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打探消息的人手快馬到了登州,在登州江峰的府第講述完這個事情之後,還沒有到午飯的時間,江峰平日裏面在府第裏面保持着二百人左右的編制,這些人的任務是在登州府城裏面發生不測的時候。
能夠城内抵抗到登州營駐紮在城外的士兵沖進來,當然了實際上,登州整個府城裏面能夠抵抗這二百人的力量幾乎沒有。
登州營二千名士兵雖然都是在江家的家奴清冊上面,算是親兵家丁。不過即便都是家丁,也有親疏厚薄之分。江峰和手下幾個軍官還有劉十二商議過後,決定定期抽調二百人擔任自己在登州府第和出行的護衛。
在裏面選拔優秀的人才補入第一隊,雖然第一隊的待遇比起其他三隊來并沒有什麽好的地方,但是第一隊是江峰直領。這豈不是意味着提拔和升遷的機會更多,所以在輪換二百人值守的時候。
這些人各個的奮勇争先的表現,生怕落下不好的印象。江峰在裏面一聲命令下去,外面府第外面一百人的馬隊已經是很快的集合完畢,江峰身上穿着常服,腰間别着長劍——指揮使這個級别的高級武官,已經是可以佩劍了,大步出門上馬。手中馬鞭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朝着翠玉樓奔馳而去。
翠玉樓在開業之初,雖然夏翠玉對江峰這種粗人總是有說不出的厭惡,不過雙方的關系那時候還是比較好,江峰對于飯店酒樓的布置還是頗有些個人的愛好,當即在裝修和招攬客人,還有菜品上面給與了頗爲精到的指點。
京師這些都是領導業界風潮的點子,在當時還屬于窮鄉僻壤的登萊之地,自然更是風光比,兵備道,水師衙門,登萊巡撫,知府,知縣,還有大大小小的衙門。都是把這裏看成了聚會玩樂的首選之地。
雖然夏翠玉的相貌很是被容易被别人觊觎,但是江峰是背後的庇護者事情,讓所有人不敢亂動。既然治安穩定住了,那麽生意自然也就是蒸蒸日上,現在翠玉樓可不光是一棟樓,府城内和外來的富戶們吃酒宴會的一般都是在前樓。
後樓和幾個宅院則都官員士紳們的聚會場所,夏翠玉雖然是沒有人敢于碰觸,不過在這個禮法越來越嚴厲的時代,如果有一個好像是良家女子的美人可以抛頭露面的應酬一下,很多男人,或者很多官員還是頗爲高興的。
夏翠玉在他認爲足夠身份的顧客來的時候,會得體大方的過來斟酒,和敬上一杯。這算是一道頗爲美麗的風景。
按照上面說的,既然是官員豪商都不敢動手冒犯翠玉樓,地方上的潑皮惡棍自然更是躲的遠遠。
這一天登州知府大人爲過境的一位當年同設宴,他的這位同因爲山東官場調動到浙江空出來的職缺,所以去濟南赴任。雖然隻是一個四品的官員,可也是從京師的清苦衙門調出來,地方上的清貴的貴,往往和銀錢有關。
知府大人在翠玉樓吃飯喝酒,自然是門口的聲勢不小,衙役們早就是在那裏守衛起來了,前樓的客人們都是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登州城并不大,所以翠玉樓門口的衙役很快就是聽到附近街道的轟隆聲音——一百多匹馬奔跑發出的聲音可不安靜。
幾個衙役在那裏破口大罵:
“那家的馬販子瞎了眼嗎,得罪了知府大人……”
然後迅速的閉上了嘴,因爲江峰爲首的馬隊已經是轉過了街角,幾個衙役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上都是有着慶幸的神色,多虧沒有讓這位煞星聽到。
不過此時也是心裏面大叫麻煩,不知道到底是該怎麽應對,江峰很快的就是到了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江峰家裏面自然是有不錯的廚子,他也懶得來翠玉樓吃飯,盡管他在這裏也有自己的分子。衙役們面對這位兇悍著稱的人士,臉上的汗都是流淌下來了,結結巴巴的回答說道:
“我家大人正在宴請新來赴任的按察副使……“
這個時候,翠玉樓的知客急忙的從裏面迎接了出來,江峰此次的正事根本不是知府來幹什麽,徑直的問出來的知客:
“你們老闆呢?”
