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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柳擎宇才知道身高的好處!
以前自己楚若傑一米八多,但是重生的柳擎宇身高一米九,而蔣福林不過才1米70左右,柳擎宇往那裏一站,猶如半截黑塔一般,氣勢逼人。
蔣福林可以感受到柳擎宇那目光中的殺氣,吓得雙腿已經開始發抖了,他顫聲說道:“柳擎宇,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可告訴你,這裏是縣财政局,你可不要胡來。”
“我也是正科級幹部,你打我要追究責任的!”
柳擎宇沉聲說道:“蔣局長,我知道這裏是縣财政局,我真的不想胡來,但是你也别逼我,你最好立刻将剩餘的450萬赈災款立刻打到我們關山鎮财政所的賬戶上,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如果你要是不打的話,我不介意爲了我們關山鎮老百姓的救命錢,和你好好的交流交流。”
說着,柳擎宇捋胳膊,挽袖子,搓着手,做出一副打架前的熱身架勢來,雙眼惡狠狠的盯着蔣福林。
看到柳擎宇這個架勢,蔣福林吓得心髒跳動瘋狂加速,雙腿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他真的吓壞了。
他心中非常清楚,這筆錢之所以被縣财政局截留,其根源在于縣長薛文龍親自給自己打的電話。
柳擎宇找自己根本就找錯人了,但現在的問題是柳擎宇竟然要對自己動手,自己要是被打了那可真的成冤大頭了,瞬間,蔣福林的腦海中冒出了很多想法,最終猶豫了一下,爲了自保,他決定把柳擎宇這枚定時炸彈推回到縣長薛文龍那邊去。
他立刻顫聲說道:“小柳,你要想拿到剩下的那筆錢,找我是沒有用的,我不過是按照上級領導的指示辦事而已,你要想拿到剩下的那筆錢,得去薛縣長那裏拿到薛縣長的簽字批示才行,否則,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把錢撥給你的。”
聽完蔣福林這番話,柳擎宇隻是淡淡一笑,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你早點說嘛。”說道這裏,柳擎宇輕輕把袖子放了回去自言自語說道:“這天真是太熱了,蔣局長,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屋裏的空調似乎有些不太管用啊。你先忙,我告辭了。蔣局長啊,希望以後我們關山鎮的财政撥款你們财政局不要随意截留哦!拜托了。”
說完,柳擎宇轉身向外走去。
望着柳擎宇離去的背影,蔣福林使勁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眼神中流露出凝重之色。雖然柳擎宇剛才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的,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剛才柳擎宇捋胳膊挽袖子瞬間心中那股猛烈的殺氣,但是柳擎宇的表情能夠在瞬間轉變的如此之快,也讓他沒有想到。
蔣福林心中暗道:“看來這一次恐怕薛縣長要踩到地雷上了啊,這個柳擎宇可不是一個簡單角色啊,不知道這一次柳擎宇能不能從薛縣長手中把錢要回來呢?以前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從薛縣長手中要回被截留的資金啊,柳擎宇會不會成爲例外呢?”
從縣财政局離開,柳擎宇直接趕到縣政府大院内,陸钊陪着過來,笑着說道:“柳老大,這次你要打人的話,叫上我,有我呢!”
張宏軒一個電話都沒有空閑時間打,額頭上全是汗水!
