在的位置,距離仁川幾千裏,而且現在的江峰屬于流亡海外,在濟州島出了那麽一會事情之後,仁川居然沒有作出什麽反映,這已經是讓人對江峰認爲頗爲的懦弱,都已經是認爲江峰現在專力經營朝鮮,最起碼在短期之内,力出動了。
現在很多人都是打上了林家島的主意,要知道江峰雖然是離開了登州,可是萊州的這個外島還是被江峰控制之中。
在登州煙台山千戶所的廢墟那裏,朝廷已經是重建煙台山上的瞭望台,在這裏的安排人手,不過普遍是認爲這裏不需要放置太多的人手,所以從前安排的是千戶所,現在就隻是放置了一個百戶幾十個人。
這裏算是天高皇帝遠,在這裏的官兵日子可是比他們的前任要輕松許多,反正大明也是禁海,海上有沒有什麽動靜他們壓根也是管不着,山東這裏現在全是大軍,想必不會有什麽不長眼的過來惹事。
現在已經是初秋,天氣已經是頗爲的寒冷,在瞭望台上,幾個兵丁窩在避風的地方打盹,一個兵丁應該是出來方便,他直接就是站在瞭望台的邊緣就地解決,迷迷糊糊的走在台子上面,突然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是夜裏,可是海面上還是能影影綽綽的看見些東西,一些看起來頗爲巨大的黑影悄聲息的緩緩經過。
這名士兵難得的沒有尖叫出聲,隻是在那裏強憋着氣息觀看,生怕自己這裏發出了聲響招來不測,在這個距離上依稀的能看見***在閃爍,不過在瞭望台上看着遠處的士兵始終不願意認爲自己看到的是船。
因爲在他的概念裏面,從來沒有這麽大的船隻出現過,也許沿海的漁民打漁的船隻才算是他的概念裏面的海船。他甯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海上的怪物,那些船隻上面的***是海怪的眼睛。
此時他突然是覺得自己的下身一片冰涼,原來是掏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塞回去,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這名士兵看着那些黑影并沒有靠岸的意思,猶疑了一下,轉身就回去打盹了,管他呢,隻要不登陸,就當作事情沒有發生過就是了。
第二天的清晨,陽光非常的好,瞭望台上看着大海,邊的碧波,也沒有什麽船隻在海面上,那個起夜的士兵也在撓着自己的腦袋,琢磨自己是不是昨晚上做了一夢,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京師商團的各個商家此時都是在爲明年的人手發愁,現在關外的土地對他們這點人力來說幾乎是限的,特别是發現了礦藏,開礦所需要的人手更多,但是朝鮮江峰每年隻給出固定的份額,遠遠不夠。
不過突然間京師商團都是收到了江峰的消息,說是近期會有一批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