知客滿臉都是讨好和谄媚的笑容,他可是
知道在這個小小的府城裏面,到底是誰說話最大,連彎到差不多要磕頭的地步,躬身說道:
“大人,我們老闆正在後面招呼知府大人和客人。”
江峰直接就是下馬,領着手下昂然而入,衙役們和翠玉樓的夥計絲毫不敢阻攔,隻是陪笑着看着一百餘名威風的大漢朝着裏面進去。
新來的山東按察副使來登州本來就是想要看看自己昔日同,叙叙同之宜。心想這種登萊窮苦之地也沒有什麽可以玩樂的地方,不過進城來說才發現自己的看法頗爲錯誤,雖然和京師,江南等富庶繁華之地不能比,可也有自己的獨到地方。
這些可是和煙台山千戶所私港的存在有不少關系,夏家船隊把大批的南貨送來,然後采購價格低廉一些的北方貨物銷售給日本,李光頭的船隊也是如此,這樣的銷售和買賣自然是造成了本地的繁榮。
而且江峰掌控了山東的私鹽之後,鹽商鹽枭在這裏的消費更是刺激了很大的市面繁榮,翠玉樓的大發展倒是和這些有許多的關系。
夏翠玉出現的時候,倒是惹得這位按察副使頗爲的驚豔,不過做了這多年官,自然也是知道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這麽自然的上來敬酒,而且身邊的王知府并沒有什麽很親昵的舉動代表背後的什麽問題。。
不過,這樣一個美女看着也是頗爲的養眼,屋子裏面的男士們都變得彬彬有禮了起來,各個準備顯示自己的風雅和才學。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頗爲不合時宜的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和叫喊聲音,并且迅速的朝着樓上走來,屋子裏面的人都是面面相觑。心說外面有衙役看守還有誰那麽沒有眼色,要知道江峰在登州府城幾乎從來不出入這類的場合他們也是想不到。
登州的同知立刻站了起來,開門沖着下面罵道:
“沒有看到知府……”
然後就是被走在最前面的江峰用手一,直接到旁邊,同知大人臉上的怒氣迅速的轉化爲了和藹的笑容,不過江峰壓根就不願意理會,所以沒有欣賞到這種精彩的表演。屋子裏面的人看到江峰站在門口的時候,都是一愣。
江峰身上穿着長袍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級别,不過登州上下自然是明白,立刻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王知府連忙拱手爲禮恭敬的說道:
“江大人匆忙來這裏,可是有什麽貴幹??”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知府把禮數做足,平日裏面也是對江峰全力的配合,江峰這裏自然也不好僵硬着臉,在那裏也是随便的一抱拳,說道:
“真是巧啊,居然在這裏碰見王大人。”
“江大人今天到這裏來,可有什麽公幹?”
“一點私事。”
江峰點點頭說道,大步的走到在那裏有些茫然和警惕的夏翠玉跟前,手朝前一伸已經是環住了夏翠玉的腰,單臂用力,上身彎下來,一把就是把風姿綽約夏翠玉抗在了肩膀上面,然後對着屋子裏面目瞪口呆的衆人微笑解釋道:
“強搶民女而已,王大人請繼續。”
在屋子裏面的人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自然和迅速,特别是在幾名朝廷命官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強搶民女。不要說是這些官員,就連夏翠玉自己都是趴在江峰的背上呆呆的沒有作出反應。
直到江峰走下酒樓,夏翠玉的掙紮和叫嚷才是傳了上來,那位京師過來上任的按察副使目瞪口呆之後就是怒氣滿胸,低聲怒喝道:
“地方上的武官居然如此猖狂,還有朝廷的律法在眼中嗎?”
注意他是低聲,也是知道若是叫嚷的聲音大了,下面沒有走遠的那些人可能重新回到樓上來,王知府尴尬的笑笑,說道:
“本地的江峰江大人卻是行事有些出人意表……”
“江峰,難道是京師錦衣衛出身的江峰江大人!”
“正是。”
“果真是少年英雄真性情,真風流啊!”(當年連國公家裏面的兒子都是敢動手毆打的猛人,我可不敢得罪)
……
出人意料的是,夏翠玉在江峰把她放到馬匹上的時候,就已經是不在吵鬧了。夏家的幾名子弟看着如狼似虎的江峰手下衛兵,根本不敢靠近一步,江峰上馬就是把夏翠玉放在身前,驅動了馬匹。
“妾身現在心裏面終于不慌亂了!”
夏翠玉平靜的,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