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敗的酒樓,二樓上能有多大的空間,十幾個江峰的衛兵,還有上樓說要“挖眼睛”的十幾名漢子扭打在一起,這時候,戰場上的那些殺伐手段就未必用的上了,靠得是個人的基本功。
這些漢子明顯是練過武藝,武藝這種東西在戰場上厮殺用處不打,但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中,展轉騰挪可用處不小,江峰的衛兵雖然是勇悍,但也是吃虧不少。所謂鄧公子護衛的首領還沖到了江峰的跟前,這是送上門來了,江峰早就是想把這個魚湯潑灑出去,但是那邊混亂成一團,潑出去難免傷害到自己人。
現在這個漢子撲了過來,鮮美的魚湯一點不剩都被他承受了,這種滾燙的熱水可不是肉身能承受的,當時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個漢子丢掉了手中的匕首,躺在地上邊嚎邊打滾。
他那些打的正歡的同伴看到自己首領受傷,都是在那裏愣了一下,江峰的手下雖然是落了下風,不過也沒有吃太大的虧,見到這樣的情況,趁着機會反而是撈回了不少的場面,看着丢在地上的匕首。
江峰回頭跟着李和尚的說道:
“看來這位仁兄不是開玩笑,而是真要我的眼睛啊,真是不知道杭州城内還有那位大人的公子,有這樣的嚣張氣焰。”
李光頭是地頭蛇,江峰這句話實際上就是詢問,這個年輕人的後台是誰,沒有想到李和尚在那裏皺着眉頭琢磨了半天,最後有些迷惑的說道:
“大人,我也是在杭州城住的時間不短,城内城外的消息也都是知道些,沒有這樣行事狠辣的角色,那些公子哥都是見不得血的。”
江峰聽到李和尚這樣的分析,扭頭看着對面青樓的戶,卻看到那個坐在前的年輕人在那裏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顯然已經是看到了江峰剛才潑灑魚湯的一幕,他以爲自己狠,卻沒有想到對方更狠。看到江峰扭頭看他這才是反應了過來,又是在那裏扯着嗓子喊:
“動刀子,動刀子,你們這些沒有用處的東西,丢進了少爺我的臉!!”
本來樓上的打鬥除了那名爲首的漢子掏出了匕首之外,其他人都是拳腳相加,最多也不過抄起酒樓的桌椅互相揮舞罷了,聽到對面的吆喝,這十幾名鄧公子的護衛,先是猛攻了幾下,逼退江峰的衛兵幾步。給他們讓出了空間,這才是齊齊的從腰間抽出了短刀,寒光閃閃,鄧公子的這些護衛武器在手,各個的獰笑了起來。
江峰的衛兵一看到對方用兵器,也不含糊,他們上樓吃飯的時候,因爲需要幫忙,都是把腰刀解下來放在了桌子下面,兩三名衛兵彎下腰極爲迅速的把那些腰刀發在了同伴的手中。
對方的短刀看起來也就是一尺半的模樣。狹長弧度很大。江峰手下所拿的刀可是軍中制式的腰刀,将近四尺的長度,寬刃厚背都是登州匠戶營的打造的精品裝備,這些刀一拿在手上,那些拿着短刀的漢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衛兵們大刀在手,頓時變得殺氣騰騰。齊齊的朝前踏出一步,軍中百煉強兵的這種氣勢讓人震撼比,鄧公子的那些人看看自己手上的短刀,再看看對方手上的大刀,對方身上的那種氣勢,頓時是一點信心也是沒有了,好在這些人也是頗爲的光棍,看着打不過,也不強自的上前,隻是在那裏惡狠狠的說道:
“好,山不轉水轉,我們等着瞧!”
也不管地上的那名燙的滿地打滾的同伴,轟隆隆的跑了下去,江峰再看對面的那個船戶的時候,已經是緊閉了。
那邊的江峰看着地上疼的打滾的護衛,走到跟前說道:
“你這麽疼,我實在是看着不忍心啊,給你個痛快!”
腳後跟重重的磕在這個人的腦袋上,頓時是在那裏了帳,汪掌櫃和阿發在那裏看着已經是吓的快要昏過去了,隻是嘴裏面神經質一樣的說着:
“殺人了,殺人了。”
江峰走到跟前之後,這兩個人都是害怕的朝着後面縮,可是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倒不如說是在那裏蠕動,這個時候的江峰倒是帶上了笑容,開口說道:
“掌櫃的,現
店裏面死人了,想必也開不下去,這樣,你的店鋪做我買下來如何?”