柳擎宇撥開攔着他不讓他上樓的值班人員,直接上樓來到薛文龍的縣長辦公室内,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薛文龍正在和一個某鎮的鎮長談話呢,看到柳擎宇走了進來,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柳擎宇,你有沒有一點規矩,我讓你進來了嗎?出去!”說話之間,薛文龍的語氣中透露着濃濃的厭惡之意。
然而,柳擎宇根本就沒有搭理薛文龍這個茬口,而是先看了一眼那位鎮長說道:“這位老哥,真是對不起啊,我今天過來有一件十分重要緊急的事情需要跟薛縣長好好談談,能不能讓我先加個塞,以後我必有厚報。”
那個鎮長看了一眼柳擎宇,又看了看薛文龍的表情,知道兩人之間很有可能有些矛盾,這個時候自己不适合留下,所以他看了薛文龍一眼說道:“薛縣長,那你們先聊着,我在外面等一會。”說着,他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等此人離開之後,柳擎宇冷冷的看向薛文龍說道:“薛縣長,你剛才說我一點規矩都沒有,那麽我想問問你,我柳擎宇費盡心血從蒼山市裏弄來了500萬的赈災資金,你憑什麽說截留就截留?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我們關山鎮3萬多名老百姓的救命錢,你的這種随意截留上級資金的行爲也算是講規矩嗎?
薛縣長,我這次來,是來找你要錢的,我希望你能夠把剩餘的450萬赈災資金讓财政局全都打到我們關山鎮财政所的賬戶上用于赈災。”
薛文龍不是傻瓜,從柳擎宇今天過來的氣勢他就已經看出來了,柳擎宇這家夥似乎又開始犯渾了,對于柳擎宇這樣的家夥,他還真是有些頭疼。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既然截留了關山鎮的資金,柳擎宇是自己必須要面對的,而且借口和手段他也早就想好了。
這一次,他決定用以柔克剛的方式來對付柳擎宇。
薛文龍站起身來,親自給柳擎宇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然後這才聲音柔和的說道:“柳擎宇同志啊,我知道,這錢是你從市裏要回來的,你辛苦了。對于你急切想要把所有資金都帶回關山鎮的心情我也是非常理解的,不過啊,你也要換位思考一下,我身爲景林縣的縣長,必須要一碗水端平不是,你應該也知道,這一次洪災過程中受災的地區并不僅僅是你們關山鎮一個鄉鎮,全縣十多個鄉鎮都受災了,各個鄉鎮都需要資金支持啊,如果把這筆錢全都給了你們,其他鄉鎮的災民怎麽辦?
你們關山鎮的老百姓是人,其他鄉鎮的老百姓難道就不是人?難道他們就應該受苦受難?這道理講不通吧?柳擎宇同志,你要理解我們縣領導的決定啊,雖然截留資金是我做出的指示,但是截留資金的這個決定是全體縣委共同做出的決策,你也不能把所有怨氣都撒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是不是?而且縣委這樣決策也是爲了全縣老百姓着想啊!”
薛文龍說完,用看似十分真誠的目光凝視着柳擎宇。
聽薛文龍這樣說,柳擎宇不由得眉頭一皺。不得不說,這一次薛文龍直接把截留資金說成是縣委集體的決定的确讓柳擎宇爲難了。雖然柳擎宇内心深處非常清楚這絕對是薛文龍個人的決定,但是,薛文龍這樣說,他還真不能一個一個的去找其他縣委常委去詢問核實啊。
看到柳擎宇那緊鎖的雙眉,薛文龍心中暗暗冷笑道:“柳擎宇啊柳擎宇,雖然你年輕氣盛,甚至是有可能在市裏有些背景,但是在關山鎮,你屁都不是,老子想要怎麽玩你就怎麽玩你,我要玩的你一點脾氣都沒有!而且這一次你在蒼山市居然一下子就将市委副書記和市政法委書記的兒子雙雙給得罪了,以至于讓他們全都打電話到我這裏讓我好好的收拾收拾你,就算你有唐副市長做靠山我也不懼。”
此刻,柳擎宇的大腦在飛快的轉動着,他不得不承認,語言是一本藝術,用得好的話能夠殺人于無形之中。
現在,薛文龍這個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這是他以前當兵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敵我雙方比拼的是絕對實力,誰的實力強誰就有可能獲勝,但是現在,和老狐狸薛文龍之間的較量可不僅僅比拼的是實力,還有智慧和策略,自己應該怎麽樣破掉眼前的這個必死之局呢?
