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誰還看出他是外國人,此人現在已經是滿臉的胡須,邋遢的要命,看來也是懂得幾句漢語,也許明白面前穿着最爲氣派,是衆人中心的江峰就是自己今後的主人,連忙搓搓眼睛,走上前來就要鞠躬問好,
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江峰卻突然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所看的一些網上文字,在那裏試探的問道:
“你不會是名字叫做鄧肯?”
這個摸不到頭腦的話語,讓那個準備行禮的外國人頓時愣在那裏,反應過來,搖頭否定說道:
“尊敬的大人,我的名字叫傑森霍根……”
江峰在那裏尴尬的笑笑,看來世上的事情還是沒有那麽多的巧合啊,不過聽到這個人說的居然是漢語,雖然明顯是聽起來舌頭很僵硬。這讓江峰頗爲的不适應,在現代來說,不會外語簡直沒有辦法做人了,雖然你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你學習的這種外語。所以一個個外國人都是趾高氣揚的來到,國人還要低聲下氣的給他們翻譯。
此時亞洲,隻要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不會漢語那就是寸步難行,因爲這個時候海上最大的勢力還是中國的沿海那些海商。這些海商在岸上地時候最多也就是算個豪紳,但是在海上,日本的許多大名,南洋的大部分土王,都沒有這些人的勢力龐大。
現在歐洲的重心還是傾斜在美洲,所以橫行在海上就是這些富可敵國的私商們,當然有時候他們也是化作倭寇的樣子出現。
既然現在亞洲海面上最有份量的聲音是漢語,那麽隻要是這裏海上混地人都要學上幾句。當然,這些在軍艦上面的歐洲人也是如此,若是江峰看到在京師的傳教士們,恐怕還要更加的驚訝,因爲那些傳教士已經是一口流利的官話,文法語句比起江峰這種老粗來的不知道強了多少。
夏五還以爲江峰對這個傑森會漢語頗爲地驚訝。在那裏得意的說道:
“江大人要用人,這番鬼不會咱們大明的言語怎麽行,這些日子,咱們夏家找到通譯天天的教他,加上他原來就是懂些,居然也是說個差不多了。”
江峰笑笑,之所以找個炮師過來,主要是擔心先進的火炮自己手下的士兵可能操控不得法,所以需要找一個懂行的人來教習,教會了之後。自然給他合适的報酬離開,倒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人物。
關鍵的問題是能不能仿制。形成自己地力量,這時候哪幾個老匠戶讨論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個人跟着江峰說道:
“江老爺,這炮管比起我們大明地火炮可要長了不少,火門什麽的也是有不同。”
“那些現不管,這兩門炮你們看能不能裝上輪子,讓馬也能拉動?”
還沒有等那幾個老匠戶回答,邊上地傑森卻開口插言道:
“大人,這個炮是海上用的,太重了。根本不能用在陸地上。”
那邊的夏五正在得意洋洋的顯擺,猛然聽見這句話。頓時臉扯了下來,在那裏破口大罵道:
“直娘賊,不要胡說八道,重些算什麽,用馬拉就是了。”
自稱爲傑森的洋人嘿嘿的冷笑,看那個樣子,直娘賊幾個字未必聽清楚了,但是用馬拉估計還是聽明白,可見其漢語水準已經是在六級以上了,在那裏聳聳肩膀,開口說道:
“四匹馬用馬車拉着炮在路上奔跑,不知道輪子陷進去之後還能跑多塊!”
這句話裏面有些誰也聽不明白的話語,顯然就是他們國家的語言了。那邊地夏五已經是漲紅了臉,剛才的話語已經是讓他感覺大丢面子,心想你上船地時候,怎麽不說這些,現在說這個不就是落我們夏家的面子嗎?
不過那邊的江峰卻是看了看炮身,确實是和周圍幾個老匠戶講的一樣,炮管長了許多,當然這也是爲了射程和威力所作的調整,江峰也注意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幾個老師傅誰也沒有說過炮管的問題。
但是這兩尊炮的炮管确實是和大明自己鑄的炮差不多的粗細,老匠戶們可能覺得這就是正常的情況,甚至連提都不提,可是江峰之所以這麽熱衷準備在西方人那裏買到炮,而且不惜去當冤大頭,就是知道此時的火炮明朝已經是距離歐洲差了好遠,不管是炮的輕便還是火力。
他本來以爲買來的船炮應該是帶着鐵輪的那種炮,可以在戰場上迅速的移動,不過看到這兩尊重炮之後——當時江峰還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三磅炮,屬于輕型炮。終于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
“能不能裝上鐵輪在路上走?”
幾個老匠戶聽到這個問題,都是搖搖頭,他們也是知道江峰的脾氣對待匠戶的時候比較和藹,回答也是直接:
“若是在官道,放在馬車上倒也未必不行,約莫也就是六七百斤的東西,不過老爺,到時候安放這炮就要幾十個人手啊,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放置完備啊。”
江峰歎了一口氣,看來确實不行啊,邊上有個匠戶接口說道:
“我看這個就放在港口上,兩邊的高處一邊放上一尊炮,到時候整個的港口就是掐住了,不管是誰想要在這裏攻上來,都要被這個炮轟下來。”
說到這裏,江峰想起邊上的這個外國人應該是對炮有些研究,身份不就是炮師嗎,壓抑住自己郁悶的心情,在那裏開口問道:
“傑森先生,你對這個有什麽建議嗎?”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傑森聳肩攤手,在那裏悠然的說道:
“大人,十分抱歉,我其實不是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