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鄧老三被人打昏了,嗯?應該昏了不到一炷香。”
接着就是劉學士驚惶的叫喊:
“我女兒還在家中,千萬不要出事,蕊兒~~”
“先不要喊,也許賊人還沒有走呢,兒郎們,把這個院子搜一下。”
周圍十幾個人轟然應諾,江峰聽到這個之後,頓時心中知道不好,後面的劉家小姐剛要回答外面的招呼,他也顧不得身後的疼痛,連忙站起來捂住了她的嘴巴,沖着劉芳蕊搖搖頭,然後輕輕的松開手,穿上衣服。
把那個纏繞鋼絲的腰帶鐵鞭在手裏甩了幾下,緩緩的在門邊貼牆站在那裏,莫明其妙的正廳的屋子關着門,這裏很快就被外面的人發現了,原本分散的腳步聲音慢慢的朝着這裏靠了過來。
劉芳蕊想要大喊,江峰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先蹲在那裏,外面的那些人應該是有求于你父親不會怎麽樣的。”
在外能聽到劉管家氣喘籲籲的沖着劉學士大聲的吆喝道:
“老爺,老爺,找遍了院子也沒有看到小姐,後面的丫鬟們都說小姐朝着前院來了、“
劉順在外面頓時慌張的沖着邊上人喊:
“快救救我的女兒……”
聲音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在靠着院子的戶上突然間被五把飛爪破而入,牢牢的扣住四角,聽到外面幾個人齊齊的吆喝一聲,頓時一整扇戶咯嚓一下子就被扯了下來,江峰反應不及,還以爲對方會從門那裏進來。
沒想到直接是現代特種部隊的做法,卸下戶,江峰站起來一把把劉芳蕊到角落,一看外面頓時叫了一聲苦,六七名東廠的番子手中拿着長刀,虎視眈眈的看着裏面,劉學士在後面想要上前,卻被劉管家牢牢的抓住。
番子們一看江峰身上穿着的是錦衣衛的服飾,雖然這個衣服看起來十分散亂,腰帶也沒了系上,都是禁不住一愣,後面的一名漢子顯然就是方才那個發号施令的人走到前面來,剛要吆喝說話。
雙方都是呆在了那裏,這個東廠的頭目赫然就是惠風樓開業時候來拜會賀喜的那個擋頭許全,錯愕間後面的卻有番子在那裏吆喝:
“大人,鄧老三醒過來了,沒有什麽大事情,估計肩膀上的骨頭斷了。”
許全一下子反應過來,沖着江峰一抱拳,也不提什麽對方身份,直接在那裏說道:
“江老闆,沒有想到今天又是見面了,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江峰樂得就坡下驢,也是呵呵笑着抱拳回禮,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許全揮手斥退了手下圍在前的那些人,走到戶前面,伸頭進來眼睛一掃,卻看到了在角落裏面蹲着的劉芳蕊,頓時臉上露出了然的奇怪笑容,點點頭,說了一句兄弟廠裏還有事情要辦,也不管什麽打傷番子,徑直帶着疑惑不解的手下就走了。
事情就這麽了結了?江峰有些疑惑,看看套在手上的那個指環,心中也是隐約的明白,難道就是這個東西的功勞。
那邊的東廠番子們擡着傷員走出劉家大門的時候,劉管家在那裏連忙關上了大門,劉學士還有些懵懂,不知道爲什麽劍拔弩張的局面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變成大洞的子跟前一看。
裏面的江峰在那裏正把一根腰帶系在腰上,邊上的劉芳蕊身上的衣服明顯有些不平整,這些都是剛才把女孩到角落的時候弄得,自然,劉學士肯定不會知道那時候的情景,所有的人看到這個景象,腦子裏面都會有同一種想法,那邊的劉芳蕊還沒有意識到他的父親已經在外看着。
隻是在那裏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劉學士越發的怒火中燒,在外直接大喝一聲道:
“光天化日,你們在這裏成什麽體統……”
江峰愕然的看了外面劉學士一眼,心想我沒有幹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啊,倒是劉芳蕊看到外面的劉學士,驚喜的叫了一聲,連忙打開屋子的門跑了出去,在那裏歡快的笑着說:
“爹,爹,你回來了。我今天可是……”
還沒有等到對方的話語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劉學士在他女兒的臉上重重的扇了意哥耳光,劉家小姐捂着臉莫明其妙或者說震驚的看着他的父親,後面的劉管家關上了大門已經是走近了過來。
被劉學士一聲低喝:
“讓那些下人不要過來,你也一樣,快點。”
劉管家用和那個東廠檔頭許全同樣奇怪的眼光看了已經走出屋子的江峰,還有捂着臉瞪劉學士的劉芳蕊一眼,然後匆匆忙忙的朝着後院去了,現在這裏隻剩下了三個人,江峰,劉學士父女。
那邊的女孩已經是反應了過來,在那裏怔怔的帶着哭腔反問說道:
“爹,你爲什麽
“敗壞門風的混帳東西,我打的就是你……”
父女兩個的争吵讓江峰感覺到十分的莫明其妙,在他來看這完全是一丁點大小的事情,而且自己分明是什麽也沒有幹,或者說在正準備幹什麽的時候,東廠番子和劉學士他們回來了。
不過,江峰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在現代時候看的文章,著名的清官海瑞(還要二十多年後才能出現)因爲自己的女兒收了鄰家男子的半塊面餅,結果被這個道學先生認爲是有辱婦道,活生生的餓死了,想起來這個當時就有些令他毛骨悚然的故事,江峰當即開口說道:
“劉大人,你不是要讓劉正餓死!”