就在這個時候,薛文龍又說話了:“柳擎宇同志啊,你現在才22歲就當上鎮長了,将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你要想有所發展,必須要有大局觀意識啊,等你将來走上跟高的領導崗位之後,就會明白我和其他縣委作出截留資金也是無奈之舉了。”
本來柳擎宇正在發愁自己應該如何破局呢,聽薛文龍這麽一說,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立刻浮現出來,柳擎宇臉色陰沉着看向薛文龍說道:“薛縣長,對于你下令截留我從市裏弄來的專項資金的理由我暫時不予置評,但是我有一個非常不解的地方想向您詢問一下,不知道您能否回答?”
薛文龍淡定一笑:“有什麽問題你盡管提。”
柳擎宇沉聲道:“薛縣長,我有一點非常不明白,我們景林縣既然遭遇了這麽大規模的洪災,爲什麽到現在爲止,縣電視台并沒有怎麽播放有關災區的情況,爲什麽到我去市裏申請赈災資金的時候,市裏并沒有得到我們景林縣發生嚴重洪災的報告,而且我們關山鎮受災嚴重的報告早就送到縣裏了,爲什麽縣裏沒有報到市裏?
薛縣長,這是爲什麽?難道你和其他所有的縣委們都認爲憑借我們景林縣的财力可以解決各地的受災情況?既然能夠解決,爲什麽要截留我從市裏弄來的資金?如果憑借縣裏的财力不能解決,又爲什麽不盡快向市裏報告災情申請市裏的支持呢?
你和縣委到底在猶豫什麽?是不是害怕承擔責任想要跟一些地方發生了重大礦難一樣,隐瞞礦難真實情況拒不上報呢?”
說道最後一句話,柳擎宇的聲音中已經充滿了強烈的怒意。
其實,從唐建國副市長告訴他市裏并沒有接到景林縣的相關災情彙報之後,柳擎宇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隻是後來由于資金的問題,柳擎宇把這個問題忽視了,更何況他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長而已,對于縣裏的工作根本沒有資格去指手畫腳的。
但是現在,薛文龍竟然要拿什麽縣委共同決定來忽悠自己,逼迫自己讓步,這是柳擎宇絕對不能忍受的。
聽完柳擎宇的話之後,薛文龍心中就是一驚。其實,不管是他也好,景林縣的其他縣委領導也好,這一次保持默契一直沒有向上級彙報也是有着他們自己的考慮的,他們知道,這一次洪災縣裏領導們是有一定責任的,所以他們一直在延遲彙報時間,要說拒不上報他們是不敢的,但是延遲一下彙報時間,好好布局一下,到時候,大力宣傳一下赈災過程中各地幹部的優秀事迹,掩蓋一下縣委領導們的領導責任,這些才是根本。
而且現在縣裏已經布局好了,就在柳擎宇到來之前就已經向市裏彙報過了,而且從今天晚上的新聞開始,縣裏和市裏的電視台将會大規模報道關山鎮的幹部群衆在鎮委書記石振強的帶領下,戰勝各種困難,最終确保鎮裏災民沒有一個在洪災中死亡的感人事迹。
而且薛文龍還準備1天後在關山鎮舉行隆重的表彰大會,還請了市電視台的記者們下來進行采訪報道,進行正面宣傳,以降低洪災所帶來的不利影響,突出縣裏領導的政績和領導水平。
而這件事情幾乎所有關山鎮的黨委委員們都知道了,但是柳擎宇不知道。
正是基于這種考慮,聽完柳擎宇的話之後,薛文龍立刻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柳擎宇同志,縣裏的事情自有縣委統籌考慮,這一點就不勞你這個鎮長費心了,而且鎮裏的災情縣裏已經向市裏彙報過了,至于什麽時候,這不是你這個級别可以知道的内容。好了,我還很忙,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就回去吧。”