那個汪掌櫃本來中午收了十兩銀子,還以爲今天的生意不錯,而且還被這些客人們拽着一起上樓吃酒,心情頗爲的愉快,誰也沒有想到風雲突變,轉瞬間,樓上樓下不但被砸了一個稀爛,而且還死了人。那可是天天的被衙役們糾纏,搞不好自己還要吃些官司,這還怎麽經營下去,現在已經是頗爲的絕望了。沒有想到這個年輕兇悍的客官,竟然是要買他的店鋪,算是意外之喜。
剛在那裏高興,卻猛然想到,對方這麽兇悍,自己這個酒樓那裏會公平的買下來,自己還不是倒黴吃虧一起的事情嗎?
汪掌櫃在那裏涕淚交流的拿不定主意,江峰卻有些不耐煩起來,回頭跟着兩名衛兵說道:
“跟他到下面去把文書辦了子。”
汪掌櫃聽到這個五百兩,眼睛裏面終于是亮了,自己這家破酒樓現在這樣的生意和破敗的景象,那裏會有五百兩的價錢,按照杭州市面的公價也就是三百五十兩左右,而且這還是更多的看他的位置不錯。
兩名衛兵上前就是把汪掌櫃架了起來,又過來一個人拖着那個阿發,一起到了樓下。江峰随身帶着銀票,但是這樣的生意,對方未必願意收取票據,畢竟銀票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還屬于流通在上層的東西。。
街道上又是轟隆隆的鬧騰了起來,一個年輕人在那裏扯着嗓子大喊:
“樓上那幾個不長眼睛的潑貨,惹了等價,等着被誅滅滿門!”
張亮聽得大怒,直接就是把身前的桌子丢了出去,下面的人壓根沒有想到上面會突然的砸下來一張桌子,聽到外面哐啷哐啷的聲音,還有人大聲的喊疼,顯然是被這張桌子砸了正着。
江峰從口探出身去,卻看到那個方才在對面的年輕人現在站在街道上,面前聽着馬車,剛才的十幾名護衛都是坐在馬上,那個年輕人就是所謂的鄧公子在那裏跳腳的大罵,看到江峰探出頭來,還想在那裏說什麽狠話,剛要髒話出口,卻好像是被江峰的氣勢逼了回去,惡狠狠的說了句“你給我等着”,上了馬車揚長而去,周圍的十幾名護衛也是護送離去。
現在整個的清風閣都是一片的狼藉,幾名衛兵都是在那裏打掃,江峰幾個人準備是等到把這個酒樓的契約拿到手,直接離開,幾個人坐在二樓,一番鬧哄哄的打鬧之後也過去了不少的時間。
青樓卻都是到了營業的時間,原本都是緊閉的戶都是打開,差不多每個臨街的戶裏面都有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對這外面。李和尚倒還好,江峰和張亮卻還是看着頗爲的新鮮,不過也許是剛才的打鬥和争端。
對着江峰這一面的戶卻始終是緊閉着的,來的時候還算是冷清的街道,此時卻漸漸的熱鬧起來,倒是更顯出來這個清風閣的冷清和破敗,江峰心中暗自的感歎,心想這個汪掌櫃,如此的黃金地段,這買賣怎麽能做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此時卻有客人上門了,下面有個人不溫不火的喊道:
“請問汪掌櫃的在嗎?”
邊上一名衛兵得到了江峰的示意之後,連忙下樓把人領了上來,上樓來一看卻是一個身穿碧綠顔色的長衫的中年男子,這個男人長相倒是頗爲的俊俏,不過頗爲的詭異,總覺得有些不協調,若是一個人到了中年,相貌還用俊俏來形容卻也真是可以說詭異了。
樓上剛剛打鬥過,自然是看人的眼神十分的不善,這個中年人先是四周的陪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自我介紹到:
“在下是對面的楚樓的老闆楚翔,有件要緊的事情告訴各位?”
對面的楚樓的老闆,江峰皺了一下眉頭,那就是妓院的老闆了,怪不得穿着一身綠色的長衫,江峰在現代社會上打混的時候,就對所謂的雞頭和皮條客極爲的看不慣,來到了古代也是差不多的神色。
所以江峰隻是冷冷的說道:
“哦,楚老闆,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講來聽聽?”
江峰頗爲生硬的語氣讓這位楚老闆頗爲的别扭,不過上前幾步,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
“你們惹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