這話一出口,劉家父女頓時停住了争吵,齊齊的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江峰,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你這個人的心可是夠狠的了,江峰下意識的感覺額頭出汗,連忙的抹了一把,那邊的争吵被他這樣一打斷,反而有些提不起力氣了,劉學士力的沖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你這樣的不知廉恥,今後怎麽嫁的出去,我怎麽對得起你早死的娘親……”
女孩聽到這句話,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委屈的在那裏說道:
“自從娘死了,爹爹還把我當作女孩子養嗎,你出去做你的官,小時候就把我放出去瘋,長大了就把我關在家裏,你管過我嗎,你還把我當作是女兒嗎,你還好意思提起我娘嗎?”
原來是問題家庭的事件,江峰心中隐隐明白了爲啥劉芳蕊開始的時候爲何女扮男裝,爲什麽那麽大膽,這分明就是從小放養,根本沒有什麽教育,不過話回來,劉學士府上從前那麽清貧想必也是沒有什麽條件去管孩子。
劉學士聽到自己女兒的反駁,先是勃然大怒的揚起了手臂,可是聽着女兒的哭訴,歎息一聲,力的放下了胳膊,開口頗爲蕭索的說道:
“蕊兒,你有今天這個事情,還讓那些番子們看到了,這就是壞了名節,如何還嫁的出去……”
“誰說嫁不出去!!”
江峰在後面聽得火大了起來,劉學士在那裏口口聲聲的訓斥,埋怨絲毫沒有把後面的他當成存在的人,說起來,這件事情主要原因還是他,劉學士絲毫也沒有認爲有他什麽事情,這分明是不把人放在眼裏。
在那裏大喊了一聲,劉學士好像這才看見後面還站着錦衣衛一樣,眼神好像是看着路邊的老鼠,充滿了不屑,隻是冷聲說道:
“我府上私事,不勞旁人挂念,請回,自重!!”
那邊的劉芳蕊已經停止了哭聲,眼睛通紅的看着江峰,平時大大咧咧的女孩這個時候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莫名的讓江峰一陣的心疼,勇氣蹭蹭的竄了上來。
江峰邁着大步走了出去,和劉學士擦身而過,雙方都是沒有表情,劉芳蕊的眼中看着江峰朝門走去,心中莫名的酸澀起來,隻覺得眼淚又是從眼眶紛紛的湧出來,沒有想到江峰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一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劉芳蕊被這個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掙了一下,江峰手臂的力量可不是她能撼動的,而且她從心裏并不排斥身邊這個滿口髒話,很能打架的男人,感受着對方懷抱裏面的溫暖,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
那邊的劉學士已經是被面前這種大膽或者說是猖狂的舉動,搞得目瞪口呆,接下來就是氣急敗壞,在那裏用手指着江峰,聲音因爲生氣,已經是在那裏微微的顫抖,滿是怒火的說道:
“快把你的手放開,我劉順的女兒也是你這樣的下人能碰的嗎?”
劉學士現在是最清貴的從五品翰林學士,江峰是個品級勉強算是在編制裏面的小兵丁,說他下人可沒有冤枉他。
不過江峰發作起來,那裏管這些事情,眼睛一瞪,左臂又是緊了緊,把女孩朝着懷裏拉拉,在那裏揚着鼻子說道:
“碰!?碰怎麽了,大爺我還要親!!”
說完就在邊上劉芳蕊紅紅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女孩子如果對一個男人有好感,不是怕你親熱,而是唯恐你不親熱,被江峰這狠狠的一口下去,女孩沒有驚慌反而是羞的把頭朝着江峰的懷裏直鑽。
看的對面兩個人這樣的舉動,劉學士渾身上下都是開始劇烈的顫抖,江峰在那裏還沒有說完:
“誰說沒有人娶?這麽好的姑娘,我娶!話說在前面,現在劉小姐可就是我的老婆了,劉大人要是想再打我老婆,咱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